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4:00PM——

約書亞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德拉科,轉過頭,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終于,他在被德拉科出聲嘲諷之前忍不住開口問道,“半個小時,德拉科,你竟然還洗了一個澡?”

‘行走的衣櫃’身上這件墨綠色但款式卻于上午不同的襯衫很顯然是新買的,他之前從沒在他的衣櫃裏看到過。

約書亞忍住了翻白眼的欲望,用着不敢相信的語氣說道,“你移形換影了?就為了……洗個澡?”死潔癖·德拉科根本不可能在學校的公共澡堂洗漱,只可能趁着這短短的幾十分鐘回了一趟家。

德拉科輕輕回頭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德拉科,你還記不記得這裏是美國?你就不擔心魔法部找你的麻煩?”約書亞捂着泛紅的臉頰——沒辦法,他聯想到了一些少兒不太宜的事情,又不能問,只能自己把自己燥紅了臉。

德拉科卻是呲笑一聲,微揚着語調,“你似乎忘了,”他眯着眼盯住了前面那輛眼熟的跑車,車輪一轉,超到了前頭,“我的工作關系在複仇者那兒。魔法部想找我的麻煩?”他冷哼了一聲——那輛跑車加快了速度,再次擠進了前面的車道——德拉科不虞的蹙眉,但顧慮到眼下擁擠的大街和身邊的約書亞,只能滿心不爽快的跟在了後頭,“恐怕他們自己國家的人便不答應。”

約書亞輕皺眉頭,覺得同居人有些太過驕傲,但又覺得他說的也并不錯。眼下的美國魔法部想要找他的麻煩恐怕還得先找到那兩位複仇者扛把子——羅傑斯隊長、斯塔克先生先掰扯掰扯,哦,說不定那位沒見過面的主導了複仇者計劃的弗瑞局長也得參合一腳。

而按照那位斯塔克先生護短的個性,恐怕魔法部還沒找到接觸其餘兩位先生的方法就被打發了。

約書亞感概的搖搖頭,終于注意到了前頭慢吞吞行駛的跑車,眼睛一瞪,整個人不由往前挪了挪,“哎?熟人。”

那輛眼熟的跑車爬到一家醫院門口停下,接着從副駕駛上走下來一位個高腿長的美人,她滿臉不高興的甩上車門,蹬着恨天高風風火火的沖了進去。然後就見那駕駛座的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馬臉來哦不,露出一張拉長版的俊臉來。

這得是個蘋果十PLUS吧?

約書亞看着那車窗都快降到底卻還只露出小半張臉的男人驚奇的揚起了眉角,再注意到對方正在看着自己之後也禮貌的降下車窗,沖他笑了笑。

德拉科越過約書亞的肩頭看着那經常在各種期刊上看到的臉冷哼了一聲,加重了油門沖了出去。

“我好像在哪本雜志上見過他。”約書亞被慣性怼在椅背上,回過頭看着緊抿着唇角的德拉科慢慢說道,“有些熟悉,但應該不是什麽值得我注意的人,不然我怎麽可能會不記得?你說是吧,德拉科?”

“你這個每天都在計劃吃空美國的小腦瓜除了記住那些稀奇古怪的菜式和名廚,還能記住點什麽?”德拉科卷了卷唇角,目不斜視地說道,“并不是值得你多加關注的人,不用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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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願望是吃遍全球,別那麽随便就降低我的檔次。”約書亞似真似假的抱怨了一句,接着掏出手機——新短信跳在了鎖屏界面上,“你還記得我約了那位裏瑟……不,是那位自稱卡維澤的先生見面?就在今天,在船上。”他低着腦袋回複了一句話,問道,“你是要和我一起?還是待在客房裏?”

德拉科将車停好,也沒猶豫的說道,“如果我不跟着,我真害怕你這個小猴子會為了一顆桃子就把自己賣了。”

“德拉科。”約書亞放下手機,翻了一個大白眼,“我才沒有那麽傻好嗎?”

“基于你小時候為了一顆糖就和自動售賣機吵架的經歷,”德拉科撐着額頭,假笑道,“你會。”

約書亞臉一紅,有一個對你小時候的糗事全他媽一清二楚的暧昧者就是這點不好。他梗着脖子嚷嚷道,“你就非要記着這件破事兒嗎?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你還想記多久?”

“哦,恐怕得記永生。”德拉科笑眯眯的說道。

“FUCK YOU,德拉科。”約書亞憋着嘴,氣哼哼地關上了車門。

“您好。”等在停車場的侍者在約書亞出現的一瞬間立刻笑眯眯的迎了上來,在檢驗過他們的船票之後便帶着他們從貴賓通道上了這艘豪華郵輪。

航行者號的旅行計劃是從紐約出發,沿着美國轉一圈在經俄國、日本、韓國之後,最終在中國山東一帶停下。但德拉科會在紐約下一站就帶着約書亞下船——不管他有沒有徹底解決約書亞口中的事情。畢竟他從沒有對這件事做出什麽承諾,約書亞每次提起他也只是敷衍的笑了笑,所以并不違背斯萊特林守則和馬爾福家規。

而他會選擇跟着約書亞上船而不是斷然的拒絕,則是因為這件事透着古怪——他根本沒有定什麽郵輪船票。不過德拉科沒有選擇告訴約書亞這件事,他不想增加後者的煩憂,他想或許見一見那位裏瑟後,就能确定約書亞為什麽會被盯上了。

“德拉科。”幾乎要被戳上‘傻白甜’标簽的約書亞皺着一張臉,放下勺子小心翼翼的看了那姑娘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他轉了轉勺子,放下,半響實在忍不住朝德拉科‘嘶嘶’了兩聲,示意他看向那兒——問道,“你覺不覺得,那位坐在窗邊的小姐很奇怪?”

