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鬧
下午時間空閑,周茵特地回了一趟娘家。
是以,節目組的鏡頭也跟随着周茵回了一趟周宅。
如果說現在周茵和司一聞居住的地方已經算是頂級豪宅,那麽周宅簡直刷新了攝像大哥對于豪門別墅的認識。
周茵和司一聞是年輕夫妻,居住的地方在城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比較偏向現代化。而周宅現在住着家中的長輩,居住的地方位于城西最豪的富人區。
城西住戶不多,面積空曠,綠化建設極其優美。別墅與別墅之間的距離是用公裏數來計算,一來是為了隐私,二來是為了安全。
周茵倒是熱情,主動跟攝像大哥介紹道:“家裏有點大,你們想拍素材的話随意就行,不過你們第一次來可能容易迷路。”
兩位攝像大哥目瞪口呆地扛着攝像頭進入周宅領域,宛若進入歐洲中世紀的城堡之中。
從大門到主建築還有一段路程,外來車輛停在別墅門口,進入後還要換成一輛高爾夫球車進入。
攝像大哥大開眼界,終于明白什麽才叫真正的豪門。
而坐在屏幕前的後期人員也終于知道了什麽叫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以為小說裏是誇張,沒想到現實更誇張!”
“講真,電視劇要是這麽拍,我還會覺得太假呢。”
“這剪出來會上熱搜吧?”
“城西安保有多嚴,傳說一只鳥都飛不進去,今天也是虧了周茵才能一睹真容。”
的确,沒有周茵的帶領,陌生人根本進不了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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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茵到家的時候,她家爺爺正在自家的人工湖裏釣魚,得知周茵回家,爺爺放下了手上的魚竿。
周家老太太去世早,周茵早早就沒了奶奶,所以爺爺的性格就愈發孤僻冷傲。只有周茵來的時候,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才會多起來。
周茵雖然不是周家最年幼的晚輩,卻是周家最受寵的小公主。很大程度上,這和周茵長得好看又能說會道有很大關系。
周茵的母親周芳華是中德混血,但德國人的血統在周芳華面容上體現得過于棱角鋒利,這份血統再中和到了周茵的身上就十分符合國人的審美。周茵一出生就像是一個洋娃娃,長大之後變成了會甜言蜜語的洋娃娃。
誰不喜歡長得好看情商又高的人呢?
周茵有本事把周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哄得團團轉。
回家的第一件事周茵就是去讨好老爺子,她上前一把勾住爺爺的脖子,像哥們兒似的坐在爺爺身邊的長椅上:“呦呦呦,我家爺爺厲害啊!釣了那麽多魚啊!不行,我也要釣魚。”
周睿誠寵溺地看周茵一眼:“你坐得住?”
底下的人眼疾手快,很快給周茵送上來一根魚竿。
周茵從小耳濡目染,有模有樣地用魚鈎勾住魚餌,繼而将魚線抛出,下鈎,動作也算是專業。
祖孫二人并排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
周睿誠問周茵:“拍節目了?”
周茵點點頭,又指了指身後的兩個攝像大哥,說:“爺爺,到時候你也上電視。”
周睿誠輕哼:“我才不稀罕。”
周茵說:“那可不行啊,我要讓觀衆看看我爺爺有多帥!”
周睿誠笑:“老都老了,還什麽帥不帥的。”
“您是越來越沒有魅力呀!”
的确,年輕時的周睿誠別提有多帥氣了。家中還保留着周睿誠年輕時候的黑白照片,那時候的他二十出頭,穿着中山裝,三七分的發型,顏值完全不輸給時下的一衆男星。
即便是現在周睿誠老了,五官輪廓還是十分硬朗好看。
祖孫兩人聊了大半個小時,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周茵在說說說。
周茵怎麽就有說不完的話呢?從今天早上難得早起到早餐吃了什麽又到司一聞做了什麽好吃的飯菜……看似普普通通的事情,她能說出花來似的,讓人聽着也不會覺得無聊。
最後,周茵無意間說起:“爺爺,我有一天晚上夢到奶奶了!奶奶紮着兩根麻花辮,笑起來可甜了。”
不多時,周睿誠打發周茵走:“去去去,你一來魚都不上鈎。”
聊得時間也足夠久了,周茵拍拍屁股起身,準備去寵幸自家蘇女士。
不過去寵幸蘇女士之前,周茵帶着攝像大哥去看了一下她爺爺奶奶年輕時候的老照片。
周茵奶奶狄新燕去世得早,在周茵十歲的時候因為癌症離開。不過即便是奶奶離開已經多年,周茵對奶奶的印象卻仍舊記憶猶新。
奶奶在世的時候也是最寵愛周茵的,經常是去哪兒都要帶着周茵。有很長一段時間周茵不在國內,奶奶也跟着在國外。
當攝像鏡頭拍到那些老照片的時候,坐在屏幕前的後期人員都忍不住驚呼:
“周爺爺年輕的時候也太帥了吧!”
