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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城高中的學習強度遠遠高于其他同等高校,它并沒有安于教材上的內容反而會無意的給學生們灌輸一些高年級更甚大學才可能觸摸到的東西。哪怕是約書亞有着超兩年的知識,稍稍一不注意也會直接錯過老師們講的重點——大概就是學渣上數學課的感覺——我就撿個筆,怎麽起來世界就變了?

還好轉學之前仔細研究過他們的上課模式和那些風雲畢業生們的去處,不然貿貿然的進入高年級……那樂子就大了——約書亞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筆記本,揉揉鼻梁,轉頭看了一眼饒有興致地盯着黑板的德拉科——果然學霸到哪兒都是學霸。

約書亞羨慕嫉妒恨的轉過腦袋,咬牙切齒的記下了老師布置的作業。

“約書亞,”在結束必修課的課程之後,彼得急忙出聲喊道——他從如魚出水一般的人潮中走過來,身邊的同學趕着去參加別的課,彼得小心的推開那些肢體擠過來,順手拿起一本冊子遞給整理書包的人,“你接下來要去哪個教室?”

約書亞将教材匆忙塞進背包,“恩……”他從書包底部翻出一張皺巴巴的課程表,“食品研究,DF002。”

“我也是!”彼得驚喜地一舉手,立刻半扭着身子小步蹦着往回走,“我有一節電訊課也在那兒!”他邊說着收拾東西的手速也更加快了,“等等我,我和你一塊兒過去。”

約書亞笑着點了點頭,轉頭看了一眼德拉科——這位還坐在位子上,“你呢?”後者睨了他一眼,懶洋洋的垂眼撇了一眼手上的表格,約書亞從他的語氣當中讀出了一點期待——“經濟。”

哈,我就知道。

約書亞聳了聳肩,抿着唇角努力不讓它翹的太厲害——總算有那麽一點時間不用見到這家夥了,但愉悅的尾音卻出賣了他的好心情——“那我和彼得先走了。”最後一個單詞歡愉的差點飄到天上去,約書亞重重咳嗽了一聲,随後咬住了腮幫子作出一本正經的樣子來。

德拉科用銀灰色的眸子盯了他半天,最後輕嗤了一聲,按着桌角緩慢的站了起來——不得不說臉長得好的人就是有巨大的優勢,只是一個扶桌而起的動作也是如此的賞心悅目。

約書亞保證他聽到了一陣抽氣聲——回過頭,他果然在教室門口看到了‘圍觀’的一群人。

哇哦~

約書亞輕吹了一個口哨。

“下課之後來找我,小猴子。”指尖捏住了約書亞的後領子,完全沒有注意門口一靜一動的德拉科只管盯着眼前的男孩,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先送你回去。”

“不行。”約書亞下意識的拒絕道,他看了一眼手表,“我還有課外實踐。來紐約之前,我已經聯系了餐廳去那裏實習一段時間。”

德拉科若有所思的斂着眸光,略一停頓接着說道,“你這是,決定要和食物沾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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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不好的,我有天賦。”約書亞并不覺得一個巫師去學做菜有什麽好難為情的。他大方的點了點頭,和德拉科說着自己的想法,“事實上,我覺得經營一家花店也不錯。不過紐約能讓我積攢學分的花店很少,或許可以當做一個興趣愛好,等我順利考上大學之後再開展,當做副業也挺不錯的。”

為了能順利被心儀的大學錄取,課外活動必不可少。比起那些社團活動,約書亞更喜歡融入社會。

“真是高興,你終于能在這裏——大展拳腳了。”銀灰色的眸子快速劃過一絲笑意,德拉科卷了卷唇角,戲谑的問道,“需要我去接你下班嗎?”

約書亞頓時露出一個驚恐的表情來,德拉科自認沒趣的啧了一聲,幹脆利落地轉身走了。

彼得看了看這兩位朋友,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總覺得氣氛奇奇怪怪的。他新認識的這兩位朋友,一個和冰櫃似的一個又和向日葵似的,但站在一起又很搭配,兩人互相對話的時候完全插不進第三個人……這種氣場……

——

朋友幫忙聯系的這家餐廳非常不錯,同事們也都十分和善。

約書亞匆匆結束了兩個小時的實習,打包了一些員工內部消化的材料後便和他們道別,趕着末班巴士回到了住所。

他開了門,客廳的燈亮着,德拉科穿着居家款的絲質長袍坐在壁爐邊上正處理着文件。陰影勾勒出線條鋒利的下巴和刀削似的側臉,挺拔的鼻梁上駕着一副金絲眼鏡,聽到動靜他略一停筆,鋒利的眸光睥向門口,看到約書亞又放松下來。

