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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兩個強盜用了術法明目張膽進了城主府。

進城主府後,南鯉就覺得自己現在三觀已經被帶歪了,她已經非常能接受自己是強盜的設定了。

都怪謝星柏,她內心還是一個正直的人。

南鯉做着這樣的自我洗腦,被謝星柏牽着手一路穿過了幾重門,路過無數修士,終于到了一處堪稱五星級戶外野炊基地的花園。

花園裏擺了許多酒席,兩人一張桌子,就這麽随意地擺着,大家随意落座。

當然了,能被霧城城主請來的修士,南鯉覺得應該也不這麽随意,憑她的直覺,這霧城雖然比不上修仙界幾大勢力,但是有一種低調的富有的氣質。

畢竟,也不是随便什麽地方的街上的燈籠是人皮做的。

真正的有錢人總是會表現得平淡無奇,她懂的。

謝星柏不知道南鯉在想什麽,只看到她那張小臉上表情多變,實在很可愛,忍不住又捏了兩把她臉頰上的肉,然後左右看了看,拉着她在一處靠前的席位上大搖大擺坐下。

當然,此時他們露出來的臉是僞裝過的。

南鯉看到周圍的人修為好像都不低,還有白胡子老頭,忍不住拉了拉謝星柏的袖子。

謝星柏一邊給南鯉剝了顆葡萄,塞她嘴裏,一邊湊過去聽她說話。

南鯉一邊咬着葡萄,一邊說道:“我們把別人的位子坐了不要緊嗎?”

謝星柏:“桌上沒有寫我謝星柏不能坐。”

南鯉:“……”

強盜邏輯被你運用得完美無缺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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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擺了好些吃食,看起來色澤誘人,南鯉決定自己就吃吃喝喝好了,別的不多管了,反正現在看起來霧城城主還沒來,修士們都散漫着。

但是問題來了,根據之前在霧城街上看到的燈籠和首飾,她十分擔心這桌上的東西是什麽可怕的東西,所以很認真地問謝星柏:“這些我能吃嗎?”

南鯉的表情一言難盡。

謝星柏也想起了燈籠和首飾的事,點頭給了南鯉一個讓她安心的回答,“能。”

南鯉就放心地敞開肚皮吃了,還不忘記點評:“他們家廚師還挺厲害,做的菜挺可口的。”

吃了菜就想喝點什麽,南鯉一低頭,看到了桌上放着的酒壺。

謝星柏的指尖掠過酒壺,低垂着頭,像是在想什麽事情。

南鯉的記憶開始複蘇,來了勁,忽然就想起來曾經謝星柏僞裝小書生時她和他的對話——

“那王還有什麽其他愛好嗎?”

“聽說王愛吃甜的,不能喝酒。”

“怎麽了啊,王為什麽不能喝酒啊?”

“我也是聽說的,聽說王沾酒就倒,甚至聞了濃烈的酒味都會醉,所以他不許周圍人飲酒。”

謝星柏不能喝酒……

南鯉眼神微妙地看向謝星柏,雖然她有些不太确定這話是真的假的,但是,她忽然很想讓他喝一口。

南鯉也不開口問謝星柏,她咽下嘴裏的櫻桃肉,砸吧兩下嘴,拿起酒壺,先聞了聞,嗯,酒味還蠻濃的。

她倒了兩杯酒出來,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把另一杯遞給了謝星柏。

醇香的酒味瞬間飄散在空氣裏,帶着點甜味。

南鯉一本正經地看着謝星柏,“這酒真的很好喝,我已經喝過了,帶着股甜味,老少皆宜,你嘗嘗看。”

謝星柏瞥她,她的目光灼灼,絲毫不掩飾眼底的意思——快喝吧快喝吧!!!我就是想知道你喝酒會不會一口醉倒!你哪怕不喝,你多聞兩下,我也想看看有沒有人聞兩下酒味就會醉倒!!!真的真的我好想知道啊!!