“周奶奶也太美了吧!和周茵還有點像呢!”
“大家閨秀和財閥少爺,這對cp放在現在也無數人追捧的呀!”
周茵拿着爺爺奶奶結婚時候的照片,對着鏡頭說:“我奶奶以前非常喜歡吃一個牌子的巧克力,幾乎每天都要嘗上一塊。後來這個牌子因為生産經營不好宣告破産,我爺爺得知此事之後便将這個牌子收購,也就現在的利吉巧克力。”
後期人員都忍不住說:
“這是什麽美妙的童話愛情啊!豪門愛情的鼻祖吧!”
“哇!原來我喜歡的利吉巧克力還有這樣一段故事啊!”
“嗚嗚嗚,感覺爺爺和奶奶的感情很好呢。”
“奶奶如果還在世就好了。”
在那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周睿誠和狄新燕也是門當戶對喜結連理。
在周茵的印象裏,爺爺和奶奶的感情一直很好。奶奶還在世的時候,爺爺從公司裏回來經常會給奶奶帶一束花。那時候的爺爺也像個孩子,時不時捉弄一下奶奶,把奶奶逗生氣了又拉攏着耳朵去哄。可自從奶奶去世之後,爺爺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話也不多,也不太愛笑。奶奶去世那麽多年,爺爺也沒有再去。
周家人經常說,老爺子之所以那麽喜歡周茵,是因為周茵和已經過世的老太太長得像。
其實周茵不僅和已經過世的狄新燕長得像,就連性格也是如出一轍,在愛吃甜品這件事上更是一脈相承。
得知周茵已經回來,蘇芳華也特地找了過來。
蘇芳華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長發披肩,穿着真絲睡衣。她雖然沒有化妝,但五官輪廓深,皮膚保養得也極佳,看不出真實年齡。
“陪過你爺爺了?”蘇芳華問。
周茵卻問:“爸呢?”
蘇芳華聳肩:“不知道,昨晚就沒回來。”
周茵說:“沒回來?你也不管管?”
“我管什麽啊?”蘇芳華打了個哈切,“我也是淩晨才回來的。”
“你幹嘛去了?”
“舞蹈團開慶功宴,吃了飯唱歌什麽的,我喝了不少酒,頭還有點暈。”
“你也悠着點,一大把年紀了還喝不少酒。”
“高興嘛,咦,一聞呢?沒跟你來。”
“他要上班呢,哪有空來。”
“那晚上總有空吧?喊他過來吃個晚飯。”
“我問問他吧。”
當着蘇芳華的面,周茵就給司一聞打了個電話,将蘇女士的要求轉達給了他。
不料,司一聞卻在電話裏說:“恐怕今晚那不行,有個項目出了點問題,改天吧。”
直接回絕了。
以往但凡周家讓司一聞來,他無論再怎麽繁忙,都會放下手中的事情。
這還是第一次拒絕。
不過蘇芳華也不在意,說:“不來就算了,咱們娘倆吃香的喝辣的。”
周茵反問:“怎麽就我們兩個呢?我爸呢?我都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
蘇芳華說:“你沒見過,那我也沒見過啊!”
蘇芳華忙着歌舞團的事情,一年到頭經常不在國內。
他們夫妻兩人不見面是常态,早就成了一種習慣。
就連周茵也忍不住說:“媽,你和爸這像是夫妻的樣子嗎?我記得小時候你們兩個人不是這樣的?”
“小時候?”蘇芳華笑,“小時候怎麽?還不是這樣過日子?”
周茵說:“我記得我小的時候,你跟我爸形影不離。你去跳舞,爸爸就一直看着你。你要出差,爸爸也都陪在你的身邊。可是現在呢?你們兩個一年到頭見幾回面?還算是夫妻嗎?”
蘇芳華扶了扶額,一臉無奈:“你個小丫頭倒是教訓起我來了?”
周茵輕哼一聲,轉而給她爸周建修打了個電話。
她很公平的,當然也不能只說媽媽一個人,爸爸也要教訓一下。
那頭周建修倒是很快接起電話,中氣十足地喊:“茵啊,找爸爸什麽事呢?”
周茵說:“您的寶貝女兒大駕光臨,就想問問您晚上什麽回來。”
周建修哎呦了一聲,說:“抱歉啊寶貝女兒,爸爸在外地出差呢,晚上真趕不回來。”
周茵不滿:“每次找您,都是忙忙忙,想見您一面可真難呀!”
