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很難受吧

氣氛有一瞬的尴尬。

池晏皺了一下眉頭又很快松開，笑道：“忙忘了，夜裏要是冷就調上去。”

俞聲時刻關注着他，自然沒有錯過他臉上的表情，不過才幾天時間就把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忘了個一幹二淨。

迷糊勁褪去大半，他不動聲色的穿好衣服，幫他按了按眉心：“要注意身體呀。”

已經從駱霁那大概得知池晏生病了，他不傻，就算上次駱霁說的模棱兩可他還是聽出來了，所謂的“阿晏有他自己的想法”，無非也是一種說辭。

池晏心裏一軟，拍拍他手背：“去洗澡吧，我去隔壁洗，很晚了。”

從駱霁再三叮囑池晏之後，他就真的沒有再碰過他，奇怪的是也沒有再傳出什麽緋聞，就好像真的改邪歸正似的。

室內溫度又調回了30度。

翌日。

有了池晏的許可，俞聲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門，而趙越也有了新的工作內容——當俞聲的貼身助理。

當然，工資還是池晏給。

和劉編劇提前打了招呼，俞聲剛到片場就看到副導演在門口接待，因着昨天剛一起吃了飯，副導演見着俞聲笑的跟朵花似的。

“俞老師來了，導演那邊在忙，實在不好意思。”副導演算不上谄媚，但小心過頭卻是真的。

俞聲抿唇輕笑：“副導演言重了，我也就是閑得無聊過來看看，不用太在意我。”

他嘴上說不用在意，可拿了金主爸爸的錢沒人敢不在意，這話副導演也就是随便聽聽，滿臉笑意的帶着他進了片場。

原本因為時間線和資金問題，導演組并沒有找到小說裏高檔的地方進行拍攝，但是有錢有底氣，租的場地都十分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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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拍戲這麽麻煩呢？”趙越之前跟着池晏的時候一直都是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帶薪外出。

俞聲坐在椅子上捧着熱乎乎的水杯吸了吸鼻子：“我也是第一次見，上次去看他們試鏡也是頭一回，不過沒有看到很有名的演員就是了。”

“不過長得還可以，就是沒有池總帥。”趙越簡直是國民好員工，時刻不忘吹噓老板的美貌。

這一點俞聲倒是很贊同，笑彎了眼睛。

直到一場結束導演才匆匆起身走到俞聲身邊打招呼：“聲聲來了，在外面坐着冷不冷，要不要去室內？”

“沒關系，看你們拍戲感覺很有趣。”俞聲笑說。

“那就好，我把旁邊的小太陽拿過來給你吹着。”說着導演就指揮工作人員忙活，生怕把財神爺給凍壞了。

片場裏的藝人們時不時看他們一眼，然後和自己的助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俞老師，我多備了兩個暖水袋，給你一個。”江言有些怯生生的把東西遞給他，看了劇本，他莫名覺得自己和俞聲是一類人。

“謝謝，我有水杯，你自己拿着用吧。”俞聲笑着拒絕，“天氣很冷，不要凍壞了。”

江言聽罷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麽，打過招呼就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哎你們說那人什麽來頭？導演都上趕着跟他搭話？”

“不會是要空降搶主演的吧？長得那麽好看，剛剛江言在他身邊，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被包的吧？想砸錢來咱們這小破劇組？”

“說什麽呢？”劉編劇沉着臉打斷小演員們的交談，“那是原作者，一個個都長點心，腦子都動起來！”

“是……”

俞聲對這些一概不知，但不代表趙越不知道，他的任務本身就是“貼身保镖”，有什麽風吹草動就掌握一手信息是給池晏當秘書總結的規律，因此那些話原封不動的被他看在眼裏。

誰還不能身懷絕技了？

趙越溜達了一圈回到俞聲身邊，拿出手機暗戳戳的給池總發消息，任何不良因素都要扼殺在搖籃裏。

因此，當劇組得知池晏要來時，一個個緊張的不得了。

“他沒跟我說呀。”俞聲鼓鼓臉拿出毫無響動的手機，微信聊天置頂的人根本沒有發消息給他。

他有些不高興，問趙越：“為什麽只跟你說了？”

“剛剛有幾個說你壞話，為了杜絕不必要的麻煩，池總說要趁着剛開拍沒多久把不好好發拍戲的全都趕走，要不然會影響你。”

會影響他什麽呢？

俞聲不懂，但這并不妨礙他高興。

他所求所盼，也無非就是池晏對他上心，更近一些的，他不敢妄求。

池晏來的快，門口接應的人将他帶進去，幾步走到俞聲身邊，捧住他泛紅的手掌：“凍紅了。”

“手心的暖和的。”俞聲笑着用手心碰了碰對方溫熱的手背，“是不是？”

“是。”池晏輕笑。

導演有些局促不安，他倒也不是沒有聽說池晏要來，只是單純來看人的話對一個情人未免來說也過于寵愛了，他不确定目的。

池晏看到他倒是沒有忘記自己的來意，開門見山道：“聽說劇組有幾個不老實的，陳導剛開拍沒多久，損失我承擔，那幾個演員重新找吧。”

“池總，這不是損失的問題，只是咱們這本身就是小衆文化，那些有頭有臉的也壓根不來拍，能找到幾個合适的——”

“盡管去找，我不想我家小孩兒以後來這裏還被猜測一些莫須有的難聽話。”池晏淡聲說着，顯然必須要按他說的做，沒得商量。

導演無奈，只好點頭應了。

那些個嚼舌根的被解約的時候，一個個還嚣張的不得了，恨不得沖到池晏面前好好據理力争一番，其實私心裏想着如果能被對方看上，大概要比俞聲活的還要痛快。

但是導演可不會給他們這些機會，解了約就直接聯系他們的經紀人把人送走了。

池晏見導演手腳快，便也歇了立刻帶俞聲走的心思，他捏了捏山根，頭疼的厲害，早知道昨天就不喝酒了，今天藥都沒法吃，頭疼的厲害。

“很難受嗎？”俞聲起身給他揉太陽穴，垂下眼睑，應該很難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