約書亞轉身鎖上門心裏默默啧了一聲——衣冠禽獸。

德拉科摘下眼鏡揉着眼眶,懶洋洋的調子問道,“什麽時候了。”

“十點半。”約書亞将書包放下,“入睡之前喝濃茶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德拉科。”他擡起杯子看了一眼茶湯的色澤——嗯哼,這家夥至少往濾壺裏放了三袋紅茶。約書亞将杯子拿到一邊又到了一杯清茶放下,回身往沙發上一趟,随手撿起了一張被吹落在毛毯上的紙。

德拉科疲倦地眨了眨眼睛,“下次請盡早,”眼鏡被随手甩到桌上,“我不喜歡等人。”

約書亞眉頭一挑,視線從紙上收回,注意到德拉科眨眼睛的動作伸手從書包裏摸出一瓶之前請斯內普教授調制的眼藥水扔了過去,毫不承情的說道,“你可以早睡,也沒讓你等。”

“介于我的室友曾經徹夜不歸的前科。”德拉科精準的接住了抛過來的玻璃瓶将之包握在手心,露出一個稍顯虛僞的微笑,“我真擔心約書亞先生又被什麽東西纏住了。”

約書亞把文件規整到一邊,哼了一聲,“真是可惜,這裏可沒有皮皮鬼惡作劇,讓你失望了。”

霍格沃茨那幾個整日惡作劇的家夥曾經把約書亞反鎖在儲物間一個晚上,然後第二天還沒等怒火熊熊的約書亞做點什麽所有學生就發現皮皮鬼們像是受到了什麽重創一樣,身體透明到可怕。同時斯萊特林那位蛇王——斯內普教授頭一次盛怒的把德拉科叫進辦公室,罰抄了十遍院規。

約書亞還沒來得及幸災樂禍就被德拉科威逼利誘的幫忙抄寫去了——沒辦法,整個霍格沃茨估計也就只有他能模仿出德拉科的筆跡了。

德拉科拄着側臉,撩着眼皮看了一眼不識趣的約書亞,放下手裏的文件站了起來打算回去休息。

“合作協議?”約書亞無意瞟了一眼,随後擰着眉,覺得乙方那個名字看着十分眼熟。他往前傾身,伸長了手臂勾到了那一份文件——“奧斯本?奧斯本集團?”

德拉科轉身低頭,高大的陰影投在約書亞的身上——這種略顯壓迫的姿态并沒有對後者帶來什麽影響。約書亞習慣性地往後靠了靠,粗粗瞥了一眼——大概是一個研究協議。他把文件遞還過去,揚了揚下巴直接問道,“這個是什麽?”

“一個……阿尼馬格斯與易容馬格斯的研究合作罷了。”

約書亞不解的皺眉,仰着臉看着目露嘲諷的德拉科,“這是……巫師界的事情吧?”

“奧斯本家族有一種遺傳疾病,”德拉科揮動着魔杖,桌上零亂的文件們飄動在空中整齊的變成一摞,“斯內普教授等梅林騎士團的魔藥大師們研究過後認為這是一種罕見的返祖疾病——奧斯本祖上,大概有着魔法動物的血統。也許很多年前,他們甚至能和易容馬格斯一樣随意變化自己的形态。”

“但多年過去,經過不斷的……婚姻。”德拉科盡量選擇了一個中立的詞語,“血統混淆,蘊藏着的魔力變得非常稀薄。”

德拉科并不清楚多年前發生了什麽事,但因為祖上的胡來而導致後輩一代一代的早夭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實在難以讓人心生好感。

“其中的隐患爆發,奧斯本的族人很少有順利活過六十歲的。”德拉科譏嘲的冷笑,絲毫沒有這是機密文件的戒備——約書亞想聽他便說了。“不過也并不是全無回旋之地。”他的語調懶散卻帶着堅定,仿佛這并不是什麽讓整個美國醫療界都束手無策的事情似的——“那位奧斯本小少爺正在英國接受治療。”他頓了頓,“你見過。”

約書亞揚眉,一頭霧水,“我見過?”

德拉科卷了卷唇角,“你當時還誇他長得好看來着。怎麽,只是過去了一段時間而已,約書亞先生竟然記不起來了嗎?原來是如此的……喜新厭舊嗎?”

我什麽時候誇一個男人長得好看了?還有喜新厭舊是個什麽鬼?

