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揭開當年的傷疤

第30章 揭開當年的傷疤

考慮到祁天的成績問題，顧斷深感憂慮他會挂科，思索多時還是去找原景最為靠譜。原景在一天內去幫顧風上了三次藥，而且‘無怨無悔’，看來顧風卧着床倒是比活蹦亂跳好使得多。不過大約後天幹爹就要回來了，還是讓原景少和顧風接觸的好。

“原老師。”顧斷象征性的敲了兩下門。

原景擡頭見是他，微微笑了一下“請進。”原景的态度之所以變得那麽溫和，當然不是因為他和顧風患難見真情，如今如膠似漆，眉來眼去，事實上每次去給顧風上藥都會被莫名其妙的騷擾，顧風也會想出各種獵奇的要求可憐兮兮的請求他答應，唉！都怪自己心太軟！不過介于顧斷的另一個身份……自己外甥的準男人，作為娘家人……呸！還是要和和氣氣的相處的。

“老師，今天來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顧斷說的很輕松，因為他知道作為祁天的小舅舅原景是絕不會拒絕幫忙的。

“你弟弟又犯了什麽病，需要折磨我才能好受一點？”原景其實沒有生氣，被顧風折磨也算是他自己答應的，只不過見不慣顧斷那種感覺比自己還成熟還隐忍的氣場，明明就是個孩子，裝什麽高深莫測，在這點上，道真不如那個沒什麽正形的弟弟活得灑脫。

“咳，不是顧風，是祁天。”

“他怎麽了？”原景立刻關心起來，連身子都微微向前傾了傾，顧斷心道，若是顧風見到了原景的反差，估計又要心碎幾秒。

“老師看能不能把祁天要到中醫系去，他實在學不下去西醫，你們家族的遺傳我不懂，是不是真的和西醫相斥？”顧斷苦惱的看着原景，他到真想和祁天在一起上課的，不過如果自己和他一起轉過去動靜未免太大，也容易引起懷疑。

“從臨床要人？”原景愣了愣，再怎麽說臨床醫學也是重中之重的專業，不知道學校會不會給批，況且都是擠破頭想改到臨床專業的，還頭一回聽說想往中醫改的。不過祁天對中醫敏感也有情可原，神惜當年是家裏最有天賦的孩子，對中醫及玄學的領悟力幾乎到了驚為天人的程度，不然家裏也不會對她寵愛有加視如珍寶，才讓她從小就有了違逆所有人的勇氣。祁天怎麽說也是占了神惜的基因，估計也對中醫相當敏銳吧。

“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他當初報的就是中醫，是學校根據他的成績硬是調到了臨床，況且您去要人，在加上學生本人同意，應該沒有什麽問題。而且，這樣您就有更多的時間研究祁天的體質了。”

原景顯然被最後一條打動了，不僅有機會研究祁天血液和自己的差異，而且有更多的時間接觸，到時候就可以彌補這孩子失去的長輩的關愛。

“我明天去和校長說說，你等消息吧。”

“還有一件事……老師最近不要再接近顧風了，我幹爹明天坐船回這裏，之前肯定要派人了解這裏的動向，免得引火上身。”

“我……”老崽子終于回來了，原景暗暗咬了咬牙，那股仇恨的火焰又冉冉升起。

“而且我警告你不要想有什麽行動，如果可能顧風這麽多年早就得手了，還輪不到你。”顧斷一臉嚴肅，他知道原景報仇心切，否則也不會花那麽大的力氣去勾*引顧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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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不過你幹爹回來了，我外甥怎麽辦？”

顧斷也皺了皺眉，他一直猶豫着要不要把當年的事跟祁天說，小白癡似乎什麽都不記得了，那跟他提起來會不會勾起他可怕的回憶？

“我不想告訴他，我有能力保護他。”顧斷一直看着原景的眼睛，仿佛在保證什麽。

原景凄然一笑，眼神中是掩蓋不住的愧疚與落寞。“當年姐夫帶走姐姐，也說過同樣的話。爸媽反對，只有我天真的信了，還幫着他們逃走。”

“若他有危險，顧斷一定做到生死相随。”重音放在了‘一定做的’這四個字眼上，顧斷知道，現在原景是以祁天唯一的親人的口吻與自己說話，他的惶恐不安都源于當初暗自放神惜走向死亡，恐怕這件事在他心裏埋了很多年，理智上可以說服不是自己的錯，感情上卻無法放過自己。

原景一晃神，覺得他口氣有點怪，似乎在暗示什麽……他突然猛地睜大眼睛，仿佛有什麽他接受不了的事情急于向顧斷确認。“你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一定，什麽叫他一定做到，難道當年姐夫并沒有做到！

“你認為我是什麽意思？”顧斷平靜的反問道，他承認現在有種賭氣的心理在作祟，阻止了他理性的判斷，或許是急于向原景表明心跡，或許是放不下當年的慘象，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将他知道的脫口而出。

