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南鯉有很多話想問謝星柏,比如他這幾天都去哪裏了,都做了什麽,但是他什麽都不說,就頂着一張青白的臉親了過來。

“嗚~謝星柏……你停下,停下!”

“怎麽,阿鯉幾天沒見我都不想我麽?”

謝星柏稍稍放開了她一會兒,笑着說了一句。

南鯉見他還要湊過來,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死命往後退,并且立刻從床上坐起來,連連後退:“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

燭火下,謝星柏的臉色真是青白如死人,而且是那種死了三天身體僵硬了的死人,再加上他冰冷冰冷的身體,南鯉真是被他這樣子搞怕了。

這變态又在搞什麽?

謝星柏要湊近南鯉,結果才朝前一點,臉色忽然一變,噗得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那帶着涼意和佛昙香氣的血噴了南鯉一臉。

南鯉臉色都變了,跪坐在床上,伸手就要去扶謝星柏,結果他卻先伸手過來,指腹擦了擦南鯉臉上的血。擦了一會兒,他似乎覺得這樣擦不幹淨,忽然有些不耐煩地扯下一片裏衣去擦她的臉。

動作真的有點粗魯,她被他弄得臉都痛了。

謝星柏這擦臉姿勢完全就是包含了“媽媽的愛”的那種姿勢。

南鯉幽幽地說:“可以用清潔術的。”

謝星柏動作一頓,擡起漂亮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沒吭聲,一個簡單的清潔術,她的臉就幹幹淨淨了,沒有半點血跡,連帶着,他還把自己嘴角的血跡也弄幹淨了。

南鯉看着謝星柏青白的臉又湊了過來,實在是忍無可忍,一巴掌拍開他。

清脆的巴掌聲像是夜色裏的一道驚雷,驚住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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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鯉看着謝星柏歪過去的臉,青白的臉色實在是看不出他這會兒什麽心情,她保持冷靜,用輕松的語氣問道:“謝星柏,你這幾天去做什麽了啊?我覺得你應該去好好修練一下,你這樣有點不太好看。”

謝星柏很快又轉過頭看南鯉,漂亮的臉上還是在笑,又伸手過來撈南鯉,額頭抵着她額頭,道:“阿鯉猜啊,猜不出我就舔你。”

南鯉:“……”

說正經事的時候還要說騷話!

“當然了,你猜對了的話,我就咬你,力道重點,你更喜歡。”謝星柏又笑着再後面補了一句。

南鯉嘆氣:“好好說話行不行啊?”

謝星柏點頭:“這幾天我有點累啊,阿鯉不如先讓我高興高興,我再陪你說說話。”

他說着話,臉已經埋在南鯉脖頸裏,張嘴就去咬她鎖骨。

南鯉使勁掐了一把他腰間的肉,他只笑,好像舒服得要命。

等到結束之後,南鯉睜開水潤的眼,看向身邊側躺着的謝星柏,他一頭如墨的青絲随意散落在胸前身後,身上白如玉,可一張臉卻比剛回來時還要青,甚至泛着青灰色。

南鯉現在已經習慣了謝星柏這個樣子,每次搞完,他都好像要死了一樣。

謝星柏望過來的眼睛有些泛紅,還帶着未退卻的情潮。

南鯉打了個哈欠,拍拍他的臉,“說吧,都去幹什麽了,別惹姑奶奶我不高興。”

謝星柏聽到她這麽說,臉上笑意更濃,他說:“我去學了點東西。”

南鯉無語:“學了點東西?什麽東西?”

謝星柏把玩着南鯉的頭發,“把神魂一分為二的東西。”

南鯉聽到他這麽說,不知怎麽的心一提,但實在是也忍不住激動起來,問道:“那你學會了麽?怎麽弄的?”

謝星柏看着南鯉,此時好像也有心情去和她說這些,“算是學會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麽敷衍的回答一聽就沒走心,不止是沒走心,甚至可能還瞞着什麽重大事情,一般小說裏都是這麽寫的。

南鯉一把揪住了他的頭發,将他拉過來,嚴肅詢問:“要付出什麽嗎?這秘術怎麽搞的?這種逆天道的術法你這麽幾天就學會了?你不會是學了什麽速成之法吧?”

謝星柏的神态沒有半點變化,依舊是懶洋洋的,還有心情把玩南鯉的頭發。

“是費了點功夫,雲蓬魔山的藏書閣裏的确有這麽一本書上記載了這種禁術。”

南鯉懂的,像是她這樣的金鯉族可能也出現過,那修羅族的藏書裏有這種秘術也不奇怪。

因為總會有一些機緣巧合讓像她這樣的金鯉族和像謝星柏的修羅族走到一起。

南鯉看向謝星柏的眼神充滿了求知欲。

謝星柏有幾分耐心:“這種秘術晦澀難懂,學起來困難,修羅族內習得的人只有當初撰寫術法的那位,之後無人再學得會,不過我學了這麽幾天,已經學會了,等到你渡長歡龍門前,我替你補魄。”

