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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真的真的真的要去念高中?”約書亞癱在沙發上喘成一張人肉大餅,轉了轉脖子看了一眼氣息平穩——哦,梅林!這家夥和他幹架的時候根本就沒出過力!約書亞憤憤的看了一眼環在蒼白手腕的那木質雕花的镯子——為了方便,德拉科的魔杖便藏在那裏。
該死的,那條纏繞木枝的蛇還是他雕的呢!
約書亞翻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白眼,眼神嗖嗖的盯着脫了外套卷着襯衣袖口的德拉科——墨綠色的絲綢映得這個人的肌膚更加蒼白——跟個吸血鬼似的。
約書亞抿着唇角溜了一眼德拉科的臉,啧,長得也像。
就差跟個二百五十瓦的燈泡似的發光了。
沒能長成那種俊美男人氣息的約書亞恨恨地哼哼了兩聲,撿起地上的靠墊扔了過去。
德拉科伸手拍飛‘暗器’,頭也沒擡地翻着教材,語調懶散帶着幾分戲谑,“我記得你可沒有口吃的毛病。”
“我也記得你最讨厭和麻瓜相處。”約書亞摸了一把濕漉漉的額頭,□□味十足的反問道,“一樁婚事而已,怎麽可能會讓馬爾福家的少爺屈尊降貴到麻瓜世界來?”
事情來得突然,雖然一開始被德拉科的言語吓到而沒注意到其中的關竅,但此刻反應過來的約書亞已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魔法部的清算也好,格林格拉斯的婚事也罷,這位小馬爾福先生有數十種辦法可以妥善脫身,何必要拉他下水?難道僅僅只是為了惡心他?
這太不像德拉科往日的作風。
約書亞探究的盯着微微揚着下颚、姿态舒展的德拉科,沉聲問道,“你隐瞞了什麽?”
“魯莽的人總有精準的直覺?”德拉科瞥了他一眼,指尖輕劃過紙面,嗓音裏帶着若有似無的嘲弄,“說真的約書亞,這裏的教學進度比那位熱心腸的萬事通小姐教你的至少落後了兩個年級。你居然……”他擡起眸子,眉峰微微挑高,“自甘堕落到這種不思進取的程度了?”
話題被岔開,這大概是德拉科并不想提起的事情。
約書亞眯了眯眼,德拉科勾着唇角看着他。
啧,約書亞擰起眉頭——又是這種‘我能處理好一切你這個傻逼就別管了’的表情。
不知道第幾次被排除在外的約書亞一臉不高興地攀着沙發扶手半坐起來,收回盯着德拉科神情的視線,翻了一個大白眼回嗆道,“要不是年齡不對,我會選擇去念高一你信不信。”說着他報複一般的撈過德拉科面前的茶杯——後者對他粗俗的舉動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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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迫自己把苦澀的綠茶喝的一幹二淨,約書亞‘砰’的将空杯子放回桌面,義正言辭的說道,“适當的年級有益快速融入集體生活。”
德拉科哼笑了一聲,将教材扔進約書亞的懷裏。對他敷衍的學習态度,不置可否。
約書亞對這位已經開始學習掌控家族的繼承人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不是誰都能像這位一樣,在學習之餘還能自學那麽多生澀的課程的。約書亞嫉妒的看了一眼德拉科的腦勺,将教材放到一邊,随手拎起一個抱枕踩在腳下,懶散的吞咽着清茶。
“勸告你,不要在我的地盤胡作非為。”德拉科看了一眼被禍害的不成樣子的沙發,眯了眯眼睛,視線又落到地上——
這棟房子曾屬于一個年輕的英國移民。因為家中變故,不得不低價出售留在美國的財産。馬爾福夫人買下了它并在前兩天交給了德拉科。時間略顯得倉促,很多家具也沒來得及置辦。
應該在客廳加一塊兒長毛地毯。
德拉科揚了揚眉。
“對了,大門密碼是多少?”約書亞完全無視的德拉科的話,淺藍色的時間在半空中閃現又消失。他整了整亂糟糟的頭發,彎腰撿起地上的書包拍了拍邊問道。
正考慮要不要在房間也鋪滿地毯的德拉科擡頭看了他一眼——這似乎是一個有趣的話題,約書亞注意到德拉科的臉上浮起一抹惡劣的微笑,只聽他緩緩說道——“你的生日。”
約書亞拍打書包的動作一頓,五官頓時擠在了一起,露出一個怪異十足的表情來。他伸手按住了想要嘔吐的喉嚨,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德拉科,神情複雜的說道,“你可真……”
寧可惡心着自己也要惡心別人,這種犧牲精神。
怪不得他一直鬥不過他……
哎,等等。
約書亞頓了頓,又不敢相信的張大了嘴巴。
德拉科惬意的舒展着四肢陷在沙發裏——絲毫看不出對于拿約書亞的生日來當做鑰匙的惡心。渾身的貴氣讓身下的布藝沙發都感覺上了不少檔次。那張往日在學校總是高貴冷豔的俊臉挂着一抹笑,修剪幹淨的手指轉了轉手上的家族戒指。
約書亞看着德拉科好一會兒,憋了半天還是沒憋住,問道,“你居然記得我生日?”