身着白色亞麻長裙,哪怕在室內也帶着一副茶色墨鏡的金發女郎面朝外看着大海,悠閑的一看就是度假的貴賓。

德拉科疑惑的回頭——而幾乎就是在約書亞話音才落的一瞬間,那位姑娘也是一轉頭——墨鏡的方向對着約書亞的位置,她似乎……也在盯着他。

恰好也看過去的德拉科眯起了眼,接着伸手捏着約書亞的下巴強行把臉掰了過來,然後面容冷淡的朝她點了點頭似是致歉,又回過頭‘教訓’道,“別那麽無禮的一直盯着一位淑女看,約書亞。”

“不。”約書亞眉頭一皺,随後意識到那位姑娘的反應不太正常。他便沒再去看那位小姐,抿着唇想了想,伸手戳了戳德拉科的手背,後者屢次被打擾進餐,終是不悅的抿着唇角反手扣住了約書亞的手腕,“安靜,約書亞,不要像個孩子似的鬧個不停。”

約書亞卻是順着動作在他手掌心裏撓了撓,德拉科擡眸盯着他,逐漸眯起了眼睛。

‘那位小姐,你真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約書亞用那只沒被扣住的手拖着臉頰,微微側過臉擋住了那道視線。

德拉科沒說話,只是微微擡頭,挑了挑眉。

‘她可能不是個人。’約書亞略一停頓便說出了這麽一番‘瘋狂’之言,連個像樣的解釋都沒有卻讓德拉科認真了起來——‘真的,她太奇怪了,而且這個時機出現在船上……’約書亞皺眉,習慣性的看向德拉科希望從他那兒得到什麽建議,‘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約書亞,別用那種蹩腳的借口吸引姑娘的關注。”德拉科沒回答,卻是松開了握着約書亞的手。微揚起下巴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擡手招來了一旁的服務生,用着不輕不重的語調說道,“麻煩一杯白蘭地,送給那位靠窗的小姐……是我們賠禮道歉的禮物。”他露出一個文雅的笑容——把鋒利的五官都弱化了好多,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長相不俗的溫和公子哥。德拉科轉了轉戒指,在侍者點頭示意記下之後又說道,“如果可以,麻煩她留下一個姓名。漫長的旅途,我的兄弟或許可以……”

德拉科并沒把剩下的話說話,或許也是不樂意把剩下的話說完,但這已經足夠那位侍者自己腦補一出‘傑克和肉絲’了。

那位服務生見多了這種搭讪,面色暧昧的點點頭,沒過一會兒便端着那杯酒走了過去。

那位小姐勾了勾唇角,墨鏡下的眼神可能落在了約書亞那有些谄媚的笑容上,又轉過臉,也許落到了朝她舉杯的德拉科身上。她低聲朝服務生說了幾句話,後者回頭驚訝的看了他們一眼,接着有些惱怒的皺了皺眉,然後約書亞便看着這位侍者端着那杯酒又走了回來。

“恩?”約書亞懵懵的和德拉科對視了一眼。

服務生緩步走到他們桌子邊停下,态度雖然還是挑不出什麽錯處可明顯比之前冷淡了很多,他看着虛無的一點語氣刻板的說道,“那位小姐讓我轉告一句話——‘道歉就不必了,我或許真的穿着比較奇怪。不過,兩位用這種老套的方式來打聽別人的信息……這種行為實在是太老古董了。’”他頓了頓,眼裏快速閃過一絲鄙夷,“還有,‘兩位身上的味道幾乎都要交融在一起了,看來感情非常穩定。我對三個人的游戲,還沒什麽興趣,就不陪你們玩了。’”

“噗……”約書亞沒忍住一口白水獻給了地板,臉色漲得通紅,受到驚吓而瞪得極大的眼睛瞬間看向了窗邊——哪裏還有什麽影子。

真是見了鬼了!女壯士啊!他長這麽大,第一次見到這麽……豪氣的女人。

還三人游戲……這不是開向社會主義的船只!

我告訴你你們,你們這樣連國境都進不去曉得伐!

約書亞的手一抖一抖的,把高腳杯勉強穩當的放到了桌子上——真是……要不是她環繞全身的3D特效,他真想上去和她交個朋友。他想着,邊偷偷的看了一眼德拉科——後者陰沉着一張臉,然後逐漸的露出一個……‘可怕’的微笑。

“謝謝。”德拉科勾着唇,沒去管那個目露鄙夷的服務生,轉過腦袋,晦暗的看了一眼那個位置,“真是有意思。”

坐的那麽遠,卻清楚的聽到了約書亞和他的交談,甚至還能聞到他們身上的氣味。

約書亞那個連玫瑰和月季都分不清的傻子可不知道,他每天穿的衣服上都沾染着龍涎香——德拉科同款。

往同居人的衣櫃裏扔了好大一塊原材料的心機BOY屈指輕點着桌面——還能無聲無息的消失……

真是,有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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