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靈修學院中心矗立着一座高高的閣樓,平時會有執勤的靈修老師在此瞭望,可以輕松将整個學院的情形收入眼底。
而現在,樓上站着四個人。
一個是方星琢的哥哥方展羽,一個是銀發童顏的領主兀袪。
還有一個是那天親自去給方星琢送特招錄取函的老者姜術,他正是這座靈修學院的院長。
第四個是個人高馬大的老頭,看起來煞氣凜凜将風外露,但此刻卻正在看着學院內的某個地方發出嗚嗚的哭泣聲。
這裏頭也就方展羽跟其他幾人不是那麽太過熟絡,因此見了那人高馬大威風凜凜的老頭子在哭一時間很是驚奇。
兀袪看着哭泣的老頭子也很無奈,說道:“陳老将軍,我知道你心疼疼你的寶貝重孫,可也用不着哭這麽誇張吧!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他惹得是誰?”
那姓陳的老頭兒抹了抹淚,粗聲粗氣道:“我哪裏是在哭我那重孫子,我是在哭大族長……他、他老人家是真的回來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大族長重生三界的事情兀袪并沒有太過張揚,又加上好多老家夥如今都在靈界潛心閉關修行,所以他們到了這會兒才聽到這個足以震驚三界的大消息。
這個忍不住痛哭的老頭,就是剛剛兀塗說過的,陳韬那個跟着大族長征戰過三界的豪勝将軍——陳州。
一旁方展羽始終疑惑,便趁機問道:“你們非得把他招到這個小娃娃紮堆的靈修學院裏……”
他邊說邊俯看還在摔跟頭的陳韬,更疑惑了:“真的好嗎?”
兀袪哼一聲,道:“好不好,起碼現在大族長在我們的地盤上,在眼皮子底下瞅着,總好過他被那頭狼哄得團團轉要好一些吧!”
方展羽心說放眼皮子底下就能把握了?
天真!
但他也不多說,只是悠哉悠哉地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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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時間,方星琢跟傅天一起住進新宿舍,一番收拾又去看新教師熟悉學院環境等等一系列瑣事。
之後聽說第二天就是靈修學院例行的開學典禮,靈修學校一甲子才招一次學生,所以新生入學還是搞得比較隆重的。
只是在聽老看望他的姜術院長告訴他,要他做新生代表致辭的時候,他還是很驚訝。
“我?”
“對啊,你的靈骨測試最神秘莫測,你在擂臺上的表現也相當不錯,而且你是咱們這一屆的特招生,肯定要選你的。”
從小做為學渣的方星琢哪裏有過這種待遇,一時間又是緊張又是激動。
“那、那我要怎麽做?要準備演講稿嗎?怎麽寫?到時候我該穿什麽樣的衣服?有什麽講究或者禮儀嗎?”
姜院長笑眯眯安撫道:“不用緊張,你就像平常一樣就行,演講稿想寫就寫,不想寫就随便上去講兩句,他們也會很高興的。”
方星琢還是不太相信似地,忍不住轉頭去看傅天。
傅天擡手無比自然地摸他的耳垂,道:“他說得對,去吧!”
旁邊的老院長:“……”
不管怎麽說,他也還是沒辦法接受大族長有個男朋友,而且還是他曾經的靈寵!!!
一旁對內情知道得不是特別充分的老院長的徒弟,還是忍不提醒了一下方星琢道:“多少準備一下比較好,因為到時候可能會來一些重要的人物。”
方星琢不知道重要的人物是誰,所以對此倒是不怎麽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不能夠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
“他們好像搞錯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方星琢抱着毛絨絨的大狼說道:“分明更厲害的是你啊,找學生代表也應該找你才對。”
大狼不說話,只拿大大的腦袋蹭着方星琢。
第二天方星琢早早醒來做最後的準備。
身穿的服飾由學院提供,是一身白色複古的長袍,外罩一層輕紗,看起來很符合靈修學院這樣一個世外缥缈的地方。
還有演講稿他也早就在傅天和靈修老師地幫助下完成并且背熟了。
一切準備妥當,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方星琢就去了演講臺附近的等候室等待。
準備充分他這會兒已經不再像剛開始接到這個任務時那樣慌張和沒底氣了,更何況傅天還在旁邊陪着他。
正在安靜地等待着自己上臺,忽然等候室的門開了,三個頭發花白一看就像世外高人似的老頭子出現在了門口,後面還跟着老熟人兀袪。
方星琢本着老者面前要謙卑有禮的原則站了起來,而傅天則坐在旁邊不為所動。
下一刻,那三個老家夥包括兀袪齊齊朝着他跪地拜了下來。
三個老家夥顫着嗓音齊聲叫了聲:“大族長!”
