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遵命
他可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朝熙覺得不能讓他接着如此, 便推了推他道:“起開,以後再還,今日累了。”
空寰蚊聲道:“不用陛下出力還不成嗎?”
朝熙索性翻過身去,随後拿過枕頭抱着, 看也不看他, 理也不想理。
然而, 臉皮一道上修煉如此深厚的小郎君并沒有被朝熙的陣勢吓到。
朝熙的輕紗蟬翼玉白色睡裙已經被他扯了下去, 玉帶也早就散落在了地上。
他湊到朝熙耳畔道:“陛下就這樣背對着臣君也可以, 不耽誤的。”
空寰早就把那圖畫本上的所有招式都研究明白了,朝熙被他這無恥的話氣笑了。
她回眸狠狠剜他一眼:“你現下怎麽學得這麽不要臉?從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這話說完, 朝熙忽而反應了過來, 她擰眉道:“還是說, 你本來就是這般的性子, 從前在朕面前,都是裝出來的。”
空寰道:“不是。”
“撒謊!”朝熙佯怒道。
“從前臣君的乖順,也不是裝出來的。陛下是九五之尊,臣君怕您, 自然要臣服于您。臣君從前都未嫁人, 哪裏會這些不要臉的手法?如今不過是和陛下妻夫和睦,恃寵而驕。所以陛下說臣君從前是裝出來的, 臣君不認。”
他倒是牙尖嘴利, 厲害得很。
朝熙輕哼了一聲, 推了推他道:“朕今日有些疲憊,心裏對你還有氣, 你最好別來招惹朕。”
她到底還是喜歡着他, 縱然心裏有火氣, 卻始終都沒舍得說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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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寰看得出來, 她也沒那麽讨厭自己的觸碰。
他死皮賴臉地貼上去,從背後緊緊抱着她:“陛下還欠了臣君那麽多次,今晚還一次好不好?陛下,臣君錯了,您之後怎麽罰都成,可您若是今晚不理臣君,臣君這一整夜都會睡不好,臣君會想,陛下是不是不肯原諒臣君了。”
他動作始終不停,他們在一起這麽久了,他清楚地知道,朝熙會喜歡他碰哪些位置。
“欠你的以後再說,今晚真的不行。”朝熙沒好氣道。
說完,她又擔心這話是不是太重,畢竟這小郎君确實很容易多想。萬一他真的一晚上都不睡,到最後心疼的人還得是她。
她又放軟了語氣,道:“今夜累了,明晚再說吧。朕現在一動也不想動。”
空寰将頭埋在她頸間,笑了:“陛下不用動,連翻身都不必,就這樣就好。”
對于這些事,朝熙還是沒有他懂得多。他對圖畫本上的那些招式,可謂是每一個動作,都記在了心裏。
就在朝熙想要問他,不用翻身會怎麽做的時候,這小郎君已經做了欺君之實。
朝熙氣急之下,掐了他一把。
許是力道沒拿捏好,空寰連聲呼痛,朝熙佯怒道:“活該,就應該這樣好好教訓你。”
朝熙說完還特意看了一眼剛才掐過的位置,都紅了。
可她還是未收斂神色,仍舊是滿含怒意地瞪着他。
空寰仍在犯上,一雙眼倒是可憐巴巴的,他道:“臣君會好好同陛下解釋的,臣君有苦衷的,臣君不是刻意隐瞞,臣君只是擔憂陛下會嫌棄臣君。”
他說着便含淚欲泣。
這副模樣,不知道騙了她多少回。
朝熙緊抓着他的手,似乎想要狠狠用力再用手指甲掐他一下,可是終究沒忍心。
他的手很好看,每一處她都很喜歡。之前他的手受了傷,朝熙還有些擔心。好在,後來用了上好的藥膏,把他手上的疤痕都給消了。
提起他的手,朝熙忽然想到了什麽,她擰眉道:“那日在青州,你是不是故意傷了自己的手?”
