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昭雪 遲來的真相
圖南路小洋房一下子成了埋屍現場, 關鍵詞熱度居高不下。
只是這件案子前後被掩埋長達24年之久,小洋房還因為火災翻修過一次,屍體化為白骨, 裹屍的布都爛得不成樣子, 要找證據實在太難了。
警方對找到的遺骸進行檢查, 複原出生前相貌, 跟舒媛本身的長相酷似。
可即使确認了她的身份,也還是一籌莫展。
賀峥再次找到蘇黎時調查已經陷入僵局, 警方經過排查,确定舒媛的丈夫和繼婆婆有重大嫌疑, 可是沒有證據。
接到通知回國配合辦案的賀勳跟苗世英都很老實, 但他們否認殺人, 警察也沒辦法。
“事情就是這樣,鄭叔說證據不足, 大概率無法立案。”
失蹤變成了他殺, 遺骸上找不到指向性的證據,即使有,這麽多年過去, 也都找不到了。
“怎麽會這樣?”季思思難以置信地說, “那她豈不是白被人害死了嗎?”
“大師,我該怎麽辦?”
賀峥痛苦又茫然。
從得知母親被埋在幼時住過的家裏, 他就隐約猜到兇手是誰了。
他本來以為把舒媛找到,事情鬧大,讓警方插手,兇手就會露出破綻,得到應有的懲罰。
然而并沒有。
當年的失蹤案裏有些證據,證人的證詞竟然将兇手的身份指向外部。
蘇黎說:“本來你的委托只是要我幫你找到你母親。之後的事情算是你的家務事, 我不該插手,不過,如果你要求,我可以提供售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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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峥跟貝貝不同。
貝貝年紀小,被人害死都沒有概念,蘇黎是看在她是個孩子的份上選擇主動插手。
在舒媛的遺骸被挖起來的當晚,蘇黎已經收到賀峥的轉賬。
大概是詢問過宋清露,他在預付過定金的前提下又付了一百萬,而蘇黎其實只是動了動元氣開眼幫他找人而已。
因此不介意送佛送到西,幫他把兇手一塊兒搞定。
賀峥問:“要怎麽做?”
“你把你爸爸和那位繼奶奶都叫到小洋房去,真相讓他們自己說吧。”
“……為什麽奶奶要去?”
賀峥從蘇黎的話裏反應過來,所以奶奶也是兇手?
季思思小聲說:“其實她才是殺死你媽媽的真正兇手,明熙親口說的,你爸只是幫兇而已。”
這是賀峥完全沒想到的事,因為他篤定他爸才是真兇。
晚上,賀峥提前在小洋房裏等着。
賀勳到時,看見他獨自在會客廳沙發裏坐着,翻着一本舊相冊,裏面都是他小時候的照片。
賀峥把其中有舒媛的照片都挑出來,跟賀勳合照的部分直接把照片裁開,最後保留的只有她一個人的,滿地都是碎屑。
“你這是在做幹什麽?”
“我在幹什麽你不是很清楚嗎?這個家,這些家人,包括我自己,都是她悲劇的源泉。我現在終于懂了,為什麽當年她失蹤不到半個月家裏會發生火災,為什麽你把我從小就送出國,為什麽這麽多年我問你跟她吵架害得她失蹤的原因你都不肯說……”
賀峥冷笑道:“有你這樣的爸爸,我連我自己都厭惡。”
賀勳心頭一跳,又覺得他不可能知道真相,鎮定下來,面露不悅:“你在胡說八道什麽?網上那些流言蜚語你還真信了?”
“你敢說不是你跟苗世英害死我媽的?”
“……當然不是。”
賀峥一字一頓道:“你當着我媽的面再說一遍,真的不是你害死她的嗎?”
他說話的時候,身後燈光投下的光線開始扭曲,一個人形的虛影從無到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
那眉那眼那張臉,不是是當年被他和苗世英親手埋進土裏的舒媛是誰?
舒媛面色含冰,雙眼淬着恨意死死盯着他:“24年前,苗世英當着你的面勒死我,你幫她挖坑把我埋在樹下。你敢說不是你?!”
她一步步朝他走過去:“苗世英呢?不敢回來是吧?沒關系,我先殺了你,再去殺她。”
二十多年過去,她也知道很難為自己讨回公道了。
法律不能讓他們得到懲罰,那她就自己來,就算殺人之後無法再入輪回,她也在所不惜。
她怒喝道:“我要你們償命!”