方星琢:“……”
**
靈修學院的新老學生們見識到了不平凡的一幕。
從前新生入學,開學典禮上又那麽一兩個靈界來的教育界大人物,就已經足夠他們興奮一陣子了。
而這次不但當今三界的領主到場了,其他幾個早已經避世不出潛心修行只等飛升的大牛——包括大族長之下的初代領主、跟随大族長平定三界的資深長老和老将軍也都出現在了現場。
他們還在那個名叫方星琢的新生上臺演講的時候給予了熱情地捧場,并且等那新生演講完之後起身致意,态度殷勤到不像話。
之後還有令人驚喜的事情,新生致辭後,院長又宣布了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那就是有幾位隐世高人應邀前來,他們會在以後的教學中,為這一屆新生進行歸訓指導。
這幾位隐世高人随着院長念出名字一一現身,整個靈修學院瞬間沸騰。
而這其中最讓人關注的就是兩位大美人兒。
一個是常年駐守天裂,只偶爾應邀來為他們講上那麽一兩節課的玄女卓顏。
只見她騎着一條黑鱗巨蟒而來,來了之後直奔那位新生,那黑蟒化成一個站都站不太穩的和氣少年,上前蹭着那個新生,神态親昵到不行。
也許好多見識淺薄的新生不知道這黑鱗蟒的來歷,但有一定知識儲備的老學生和靈修老師們都很清楚,這可是當年天龍和西方沼澤毒林裏的黑蟒□□所生,天上地下唯此一只。
據說當年差點兒孵化不出,還是當時的大族長衍拿到北海深海底,待了十九年借助了地火之力才孵化出來的。
但這東西也是已經數千載不曾現世,以至于大家都以為它要麽飛升了,要麽消亡了。
現在卻突然和卓顏一起出現在這裏,還對那個新同學那般親切。
那新同學到底是什麽來頭?
玄女卓顏雖美,但英氣有餘柔媚不足,所以大家雖然歡呼一時間也沒幾個人真地妄想在今後的學習中靠得玄女太近,聽說她是會真的揍人的。
而下一個出場的美人兒,則就真地令許多修士學員們瘋狂心動了。
只見那女子一襲輕紗,美目清靈,風姿翩然,遠遠望去不似人間顏色。
這位絕美女子據說是九仙花修成的靈體,當年大族長曾為了照拂她在化形期的安寧,耗費了許多靈力封印了九仙花盛開的那座山谷,直至她化形成功。
後來九仙花仙子感念大族長的恩情,就跟在了部族大軍中,幫着照拂傷患助大族長征伐三界的大業。
後來九仙花仙子被三界尊為聖女,平時勤于修行,也是很少出現在衆靈修面前了。
可現在她出現了,出現在靈修學院的開學典禮上,而且還要給新生們教授課業。
這簡直讓整個學院為之瘋狂。
但就是這樣不染煙塵的聖女,在露面以後徑直走到了那個致辭的新生面前,深深地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遞給了他一只鮮豔奪目的九仙花花枝,然後默默閃身到一旁。
整個靈修學院的人:“……”
方星琢:“……”
方星琢覺得今天的人都好奇怪。
不過這些人他都是第一天見,說不定他們一直就是這麽奇怪!
他下意識去看傅天,一看之下吓了一跳。
傅天的臉好黑!
不是黑白的黑,而是……他看起來很不爽,似乎下一秒就要毀天滅地似的。
方星琢悄悄湊合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
下一刻,傅天臉上的煞氣和冷肅慢慢溶解,他轉頭看了看方星琢,似乎一下子回過神來。
他現在是自己的!那些人再怎麽出來勾引沒用!