空寰愣住,他想反駁,想要繼續嘴硬,卻又不太敢。
見他那副表情,朝熙便了然了。
朝熙氣得又狠狠錘了他一下:“你是瘋了嗎?就因為那麽點事,把自己傷成那個樣子。若是手上留疤該怎麽辦?朕不是沒有懷疑過你,只是見你傷了,心有不忍罷了。你卻利用朕的不忍……朕真是該好好罰你。”
朝熙氣急之下,又狠狠錘了他幾下,這會兒,把他肩膀都打紅了,她也沒眨眼。
這小郎君倒是什麽都沒說,就那樣硬生生受着,他仿佛不覺得疼一般,只顧着犯上,只顧得那檔子事……
朝熙都快被他的動作氣笑了:“怎麽?都這種時候了,還想着這個?”
“陛下心裏有氣,怎麽罰臣君都是應當的。臣君甘願受着。但是陛下唯獨不能不理臣君,也不能不許臣君侍奉,那比殺了臣君還難受。”
朝熙轉過身去,她不敢再看他,生怕多看一眼,便又被這人迷了心智。
她當初策馬跑到月都,真的是搶了個祖宗回來啊。
自己搶來的人,自己受着吧。
朝熙悶聲道:“朕不喜歡你欺瞞朕,你會武功這事,朕不覺得是大事。朕有過懷疑,但是朕從未問你,是因為朕不想因此與你離了心,傷害我們妻夫感情。從朕與你在一起到現在,朕可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朕對您一向是真心實意的,偏偏你總有這麽多的秘密。”
朝熙是真的生氣了,一想到這些,她一腔火氣便上湧。
她又想伸手錘他,可是最後卻收回了手,狠狠錘在了枕頭上。
還好那枕頭是荞麥做的,打下去也不疼。
空寰頓在那裏,倒也忘了動作,他抓着朝熙的肩膀,啞聲道:“陛下,是臣君對不住您,您有氣,就朝着臣君撒,別跟自己過不去,大不了您接着掐臣君就是。臣君皮糙肉厚的,不疼。”
什麽皮糙肉厚,他一向注重保養,身上細嫩着呢。
他舍得折磨自己,朝熙倒不舍得折磨他了。
朝熙不吭聲了,也不回頭看他,她一言不發,還在賭氣。
空寰被她驚到了,一動也不敢動。
而朝熙見他遲遲沒有動作,便忽而擰眉道:“誰叫你停下來的?繼續!”
空寰怔忪了一下,朝熙卻拍了拍他,這倒是有催促之意。
空寰忽而笑了,他湊到朝熙耳邊輕聲說:“遵命。”
一場歡暢之後,朝熙心裏的煩悶倒是散去了不少。
不得不說,空寰的确是會伺候人的。而且她背對着他這個招式,一點都不累,還很舒坦。
今日遭遇了一番腥風血雨,信號彈發不出去,援兵也沒到的時候,朝熙心裏也是慌的。
她上過戰場,她知道刀劍無情,每次遭遇刺殺,她都做好了準備。
今天的野游是她提出來的,身邊就帶了那麽幾個人,本以為萬無一失,可賊人那麽多,她武功再高也應付不過來。
被賊首打中那一掌的時候,朝熙腦海中其實閃過了千百個念頭。
她不怕死,她朝氏皇族還有人,她還有表姐朝陽,再不濟她死了,讓朝臣去仁國把她的侄女接回來繼承皇位。
這些念頭她都想過了。
可是她最害怕的,是她的郎君會落入賊手。
空寰那般好看的人,若是落入那幫女人的手裏,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
那場景,單是閃過一個念頭,便讓她渾身發抖。
當初在揚州清繳賊寇,她也曾落入敵人的圈套,生死攸關之際,她也沒有那一刻那麽害怕。
好在,空寰能保護得了自己。
看到他用陰邪手段殺了那群人,其實朝熙第一反應,竟然是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他們脫離了險境,還好,她和空郎都能活下來。
還好,他們還有機會在一起。
空寰起身準備浴桶,扶着她去沐洗的時候,朝熙忽然拽住了他的手道:“以後有什麽,都不必瞞着朕。朕不會怪你。”
空寰握着長巾的手微微一頓,他低着頭幫她慢慢擦拭,眼角卻落下淚來。
朝熙居然就這麽放過他了。
他嗚咽出聲道:“陛下要不然還是罵臣君兩句吧,要不然臣君心裏不安。”
朝熙任由着他服侍自己更衣,随即轉身上榻,懶洋洋道:“今夜累了,明天想好了,再好好罵你。”
空寰緩緩爬上榻之後,便将頭埋在了她懷裏,眼淚緩緩流出,他喃喃道:“只要陛下,還要臣君便好。”
朝熙這會兒累得很了,她什麽都沒聽見,便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朝熙覺得渾身酸痛。昨日在雨中打鬥倒不至于讓她如此,她這些年天天練武,身子骨早已練得強悍。
這身上疼,怕是因為那賊首的霸道掌風。哪怕紊亂的內力已經被空寰恢複了過來,可她左肩以下,還是疼得厲害。
她輕哼了一聲,睜開眼來,外面卻是豔陽高照。
許是睡懵了,朝熙趕忙從榻上爬了起來,她道:“怎麽沒人叫朕?是不是錯過早朝了?”
