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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被段寧迦惹惱,向南錦之後都沒給她好臉色,用毛茸茸的屁股對着她,偶爾還要用尾巴掃段寧迦幾下。向貓貓表現出的不滿這麽明顯又強烈,可段寧迦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笑,還摸摸她鼓起來的貓臉。

向南錦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氣逐漸消了,幹脆窩在段寧迦懷裏曬太陽。

晚上,傭人們照常給向南錦做了和中午味道不同的貓飯,又給向南錦特別做了貓點心之後離開別墅,偌大的三層小房就只剩下向南錦和段寧迦一人一貓。

向南錦吃多了好犯困,她覺得自己幾乎要和貓貓同化了,變得有點好吃懶做了。可是,她一只空有美貌的小貓咪,除了吃飽了就睡,似乎也沒什麽事情可做了。

段寧迦洗完澡後,抱起窩在沙發上的向南錦進了卧室,這還是向南錦第一次進段寧迦的卧室。前幾天這人就沒在自己睡覺前回來過,自然也不可能把自己帶進來。

初入這裏,向南錦的第一感覺就是卧室很符合段寧迦的感覺,這人格外喜歡黑色和灰色,房間裏的色調也是以灰色為主。除了一張床和一個櫃子和書桌,就再也沒有別的特殊擺設,使得寬敞的卧室有些空蕩了。

“你到底是Alpha還是Omega?”向南錦其實有些好奇段寧迦的“性別”。她第一性征是女性這肯定沒問題,可她有些好奇,自己這個長得還不錯的鏟屎官到底是A還是O呢?

向貓貓有些疑惑,她的疑問變成了喵喵喵。幹脆趴伏在段寧迦背上,用小爪子去扒拉對方的長發,想要看到這個世界的人長在後頸的腺口。只是還沒等她把小爪子伸過去,就被段寧迦抱起來放在了床上。

“睡吧,我不會壓到你。”段寧迦将向南錦輕輕放在床上,探手想要摸摸貓咪的腦袋,猶豫片刻,又把手收回來。看到她躺上床,雙手交疊在腹部前,整個人如同一個“1”字躺在那,向南錦就沒見過睡覺都這麽板正的人。

“段小姐,你真的很奇怪。”向南錦喵喵兩聲,也窩在一旁入睡,可不知道是不是上午睡多了,她有些精神,這會兒睡不着。她幹脆起身,啪嗒一下跳到向南錦腹部,直接朝着她腿間去。

是Alpha還是Omega,其實只要摸摸那裏就知道了,向貓貓想着,頓時為自己的聰明喵喵叫兩聲。她覺得自己才沒有什麽壞心,她只是一只好奇鏟屎官性別的小貓咪罷了。

這麽想着,向南錦往下走,随後,試探性得探出小爪子,用肉墊輕輕拍拍段寧迦腿間。傳來的觸感軟軟的,沒有像電視裏那些奇怪的女性Alpha一樣有凸起物。

這下子向貓貓放了心,看來段寧迦應該是Omega。正當向貓貓松了口氣時,一只微涼的手探過來,将她從特殊的地方挪開,抱到軟枕上。

“睡不着?”段寧迦微涼的聲音自一旁傳來,向南錦一直覺得段寧迦的聲音很好聽,清透的,薄涼的,她的聲音像是月光下水面浮動的微波,泛着一圈又一圈茭白的光潋。聽起來很舒服,又有些說不出的距離感。

“沒什麽,只是看看你是A是O罷了。”向南錦搖晃着腦袋回應,當然依舊只是喵喵叫罷了。她窩在段寧迦肩膀上,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

小貓兒溫暖的體溫湊過來,讓段寧迦身子微僵,黑眸閃過一絲波光。那雙烏黑的眸蒙出少見的溫柔,段寧迦看着窩在自己頸部的小毛團子,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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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錦沒過多久就聞着一股好聞的異香睡着了,她睡前還在琢磨,段寧迦到底用了什麽洗發水,怎麽味道這麽特殊。她并不知道,那是每個Omega獨有的信息素。

向南錦睡得香甜,忽然一聲巨響,将安寧的夜劃出一道猙獰的破口。向南錦迷迷糊糊得睜開眼,随即便被段寧迦護住。緊接着,一旁落地窗轟然炸開,破裂的碎片散落一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初次遭遇這種事,向南錦還有些迷糊,她茫然得看着幾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從高處的直升機跳下來。一時間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或者是又穿越到了什麽拍戲現場。

誰來給她解釋,這是什麽恐怖襲擊事件?難不成她睡一覺起來,穿越到了敘利亞?