方星琢感覺傅天放松了下來,并牢牢握緊了他的手。
…
冗長的開學典禮,折磨人的一道道程序。
最後終于忙活完,方星琢被傅天拉着回了宿舍。
一進門他便被傅天按在了門後,用力的吻了上來……
…
方星琢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了。
其實自從見到傅天以來,他總是在做夢。
只是夢醒之後夢裏的細節場景都記不清了。
但那些情緒還會隐隐回蕩在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就比如,這會兒他的夢不太好。
夢裏的大族長和大狼天天明裏暗裏地在搞一些不宜訴之于人的隐秘之事。
他允許那家夥伺候自己,允許他親密地對待自己。
也不是不知道那家夥也憋得厲害,一次次的親密相觸,那家夥越來越不老實的動作和渴望已經暴露得清清楚楚。
大族長心裏清楚但就是不肯給他開一個先河,給他一個徹徹底底的痛快。
寵物不能放縱,吃飽了他怕是要搞事情的。
他心裏這麽盤算着,行為上拿捏着。
可還是出問題了。
那頭狼仗着自己的寵愛在人前越來越放肆。
那一次鬧別扭大族長還記得很清楚,于是夢裏也一點點展現給了方星琢看。
那天打了勝仗,全軍大宴。
大族長做為領頭人自然免不了和部下兄弟們一番激昂、互訴衷腸、勾肩搭背。
後來他喝得有點兒多,正好那天一直跟他形影不離的天狼有其他任務不在跟前,便由着一個好兄弟攙扶他進了帳。
誰知那時候天狼恰好風塵仆仆地趕回來,正好遇上那位好兄弟攙扶着大族長的情形。
那頭狼二話不說就動了手,而且還是下死手,要殺人的那種。
大族長好不容易才将它制止,那位無辜的兄弟才沒稀裏糊塗丢了性命。
大族長暴怒:“你發什麽瘋!你給我滾出去!”
天狼不滾,他看起來比大族長還要憤怒:“我都沒有和你算賬,你是我的,憑什麽讓他碰你!”
大族長:“……”
只是酒醉攙扶一下,怎麽就成了碰他了?
還有,什麽叫“你是我的”?他什麽時候成了那頭狼的了?
天狼繼續委屈:“我都那般忍耐了,只求你舒坦,多少次想要你都因為怕你不舒服忍了,可你呢?”
“是不是不是我也行,是不是随便誰都行?”
大族長幾次想插嘴插不上,這會兒一時氣急脫口就道:“當然是,你以為你是誰!”
那天狼一下子像是被人打了七寸,半晌不言不動。
最後他猛地打出數道真氣,把整個帳子都拆了,接着忽的一下展開翅膀,飛身而去。
大族長站在一片狼藉中搖晃了幾下,一時間又是氣憤又是無語,醉乎乎的腦子一時間也理不清頭緒,只氣哼哼想:走了才好!走了就不要回來了!他可以找更好的暖床的。
當然,大族長也就只是借着酒勁說說氣話。
一個暖床的都快要把他給氣死了,他怎麽可能那麽蠢再給自己找更多的麻煩。
叫人來修好帳篷,大族長倒頭睡去,醒來後天色已黑,那頭狼不見蹤影。
看來是真的不會回來了。
倒是有人來訪,是九仙花仙子阿瑁。
她聽将士說起大族長醉得厲害,便想着送些解酒醒神的靈藥過來。
大族長感念小仙子記挂着他,便好言好語道了謝,阿瑁也不知那天是犯了什麽神經受了誰的鼓動,左看看右看看營帳中不見那個大族長的靈寵,忽然就大了膽子表白起來。
大族長一臉震驚外加不知該如何應對。
阿瑁卻越說越動情,慢慢紅了眼眶梨花帶雨,一下子撲進了大族長的懷裏。
恰在此時,營帳簾子被掀開,那個氣得飛走了的天狼回來了。
眼前的情形十分之刺眼,嬌嬌弱弱的美人兒撲在大族長懷裏,大族長長着手腳像個無措的螃蟹。
天狼靜靜地看着這一幕,片刻後冷哼一聲,再一次忽閃着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翅膀飛走了。
他沒看到在他身後,大族長下意識地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挽留,但随即反應過來連忙把那只不聽話的手給縮了回去,順便把懷裏的美人兒推開,表達了自己業未成不為家的決心,極盡委婉地拒絕美人兒的好意。
在阿瑁失望離開後,大族長看着自己想要挽留的那只手,用力地打了一下。
再之後,天狼真的不見了。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負氣出走,大族長嘴上不說,心裏卻總忍不住算計他什麽時候會回來。
天狼不在,身邊的瑣事又換回了小丫頭卓顏,卓顏也是很好很貼心的,做事麻利周到細心。
也記得幫自己準備泡澡的水準備換洗的新衣,也知道按照自己的口味準備吃的,知道按照自己的習慣伺候在旁。
但……總是差了些的。
沒了那家夥在自己想到什麽的時候默契的配合。
沒了那家夥做恰合自己口味的飯菜和甜甜的小點心。
沒了那家夥在自己泡澡的時候幫他擦背。
沒了那家夥給自己暖被窩。
分明以前再冷的天氣也自己睡過了,現在卻沒辦法适應冰涼的被窩,每晚睡前都要把自己縮成一團,怎麽睡都找不到舒服的姿勢和位置。
重要的是……
他被那頭狼伺候得成了瘾,每天晚上都會□□燒身,怎麽蹭都沒有那家夥伺候得舒服,疏解後的刺激遠沒有他給的那麽強烈。
所以,自己最終還是中了那家夥的咒,沒了他就不行了是嗎?