他這話說得極其随意,似漫不經心,完全只當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南鯉眼睛盯着謝星柏,感覺事情沒他說得這麽簡單。

面對南鯉的眼睛,謝星柏垂下眼去親吻,強迫她閉上眼,不讓自己去看她的眼睛。

修羅族确實有一秘法可分魂,但這分魂之術是逆天之術,神魂撕裂的疼痛不是尋常人可以忍受,若是期間忍受不住,便會前功盡棄,魂魄盡毀,這是其一。

其二,分魂後的兩個神魂都十分虛弱,且極有可能與現在的身體不合,到時便會如幽魂一般離去身體,自尋契合的軀體。

而神魂離體不能超過七天,若七天內他沒尋到适合的軀體,這虛弱的神魂就會消散于天地。

謝星柏抱着南鯉,拍了拍她的背,笑着說:“放心,阿鯉這麽不舍得我死,我又怎麽舍得去死呢?”

南鯉心裏還是有點莫名不安,忍不住想起謝星柏假扮小書生時把自己騙得團團轉的樣子,對于他現在說的話是只信了半點。

于是她決定說說自己的辦法,把熔煉神器,打造出一件能分割神魂的神器一事告訴謝星柏。

南鯉興致勃勃:“……這樣,你覺得可行嗎?但我不認識什麽厲害的煉器師,戎月夫人這裏也多是醫修和藥修。”

謝星柏一直在認真聽,聽完後摸了摸南鯉的頭發,臉上忽然就露出了頗為慈愛的眼神。

“阿鯉為了我真努力啊。”

南鯉看到他這賤兮兮的樣子,忍不住擡手又拍了他一腦袋,“謝星柏,正經一點行不行!”

謝星柏的臉色一下子認真起來,前所未有的一本正經的模樣,這模樣有點模仿南鯉。

他說:“那就讓我為阿鯉煉煉看,能不能煉成這麽一件神器!”

南鯉:“你會煉器?”

謝星柏繼續一本正經:“只要是阿鯉想要的,我都會。”

南鯉:“謝星柏!”

謝星柏哈哈大笑,靠在了南鯉懷裏,抱住了她的腰,他的心情此時此刻很好,他笑了好一會兒,在南鯉就要發怒的前一秒,握住她的手,親了親她指尖,說道:“我會煉器。”

竟然謝星柏會煉器,那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南鯉立刻就把天宿鏡,乾坤火鼎,魑靈天稱,紫鑼爐一起炒年糕芥子囊裏拿了出來。

天宿鏡第一時間就想跑,被謝星柏抓在手裏,頓時嚎啕大哭,一道老頭子的哭聲實在不是很美妙。

小鼎就罵天宿鏡:“哭什麽哭?糟老頭子真不中用,不就是重新熔煉嗎?”

天宿鏡心酸不已:“老子我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被熔煉,我哭哭還不行麽?”

小鼎:“說不定你一熔煉就變年輕了呢,你現在那老頭模樣有什麽好留戀的啊?”

天宿鏡本來想反駁,但仔細想想,覺得小鼎說的也沒什麽不對,但還是要反駁一句:“我可不想變成稚童!”

小鼎就冷哼了一聲。

在他們吵架的時候,謝星柏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他割破了自己的掌心,放了一點血。

南鯉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覺得他在大事上還是靠得住的,就跪坐在他身邊看。

然後她就看到那血忽然就燒了起來,藍色的火焰,幽幽卻灼烈。

謝星柏另一只手随意地将神器一件一件丢到那只燒着火的掌心上。

小鼎和天宿鏡痛苦的聲音立刻此起彼伏,而那四件神器就這麽漂浮在謝星柏左手上方燒着。

南鯉也不知道謝星柏的血是什麽特殊燃料,非常牛逼,不過眨眼之間,四大神器就沒了原本的模樣,只成了一團團黑乎乎的原材料,這四團原材料還在不斷得融合,并且還分離出來一些雜質。

那些雜質被燒成灰燼,飄散在謝星柏左手邊。

“阿鯉。”謝星柏忽然喊了南鯉一聲。

南鯉擡頭,看到他青灰的臉上沁出的汗。

謝星柏歪頭看南鯉,他臉上露出了小書生的表情,不過臉色青灰,實在是沒有從前那麽可人啊——南鯉心想。

謝星柏說:“阿鯉,我有點累。”

“所以?”

“你親親我。”

南鯉翻白眼,湊過去親了親謝星柏的臉,另一只手卻握在他手腕上,給他輸送靈力。

他每次做都要給她輸靈力,她現在馬上就要元嬰境了,體內靈力儲存還挺多的,應該夠用。

謝星柏微微笑了,“阿鯉真是心疼我啊……”

他後半句話沒說完,南鯉就十分懂事地打斷了他:“畢竟我心地善良,每次你那麽虛卻還要用盡力氣讓我快活,我真的還挺過意不去的。”

謝星柏:“……”

作者有話說:

謝星柏:南鯉你沒有心。

(這文不長,在收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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