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八片瓜

第28章 第二十八片瓜

黎表姨後續的事就轉給周家了。盧家在潼南大小是個望族,并不是蘇寶珠一個人單槍匹馬就能解決掉的。

燕朝是封建社會,有許多不能完滿的地方,無法突破。多糾結無益,蘇寶珠索性放下心,安心邊磕瓜子邊聽周雯鵲的安排。

她原本定下的結婚對象孫彬成,因為不可抗力(被流放)不能和她結婚。所以她要相看新的相親對象了。

不僅如此,四姑娘已經八歲,也可以探口風了。

蘇家在外的名聲一直挺好,不分嫡庶,□□養,也不拘妾室看顧。于是就有了周雯鵲“大度能容、能操持後宅”的好形象。

媳婦好不好找不知道,但求娶女兒的門檻經常因為踏破而要更換。

周雯鵲因此并沒有着急,只安定地說,有相看幾家,可以先參加宴會,看哪個未來婆婆順眼,再做讨論。畢竟女子十六可出閣,還有四年,其實還早得很,很不必着急。

蘇寶珠無可無不可地答應了,然後周雯鵲下一句就說了爆炸性的話。

“我為你生母,也有私心,實在不願你持掌中饋,受累煩憂,只願你能如現在這般,安穩度過此生。我暗地裏瞧着,黎文彬其實就不錯,未來考中進士就任翰林,前途無限,并不會拘束于黎家瑣事中。你若嫁他,也是不錯的。”

蘇寶珠磕瓜子的手一抖:“啊?”

周雯鵲含笑點了點頭:“黎家也未必就沒那點意思——你明日不是還要和蘇寶燦一起去參加洛花宴?他明天會來接你。”

“接我?”蘇寶珠疑惑挑眉,“黎表姨那事兒……我還嫁入黎家嗎?”

周雯鵲笑着點了點她的腦袋瓜,“你有時候聰明得很,有時候又犯傻。家的男子八歲去前院住,只歸父親教導,和後院無關。更別說黎表姨已然外嫁,她出事是歸盧家,和黎家關系也不大。”

蘇寶珠:【好吧,又是燕朝的社會風氣。】

系統:【古代女子外嫁後,一方認為她是外來的不同姓氏,不親。一方面又認為她已經嫁了出去,不算自己家的人。因此地位尴尬。】

就是社會風氣問題,蘇寶珠也懶怠憑空發難。她先糾結些尋常的細節:“他來接我的話,以什麽名義?又用誰家的車馬?”

總不可能是相看的名義吧?

周雯鵲擺擺手:“尋常親戚接應,哪裏要什麽名義。也不拘什麽車。”

見蘇寶珠一副“沒有個正經名義就寧願自己備齊車馬”的樣子,周雯鵲嘆笑扶額,“好吧,讓黎表舅來接你,他只是陪同,用蘇家的車,這樣可以麽?”

蘇寶珠這才點了點頭,收拾準備參宴。

洛花宴本質又是一場賞花宴,一些人家有閑心,養了些奇形怪狀又不乏嬌豔的花朵,惹人欣賞,吸引注意力,也借機做個話題中心。

尤其這場洛花宴是以皇後名義在李家舉辦的,衆人更是得求一句誇贊,在皇家面前露臉。蘇寶燦這次參加宴會,也是為了備皇後娘娘召見。萬一這次宴會就決定了她是否能做太子妃呢?

不過這和蘇寶珠沒什麽關系,和朋友見面,喝幾口花茶,聊會兒閑天,再賞一下花,消磨時間,便到了宴散的時分。

随着蘇府的侍女走到二門外,蘇府的馬車旁,蘇寶珠才發覺黎文彬就坐在馬車外頭。

第一次見時沒大留意,現在見他,只見布巾玉指,綢裳輕垂。眉眼柔和清淡,眼底一點淡淡青黑。身上有股淺淡的幽香,而袖口處粘染星點墨汁。一個還算典型的讀書人模樣。

黎文彬見了她,點頭,依舊是輕雅語調:“表妹好。”

蘇寶珠也點頭:“表哥好,表舅呢?”

