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皇後區的一棟小公寓此刻正召開着緊急會議。
急匆匆從BAU臨時辦公場所趕回來的約書亞看着把唇抿成一條直線, 滿臉都是不高興的德拉科小心翼翼的說道, “要不然, 你回倫敦避一避?”
“我躲着他?!”怒瞪着桌面, 眼裏的火光就差化為實質的德拉科聞言斜眉一挑,不敢相信的看着約書亞。
“不不不, 當然不是。”約書亞只覺着眼前的場面太像上輩子看的那些惡俗國産家庭婆媳倫理劇了,急忙擺手說道,“只是你也知道大表哥那個嘴巴……”他觀察着德拉科的表情以便随時轉換着語氣和措辭,“就和下三流的小報似的,什麽都會往外說。我倒是還好, 你這個……”偶像包袱這麽重……
約書亞忍不住撓了撓腦袋, 要是被人知道你小時候的那些糗事, 還不得脫粉轉黑了。
這都是因為誰——德拉科心裏生氣, 恨恨地看了一眼約書亞。
這位岑家的哥哥他在五歲、七歲陪着約書亞回去度假的時候見過幾次, 當然,每次見到他都不是什麽兄友弟恭的場面。
這位據說天分極高, 很得岑家長輩們看好的哥哥那真是……完完全全布萊克的翻版。明明出生貴族家庭, 卻一點也沒有該有的矜持和文雅。整天想着一些上不了臺面的惡作劇, 偏偏還沒人奈何得了他。
德拉科黑着臉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些久遠的、丢人的往事,渾身上下的寒氣凍得約書亞一哆嗦。
“表哥如果過來……肯定是會和我住在一起。”縮手縮腳窩在沙發一角的約書亞看着德拉科的一張黑臉心裏直打鼓,背上也冒出一層細細的汗珠,試探的問道, “要不然, 我帶着他住酒店去?”
“你想都不要想出去住。”德拉科看了他一眼, 矜貴的眉頭一皺,“除非把我帶上。”
那怎麽辦?你确定你們不會打起來?
約書亞為難的用眼神詢問德拉科。
“什麽時候的飛機?”大概過了十分鐘或者更久?德拉科面無表情的轉開視線問道,“一樓的客廳,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約書亞卻沒有一絲一毫放心的感覺,反而更緊張了,總覺得一股山雨欲來的危機感。他沒死心,勸了德拉科幾次但都被駁回了去酒店的提議,只好挫敗的回答道,“明天晚上抵達紐約,會先和BAU的人去屍檢處看看屍體,了解情況。”他頓了頓,無奈的說道,“那我先去收拾一下客房?”他站起來,看着德拉科一臉‘忍辱負重’的摸樣沒忍住被逗得勾了勾唇角,俯身湊過去又是讨好又是安撫的在他嘴角邊落下一吻。
但很顯然,被讨好的那一方不滿足于此,得寸進尺的抓住了他的腰。約書亞整個人都跌進了那有力的懷抱之中,那接連而來的征服欲極強的親吻,就和突然爆發的火山岩漿似得,從頭到腳被那熱辣淹沒,簡直讓人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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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德拉科的高超手腕迷得五迷三道的約書亞很快在第二天晚上迎來了這位讓他拉起一級警告且不得不全神貫注來‘好好照顧’的大表哥。
紐約時間21:09分,帶着一副誇張□□墨鏡穿的和走秀的模特似的岑魁大搖大擺的随着人流從出口出來,海拔優勢讓他一眼就看到了被一堆外國人圍在中間的小表弟。
這位已經有三年沒見過大表哥頓時咧開嘴原地蹦了蹦,興奮的揮了揮手,甩下那堆成山一樣的行李車跑過來,二話不說攔腰抱起約書亞上下颠了颠,“胖了。”
站在一邊看着這出‘兄弟情深’的德拉科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拉住沒反應過來的約書亞往後藏了藏,對上那雙戲谑的眼睛及其不情願的喊道,“岑表哥。”他原本想直呼姓名,但考慮到約書亞的心情還是選擇了中文的方式稱呼。
岑魁捏了捏德拉科的肩膀,一副擠眉弄眼的蕩漾摸樣,“哎呦~小龍啊,我還以為剛剛你上來就會踢我一腳。”他嘴角挂着不帶惡意的揶揄,看着明顯也是來接他的幾位外國人說道,“以前我每次一抱小表弟,這位護草使者就會對我拳打腳踢。天可憐見,骨頭都要被他踢壞。”
“你要不是次次把我放屋頂上以逼着他變成另外一個樣子給你看,他也不會打你。”約書亞抽了抽嘴角,餘光掃過德拉科額角暴露的青筋,急忙說道,“表哥,事情緊急,我們先去警局吧。”
提起正事,岑魁的表情正色了不少。他收起一臉的玩笑,和上前一步的霍奇納握了握手,一邊走一邊小聲說道,“你們傳過去的資料我都看了。我可以實話告訴你們,蠱雕的确并不是只有一只。”周圍的人抽了一口冷氣,接着又聽他道,“但我問過師傅了,最近醒過來的蠱雕只有一只。”他重重的咬字,“剛醒沒多久,就被我師傅送走了。”他豎起手指指了指天上。
“你的師傅,他沒有來嗎?”羅西皺了皺眉,歉意的說道,“并沒有否定您的意思,只是……”
“我知道。”岑魁點了點頭,并不生氣,“師傅院子裏的一窩貍花貓最近要生了,他忙着做……接生婆。”他聳了聳肩,語氣裏帶着一絲寵溺的無奈,接着看向面色不一的衆人安撫的說道,“其實師傅來與不來都不會改變什麽。我能确定這裏究竟有沒有蠱雕的痕跡,如果沒有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剩下的那些畜生我也能趕盡殺絕。對了,我聽聞約書亞抓到了一只,是嗎?”