空寰被她的動靜弄醒,這會兒卻拉住了她道:“陛下心安,今天是休沐。”
朝熙按了按頭,這才反應了過來。
對對對,昨天休沐出去野游,暑熱冬寒期間,神域每隔五日便要休沐兩天。
空寰下意識摸了摸朝熙的額頭,确定她沒有發熱,才松了口氣。
朝熙向來精氣神十足,今日這般,倒是少有。
空寰探了探她的脈,随後又問:“陛下有沒有哪處不舒服,要不要讓太醫過來?”
朝熙躺回了榻上,懶洋洋道:“不用,只是身上覺得乏,左肩有點疼,其餘沒什麽。別讓她們進來打擾,朕再好好睡一會兒。”
見他從自己的手腕處縮了回去,朝熙這才想到了什麽,睜開眼道:“你莫不是還懂醫術?好端端給朕把什麽脈?”
空寰連忙解釋:“臣君不通醫術,不過小時候體弱多病,懂一些藥理。剛才探脈,只是探探陛下陛下的筋脈是否恢複如常了。”
朝熙“恩”了一聲,她順手拍了拍空寰的臉:“你最好仔細想想,還有什麽事是瞞着朕的,若再叫朕發現點什麽,可就不那麽容易過去了。”
空寰心裏一突。
确實還有,還有很多……
要說嗎?挑挑揀揀慢慢跟她解釋吧。
有些事,諸如和月憶合作,搶走宋啓,諸如他私下裏的一些勾當,還是不要告訴她了。
朝熙倒是提點了他,他确實應該好好措辭,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陛下好好休息,臣君的事不急。”他說完,便伸出手去解她的玉帶,拉上她左肩看了看。
昨日那賊首的一掌,奔着要朝熙命去的。
她左肩昨日還看不出痕跡,今日倒是露出了指印,那指印青紫交加,看着駭人。
空寰小心翼翼地幫她檢查了全身,七經八脈已經恢複,這左肩上的傷,也得将養個七八日才能恢複。
那一掌極其損耗元氣,若是空寰硬生生那一掌,也是吃不消的。
其實昨日那種情況,若是朝熙沒分心,沒想着□□去護着空寰,不必受這個苦。
空寰有些後悔,他就該早些出手的,都是他的錯。
一想到這裏,空寰的眼眶又紅了。
許是抽泣聲引起了朝熙的注意,朝熙睜開眼看着他問:“好端端的,你哭什麽?”
朝熙長呼一口氣:“朕才方入夢,便聽見你在哭,夢裏夢見朕躺進了水晶棺材,你在一旁哭墳,吓得朕頭皮發麻。”
空寰破涕為笑,抓着朝熙的手道:“陛下不許瞎說。而且不會有夢中這種情況的,陛下若是不在了,臣君才不會哭。”
朝熙一口氣險些沒上來,她急道:“你就這麽沒良心?朕這般愛護你,朕若是不在了,你連哭一聲都不肯?”