這個問題似乎勾起了德拉科一些不甚美好的回憶。
他收起了臉上嘲弄的微笑,面無表情的對上約書亞黑色的瞳孔。
約書亞看着德拉科的這幅模樣,暗道一聲糟糕正要打斷德拉科的話,就聽得這人從鼻腔裏發出一個冷哼,語氣刺的讓人恨不得原地消失的說道,“為了向戴安娜阿姨證明我的用心,你的生日和三圍我都能報出來就差告訴阿姨你身上哪個位置有胎記了。”他上下撇了撇約書亞,尤其在某個部位長時間停頓了一下,“男孩兒,我保證不會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約書亞只覺得菊花一緊,下意識地拿書包擋在了前面,接着又反應過來這個動作很傻,燦燦的移開了手又聽得對方發出一聲冷嘲。
“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嗎?不管是為了什麽原因,就算真的為了那樁婚事。或者是其他什麽,你需要拿我做擋箭牌,也沒有必要……”約書亞看着德拉科,對方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約書亞忽然眉頭一皺,後知後覺道,“等等!你還去找我母親了?你不會真想追我吧。我呸!”
話一出口約書亞便拍了一下嘴巴,他這說的是什麽鬼話!
“你對自己,似乎真的有一股……”大概是被約書亞逗笑,德拉科挑了挑唇角,目光在約書亞的臉上游離了一圈。他對約書亞這來的莫名其妙的自信心十分困惑,學着他往日說話的用詞道,“迷之自信,約書亞。”他微微仰着臉,看着因為羞燥而滿臉通紅的約書亞,心裏湧起一種奇怪的愉悅。
只聽得他繼續說道,“我對比我小的,沒什麽興趣。”
如果他說句話的時候,沒看着約書亞關鍵部位就好了。
“夠了,德拉科。”約書亞憋紅了臉,雙手尴尬的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他氣急敗壞的看着他,迫不及待地反駁道,“都是十六七歲的男孩子,你以為你有多大!”
德拉科瞥了一眼這位故作兇狠跟被踩了尾巴而炸毛的貓似得同居人,收起了表情,微微眯起眼‘哦’了一聲,尾音上揚,布滿了主人的調侃之情,“是嗎?”
這個‘哦’字拖得及長,怎麽聽都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約書亞深呼吸了一口氣,深覺此事關乎男性尊嚴——念書比不過對方也就算了,總不能這地方都不行吧。他看了一眼德拉科的個子,心裏有些發虛,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語氣發飄的說道,“改天咱們找個衛生間比一比啊!”
德拉科頓時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你果然喜歡男孩子。”
“什麽?”約書亞被這跳躍的話題弄得一蒙,随後抓狂的說道,“你才喜歡男孩子!我喜歡香香軟軟的女孩子!女!孩!姑娘!赫敏那樣的姑娘!”
德拉科頓時沉下了臉色,接着又笑起來——只是那笑意怎麽看怎麽滲人,“真可惜,那位格蘭芬多唯一擺的上臺面的姑娘已經和別人訂婚了。”
“求你,德拉科。別提這個了,我心痛。”約書亞痛苦的皺了皺眉,雙手捂着胸口——感覺心都在滴血,他往邊上一到,癱在沙發上氣若游絲的說道,“反正不管怎麽樣,我喜歡的是女孩子。”
德拉科看着約書亞這幅即将原地去世的摸樣,冷笑了一聲,說道,“高爾可不會邀請克拉布去衛生間。”
這胡攪蠻纏,不依不饒的。
被‘女神即将和個二傻子訂婚那個二傻子還是好朋友只能祝福不能搗亂’打中血條直接掉血一半的約書亞此刻再聽到德拉科的話簡直想要原地爆炸。他喘着粗氣腦海裏一團的漿糊,想說些什麽來反駁德拉科卻一時又想不出來。
約書亞反複張了張嘴,和德拉科對視了一眼——深覺這位所謂的‘學院王子’簡直就是他這輩子,不,兩輩子都沒見過的最厚顏無恥之人。那雙冷漠的銀灰色眼眸裏仿佛刻着‘嘲笑’兩個大字,約書亞打不過嘴皮子又利落不對對方,氣得只好選擇沒出息的逃遁。
“你要去哪裏。”德拉科看着約書亞抿緊唇角,清點着錢包手機一副打算出門的樣子,微微挺直了脊背問道,“不做飯嗎?”
約書亞啪的把書包往茶幾上一磕,發出巨大的一聲響。他白了跟個大爺似得德拉科,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是你的男傭,謝謝。”
德拉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頭發都要豎起來的約書亞,在他即将走出客廳的時候站了起來。
“你幹什麽?”約書亞瞬間戒備的轉身看他。
“家裏唯一懂得做飯的家夥将要抛下他的室友獨自出去覓食,你說我想幹什麽?”德拉科居高臨下,瞥了一眼将書包擋在胸前的約書亞。
約書亞頓時往後退了一小步,眼神緊張的看了一眼對方的手腕,“我可是去路邊小餐館,你不會喜歡的。”
德拉科臉上挂起得體的微笑,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面前,略略低頭,“米其林三星,沒嘗試過吧。”
米其林!
據說超好吃,赫敏曾經說過約書亞的廚藝能和他們的大廚比肩。
約書亞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好奇的神色。
德拉科直起身子,“不帶你。”
你能不能再幼稚一點!
約書亞鼓着腮幫子看着他,後者穿好外套走出大門之前甚至朝約書亞揮了揮手——一臉的欠打。約書亞深呼吸了一口氣,頓了頓,心中只是稍一猶豫便快速跑着跟了上去。
你讓我不跟我就不跟,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米其林三星哎!我從你身上受的氣非得全部吃回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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