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謀殺’

二年級教師辦公室。偌大的房間裏開着窗戶，春風和着臨近窗口的櫻花瓣往裏吹着，窗下的一小塊地方都飄滿了櫻花，空氣裏萦繞着淡淡的花香。

“喝口水。”赤木老師倒了杯溫水放到深夏面前，看着深夏低頭似是魂不守舍的樣子，眼中充滿歉意，又補充道，“喝點水會舒服點。”

深夏沒說話，只是雙手捧過一次性的紙杯，靜靜地坐着。回想起那破空而來的一箭，直到現在她還覺得不可思議，那樣用力的一箭仿佛要将她給射穿了，用後面趕過來的劍道社的同學的話來說，如果那一箭射中了，不死也是重傷。

是誰那麽恨她，幾乎想要她死。搜索着腦海中可知的名單，深夏完全想不出來。哪怕是今早才發生了沖突的柳生月亞，那位早上的問話是有點心急了，但也不至于這般腦殘。

“吉原同學。”見深夏一直都不說話，赤木老師手足無措了起來。他記得當時校醫檢查了吉原深夏後，對方并沒有任何的傷口。那應該只是受驚了。可現在這樣……赤木老師的臉上流露出厚重的愧疚感。

感受到赤木老師的歉意越發濃厚起來，深夏柔柔笑了起來，安慰道，“老師。我沒事。”只是那張蒼白的臉，怎麽說都很沒說服力。

“要不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沒關系的。”深夏說着，手指想要将頭發攏到而後，頓了下，就又放了下來。耳根處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但是貼着的紗布還是太過眨眼，深夏就把頭發給放下來擋住。她向來沒興趣把自己的傷口攤開來讓別人同情憐憫。

人類的同情從來只是吃飽喝足後才會産生的廉價物。

“那你就先回家吧。接下來就是周末，你可以趁這個時間好好休養一下。”赤木老師表示自己很不放心。

的确。是應該不放心。學生竟然在教學樓裏被弓箭襲擊，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惡作劇的問題了，完全可以上升到謀殺。只是，接下來要對深夏說出的話，對于向往成為如同鬼冢英吉那類老師的赤木來說，是違心的。

望着赤木老師閃爍的眼神，深夏預感他有什麽話不好開口，而且這些話是關于這次‘謀殺’事件的。

“老師。是不是要我不要把這些事告訴別人。”深夏像是想到了什麽，猜測地問道。

“吉原同學。有時候太聰明了，會讓人為難的。”赤木老師的神情有着深深的無可奈何。

她沒有猜錯。深夏沒有任何情緒地扯了扯唇角。

“學校這麽做，是不想影響到其他學生的學習。而且，學校已經說在調查了。吉原同學。如果這件事被媒體介入的話，對學校會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赤木老師慌慌張張地解釋着，從做老師這份行業開始，他就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說到後面，他已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看着安靜地坐在自己面前半低着頭無法看清表情的女孩，赤木老師緊抓着馬克杯，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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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原同學。對不起。”

聽到這聲誠懇的抱歉，深夏緩緩地擡眉，雲淡風輕地看着赤木老師，過了一會，才低柔說道，“我知道了。老師。如果沒有其他的吩咐，我就先回教室了。”靜靜地退出辦公室，關上門。

深夏就聽到身後傳來吉原良羽的聲音。

“學校都要鬧翻天了。到處都能聽到你的消息，到底是怎麽回事。”聽似平靜的聲音已經暗暗帶着暴躁了。

擺了下手，深夏一臉沒所謂的樣子，“只是被人射了一箭。”

吉原良羽瞳孔猛縮，疾走兩步，一把抓住深夏的手，将她給拉離教室辦公室的門口，也正正好避開了前來敲門的老師。

是想避開他們的關系嗎？深夏望着吉原良羽抓着的手腕，眼神黯了下，拿開了他的手。

“你過去的身份被發現了？”吉原良羽虛空握了握空的手掌，冷淡地問道，“有人想報複你？”

“或許吧。不過如果身份被發現了，很快學校就會傳遍了。但是現在好像除了我被射了這一箭的消息，沒有其他的壞消息。”

吉原良羽冷笑了一聲，“你這算是安慰我還是安慰自己。”

“我很肯定的是不是安慰你。吉原學長。你已經三年級了，還有閑工夫在學校亂逛。作為二年級前途未蔔的本姑娘我，就不奉陪了。拜拜。”丢下這句話，未再看他一眼，深夏轉身就走，動作幹脆利落得讓吉原良羽咬牙切齒。

吉原家的人。她真的不該指望能夠修複關系。可是柳生家的人呢？深夏瞟着窗戶上自己的身影，笑容黯然。

回到二年B組的教室後，青山莉央剛想發問，就被其他的女生給推開了。

“吉原同學。那條傳聞是不是真的呀！你真的被箭射到了嗎？”

“傷口在哪裏。啊，有沒有受傷。”

“有發現是誰做的惡作劇呀！那人也真是的，竟然在走廊上玩弓箭。肯定是弓箭社的一年級小菜鳥。”

“喂！中野，你可別随便潑髒水到我們弓箭社。別的社團又不是說沒有玩弓箭的。幹嘛要緊咬着我們不放。”

……

聽着一群女生在耳邊叫嚷着，深夏揉了揉眉心，霍然冷聲喊道，“好了。都給我閉嘴。馬上就上課了，好好在座位上坐着。”

衆女生一呆，不約而同地看向冷若冰霜的深夏，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朝着深夏尴尬地笑了笑，都回了自己的位子。

“深夏好厲害哦。”青山莉央坐回來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深夏。

“嗯。”随意地應了後，深夏便沒再說話了，目光淡漠地望着窗外。就連任課老師來了，也沒有理會。

青山莉央時不時看看深夏，眼神始終很是擔憂。出現在教學樓走廊上的箭，青山敢肯定不像老師們說的那樣，只是惡作劇。學校是怕負面影響，才會用這種借口吧。少女寫字的手抓緊了手裏的筆，死死地咬着下唇，平常怯弱的眼神逐漸堅定了起來，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作者有話要說：真心喜歡不起JJ的抽風速度呀……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