空寰擦了擦眼淚道:“自然不肯,陛下若是不在了,臣君活着還有什麽意思,來不及哭,索性便跟着陛下去了。”
朝熙這才松了口氣,攬住他道:“好了,朕不會死,命大着呢。你也答應朕,無論發生什麽,都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許說胡話,朕不用你陪葬。只要你過得好,哪怕你改嫁也不要緊。”
說完這話,朝熙突然就覺得不是味,改嫁可不行。
她就是死了,也不許別的女人染指她的郎君。
朝熙立馬改了話茬:“還是別改嫁了,不會有人像朕對你這般好的,她們只會欺負你,羞辱你。你就自己一個人,手握着金山銀山,吃好喝好,安頓餘生吧。”
她想了想,又道:“哪怕那個女人比朕還寵愛你,你也別信,她一定是個騙子,她肯定想着先得到你的心,再好好把你的心摔在地上。總之,外面的女人都是豺狼虎豹,信不得。”
空寰噗嗤一聲笑了。
見他似乎看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朝熙索性扳着臉道:“行吧,朕承認,朕就是走了,也不許你改嫁,你永遠都是朕一個人的。”
空寰撲進她懷裏,緊緊擁着她:“不會有那一天的,臣君是您一個人的。臣君此生,也只會愛您一個人。”
朝熙這才放心,她抱着小郎君正要再來個回籠覺,那小郎君便不老實地動着,似乎是想要掙脫她。
朝熙擰眉:“你要去哪?莫不是不想陪着朕了?”
空寰這才撇着嘴,可憐巴巴地看着她:“陛下,臣君想去解手,忍了半個時辰了。”
朝熙這才了然,放開了他:“那快去吧,憋尿可不好,容易憋出病來。”
空寰輕吻了一下朝熙的側臉,連忙道:“陛下等着臣君,臣君馬上回來。”
他乍一離開,懷抱便空蕩蕩的。
真是磨人啊,他現在離開一小會兒朝熙都不舍得。
等到空寰回來的時候,朝熙便小聲嘟囔着:“朕也想去。”
她今日不知是怎麽了,好懶好懶,連下榻解手都懶得動。
朝熙将頭埋在枕頭裏,小聲嘟囔着:“再躺一會兒就起。”
空寰笑出聲來,他起身下榻道:“陛下,您也說了,憋尿不好。來,臣君抱您過去。”
朝熙懶洋洋道:“胡鬧,你哪裏抱得動朕,你嬌嬌弱……”
話未說完,朝熙便反應了過來。
他嬌弱個屁!
他一掌下去能打出賊人的腦漿,再一揮手那些人都化成了白骨。
朝熙早該發現的,他之前就能撐住朝熙。想必那臂力,必然不錯。
朝熙這才歪過頭斜睨着他:“朕倒是忘了,你厲害得很。不用白不用,你過來把朕抱過去。你需得抱得舒服點,不許颠簸,要是朕覺得不舒服了,就罰你跪在院外。”
空寰笑了一聲,他低聲說好,随即俯身下去,将朝熙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肩頭,然後穩穩的面對面的将人抱在了懷中。
朝熙趴在他肩頭的那一刻還在想,真舒坦啊,都不用自己走了。
怪不得母皇從前被父君侍奉過後,便越來越懶。
什麽都有人幫忙,自己不用做的感覺可真好。
還記得朝熙能幫母皇處理朝務之後,母皇便開心得不得了。
母皇當時說:“真好啊,女兒大了朝政靠女兒,雜事靠夫君,朕什麽都不用做,簡直太幸福了。”
朝熙當時還不太理解,她覺得什麽事需得親力親為才有趣,若什麽都依靠旁人,那還有什麽意思?