大族長一邊想着趁機把這些臭毛病改了也挺好,總不能落了把柄在那家夥手上。
他要是知道自己晚上睡不着的時候在想他,指不定得意成什麽樣子。
決不能讓他得逞。
可沒過一會兒他又想,其實也沒什麽厲害的關系。
他只是貼身伺候自己而已,他伺候得自己很舒服,難得在這亂七八糟的世界裏,能有這樣一個舒坦的地方,什麽都不用去想,只要閉着眼睛享受就好。
不要深思熟慮,不用步步為營,不用怕行差踏錯一步,會使得跟随他的那些生靈陷入深淵。
只一瞬間的放松和享受也是好的啊!
可事實證明,連那樣短暫的放松和享受都是難得。
他之前提防着天狼 他也果然不負自己所望,真的開始搞事情了。
于是思來想去,大族長最終決定:那家夥不回來最好,自己還是趁着這段時間戒了吧!
大族長明大志,漸漸逼迫着自己重新清心寡欲起來。
時間匆匆數月,成效還算可以。
起碼在忍不住想念天狼時,他會控制自己快速轉移注意力,從而忘掉了。
如果那家夥不搞事也不自己出現的話,也許大族長會真的慢慢強迫自己把他忘掉了。
但……他還是出現了。
天狼重新出現的時機十分的精妙。
那是一場部族與巫族的大戰。
巫族手段陰險,各種邪術巫術詭異難防。
好在大族長在之前做了足夠充分的準備,最終部族大勝。
但統領大軍打頭破巫族大陣的大族長還是中了巫族的毒咒。
是和合花的毒外加□□練得毒咒。
很下流,中了此咒的人需要不停地交合,不論交合是人是妖是魔是鬼,甚至只是一塊石頭,中咒人也會一直與之交合到死。
大族長覺得自己能解,只是需要時間,和一個不被打擾的空間。
時間還好,不被打擾的空間也不難。
難在……這個時候冒出來的天狼。
他鑽進自己設的獨立空間內,帶着一身熟悉的氣息和蠱惑,從後面抱住自己輕聲安撫:“不怕,我幫你解,有解的,我絕不會讓你死!”
解你媽!
大族長心內大怒,這樣的毒咒一定要克制不能放縱自己的欲望,否則很可能沒完沒了。
尤其……他好不容易才把天狼帶給自己的影響解除到差不多,怎麽能讓他來幫自己解。
怕是毒咒解了別的方面又成瘾了!
他想大罵,他想推天狼離開,可手上卻使不出力氣,張口也是軟綿綿的毫無威嚴。
而且身體似乎也有了自己的意志,對身後的人想念到不行,一點兒都不想遠離。
最後的理智支撐他無力地掙紮着:“不用你、你走、我自己、自己解。”
那頭狼一把把他翻轉過來,面對面抱住他,把腦袋深深地埋在他的頸窩,像吸最後一口氣一樣用力地吸着,委委屈屈道:“我知道你本事大你能自己解,可我想你想得快要發瘋了,我天天都想來找你,天天幻想着你會派人來找我,可我等了這麽久你都不來。你是真的不想我,你是真的誰都行,我不是你生命裏最特別的那一個。”
說着說着他的委屈變成了不甘和憤恨,咬牙切齒道:“我什麽都不要,我誰都不在乎,就只想要你一個而已!以前想讓你開心,什麽都順着你,你不肯給我也不會用強,我以為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地給我,可我錯了是嗎?你不在乎我,永遠都不會心甘情願地給我。那好啊,我現在就要趁人之危,我不讓你自己解,我就要幫你解,我要你,現在就要!”
那膽大包天的放肆東西,邊說邊用力地撕開了大族長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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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