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意外

悠揚的音樂在場景中響着,周圍陸陸續續有人走過,輝煌的燈光,觥籌交錯的人們。這裏是保爾涅宅舉辦的交流舞會,邀請了小鎮上所有的名流。若是貝魯斯商人沒有搬走的話,也會在被邀請之列,可惜他走了,保爾涅坐在休息室裏,淡淡得端起一杯紅茶喝,身後有一個漂亮的男孩在給他捏肩膀。

走了個貝魯斯,真是可惜,少賺了一大筆呢,保爾涅眯着一雙本就很小的眼睛,摸了摸自己光光的頭頂,似乎想到了什麽,邪邪得笑了。

“過來。”

身後的男孩聽話的走到保爾涅面前,在他的示意下乖巧地蹲下來......

如此不堪的一幕,下人們顯然已經習以為常,各自低頭做着自己的事,然後在保爾涅的揮手下一個個退了出去。男孩低低的呻吟聲響起,休息室裏充滿了難耐又痛苦的叫聲。

葛魯迪斯一個人端着杯酒倚靠在角落裏的牆上,神色晦暗不清,輕輕轉動手裏的酒杯,微抿了一口,擡眼看着舞會上男男女女,打扮得美麗動人的貴族小姐,文質杉杉的男子。眼裏閃過一絲厭惡。

充斥着*與名利的虛僞舞會,他參加的多了,帶久了虛僞的面具,如今打從心底覺得這些惡心無比。葛魯迪斯不耐得放下酒杯,轉眼去看窗外的景色。

不知道小謹在幹什麽,睡下了麽,看了眼高高挂起的月亮,在心裏否定了自己的猜測,最近小謹忙着處理新開的店鋪,每天都很晚睡覺,現在應該正捧着賬本苦着一張小臉在那邊算賬呢。

想起愛人苦兮兮得算數字,委委屈屈板着手指算錢,發現進賬又多了馬上又樂開了花,一臉嘚瑟的財迷樣子真是有趣極了。

葛魯迪斯微微一笑,轉身決定提前離去。保爾涅什麽的,總有一天會下臺的,何必為政敵花費心思呢。

“刑警大人,”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緩緩走到葛魯迪斯面前,怯生生得看着他,“請問,我能和您跳一支舞麽?”

嬌美的少女羞紅着臉頰,用迷戀的目光看着葛魯迪斯的側臉,心裏是隐隐地期待,小鹿斑的心跳顯示着她的緊張。

邊上的人都羨慕葛魯迪斯的好運,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葛魯迪斯微愣,有些訝異得看過去,紳士得行了個禮,冷淡道:“恐怕不行,美麗的小姐,我只願意和我的心上人跳舞,”說着,他轉身離開了,沒有看被毫不留情得拒絕後臉色蒼白的少女。

周圍人嘩然,一個個互相議論開來。

“瑪朵真是異想天開,刑警大人怎麽會看上你,”其中一位身着紅色玫瑰禮服的貴小姐捂嘴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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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的夫人小姐們一個個都看好戲似得笑着,“聽到了麽,刑警大人已經有心上人了。”

邊上有個少女笑道:“瑪朵小姐還是不要癡心妄想的好。”

那個原先想邀請葛魯迪斯跳舞的羞怯少女冷哼一聲,斜眼看着這群形形色色的女人,眼裏是滿滿的不屑,盛氣淩人道:“別說是心上人,就算他已經成家了我也能将他搶過來,你們看着吧。”逐以扭頭,高傲得踩着腳步轉身離去。

而刑警大人的心上人在幹什麽呢?

伊瓦涅宅,葛魯迪斯的書房。

各種厚重的書堆的滿地都是,紙片亂飛,在更多書堆着的書桌上形成一個如同碉堡一樣的環形,底下一個毛絨絨的金色腦袋正垂着頭奮筆疾書,寫着寫着,突然發出嘿嘿嘿嘿的怪異笑聲。

管家納夫路過書房,從門外看到書上堡壘中,透出絲絲昏暗的燈光,從裏面傳來奇怪的笑聲,打了一個寒顫,匆匆得走了。

王瑾擡頭,搖了搖酸酸的脖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看中一堆書中的一本,輕輕地抽了出來。碉堡晃了晃,依然穩穩得立在哪裏,沒有絲毫倒塌的意向,王瑾笑嘻嘻得吹了個口哨。

餘光掃到一個怪異的信封夾在書中,王瑾眨了眨眼睛,打開信封看了看。

警察大臣保爾涅?