周建修說:“對不起對不起,等爸爸有空了,親自來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周茵還能說什麽呢,只能不樂意地撒撒嬌。
蘇芳華拍拍女兒的肩膀,說:“來,媽媽給你看看我全新純手工定制的舞蹈服,花了一百萬買的。”
周茵來了興致:“那我可得好好瞧瞧了。”
晚上周茵留在周宅吃過飯後就啓程離開了。
離開時夜幕早已落下,萬家燈火。
半路途徑十字路口,她靠在車窗上看着窗外,忽然有些犯困。晚上碳水吃得有點多,她是一吃大米飯就容易犯困的人,要緩一緩才行。
紅路燈時,周茵剛好看到前面一輛奔馳,車牌號是1221。
1221是周茵的生日,這個車牌是她爸周建修特地買的。
可正當周茵想要仔細看一眼的時候,這輛車早已經消失無蹤。
周茵心裏雖有疑惑,但也沒想太多。
沒準剛才是她眼花。
路上打了個小盹,睡了一覺。
周茵的車停在底下車庫時,司一聞的車也剛巧回來。
黑色的勞斯萊斯車身在燈光下折射出奢靡的光芒,周茵特地站在一旁等着和司一聞一起上樓。
等司一聞下了車,周茵主動打招呼:“老公!好巧啊!”
那頭司一聞一臉淡然,沒有多餘的表情:“不巧。”
周茵撇撇嘴:“你好冷淡哦。”
司一聞十分機械化且敷衍地勾了一下唇,算是回應。
夫妻二人一同乘坐電梯,兩人之間還有一人的距離。很明顯,是司一聞特地分開的距離。
接下去的一整晚,司一聞貫徹了那句“別靠近我,會變得不幸”,像是個耍小脾氣的大男孩,離周茵遠遠的。
聰明的周茵又怎麽會看不出司一聞這種小別扭呢?
但周茵又是誰。
你想遠離我,我偏要往你跟前湊。
司一聞去喝水,周茵湊到旁邊說:“我也好口渴哦。”
司一聞冷淡倒了一杯水遞給周茵,周茵卻搖頭:“我要你喝過的那杯。”
司一聞仰頭将自己喝過的那杯水一飲而盡,将空杯子遞給周茵。
周茵:“……”
第一回 合,周茵宣告失敗。
第二回 合,周茵準備來個柔弱攻勢。
只聽突兀地一聲:“哎呦,好疼啊!我好像受傷了!”
周茵蹲在地上故意捂着自己的腳踝。
這一招看起來還算奏效,司一聞走過來,低頭看了眼她的腳踝問:“扭到了?”
周茵一臉無辜地點點頭:“是呢,都怪這個地板上太滑了。”
司一聞檢查了一下周茵的腳踝,繼而一把将她從地上抱起來,淡定地将她抱到床上吩咐:“好好休息,不是什麽大問題。”
周茵:“……”
第二回 合,周茵宣告失敗。
好氣啊!
周茵對着司一聞的背影張牙舞爪,一頓亂揮。
小氣的男人,那麽記仇!
晚上司一聞洗澡的時候,周茵準備進行第三個回合。
周茵這次聰明了,還仔仔細細地把自己身上的麥克風拿下來。
接下來,浴室裏會發生什麽事情,鏡頭前的幕後工作人員将一無所知。
周茵花了幾分鐘特地換了一套清涼裝束,長發披肩,露出香肩,準備實施色誘大法。
好幾日沒開葷,她估摸司一聞應該也饞了吧。
怎料,周茵這才剛準備好進去,司一聞已經洗漱完畢穿好浴袍準備離開。
司一聞仿佛根本沒看見周茵一般,連眼神都沒有放在她身上半秒。
周茵實在忍無可忍,一把抓住司一聞的衣領,仰着小臉看着他:“喂!你準備鬧別扭到什麽時候啊?”
司一聞低頭看着周茵,潮潤的發軟趴趴地搭下來,整個看起來沒有什麽攻擊性。
他拍了拍抓住自己衣領的手,淡淡道:“放開。”
周茵搖頭:“我不放,你先笑一個給我看看。”
司一聞沒笑,臉色反倒冷了一些。
他這個人五官深邃,不笑的時候本來就有點兇巴巴的樣子,一沉下來臉更像是別人欠他一條命似的。
周茵也不是吃素的,氣呼呼地說:“司一聞,你鬧夠了沒有啊?我都給你賠那麽多笑臉了還不夠嗎?”
“我鬧?”司一聞這下倒是笑了,不過笑得一臉嘲諷,居高臨下。
周茵實在不太習慣這樣的他,覺得陌生又不好相處。
司一聞輕笑了一聲,問:“周茵,在你心目中我算是什麽呢?”
這個話倒是将周茵問住了,她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司一聞得到周茵的沉默回答,點點頭,将她的手從自己的衣領上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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