舒媛行走間變了模樣,周身陰氣四溢,雙目赤紅,面容猙獰可怖。
賀勳露出驚恐表情,當即轉身想跑,一步都還沒跨出去就被股不知名的力量猛地掀翻,他被一只冰冷的手扼住脖子不能呼吸,漲紅了臉,眼珠幾乎要突出來。
下一秒,舒媛随手将他從半空中扔下,摔得他眼冒金星,連呼吸都覺得費力,仿若一條瀕死的魚。
舒媛把臉轉向門外,突然飄出去。
賀峥一愣,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的蘇黎按住他的肩膀:“沒事,它只是去迎接苗世英罷了。”
小洋房的鐵藝大門外,苗世英穿着名牌套裝,化着精致的妝容,從車上下來,打量着許多年沒有回來的這座房子,心裏頭冷笑一聲。
賀峥那個蠢貨,即使把他媽挖出來又能怎麽樣,都過去這麽多年了。
她就算是配合調查,警察也找不到證據。
苗世英低頭掃了眼腕間的百達翡麗,頭也不回地吩咐同來的助理:“在這兒等着,最多五分鐘我就出來了。”
助理沒有回應。
她皺眉,坐在旁邊座位低着頭的助理緩緩擡起頭來,露出一張焦黑而面目全非的臉。
“啊——”
苗世英被吓出尖叫,定睛一看,竟然不是錯覺。
穿着她助理衣服的怪物渾身散發着焦臭味,嘴裏“桀桀”怪叫着,猛地将她撲倒,它的臉色剝落一塊巴掌大幾乎被燒成焦炭的肉,露出底下毫無遮擋的血肉,流出腥臭的血水。
她又是尖叫又是推搡,從怪物手底下脫身,卻發現四周都是濃霧,霧裏走來無數個同樣的怪物。
它們用沒有眼珠的眼睛盯着它,鋪天蓋地的怪叫聲駭得她頭皮發麻。
苗世英來不及去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眼看着它們逼近,她爬起來慌不擇路地推開大鐵門,高跟鞋在逃跑中脫落也不敢停。
黑暗中小洋房裏忽然亮起燈,大門被一只慘白的手拉開。
死去多年的舒媛噙着笑站在門口望向她:“你終于來了,我已經等你很多很多年了。”
苗世英打了個寒戰。
脖子猛地被什麽東西纏住,用力往後一扯,苗世英仰面倒在地上,兩只手死命去扯,冰涼的雨水砸下來。
她掙紮哭喊,卻什麽聲音都沒發出來。
一如許多年前那個晚上。
舒媛拖着她的脖子從地面上走過,來到樹下還沒還原的大坑裏,把她扔了下去,雨水打濕的泥土将她一點點淹沒。
蘇黎對賀峥說:“該說的我都跟你和你媽媽說清楚了,她要報仇的話,輪回是再也去不了的,還有這別墅的其他鬼也是一樣,長久逗留在人界不是什麽好事。我會讓冥使再來一趟,是去是留,好好考慮清楚吧。”
賀峥沉默後嘆口氣:“我會盡量勸他們的。”
他不知道當鬼的規矩,但也大概能猜到,舒媛要是親手殺了賀勳和苗世英,肯定會有所影響。
蘇黎便不再多說,徑直離開了小洋房。
又過了幾天,她在網上看到這件事的後續,賀勳跟苗世英雙雙被捕了。
是賀峥拿着他們承認犯罪事實的錄音去揭發的。
警方通報裏將當年的事情陳述了一遍,除了舒媛是被兩人謀殺并埋屍在自家院落之外,隐藏的殺人動機才讓衆人三觀重組。
原來當年賀峥的爺爺跟苗世英結婚沒多久就去世了,新寡的苗世英只比繼子賀勳大兩歲。
之後這兩人有了長達三年的不正當關系。
賀勳掩人耳目,在家人的安排下跟門當戶對的舒媛結婚,看中的就是她單純溫柔不與人争的懦弱性格。
婚後賀勳跟舒媛有了兒子,可同住一個屋檐下,他還和苗世英偷/情,後者逐漸不滿足于見不得光的關系,要求賀勳跟舒媛離婚娶她,被賀勳拒絕。
某個雨夜,夜半醒來的舒媛發現丈夫不在房內,然後就發現了赤身裹體抱在一起的賀勳和年輕的繼婆婆。
舒媛被惡心吐了,當場堅決表示要離婚。
就在那一晚,苗世英勒死了她,跟賀勳一起将她埋屍于自家剛移植不久的桂花樹下。
為防止她索命,苗世英還給舒媛遺體的頭部包上紅布。
二十四年前那時候,科技還不發達,監控少得可憐,苗世英穿上舒媛的衣服晃悠幾天僞裝她還未死的假象,之後才去報警,又擔心警察會察覺到什麽,一不做二不休地放了把火僞裝成意外。
之後小洋房重建,賀峥被送出國,他們換了地方居住,始終沒有把房子轉手。
等到十幾年後,兩人都覺得肯定不會有人再發現當年的真相了,兩人才移民國外,轉眼就是二十幾年。
誰都沒想到,舒媛的遺體會被賀峥說找就找到。
接連三個驚世駭俗的案子把蘇黎的聲望刷到頂峰,粉絲蹭蹭蹭漲到百萬級,偶爾她浏覽點贊過什麽,網友們都會覺得有內情,化身福爾摩斯深入調查。