謝星柏懶散地坐在那兒,一只手還環着南鯉的腰,他們靠得很近,酒味自然也靠得近。

他接過了酒,卻沒立刻喝,杯子在他手裏晃了晃。

南鯉眼裏的光實在是不能讓謝星柏忽略,他環視了四周,宴會還沒開始。

“說清楚,誰是老,誰是少。”謝星柏忽然開口。

南鯉:“……”

南鯉願意在這方面吃虧:“我是老,你是少,謝星柏永遠年輕永遠十八歲!”

顯然,謝星柏還挺吃這一套,聽到她這麽說,眉眼間的愉悅是那麽明顯。

南鯉:所以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算算謝星柏的真實年紀,這恐怕都八百多歲了。

八百和十八差距真的有點大。

謝星柏看着她,尾音上挑:“我喝醉了不是一件好事呢,阿鯉。”

他靠得很近,南鯉實在是分辨不出他這挑逗的語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南鯉十分一本正經:“那咱兩都是這樣的關系了,我吃到了好吃的喝到了好喝的當然就想和你分享一下呀。”

我堅決不承認只是想看你醉酒後任我宰割的樣子!

謝星柏盯着她,忽然垂了眼嗅了嗅杯子裏的酒味,他笑了一聲:“這麽想看啊?”

他的神色實在是看不出什麽來,南鯉腦子裏忽然警報器大響,想要拿回謝星柏手裏的酒,結果就見他仰着頭,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喝完,他将酒杯一丢,然後整個人理直氣壯地靠在南鯉身上。

南鯉手忙腳亂接住他,沉的要命!吃豬飼料長大的山豬恐怕也就這麽沉了!

南鯉覺得謝星柏就是想沾自己便宜,哪有人剛喝下去馬上就倒的,都不給酒液發揮效果的時間!

謝星柏就這麽靠在南鯉肩膀上,手指挑起她的頭發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卻什麽都沒說。

但南鯉已經聞到了謝星柏湊過來時呼吸之間釀着的酒味,她以為會很難聞,結果意外的好聞。

一定是因為這酒有點甜的關系!所以導致謝星柏湊過來時就像一塊帶着一點點酒味的蜜糖。

謝星柏忽然偏頭,咬住了她耳朵。

是的,咬!是真的咬!一口一口将她的耳垂吞進嘴裏的那種啃咬!!!

南鯉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她渾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了!!

她伸手去推,“謝星柏,你別……”

“你讓我喝酒,今晚上你完了阿鯉。”

謝星柏是放過了她耳朵,但他帶着酒氣的氣息噴灑在她耳旁,他顯然心情不算太差。

南鯉頓時挺直了腰,凝視謝星柏的眼睛——她什麽都看不出來,這覺得謝星柏眼睛很黑,含着的笑容有點令她毛骨悚然。

幾乎沒有猶豫,雖然還不知道他醉酒後的樣子,但南鯉就地投降,立刻承認錯誤:“對不起,是我的錯,以後再也不讓你喝酒了。”

謝星柏閉着眼睛不說話了,玉白的臉上出現了可疑的紅暈。

南鯉一時抱着謝星柏的腰,讓他能夠靠在自己肩膀上。

她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假如謝星柏現在真的那麽孱弱,這裏附近又有那麽多看起來很厲害的修士,那遇到危險誰來扛啊!!!??!!

而且,謝星柏如果真的一口就醉的話,他為什麽真的要喝啊?!!!

我的老天爺,他怎麽那麽瘋的!!!

不過,他們是偷溜進來的,只要保持低調,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只是普普通通來賀壽的其中兩個平平無奇的修士罷了。

但南鯉此時的心情還是很緊張,已經顧不上埋在自己腰間開始胡亂動作的謝星柏了,她擡頭看向了霧城城主才能坐的主座上,恰好看到了前方人群簇擁着,有人緩緩從夜色中走來。

這城主派頭是有些大的,騷也是有點騷的,他身邊跟了十幾個貌美女修就算了,她們每個人手裏還拿着一只花籃,此時正在人工撒花瓣雨。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南鯉覺得自己可以折騰出鼓風機來,高價倒賣給霧城城主大賺一筆。