“你說我姐夫沒死？不可能！他和祁天一樣的體質，他們都活不過……”原景緊緊攥着拳，臉色有些白。

“這只是我的猜測，你可以選擇什麽都不信，起碼這段感情還有一絲完美。”顧斷輕嘆一口氣。

“你從哪裏得出的猜測？”原景此時已經盡量平靜自己，理智開始占據他大半個思緒。

“因為我覺得，如果死的不是神惜而是祁天的父親，顧則冥也會做到生死相随。”這個事實有些殘忍，他也是在愛上祁天之後才逐漸明白當年的種種和幾個人之間的反應，回想起當初顧則冥對祁父的言行舉止，恐怕相較于自己對祁天有過之而無不及。

原景不小心掃到了一旁的玻璃杯，玻璃撞擊地面發出清脆響亮的一聲，碎成幾瓣，他仿佛也被震撼懵了，一臉茫然的望着顧斷，似乎還是不能理解顧則冥對祁父別樣的感情，那姐姐怎麽又心甘情願的死在那裏呢？而且祁父明明是喜歡女人的啊？他們當時已經有了祁天了，否則原景也不至違逆父母讓兩人天涯作伴。

“當初那個實驗，不是以他們夫妻為樣本麽？”原景仿佛又給自己找到一個可以支持的理由，燃起一絲希望。

“顧風曾經闖進實驗室，只看到了神惜和沉睡的祁天，而且回來之後，他有些不正常……”顧斷自己注意着原景的反應，生怕他有什麽反常的行為。

“所以說……實驗成功了？我姐夫活了下來？他背叛了我姐姐？”原景接連問着，他最忍受不了的，或許不是他們的死，而是對感情的背叛。

“我不知道，也不明白顧則冥為什麽帶他離開。”顧斷突然想要把顧風叫過來，似乎現在這種局面只有他能處理。

原景愣愣的望着窗外，一句話也沒有說，他不明白自己內心的堅持是不是一瞬間變了，原本由為兩個人報仇的信念而變成對一個人的仇恨。他心裏到底是只有他姐姐的，若是當年死的不是神惜而是姐夫，他還會不會堅持這麽多年？

“原老師？”顧斷開始思索是不是對原景的打擊過于大了，他可能還是接受不了，他有些後悔，這些事應該讓顧風告訴原景，恐怕要比現在的效果好。

“我姐夫在哪？”原景低沉着聲音，聽不出是憤怒更多還是悲哀更多。

“說實話，不知道。但我敢肯定，顧則冥每年離開的這幾個月一定是去見他，否則不會有什麽東西值得他堅持十多年。”

“我要去！”原景執着的看着顧斷，不是商量，只是通知。

“你冷靜一下，我們也在等候時機。”顧斷安撫原景，恐他做出什麽傻事來。

“冷靜？談何容易……”原景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開始咀嚼這段難以接受的事實。

“後悔告訴你了，顧風一定會埋怨我帶給你的打擊。”顧風無奈的搖搖頭。

“他會帶我去麽？”原景放下手，疑惑的看着顧斷，眼神有些脆弱。

“我只能說，他一定不舍得你痛苦。”

“什麽意思？”原景關心的是他會不會園了自己的夙願。

“他早就是一個男人了，男人都想要保護自己珍視的人。”顧斷想這件事自己無法給原景下定論，至于接下來怎麽樣還是要看顧風的态度，弟弟的男人自己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顧斷猶豫了一下，還是給顧風去了一個電話“風，我好像做錯事了。”

“什麽！”顧風有些驚訝，哥哥從沒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過話，這樣認錯的态度不是只有對幹爹才會表現出來的麽？顧斷不會受什麽刺激了吧？顧風打了一個冷戰。

“我把事情告訴了原景，他似乎……不太能接受。”

“老師？他怎麽樣？”顧風在床上趴着，果然緊張起來，掙紮着要下床，又疼出了冷汗。

“他有些脆弱。”顧斷覺得很愧疚，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在幫顧風還是會害了顧風。

“我要去看他！”顧風着急的喊道。

“只有今天，今天之後，你們還是暫時不要見面。”顧斷警告道，聲音也恢複了平常。

顧風剛剛心急則亂，如今見顧斷冷靜下來，他的腦子也飛快的轉動起來。

“哥……你不會是故意告訴他，給我創造機會吧？”顧風的聲音有些顫抖，這不像是顧斷會做的事，他向來不屑于管自己看上了哪個男人，和誰鬼混在一起。

“對不起，是我自私了。”顧斷挂上電話，今天的事讓他覺得很挫敗，他很想狠狠地揉揉小白癡，聞他身上的味道，聽他神奇的理論來把自己逗笑，還有把小臉貼着自己蹭的時候帶給自己的心安。

但是馬上就要變天了，他們已經自覺的站到了顧則冥的對立面，總有一天十二年前的導火索會引爆炸彈，而在那場爆炸中犧牲的人還未可知，他們都沒有時間脆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有點壓抑，明天寫些蘇良的歡脫一下，恩，就這麽辦~

良辰：你把我們當成調節氣氛的人！

蘇木：誰讓你那麽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