約書亞急忙接上話頭,“是的,就在警/局裏。”
岑魁鼓勵的沖小表弟眨了眨眼,心裏有了計算,一邊快步走着一邊和霍奇納交換了一些意見。
跟在後頭的約書亞小心的瞄着德拉科的神色,熟悉對方每一個微表情的他心裏暗暗叫苦,只覺得大表哥那随随便便的一句話給自己帶來了天大的麻煩。身邊這位驕傲又嬌氣的戀人真生起氣來,又作又難哄,等事情處理好了回去……
關上房門,自己指不定又得答應多少的不平等條約才能讓他消氣。
有那麽一刻約書亞都恨不得時間直接跳到兩月以後了,扯起被子往身上一蓋,炸成煤氣罐的德拉科他都有本事給安撫成……
等等,這個‘奸妃’思想有點危險。
約書亞腦殼痛的拍了拍額頭,視線擡起,注意到車子駛上了一條陌生的道路,他一愣,擰眉看向德拉科問道,“不去警/察/局?”
“在你胡思亂想,臉上的表情換了一個又一個的時候,”德拉科輕咳一聲,嘴角忍不住的上翹,“那些怪物又開始襲擊人類了。”
“是嗎?”約書亞隐約覺得有些奇怪的盯着德拉科,圓溜溜的眼睛忽然瞪大,拔高了嗓子問道,“德拉科!你是不是又‘無證駕駛’在我的腦海裏橫沖直撞了!”
斯萊特林一本正經、理直氣壯的點了點頭,“不需要讀取你的想法,因為它都寫在臉上。”
德拉科心情很好的彎着唇,勾人的眉眼掃過鼓着腮幫子一臉尴尬的約書亞,意味深長地說道,“我沒想到一向內斂的你竟然有那種想法,或許我對你的了解還不夠的深入。”一語雙關,馬上要成年的小龍噙着笑,眼裏流露出一絲的欲/望,“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我一定會全程保持不動,讓你自由發揮。”
有本事那玩意也不要動。
約書亞心虛的口幹舌燥,舔了舔唇角翻了一個白眼,轉過臉生硬的問道,“哪裏發生案子了?”
“小茉莉最喜歡的那個艾比影業——”
就在車隊開出沒五分鐘,霍奇納接到了探員的電話——動畫界的翹楚,艾比影業遭到了怪物的襲擊。
聖誕節馬上要上映新影片的艾比影業,每天晚上留在這兒加班的人都能組成一個班。
今晚這些人本該回家,畢竟最近的新聞沸沸揚揚的,鬧得人心不穩。但那位急着看到成片的大老板給的加班工資數額實在太大,而且大多數又都是單身并沒有什麽人在家裏等着他們安安全全的回去。于是不少人舍棄了休息時間,選擇挑燈夜戰。不過此刻他們後悔起自己的決定,那些僥幸還活着的人齊齊擠在狹小的會議室裏,聽着門外不斷響起的巨大撞擊聲,一邊憋着哭聲一邊淚眼朦胧的寫着遺書。
死神似乎就站在每一個人的身邊,誰也不知道那扇玻璃門能堅持多久。就在這一片陰影之下,他們似乎聽到了一記清脆的鳥叫聲。
那仿佛吹開一切陰霾的聲音響起又褪去,随之消失的是籠罩在身上、讓人生不起活下去的念頭的恐懼。那像是麻繩一樣圍着脖子的恐懼感消失,有不少人當場撐着桌子劇烈喘息起來。
接着,斯斯文文的敲門聲響起,一個溫和的女聲在外頭問道,“您好,我們是FBI,裏頭有人嗎?”
JJ和BAU的小夥伴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五彩斑斓的尾羽從眼前劃過,高傲漂亮的孔雀從岑魁的袖子裏飄然飛出,傲慢的仰着腦袋落到地上。她動作優雅,細看好像還帶着一絲的漫不經心。她繞着岑魁轉了一圈,接着便對那龇牙咧嘴的怪獸張了張嘴,只是清脆的一聲鳴叫便讓那個兇狠的怪獸化成了一片片灰燼随着她煽動尾翼而卷起的微風消失在了大開的窗戶中。
簡直就和魔法電影裏似的。
不,比那個特效做的還要漂亮。
“我說這些畜生怎麽沒頭沒腦的四下亂竄,又不是感冒了,竄了幾天還找不到首領,原來如此。”引起這一切美麗現象的岑魁冷笑了一聲,從被野獸刨開的牆角處撿起了一個瓶子——裏頭是一卷血淋漓的動物皮毛,還有幾根動物的骨頭。他滿面嘲諷的轉頭看着離他有幾米遠的人們說道,“的的确确沒有蠱雕,恭喜你們不必碰到這種大妖,紐約城至少不會變成人間地獄。”
對上那一張張并沒有如釋重負的臉,岑魁舉起手裏的瓶子,眼底深處閃動着嗜血的光,“但可惜的是,整個紐約不知道藏着多少這種混淆視聽的瓶子。”
“我有一個主意,你們要不要聽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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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