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但是,人生的奇特之處就在于,他時時刻刻變化,唯一不變的就是改變,你一分鐘之前永遠不會知道一分鐘以後會發生什麽。

“李載陽,有人找。”

這是這個星期的最後一節課,星期五的最後一次課通常是自習課,因為老師們要在這一天召開全校教師教學會議。

我正在埋頭和英語語法埋頭苦戰,全班都靜悄悄的,突然,坐在講臺上值班的同學喊了我一聲。

“啊?!”

正沉浸在無涯題海的我猛地擡起頭,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緊接着,全班都跟着暗暗的騷動起來。

我的視線追随着坐在講臺上的維持紀律的女生,猛地看見淺笑着站在我們教室門前的男人。

“左澤明……”

我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只見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閑裝,依靠在我們班教室的門前,手上拿着一小束新鮮的紅玫瑰,微微的眯起眼睛,笑着看向我。

看見我擡起頭的時候,他擡起手沖我揮了揮手。

已經在填鴨式教育中無聊多年的同學們像是突然打了雞血一般,原本如沉寂的死水一般的班級突然炸開了鍋,大家全部都開始竊竊私語的讨論,

“好帥啊……”

“是啊,超帥的……”

“那是誰啊……”

那家夥還是吊兒郎當的站在那裏,邪邪的笑着看向我,渾身帶着世家子弟身上司空見慣的紙醉金迷的氣息。

我頓時覺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當時真的應該把他扔在馬路上讓他自生自滅的。

Advertisement

我猛地站了起來,結束這讓我覺得無比窘迫的一幕。

我越過邊城月,快步的走到教室前面,把教室的門随手也關了起來,然後拉着他走到了教室外面的走廊上。

他身子斜斜的依靠在走廊的栅欄上,微微眯起眼睛,視線直直的看着我,把手上拿着那一小束新鮮的還未完全綻開的玫瑰花遞給我。

“李載陽,這是送給你的,希望你喜歡。”

我猛地把玫瑰花從他的手上拿了下來,表情和語氣都很不善的說:

“你瘋了是吧?左公子,我現在在上自習呢!”

他委屈似的看了我一眼,

“李載陽,這一小束玫瑰花可是我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到鄉下的玫瑰花莊園親手給你摘的,你也不說聲謝謝,來來回回可花了我四個多小時的時間呢。”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您左公子還真是蠻悠閑的,一整天都耗在幾朵玫瑰花身上。

我看着他帶着委屈神色的面孔,心想着自己剛才說話也太過分了,于是我晃了晃手裏的玫瑰花,

“很抱歉,剛才我說話太沖了,左公子,謝謝你的玫瑰花。”

聽見我這麽說,左澤明似乎是很開心,轉而笑了笑說:

“你喜歡就好。”

然後他看了看我的身後。

我疑惑的轉過頭,猛地發現,全班的同學都伸着腦袋朝窗戶外面看過來。

我猛地就臉紅了,拽着左澤明走到班級的後門邊上,我抱着手臂看向他:

“左公子,有什麽事情,等我放學再說,現在我得回教室看書。”

左澤明淺淺的笑了笑,漆黑的眼睛裏閃爍着淡淡的光澤,

“李載陽,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個書呆子。”

我猛地皺皺眉頭:

“我不是書呆子,我只是想好好讀書而已。”

左澤明轉身依靠在栅欄上,淡淡的看着我,轉而神情嚴肅地說:

“李載陽,我那天和你說的那件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我一愣:

“什麽事情?”

他笑了笑,站直了身子,

“別裝了,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緩緩地吐了一口氣,認真地對他說:

“左公子,我們真的不适合,而且我現在還在念書,不想考慮這些問題。”

左澤明聳聳肩:

“李載陽,你還有兩年就成年了,本來我想等你成年了再來找你,但是我想了想,還是先要個名分再說,我保證,在你成年之前,我不會碰你……”

我猛地紅了臉,低聲的呵斥他:

“左澤明!”