王瑾摸摸下巴,保爾涅是誰,怎麽名字這麽眼熟。腦子裏閃過一只豬頭臉,王瑾咧嘴笑,哦~原來是保爾涅呀。

面色整了整,若是杜勒算是個BOSS的話,那麽保爾涅就是杜勒的後臺了,他好像記得有這麽個人,保爾涅的出場是在原作主角逆襲後被反關進監獄的一幕,那是游戲的其中一個結局,當然,他只知道這一條線,誰會吃飽了撐着去将18X游戲的劇情重複刷個遍,又不是腐女姐那個變态。他記得保爾涅是個禿頭大叔,标準性的大鼻子,還缺了一顆牙。

總之是個長得很喜感(猥瑣)的人。王瑾想到自己将人家兒子打成豬頭樣,就忍不住咧嘴嘚瑟,怎麽說他也算是揍了BOSS的人,只是沒想過保爾涅這樣矮搓,不知道他窮不窮的小老頭怎麽會生出杜勒這麽個人模狗樣的兒子,這簡直是基因的奇跡。

不過杜勒現在也差不多恢複了,摸下巴,不知道他們下次幾時來找自己。王瑾身邊備用了各種驚喜,就等着下次杜勒再敢來惹自己就幫他繼續免費整容,務必将他整成和他老頭一個模樣。既然媳婦要推BOSS,王瑾表示就算再難也要支持到底!

哎呀,原來媳婦在監獄裏勢力還蠻大,王瑾訝異,翻了翻其他的書,專挑厚重一些的,果然被他找到了其他幾封信,驚!

媳婦竟然已經背着他和保爾涅父子正面對上了!

哎呀我去,什麽時候的事,王瑾翻開信看日期,半年前就對上了--,半年前我在幹嘛,王瑾低頭,看着書桌怔怔出神,半年前,半年前......半年前好像還在搗鼓小玩意混日子。

王瑾後知後覺的發現,其實葛魯迪斯暗地裏為他做了許多。信上有許多他曾經不知道的信息,王瑾其實已經猜到葛魯迪斯其實并不是個善良的人,但那又怎樣,他對自己是真心的就夠了。

王瑾有些涼薄的想,對于那些死去的人沒有任何聖母的同情心懷,因為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是社會的蛀蟲,做過各自害人的事,有的甚至禽獸不如。雖然葛魯迪斯手段殘忍了點,王瑾對于敵人一向不會仁慈,既然媳婦覺得對方該死,就死吧,他沒有忘記現在是什麽社會背景。

原來媳婦這些年來一直在保護他,QAQ王瑾突然覺得自個兒宅在家裏什麽都不做簡直對不起祖國對不起人民對不起大哥更對不起媳婦。

這幾天整理店鋪的事情讓他有些累,但是比起葛魯迪斯的付出又似乎什麽都不是。鼻子酸酸的,王瑾揉了揉幹幹的眼睛,“啊——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摸摸癢癢的鼻子,王瑾直覺不秒,一臉呆樣看着頭上的碉堡向他倒過來,一下子就被書海活埋了。

葛魯迪斯一回到家就想去看看王瑾睡了沒有。

“主人,”管家見葛魯迪斯回來,對他指了指書房的方向,神色糾結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葛魯迪斯脫下外套,快步往書房走去,還沒靠近書房就聽到“嘩啦啦——”的巨響聲。