在向南錦愣神的功夫,段寧迦早在第一聲異響時醒過來。她用棉枕護住身後呆呆的小貓兒,毛團子顯然沒經歷過這種場面,已經吓得愣在那。段寧迦用受傷的左手輕輕撫摸向南錦的貓頭,柔聲安慰。

“我會保護你。”說完,那幾個跳來的黑西裝男人已經舉起槍,段寧迦順勢一個翻滾,抱着向南錦滾到床的另一側,随後,她打開抽屜,從裏面掏出槍上膛,精準反擊。

幾聲槍響後,幾個男人頭部中彈,被一槍爆頭。鮮血混着腦漿噴濺出來,段寧迦拿起床上的枕頭擋在自己和向南錦面前,将髒污隔絕。

“大小姐,我們正在趕來,你一定要小心。”這時候,從段寧迦手腕的光腦上傳來一個女聲,段寧迦抱着向南錦往樓下走,躲閃着窗外的射擊。

“他們人數不少。”在這種情況下,段寧迦仍舊表現得十分冷靜。到了這會兒,向南錦已經從這場意外中回過神來,也了解到現在不是做夢,而是真正發生的事。

過了25年平靜的日子,盡管也看過黑道的電影,可向南錦從沒想過,自己有天會親身經歷到幫派鬥争中。段寧迦脖子流了血,應該是剛才被破碎的玻璃刺到的。傷口不深,可若是再偏移一點,恐怕就危險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他們要殺你?”向南錦喵喵叫着,這樣的叫聲在段寧迦聽來就像是小貓咪在害怕。她倚靠着牆壁,用手撫摸向南錦的頭。

“別怕,我不會讓他們傷到你。”段寧迦聲音有些輕快,語氣全然不見慌亂,還不忘點點向南錦的貓頭。段寧迦快速在房子裏跑動,而外面的攻擊已經從掃射變成了投射詐彈,轉眼間就把好好的別墅炸了個稀巴爛。

先南錦窩在段寧迦懷裏,小小的身子顫抖個不停,她只顧着慌亂,并沒有注意到段寧迦臉上閃過的愧疚。一人一貓閃躲到吧臺後面,上面的酒被機槍打碎。

向南錦看到段寧迦在吧臺的抽屜裏拿了一支針劑,緊接着快速朝着一旁跳去,她剛跳走,一顆炸彈就在她們剛剛所處的地方炸開,将紅酒炸了個稀巴爛。向南錦回頭,心有餘悸得望着紅酒,害怕自己就是下一瓶酒。

“段寧迦,像個老鼠一樣逃竄有什麽意思?之前搶我們貨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

外面人在喊話,倒是讓向南錦意外知道了段寧迦的全名。好幾個男人沖進來,看身高應該都是Alpha。段寧迦手裏抱着向南錦不好反擊,只能把小貓輕輕放在沙發後面,為她找了一個掩體。

向南錦躲在抱枕堆裏,悄悄透過縫隙看段寧迦和那幾個Alpha纏打在一起。她還真沒想到,看着細胳膊細腿,纖瘦的段寧迦會這麽能打,Alpha居然不是她的對手。

向南錦看着段寧迦擡起長腿,把其中一個男Alpha踢翻。銀白的長發随着她的動作甩開,這一幕又好看又夢幻,向貓貓兩只漆黑的眸子瞪得又圓又大,兩只小爪子扒拉着沙發,看得入迷。

就在這時候,一個男人舉起酒瓶朝着段寧迦扔過去,她側身一躲,随後像是想到什麽,急忙往後看。酒瓶直直朝着向南錦飛來,差點砸到她的貓頭,還好她躲得及時,酒瓶落在抱枕上,發出一聲悶響。

“吓死我了。”向南錦用小肉墊摸着胸口,喵喵叫了兩聲。她慶幸自己躲過一劫,可那些人好像發現段寧迦格外在意向南錦,竟然開始對向南錦打主意。

段寧迦皺眉,快速跑過來,将向南錦抱住。期間,向南錦覺得段寧迦似乎身體僵硬了下,随後又快速跑動起來。她左手本來就有傷,行動不便,現在抱着向南錦,又要和一群人纏鬥,明顯有些力不從心。

別墅已經被炸得七零八落,堪堪倒塌,段寧迦抱着向南錦,躲在一處掩體後。向南錦這才看到,段寧迦左手的傷口早就扯裂開了,她身上有不少大傷小傷,滿身都是血腥味。女人從兜裏掏出剛才那支針劑,随後撩起銀白的發,刺進後頸。