就這還真被網友們搞出來幾件案子。
不過蘇黎加入了異象部,她的個人檔案就不是随便誰都可以查的,因此真實身份始終沒被人發現。
但她的名聲私下卻在圈子裏傳開了,有人對她敬而遠之,生怕離得近了被她挖出來什麽送上警局一條龍服務,也有人輾轉托關系找上門請她幫忙。
蘇黎的小金庫迅速地膨脹起來。
當然,離買下千水湖大別墅還很遠,尤其是看過雲山別墅那樣的地方後。
蘇黎搬離謝家別墅已經月餘,謝家人十分有眼色,基本不會主動聯系她讨嫌,由于開了小號,謝家也不知道最近在圈子裏聲名大噪的鬼眼少女是她。
她的日常生活仍是學校,公寓和紫荊花苑三點一線。
由于學生的身份特殊,異象部那邊是不需要她坐班的,分派到她的任務都是線上聯系。
鐘離最近卻覺得有點棘手。
她發現于小卉好像被什麽盯上了,總會莫名其妙地碰上危險狀況,比如出樓棟的時候突然掉下花盆,整理家務時莫名摔倒差點撞到桌角……都是些性命無憂小狀況不斷的意外,一點一點消磨蘇黎給她繪制的護身符。
問題是她身上實在看不出任何異常,非要說的話就是比以前更倒黴了些。
鐘離頂着自由職業的名頭,每天除了修煉就是跟着她,因為她現在的倒黴體質,微博上接受投稿沒事出去教訓渣男的小事業都放在了一邊。
然而她到底剛踏上鬼修之路沒多久,見識有限,看不出問題,只好聯系蘇黎。
蘇黎照舊是在晚自習後來的。
坐在沙發上聽完鐘離的話,蘇黎進入于小卉房間,先下了個安神的法術讓她不至于被吵醒,然後才仔細查看。
随後她從枕頭裏撚出來個香包。
手工縫制的香包散發着清淡好聞的香氣,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于小卉從前就有覺淺易醒的毛病,蘇黎給她用元氣滋養過身體後已經好得多了,但她還是習慣性地依賴外物。
蘇黎拆開香包,裏面有張小紙條用毛筆字畫着看不懂的圖案,還有一縷用紅繩綁住的頭發。
圖案的形狀有些眼熟。
她很快想起來,這形狀挺像當初給宋清露祛除詛咒時的那個圖案。
字條一拿出來,鐘離就感覺到了上面的邪氣。
“為什麽我之前沒察覺?”
“施術者用媽的頭發附在上面,被她自己的氣息掩蓋了,你察覺不出是正常的。”
蘇黎面無表情地将紙條碾成齑粉。
“香包哪兒來的?”
“是千水湖民俗街新開的店,開業那天随機派發666個香包,我也領了一個。卉姨覺得好用,後來又去買了這個,說是定制版。”
鐘離說完回房間去把她領到的那個香包拿過來拆開,裏面卻什麽東西都沒有。
“也許是定制版裏面才加料。”鐘離撇撇嘴,“我也是用不上這些東西才沒用,你說我要是去定制一個,是不是也要綁一縷頭發在裏面?”
兩人對視一眼,蘇黎說:“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請了上午的假,打算解決完事情下午再回學校,鐘離去修煉了,她卻沒睡,找了張紙把圖案畫下來,拍照識圖搜索。
之前給宋清露祛咒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圖案像什麽字,還以為只是巧合,也沒放在心上。
可是這東西再次出現,還是截然不同的作用,她心生疑窦。
同樣的圖案,分別附上不同的咒術,宋清露中的能依附于人的靈魂上,驅使宿主收集陰氣為己用,還能帶反噬的;于小卉遭遇的這個又恰好相反,能竊取福運。
難怪給于小卉畫的護身符會消失。
她被竊取的福運不知道換到了誰身上,而把對方的黴運換過來,要不是于小卉有護身符擋着,傷筋動骨都是小事。
盡管作用不同,但都是令人不齒的邪術。
度娘大多數時候還是很給力的。
搜索結果顯示,這個圖案是一個叫做長生殿的神秘組織的标志。
但僅此而已。
這個組織誰創立,主要做什麽的,成員有哪些,怎麽加入等等,相關都是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不具備參考性。
蘇黎想了想,把圖案發給了公孫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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