一急,加快腳步向前跑去。

這是看到自己書房亂成一片書本倒了一地紙片亂飛的葛魯迪斯“.......”。

“......”納夫沉默着站在他身後。

“小謹?”葛魯迪斯感覺到了什麽,向着一個方向喚道。

“咳咳,”嘩啦一聲,書堆裏零零碎碎滑下來幾本書,冒出了一張灰溜溜的小臉。皺着眉扒拉着那些礙事的書,王瑾奮力拯救被活埋的身體。

走上前去幫着他将那些書搬開,葛魯迪斯不知道現在該笑還是該責怪他,怎麽他一不在就出狀況,“之前就說過你了,別總将書在桌子上疊高,萬一倒下來怎麽辦。”

王瑾白了他一眼,嘴裏嘟哝,“烏鴉嘴”。哀怨得摸摸腦門,剛才被砸的好疼QAQ。

頭上有些輕微的紅痕,葛魯迪斯替王瑾揉了揉,一彈他的腦門,柔聲埋怨道“叫你不聽我話。”

“......”哀怨臉。

“好了好了,一會兒那毛巾敷一下就好,不是很嚴重,”葛魯迪斯好笑道:“下次小心些。”

“......”哀怨臉。

“怎麽了?”葛魯迪斯捏捏王瑾的苦瓜臉,“為什麽不說話。”

“媳婦你今天去哪裏了,”QAQ。

葛魯迪斯看着王瑾手裏的信就知道對方已經知曉這些事了,無奈道:“只是個舞會罷了。”

更加幽怨了,一臉你竟然瞞着我的怨婦樣子,“.......。”

王瑾哀怨着的表情淚汪汪的,葛魯迪斯有些吃不消,被勾的心癢癢,又忍不住想欺負一下了。只得轉移話題道:“我今天問了東方來的吉恩商人,”似笑非笑得看了王瑾一眼,“問他‘媳婦’是什麽意思。”

王瑾直覺上感覺不妙,幹笑:“額......媳婦......媳婦就是......”

“媳婦就是妻子的意思?嗯?”葛魯迪斯又是一個挑眉,果然看到眼前的人一抖,小東西占了自己這麽久便宜,還洋洋得意,真是該好好教訓教訓。

“本來就是媳婦麽,”王瑾苦瓜臉,對着手指,“我們都确定關系了。”

“哦?”葛魯迪斯又上前一步,笑容越發危險:“都确定關系了,那要不今晚我們就來看看誰才是妻子吧,讓事實證明一切。”

“QAQ”,王瑾直覺上菊花一緊,後退一步。

“小謹,”看到某人想要溜,葛魯迪斯伸出雙手将王瑾困在了牆上,輕笑“既然你已經長大了......”那麽我就能開動了......

背貼着牆壁,感覺有些微涼。王瑾揉揉癢癢的鼻子,小眼神飄忽。

“又想開溜?”葛魯迪斯輕吻王瑾,更大力氣得抱住他的腰,惹來王瑾一陣拍打。

危險的氣息籠罩在身周,王瑾寒毛一根根豎起,吻漸漸轉移到脖子邊上,耳垂被輕輕地咬住,臉上一下子布滿了粉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BOSS大人一下子變得非常具有侵略性,熾熱的氣息吐在王瑾白潔的皮膚上,霸道大力得擁着王瑾不肯松開,在他的掙紮下更是長驅直入。

暈乎乎暈乎乎,王瑾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變成了一片漿糊,半眯着眼睛,嘴唇微張着輕喘。

兩人身體都一下子被點燃了,葛魯迪斯的眸子暗了許多,眼裏是對王瑾濃濃的*。

“阿嚏!——”王瑾鼻子又癢了,這次沒法揉鼻子,對着葛魯迪斯近在咫尺的臉一個大大的噴嚏打了過去,噴了他一臉口水。

( ⊙ o ⊙)吓!←目瞪口呆的王瑾。

“......”摸了一把臉上沾到的唾沫,葛魯迪斯覺得自己倒黴透了,為什麽每次想對小謹做些什麽總會出那麽點小狀況。

無奈看着滿臉寫滿了無辜的王瑾,葛魯迪斯的表情變成了= =!

他早該知道小謹的脾性,怎麽總是不長記性?再這麽折騰下去,幾時才能把愛人吃到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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