“唔…”段寧迦輕哼一聲,身體發顫,似乎在強行忍耐着什麽。向南錦注意到她雙眸有一瞬間的失焦,随後又逐漸恢複正常。

“別怕,你會沒事的。”到了這這時候,段寧迦似乎還保持着絕對冷靜,或者說,她冷靜得有些過頭且可怕。感到她用沒有血污的手摸摸自己貓頭,向南錦覺得,比起關心自己,段寧迦還是多在意她自己吧…

外面的攻擊在這時候稍微放慢了速度,應該是段寧迦的手下趕來了。見情況不妙,立刻有幾個人身上綁着炸彈,直直朝着段寧迦跑來。這種自殺式襲擊,基本上都是打着絕對要把目标弄死的決心。

危急關頭,段寧迦把向南錦抛去遠處,跳起将男人踢開。随後一個人爆炸,另外幾個人也被牽連。巨大的沖擊力讓段寧迦也被炸飛出去,她艱難得爬起,向南錦這才注意到,這人背後血染了一大片。剛剛為了抱自己,段寧迦肩膀受傷了。

這一幕落在向南錦眼中,讓她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始終覺得段寧迦很奇怪,看着是很喜歡自己這只貓,可不給她起名字,很多時候想摸她又收回手。可現在,為了救自己這只貓,這個瘋女人連她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向南錦心情複雜,漆黑的眸子有些濕潤,段寧迦跌跌撞撞的起身,将她抱起來,帶着她走出別墅。這時候,外面的敵人已經肅清完畢,沒有一個活口。向南錦注意到有個女人看到段寧迦,立刻迎上來。

“大小姐,你沒事吧?”溪炎皺眉看着段寧迦,有些自責自己沒有及時趕來。段寧迦搖搖頭,低頭看着懷裏幹幹淨淨,沒有一點傷痕的向南錦,勾唇笑了下。

“沒受傷吧?”段寧迦摸着向南錦軟乎乎的肉墊,似乎在檢查她有沒有被什麽東西劃傷,向南錦第一次沒有躲,更沒有施展貓貓拳,由着段寧迦摸她。

“我又沒受傷,你啊,是你受傷了,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吧。”向南錦喵喵叫,段寧迦揉着她的貓頭,眼裏閃過一絲不舍。一人一貓在這時候,同時看向被炸毀的別墅。

雖然只在這裏住了幾天,可向南錦的好多東西都在裏面,她軟軟的豆袋沙發,還有她搖晃的小床,她的零食她的玩具。向南錦有些難過,垂着腦袋喵喵叫,像是感受到她的不開心,段寧迦摸了摸她的頭,安慰她。

“還會給你買。”段寧迦說完,找溪炎要了手機,打出一個電話。那邊人像是在忙,很久之後才接通。

“寧,你居然會主動找我?”那邊人像是在酒吧,背景很吵。

“伊西娅,我需要你幫我個忙,稍後我的人會去老地方找你。”

段寧迦說完,沒等對方回答就挂了電話。她最後看了眼懷裏的向南錦,再度摸摸她,随後交給一旁的溪炎。

“把她安全送到那邊。過些日子,我會接你回來。”段寧迦後半句明顯是對向南錦說的。她說完,溪炎會意,小心翼翼得抱着向南錦上了車。見自己要被送走,向南錦有些不舍,她也沒想到段寧迦會忽然把自己送走。

她回頭,忍不住探出貓頭看段寧迦,對方像是感覺到她的視線,也擡起頭與她對視。

女人身上的黑衣早已經被血染紅,一頭銀發也染了血紅色的斑痕。她迎風而立,漂血的臉勾着淺笑,向南錦呆呆得看着,只覺得心跳都跟着漏了好幾拍。

她覺得段寧迦好看得過頭了,甚至産生了不想離開她的念頭。可向南錦也不是無理取鬧的貓,她知道這時候段寧迦肯定有很多事要處理,的确顧不上自己。

向南錦忍不住多看段寧迦幾眼,直到車子開走,再也看不到人才戀戀不舍得垂下貓頭。車子走遠後,段寧迦這才向後倒去。她的身體本來就支撐不了多久,打了“脈素”之後的副作用也找上來。

昏迷前,段寧迦腦袋裏閃過向南錦靠在自己肩頭睡着的模樣。

她的貓,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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