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事業

第一百六十一章事業

白玉晚上就帶着小環将就着歇在那屋裏，一夜也沒好生睡，盤算了一夜，總算是有了眉目。第二日一大早，就讓夥計過去收拾了，趕吃早飯的時候，就收拾齊整了。胖掌櫃的才五更天就帶着白玉到布莊裏買來一批布料，在屋子裏擺上兩個大長條桌子，放了一挂長長的鞭炮，就算是開張了。

白玉忙裏偷閑地吃了早飯，玉玲珑就已經迎來了第一批的客人。趁着這個時機，白玉把自己所有畫的圖樣都張貼在門外，一時引來了不少的名媛淑女前來觀看，圍在那兒議論紛紛。哪個時代的女人都是喜歡穿衣打扮的，見了新奇的樣子，一個個的都興奮不已。

再說，她們也都是出得起這個銀子的，一樣首飾所費遠遠超過衣裳，白玉也沒要高了價格，她本着誠實守信的經商原則，把自己的招牌打出去。

一上午，就接待了三個客戶，都是按照圖樣定制的。白玉特意把那些內衣圖樣挂在室內，還在門前豎了一塊白板，上寫着幾個墨色大字“男子止步”，為的就是怕有些男人闖進來，讓那些想定制內衣的女子不好意思起來。白玉可是深知保護客人隐私的重要性。

下午，客人來了也有幾個，不過看了看布料和圖樣，還有幾人盯着那內衣式樣下死眼地盯了好幾眼，卻沒好意思問出口來。一個個都握着帕子吃吃地笑。白玉也不急，也不向她們解釋，是好是壞她們自然看得出，等她們自己急了，來問自己再解釋不遲。

晚上，吃過晚飯，下了門板，白玉就和小環比劃着布料裁剪起來，她裁剪使得，至于針線活兒，這個年代也沒有縫紉機，她自認自己的手藝還是趕不上小環，于是就讓小環縫起來。

俗話說“三分剪、七分做”，這做工顯然是很重要的，小環一個古代的女子，女工自然是好的，只是一個人做太費時，白玉和那幾個客戶約定好了，過五天再來取，生怕小環累着了。

主仆兩個一個指點着，一個低頭做着，白玉還幫着分線穿針，一邊和小環絮絮叨叨地說着，要是活兒多了，就再雇一個針線上人來。

可是最好的法子還是得有機器才好，怎麽着都能省不少的力氣。可是這縫紉機前世裏見是見過，至于怎麽做成的，還真是摸不着頭腦。

望着小環費力地一針一針地縫着，白玉開始遐思起來，這縫紉機到底如何制作呢？若是讓自己畫圖樣，倒是勉強可以想象得出來，可是真的制作，只怕麻煩了。

這個還要找來手巧的木匠，細細地說給他知道才行。想了半天，也沒有什麽眉目。看看低頭辛勤勞作的小環，白玉不由心疼了，忙說道：“環兒，先放一放，我們這就睡吧。這活兒有的做，慢慢做吧。”

小環卻不肯就睡，知道白玉是為她好，忙笑道：“小姐您自個兒先睡吧，奴婢做完了這一件再睡。”

白玉無法，又勸了她幾句，她也不聽。無奈，自己只好先上床睡了。屋裏一應的陳設都是最簡單的，只有兩張小床和一張吃飯的桌子，白玉望着燭光下小環的那張恬靜的臉，說道：“等明兒我們這個鋪子經營好了，我就買一處院子，我們好住進去。”

“嗯，奴婢知道小姐有這本事的。”小環甜甜地一笑，又低下頭去。

翌日，白玉早早醒來，卻見小環歪倒在自己的床上睡熟了，知道她昨夜不知道做到幾時，忙起來給她搭了一床夾被。

不忍叫醒她，就自己起身打了洗臉水，簡單地梳洗了，就出門叫來胖掌櫃的商量，讓他去找一個相熟手巧的木匠來。她自己回身進屋畫起來。不一頓飯的功夫兒，就畫好了縫紉機的大概面貌，等夥計送來早飯的時候，她已經把畫兒晾起來了。

吃過早飯，就好開張了。木匠也找來了，白玉把圖樣讓胖掌櫃的給他看去，他看了半天，才看懂，只是也自躊躇，這樣的東西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白玉隔着簾子見他意思懶懶的，不大想接這個活兒，于是就開口說道：“你回去細細地琢磨了，還是可以做出來的，只要你能做出來，我給你的工錢加倍，你看如何？”

木匠心動了，就接了圖樣回家琢磨去了，這裏白玉見有客人來了，也就丢開了手。自此，她白日裏接活兒，晚上主仆兩個就一個做一個畫，忙得不亦樂乎，哪還有空兒想起在君家的那些傷心的事兒？