可是此刻,朝熙卻改變了以往的想法。
小郎君侍奉得這麽舒坦,她就一動不動,也挺有意思的。
等她方便之後,空寰還不忘幫她擦拭,之後又幫她穿戴好,抱着她回了榻。
他侍奉得盡心,他的懷抱也很溫暖。
等到空寰和她一道上榻之後,才小聲道:“陛下累了,就再休息一會兒,若是餓了,臣君就讓人擺膳,您身上的傷還未好全,好好躺一天也不要緊,臣君可以喂您吃飯。”
朝熙雖然沒應聲,不過心裏卻想着,可不能這樣,若是吃飯都用人喂,那可真成廢人了。
這樣的享受,一小會兒就好,若是日日如此,這個皇帝也不用當了。
果然,坐在皇位之上,這人便要像陀螺一般,時刻都不能停止轉動。
朝熙這一覺,睡到了午時才起。
空寰侍奉她洗漱更衣之後,便命人擺膳。
朝熙餓極了,胃口也大開。
花靈進門道:“陛下,費大人和六部大人,還有大理寺黃大人,都在議政院等您。費大人問了陛下的情況,十分擔憂陛下的龍體。”
朝熙夾起了空寰夾過來的牛肉,一邊吃一邊道:“朕用完膳就過去。”
等到朝熙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問花靈:“齊将軍和花參将如何了?昨夜的驅寒藥可都喝了?”
花靈忙道:“都喝了,齊将軍和花參将以及各位暗影身體都無事,倒是蕭逸公子,今晨起發了高熱,奴婢勞煩了斐醫官過去瞧了一眼。”
朝熙頓了頓,這才道:“讓太醫好好照顧他,發熱不是小事。他到底還未出嫁,朕不方便過去看他。你待會兒同空貴君提一提,他若是在意,自然會親自過去照顧。”
花靈連忙稱是。
費大人和其餘幾位大人,也是擔憂朝熙的身體情況,見朝熙精神尚可,費大人才松了口氣。
朝熙沒提左肩上的傷,雖然走起路來,還是有些疼,不過她還是強忍着,對着那黃大人問:“黃大人,可派人去現場清理過,查出什麽來了?”
黃大人心有萬般疑惑,這會兒當着幾位大人的面,他道:“臣的确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特來像陛下禀告。”
費大人見狀,倒是起身道:“既然陛下無事,老臣也就放心了。老臣還有不少朝務,先告退了。”
朝熙點了點頭,等到其餘大人都退下之後,黃大人才跪了下去,道:“陛下的行蹤,賊人想必早就知道,連陛下租用了那條船,他們都心知肚明。臣查到,那條廢船下,設置了許多機關,就等着陛下将船靠岸,他們再趁機設伏。”
“此外,臣派人清掃現場痕跡之時,發現那些賊人已經全部化為了血水,此等手法聞所未聞,當日是不是還有高手暗中相助,這高手是何人,會不會是毀屍滅跡的?”
朝熙道:“不會,确有高手相助,不過那不是敵人。黃大人調查其他事即可,此事不必在意。”
黃大人似乎還要多言,朝熙便道:“順着那條船的線索繼續往下查,那船是從何處租借的,期間都接觸了什麽人,一一審查下去,總能查到蛛絲馬跡。”
黃大人連聲稱是。
黃大人走後,朝熙才輕輕動了一下這左肩,僵得很,看來是得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朝熙沒理朝務,直接回了正陽書院。
空寰似乎早有所感,一直在寝房外等着她。
見她回來,空寰忙迎了上去,道:“陛下左肩如何?還酸痛嗎?臣君扶您進去,幫你按摩按摩,或能舒緩疼痛。”
朝熙揚眉:“你還會按摩?”
空寰點了點頭。
朝熙躺回了榻上,她伸出手,勾起了他的下巴,問道:“你告訴朕,你還有什麽是不會的?”
空寰關好了房門,從斐念之那取來了跌打損傷的藥油。
他幫朝熙解開衣裳,湊到朝熙耳邊道:“臣君很多東西都不會,但是若要侍奉陛下,便什麽都行。”
朝熙想起他昨夜的侍奉,便勾唇笑了:“行啊,今夜把朕欠你的剩下那些招式都使出來吧,朕倒要看看,你有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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