約書亞滿是摸不着頭腦,又聽出德拉科言語當中的挖苦,哼笑一聲立刻反擊道,“比不得馬爾福先生,藍顏禍水。”

德拉科不在意地眯了眯眼,揚着調子,“明天下午三點,我要和那位奧斯本先生簽署合約,你和我一塊兒去。”

“不,我還要去餐廳。”約書亞拒絕道。

德拉科這什麽毛病,怎麽離了霍格沃茨還都是走到哪兒把他帶到哪兒?給點個人空間好嗎。

約書亞憤憤的懷抱着抱枕瞪他。

“你的實習時間是下午六點。”德拉科看了他一眼,“我想我可以寫封信和戴安娜阿姨彙報一下你在紐約的學習進度以及……靡靡生活。”

“你是孩子嗎?”和餐廳新同事約了明天去酒吧長長見識的約書亞氣急敗壞的說道,“德拉科,打小報告五歲那年我們就不幹了。”

德拉科揚起眉眼,往邊上走了一小步以躲開約書亞的踢腿攻擊——“這可不是什麽打小報告,只是正常的溝通感情而已。”

你家溝通感情還和朋友父母說他考試分數麽!

曾經因為德拉科的‘無心之言’而被迫關在家裏做了一個聖誕節假期作業的約書亞心氣得眼睛都在往外冒火,在往德拉科身上連扔了五個抱枕之後終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下來。

他的這份不甘心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不過又很快被別的東西吸引走心神。畢竟還是第一次真正進入到紐約的中心地帶——這裏的建築和街頭,一切都充滿了陌生和神秘。約書亞好奇的看着車窗外的風景,為金光璀璨的河流和川流不息的大橋而驚奇。

德拉科聽着邊上不住驚詫的低呼聲,握着方向盤鬼使神差地打了一個轉兒走上了一條遠路——這條路上許許多多地标性建築物更是徹底滿足約書亞好奇的心理。

“那就是斯塔克大廈?”約書亞看着破破爛爛的大樓,和孤零零的懸挂在頂端的‘A’,咂舌說道,“可真恐怖。”

雖然已經從網絡上看到了許許多多關于那一場戰争的印象,但第一次如此直觀的看到那一棟‘英雄大樓’,約書亞還是忍不住的生起一股的澎湃。他注意到大樓附近被圍了起來,似乎在做什麽修理工作,是重新裝修再次挂上‘斯塔克’的名字?還是當做複仇者聯盟的大本營?——念頭一閃而過,跑車也快速的駛離了那裏。約書亞看着後視鏡裏的建築逐漸變小,轉頭問道,“我聽聞那位老奧斯本先生是個……陰晴不定的怪人,他是嗎?”

“背後議論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德拉科撇了約書亞一眼。

約書亞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你昨天提起的那位小奧斯本,我想了一個晚上——是不是和波特一樣有着一雙翡翠眼眸,長得幹幹淨淨看上去特別小的那個男孩?我記得在斯內普教授家第一次看到他,我還以為這個孩子只有十歲,沒想到和我們是同齡人。”

“波特似乎挺喜歡他的——我第二次見他便是在博物館,他和波特在看展覽。遇見之後我便和她們一起了。”約書亞轉了轉眼珠回憶道,“是個乖巧的孩子。”

随着他不住的贊揚,車廂內的氣氛開始變得……令人不舒服。

約書亞疑惑的皺眉——德拉科的臉色略有些陰沉古怪,他臉上挂着譏笑,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車速似乎也比之前快了那麽一些。

“你怎麽了?”約書亞簡直要給德拉科頒布一個‘陰晴不定’獎杯。

“我從未發現,約書亞,”德拉科嘲諷的扯了扯嘴角,眼神淩厲的看着前方,“你竟然如此的擁有求學好聞的精神。花一個晚上也要想清楚那個人是誰?哈!”他怪聲怪氣且重重地從喉嚨裏滾出一個音節,“你的好奇心如果用在魔法上,想必斯內普教授一定會非常欣慰。”

約書亞皺起眉,覺得德拉科有些不可理喻,“是你先提起那個孩子的,我最讨厭一件事情模模糊糊的吊在那兒了,你應該明白。”他的語調裏不克制的染上自我辯護的鋒芒,半轉身直視着德拉科說道。

德拉科嗤笑了一聲,微微擡高了聲音,“這麽說,你一個晚上沒睡,這也是我的過錯了。”

“你是吃了坩埚嗎?”約書亞看着他,眉頭皺的和沙皮狗似得,“波特和那個孩子的關系更好,你怎麽不去嗆他呢。”

“我為什麽要管他的私人生活或者學習成績?”德拉科皺起眉,不可理解地斜睨了約書亞一眼,“你的腦子是被巨怪吃了嗎?”

我看你腦子才是被巨怪吃了。

簡直莫名其妙……

一天到晚七七八八五五六六的,也不知道在生什麽氣,簡直比熱戀中的小姑娘還要難哄。

約書亞哼了一聲,轉身坐了回去,看着前方決心不理這個又不知道抽哪門子瘋的家夥了。

關于波特和那位奧斯本,他還有一個驚天大秘密沒說,原本還想和德拉科分享一下,現在……

去他的吧。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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