一連十來天，白玉就這麽匆匆忙忙地過去了。那三套衣裳早就做好了，顧客來取的時候，一個個都試穿了，都很滿意，對白玉的手藝贊不絕口。白玉只好勉強承受了，這還是小環的功勞呢。不過取了個開門大吉，她對接下來的生意更有信心了。

每日裏都過得十分地充實，壓根兒都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些什麽事兒，偶然閑着的時候，能聽到來往的女眷們議論着，說是“當朝最受皇上寵愛的元聖公主要出嫁了。”嫁的是什麽人，她也沒注意細聽，左右不過是朝中那些達官貴人，于她無關，她現在只忙着賺銀子！

君家也沒人出來找她，白玉估計君少商恨她恨得牙癢癢，她走了更趁了他的意，他懶得出來找她了，不然憑着君家的勢力，怎麽會找不到她？何況君少商也是知道她開着玉玲珑的。

想起這事兒，她只暗自苦笑，看樣子君少商鐵了心要休掉自己了，自己也确實沒什麽好留戀的了。只是偶爾想起來的時候，心裏還有一絲的酸澀，畢竟曾經付出過，曾經愛過的。感情這事兒不能說忘就忘的，只能等着時間長了，慢慢地淡忘吧。

等哪天自己閑了，還是得讓小環回去跟君少商要休書的，這樣子，他們兩個就兩清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的瓜葛了。再相見時，就是陌路人了。

這些日子，白玉一直耐心地等待着有人關注那些內衣，這一天終于讓她等來了。在她開業的第十五天，有一個年輕的**帶着一個丫頭進來了，一進門就開始看起挂在牆壁上的那些圖樣，時不時地問上幾句，白玉都一一地給她解釋了，看樣子，她還是很喜歡這些新式的衣裳的。

但是她轉悠了半天，都沒有開口要做哪一件衣裳，一直等到屋子裏所有的客人都散去了，她才拉過白玉到一張內衣的圖樣前，悄聲問道：“這個怎麽穿的？”

白玉告訴她的穿法，又說了這樣的內衣有什麽好處，比起現在穿的肚兜，又能護胸又能托胸，至于“性感”這個詞兒她沒敢說，她怕說出來這古代的女人聽不懂不要緊，要是再讓她解釋起來，就更麻煩了。

那女子聽了之後，半天沒話，只羞紅了臉，用帕子辦遮着臉，笑道：“你也真是想絕了，還能想出這個來。你說，這要是穿出去，男人會不會喜歡呢？”

又是一個怨女啊。白玉暗中感嘆，知不知道她是大家子裏的正室還是妾啊。也不好仔細問下去，只笑道：“夫人問得好，這個可不就是穿給男人看的？那些肚兜繡得再好看，男人們看多了也疲沓了，若是見了這個，怎能不覺得新奇呢。若是夫人喜歡，就做一件吧，價格也公道合理。只收一兩銀子呢。”

白玉心裏打着小鼓，不知道這個價格貴不貴？一兩銀子夠買一百個了，這東西又費不了多少布料。正害怕吓跑了這女子，誰知道那女子一咬牙，點頭道：“要是穿的好了，我會再來做十件八件的，還會帶着其他的好姐妹來的。銀子倒好說。”

白玉一聽，心裏真是狂喜啊，天啊，她的好日子就要來臨了呢。忙不疊地點頭答應了，又細細地給那女子量了胸圍，就開始忙活起來。

這是她的第一筆內衣生意，白玉自然非常地認真，單是選料，就費了半天的事兒。這面料和現代的大有不同，現在的有蕾絲，這古代哪有啊。想做出那樣的效果來，看來得費一番心機啊。

白玉挑了一塊粉色的緞子，這是古人常穿的，又挑了一塊絹紗，做裏料可以起到透氣的效果。挑選完了之後，她在燭光中細細地量了尺寸，這個尺寸一定要準确，否則做出來的東西不是大了就是小了。

反複地比劃了，才下剪刀裁剪起來。光不夠亮，白玉讓小環點起兩根蠟燭，裁剪好之後，才慢慢地把裏外兩層疊加在一起。

然後她穿針紉線，交給小環慢慢地做去。等大概的輪廓都出來了，白玉又開始犯愁了，這上面的塑料圈該用什麽替代呢？

在屋子裏轉悠半天，想找個細鐵絲之類的，可又怕這東西紮着人了。要是不加圈兒，又沒有托胸的功效，這可真把白玉給難住了。

眼看着小環低頭做着針線，白玉只好仰頭看着屋頂，苦苦冥思。想了半天，才終于想到了一個法子，算是可行的。于是她忙喊來胖掌櫃的，商量找人打幾根銀絲。這事兒倒是很容易的，胖掌櫃的滿口答應着，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