黎文彬有些歉愧:“莊上有事,臨時騎馬去了。”

這就無可奈何了。

幸好馬車夠大,足夠兩個人加兩個伺候的坐,一下子反應不及後,醒過神,也就帶着兩個婢女,尋常進車廂裏坐着。

燕朝奢靡之風盛行,鋪張人家的馬車車廂裏,都夠開個小宴會。蘇家沒那麽招搖,不過加幾個侍從進轎伺候,也是尋常。

李家離蘇家不遠,蘇寶珠就喝着從宴會上順來的花茶,回想一下宴會上姐妹們說的話,醒過神時見黎文彬,卻見他在拿着石砵……研磨?

他原本身上就帶着香,這一研磨,香氣愈濃,近乎一些閨閣女子內的香氣了。

黎文彬發覺她的目光投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研磨藥粉。”

什麽藥?這就不好問了,蘇寶珠只能笑着客套道:“這藥還挺香。”

黎文彬但笑不搭,只專心致志地磨藥粉,蘇寶珠便也放松下來,認真回憶宴會上發生的事。

說來今天遠遠見着蘇寶燦一次,她看樣子不是很開心,卻還是被留在李府上了,稍後周雯鵲親自去接她。也不知道具體是何緣故。

想不出個所以然,車馬又已到達蘇府內。蘇寶珠和黎文彬告別,進了二門內。

迎蘇寶珠的冬藏一近她身旁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冬藏連忙道歉,又問道:“小姐身上緣何有如此濃厚的花粉味?”

蘇寶珠遲疑了一下:“……藥粉?”

冬藏通一點藥理,但也只是一點,因此禁不住遲疑了:“……這聞着更像是做胭脂的?我其實也不能确定來着。”

蘇寶珠年齡還小,除了年節入宮見聖,尋常要不要擦脂抹粉全憑興趣,蘇寶珠就沒怎麽抹過。按她的說法,每天都花幾刻鐘在這事上,浪費時間,拿去做什麽不好?同樣的,她也不耐煩侍女搞這些,嫌棄黏膩。

現在被一身藥粉味包裹,就,懵逼。

系統:【在古代看見直女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蘇寶珠:【看見我是一種怎麽樣的體驗?這不重要,現在重點不是黎文彬可能自己抹胭脂嗎?】

系統:【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吃胭脂?】

蘇寶珠:【……吃胭脂是親吻女子面龐的委婉說法吧?】

系統:【……】

這問題無解了,蘇寶珠也不好去問黎文彬。萬一是人家的一點小愛好呢?關系也沒熟到能問出口的程度。

蘇寶珠就把事抛到腦後,面對周雯鵲詢問的“你感覺怎麽樣”,給出一個萬能的句式“還行吧,就那樣”。

——一般般,湊合吧。

然而第二天,蘇寶珠就被迫更新了她對黎文彬的評價。

冬藏神情微妙地遞來一盒妝點尋常的胭脂盒,熟悉的香味吸引了蘇寶珠的注意力。

蘇寶珠好奇探出頭:“黎表哥送來的?”

冬藏沉默了一下,道:“這是音璇送來的。”

蘇寶珠不解:“音璇是誰?”這名字就挺奇怪的,文绉绉,不是蘇府裏的侍女會有的名字。

可更奇怪的是冬藏的回答,帶着些難以言明的委婉:“是黎公子侍奉書房的侍女。送了胭脂來,說……是為了處好關系,日後相見和睦。”

蘇寶珠懂了,搖搖頭:“這丫鬟好好的送這個做什麽?”

系統:【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只是說可能……黎文彬做的就是她的胭脂呢?自産自銷自用,完美的小農經濟!】

蘇寶珠:【你的俏皮話多說一點?】

系統:【第一個孫文斌家裏拘着不讓親近丫鬟,于是變态了出去打野食打遍京城。第二個黎文彬家裏不拘着了——就真的有親近的丫鬟了。啊,這紮心的現實!】

蘇寶珠:【……紮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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