南鯉盡量讓自己和謝星柏的存在感放低,同時安慰自己,目前來看謝星柏喝了那口酒後只是迷迷糊糊地埋在她脖子裏親她而已,沒有什麽可怕的大動作。

而此時,霧城城主開始接受修士們的祝賀——收了不少生辰禮。

南鯉是不知道那些禮都是什麽的,但聽起來都是好東西。

也不知道謝星柏帶她進來是要去來拿什麽的。

意外,就是在此時突然發生的。

謝星柏埋在她脖子裏忽然笑了起來,這笑聲,讓南鯉頭皮發麻,她偏頭看過去,恰好對上謝星柏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紅,臉也很紅,明明他只喝了一口酒,但硬是整出喝了一百斤白酒的氣勢。

他抱着南鯉忽然站了起來,動作很大,嘩啦啦将身前的桌子推翻,一下子,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南鯉:“……”

南鯉努力保持冷靜,抓着謝星柏的衣襟:“謝星柏,你清醒一點。”

謝星柏斜睨了她一眼,冷笑:“我喝醉了,要什麽清醒。”

南鯉:“………………”

我他媽從來沒聽到你用如此冷靜的聲音說過話!正常人喝醉了不是爛如泥,眼尾泛紅,任人宰割嗎?你怎麽喝醉了變得氣勢這麽可怕?!!

這瞬間,南鯉意識到謝星柏喝醉後的樣子真的和一般人不一樣。

周圍看過來的視線真的令她渾身發毛!!她真的好想念謝星柏不正經的滿是愉悅笑容的樣子!!!

南鯉鼓起勇氣勸他:“我們回家睡覺吧。”

她有點擔心自己命喪于此,她怕被其他修士打死。

謝星柏又哼了一聲,他不說話了,但表情十分睥睨天下,有種老子天下第一的狂傲勁。

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從變态病嬌轉化到冷酷霸總。

就,南鯉心理壓力很大。

謝星柏再次冷笑:“我喝醉了,睡什麽覺?!走,帶你去搶劫藏寶庫。”

南鯉:“………………”

南鯉環視四周,看到霧城城主那張陰柔美麗的臉都扭曲了。

南鯉立刻補救,朝着衆人情真意切:“他腦子有問題,真的,不要信他的話!”

但謝星柏已經攬着她的腰起飛。

霧城富有,霧城城主建有一藏寶閣,收藏無數修仙界至寶,平時都不會讓人看一眼。

現在竟然有人在他生辰明目張膽說要去藏寶庫看看,當場驚得城主都愣住足足一分鐘,然後才反應過來,拍案而起。

但謝星柏速度太快了,手裏握着一把劍,劍尖劍氣滲人,凝聚的靈力化作一道如龍劍氣,一下子割破藏寶庫的守護結界。

謝星柏冷笑三連:“我喝醉了,懂嗎?”

南鯉:“……有點不太懂,請賜教。”

南鯉已經從最初的無語到現在沉浸到這另類角色扮演了——就當他是霸總,她是柔弱小秘書好了。

謝星柏發出冷笑攻擊:“我喝醉了,把藏寶庫搬空,裏面有不少高階法器,搶了,丢進乾坤火鼎裏。”

南鯉好像有點懂了——難道他是想自己煉個法器?難道送她的?

謝星柏根本不等南鯉懂,剛才那話好像只是用來裝逼一樣,他好像一陣龍卷風,瞬間刮進藏寶庫,眨眼之間,裏面架子上擺着的各種寶物沒了蹤影。

醉酒後的他好像戰鬥力更足,空氣裏的靈力再無顧及地湧向他身體,身體自動開始修煉。

他帶着她蹿入霧城街上一處客棧。

謝星柏冷冷将南鯉摔在床上:“我喝醉了,我要你。”

南鯉:“………………”

我真的大意了,我現在懷疑謝星柏是故意讓她主動去喂他喝酒的。

作者有話說:

南鯉: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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