我左右看了看,老師們都去開會去了,所以應該不會被人看見的,但是我還是覺得和一個年輕的男人在陽臺上拉拉扯扯的像什麽話,于是我正色道:

“左公子,要是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明天我休息,我先回教室了。”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左澤明猛地拉着我的手,直直的看着我,

“李載陽,把你叫出來可不是為了只說這兩句話的。”

我想掙脫的他的手掌,但是手掌被他完完全全的握住了。

他擡起手腕低頭看了看手表,

“我在街口的那家西餐廳定了桌子,定在六點鐘,吃一個小時的飯我們可以看七點鐘的電影。”

說完,他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張電影票,在我面前晃了晃,嘴角帶着微微的笑意。

我把視線定格在他淺笑的臉頰上,繼而果斷地搖搖頭:

“不行,還沒放學呢……”

左澤明伸手捏了捏我的臉,一臉無奈的搖搖頭:

“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大小姐。李載陽,你不需要把讀書看的這麽重要。”

說完,他竟然松開我的手,跨着步子,徑直進了我們班的教室然後把我的書包從桌肚裏拿出來,然後把桌子上攤開的練習冊裝到裏面,出門拽着我就朝樓下走。

我猛地扶額嘆息,天哪,我是到底是造了什麽孽,重生一回竟招了這個孽障在身邊。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

“放手!左澤明,放手……”

我用力想甩開他的手,偶爾路過的學生都笑着看向我們,我羞愧的無地自容。

上一世,我就算是那般的迷戀邊城月,我們在一起之後,我也是很少和他在公共場合做親密行為的,除非在社交場合那種必要情況,我才會一直挽着邊城月的手臂走向人群。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左澤明猛地轉過身來,微微眯着眼睛看向我:

“李載陽,如果不想以後每天我到你學校找你,就乖乖的跟我走,我整整一天都花在采摘這些玫瑰花上面,一口飯都沒吃,所以,現在陪我吃晚餐去,不要拒絕我。”

他直視着說,說出這些話。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嬌豔的玫瑰,嘆了口氣:

“好吧,我陪你去吃晚餐。但是你放手,我保證不會跑掉,我只是不大習慣和別人牽着手走路。”

我看了看自己的被他緊緊握着的手掌,他這才松了手,把我的書包拎在手上,找到了停在路邊的車,拉開車門,把我的書包扔在了後座上,讓我先坐了進去,然後他坐到駕駛席,開車朝着西餐館開過去。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再說話,他專心直直的開着車,我側過臉看着他。

左澤明生了一張極好的面相,此刻看來也是,我不得不承認,他的面容極其英俊,但是,當他不笑的時候,給人一種很強勢的壓迫感。

我不禁開始懷疑,面前這個面容沉默的人,還有剛才那個做事風格誇張的男人,到底那個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因為我對他的印象來自前一世,而前一世,他真的是個在傳聞中非常可怕的名震東南亞的黑幫枭首。

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他率先下了車,然後走到另一邊來開車門,我把那一小束玫瑰花放在轎車的前面,然後跟着下了車。

“餐廳就在街道對面。”

左澤明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我們來的很及時。”

他擡起頭,對着我輕輕地笑了笑,然後拽着我的手,朝着對面走去。

快接近傍晚六點鐘的時候,是城裏面所有街道上車流最多的時候,過街道也是一件極其驚悚的事情,只要稍不注意就能被突如其來的轎車給撞飛出去。

左澤明緊緊地牽着我的手,我站在道路中間,我想要掙開他的手,我朝後一用力,正好一輛轎車朝這邊行駛過來,左澤明用力的拉了我一下,然後把我摟在懷裏。

我感覺到那輛轎車從我身後擦了過去,車輪帶起的風掀起了我的裙角。

“李載陽,過馬路也不專心,你活夠了是吧?”

他低聲而嚴厲的呵斥了我一聲,我頓時覺得有些慚愧,過馬路的時候是該小心點的。

“很抱歉。”

我小聲的道歉。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點點頭表示聽到了,然後乘着紅燈的時候,馬路上的車流被短暫的截斷,他迅速的拉着我走向了對面的西餐廳。

一進門,餐廳裏高雅安靜的氣氛把我們和外面嘈雜炎熱的世界分割開來,音樂聲伴随着室內舒爽的空氣撲面而來。

我環視了四周,餐廳裏面布置得很高雅,鋼琴演奏者正坐在餐廳前面的角落在安靜而投入的彈奏一首李斯特的曲子。

“左先生您好,您預定的包間已經準備好了。”

餐廳的侍者看見左澤明一進門,趕忙就才收銀臺後面熱情的迎了上來。

左澤明點點頭。

侍者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異常禮貌的說:

“左先生,我領着您去包間,請上二樓。”

然後,我們就跟着侍者上了二樓一個非常別致的雅間。

“左先生,請稍等一下,晚餐已經做好了,馬上就送上來。”

左澤明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那個侍者走了之後,随手的關上門,房間裏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既來之則安之,我坐正了身體翻看放在書架上的一本時尚雜志,左澤明則坐在我的對面,直直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不耐煩,于是我猛地放下手上的雜志,不輕不重的白了他一眼:

“左公子,我相信你應該知道,這樣盯着女生是不禮貌的。”

左澤明輕聲的笑了笑,“女朋友也不能看麽?”

我無奈的哼了一聲:

“聽着,左公子,我們根本就不适合,而且……”

他挑挑眉:

“而且什麽?”

“而且我現在在讀書,我不想考慮戀愛的事情,我只想好好準備高考上大學。”

略顯昏暗的燈光下,他就這樣直直的看着我,似乎并不因為我說的話而生氣,只是嘴角微微挑起帶着笑意看向我,那雙極好看的眸子閃爍着細碎的光芒。

在這樣的光芒中,左澤明那張極好看的面孔顯得更加俊美。

被這樣一個美麗的人看着,一時竟也在說不出話來。

而他也不再說話,只是支起雙手,捧着臉頰看着我,表情和動作看起來都有些幼稚。

“喂,別這樣盯着我,有什麽就說。”

我被他看的很不自在。

“李載陽,你真有趣。”

他半天說了這麽一句,然後伸手撩了撩額頭上細碎的劉海,低聲說:

“李載陽,其實,我不是個很健談的人,我之前說很多話,是因為遇到了你,我想和你說話。”

我轉臉看着他,他不笑的時候,顯得很肅穆,給人一種無聲的壓迫感,不像很多人的嚴肅需要努力地裝出來,他只要斂了笑意,便顯得無比冷酷。

這一刻,我在想,或許他真的是個不太喜歡說話的人。

我突然記得前世和邊城月住在一起之後,有一天早上我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我在財經板塊的頭版頭條看見過左澤明的照片。

那時候,我已經24歲,大學畢業沒幾個年頭,而左澤明剛剛三十歲出頭。

三十幾歲,是一般男人正在奮鬥的灰頭土臉的時候,而左澤明已經是偌大的左家的家主,他穿着一身板正的黑色的西裝,坐在辦公桌後面,擡起頭,冷冷的直視着鏡頭前面。

那個時候,他的地位,已經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也不需要戴着假面生活。

我只知道,當時看着報紙上的那個男人,只覺得他渾身都向外散發着淡淡的殺伐氣,那些氣息透過紙質的版面撲面而來。

我當時便覺得,左澤明并不是個善良的人,而他也從未說過自己是善類。

或許,那時候的左澤明才是真正的左澤明,而不是現在的,偶爾會沖着我微微含笑的,帶着一身濃重氏族貴公子習氣的,左家二公子。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