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顧諾枝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一直都在做夢,一些零碎的夢境片段在醒來後已是徹底記不得了。
身體莫名燥熱得厲害,一陣口幹舌燥。
“水,我要喝水。”顧諾枝半阖着一雙濕漉漉的長睫,下意識地将禮服吊帶給剝落到香肩下。
似乎覺得還不夠,又伸手扯了扯及腳踝的裙擺,暴露出一雙白晃晃的修長大腿。
“寶貝,來喝點水。”耳邊,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
緊接着,顧諾枝被人給攬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裏。霎時,濃烈的古龍香水味混合着煙草味狠狠地充斥着鼻尖。
幹裂的唇一接觸到冰涼的玻璃杯口,顧諾枝便條件反射地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咳咳……咳咳!”因喝得太急,險些被嗆到,不住咳嗽了好幾聲。
“寶貝,喝慢點,別嗆着了。”男人的聲音再度傳來,渾厚中帶着些低啞,明顯的煙嗓。
“……!”顧諾枝倏地一下撐開一雙滾燙的眼皮,待看清眼前人時,呼吸一滞。
“你是誰?你怎麽會在這兒!”說話間,顧諾枝拼盡全力一把推開了男人。
咚!
男人沒想到這看着如此嬌弱的小美人竟這般有力氣,被小美人這麽一推,男人直接滾下了床,跌坐在了地毯上。
“我是誰?”男人拍了拍西服褲腿,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又重新坐在了床沿邊。
像看獵物一樣上下打量着這跪坐在床上的小美人,玩味地笑了笑,“顧小姐,我是你在外包養的情人啊。”
“滾你媽的情人!老娘可不喜歡你這類的!”顧諾枝說着,再次往後退了退。
雖逞了一時口舌之快,可顧諾枝心裏害怕得厲害,渾身都在發抖。
“顧小姐真是有夠辣的,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小辣椒。”男人扯了扯領帶,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顧諾枝的胸口。
“夠味。”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強來,我絕對讓你進局子!”顧諾枝被惡心到不行,趕緊雙臂交叉擋住了胸口。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顧諾枝既感到惡心又極度害怕,牙關不住打着顫。
“強來?那樣太沒意思了。”男人說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男士名表,“我們可是有一晚上的時間。”
“顧小姐待會兒可別哭着求我。”
顧諾枝一直被強大的恐懼所籠罩,以至于心底那莫名湧起的欲丨望被一直壓制着。此刻,欲丨望沖破了神經末梢。體內,似有上萬只螞蟻在啃噬着骨頭。
腿間的濕意越來越明顯。
顧諾枝雖然沒有過那方面的經驗,可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女生。
“嗚嗚嗚……滾啊你!”這一刻,顧諾枝終于是繃不住了,害怕地大聲哭了出來。
叮咚———叮咚———
還沒等到男人開口說話,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按鈴聲。緊接着,傳來服務生的聲音。
“先生您好,客房服務。”
“我沒叫客房服務。”男人用威脅駭人的眼神盯了一眼顧諾枝,沉聲說道。
“救……!”顧諾枝試圖大聲呼救,可剛說了一個字,就被男人用手掌給狠狠封住了嘴。
是一個音節也發不出。
“先生您好,客房服務!”門外,服務生的聲音再一次傳來,音量明顯比剛才高了些。
“有病吧!我都說了我沒叫客房服務了。”男人提高音量,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你他媽的耳朵聾了,聽不到是吧。”
門外,突然安靜了下來。可下一秒,卻傳來一聲房卡開門的聲音。
先是“嘀”的一聲,接着房門被人從外給一把重重推開。
只見一個身着寶藍色晚禮服的女人站在門口,重重推開房門後。脫掉高跟鞋拎在手裏,赤着雙腳大步流星地朝着套房裏走去。
門邊上,年輕的服務生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整張臉都吓白了。這一刻,才終于敢大喘氣。
卧室裏,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開門聲給吓了一跳,卻是繼續用眼神威脅着顧諾枝。
“不許出聲,聽到沒!”
話音剛落,卧室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循聲,男人扭頭望了出去。
霎時,目光中撞入一個高挑的女人,正大步朝着自己走來。還沒來得及看清女人的長相,腦袋便被來人給活生生開了瓢兒。
“啊!我操丨你媽的!”男人吃痛着大吼一聲,雙手捂住鮮血直流的腦袋,“哪兒來的瘋女人。”
“老天爺派來的。”沈悅斜斜一笑,像拎小雞仔似的把男人給拖拽到了地上。
狠狠一腳踹在了男人的後腰上,絲毫不給男人任何反抗的機會。接着一個跨步上前,用染血的細鞋跟朝着男人的後背狠狠擊打下去。
一下又一下。
每一次擊打都又狠又準,完美避開了致命處。
“嗷~”男人抱頭蜷縮在地上,面部表情極度痛苦和扭曲,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嗷嚎聲響徹整個卧室。
不是男人太弱,而是沈悅太強。
男人該慶幸沈悅此刻手裏拎着的是高跟鞋,而不是拳擊手套,否則就得乖乖在床上躺上至少三個月。
顧諾枝跪坐在大床上,整個人都看傻了,愣愣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眼淚落個不停,潤濕了兩扇卷翹的長睫。臉頰染着醉人的薄薄緋色,蔓延至整個耳廓以及耳根。
一頭亞麻色長發淩亂地披散在雙肩兩側,一縷汗濕的長發貼在鬓邊。白皙脖子上挂滿了顆顆汗珠,鎖骨上也是亮晶晶一片。
“呵,看傻了。”沈悅這邊打夠了,将高跟鞋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一個擡眸,便對上了顧諾枝的視線。
“你……謝謝。”本想問對方是誰,可顧諾枝又覺得先道謝才是。
“不客氣。”沈悅笑笑,道明來意,“我是冷總派來接你的。”
“對了,我得先給冷總打個電話報平安。”
“冷總?”顧諾枝小聲念了一句,側着耳朵聽着這人給冷晚打電話。
沈悅故意開了免提,就是為了讓顧諾枝聽清電話裏是誰的聲音。
“喂,冷總,人找到了。”
“麻煩你接她回來。”電話那頭傳來冷晚淡漠的嗓音,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好。”沈悅應了聲,擡眸看向床上的小美人。
“顧小姐,願意跟我走嗎?”
“嗯。”顧諾枝抿緊了唇線,重重地點了點頭。
一雙濕漉漉的杏眼一直盯着沈悅看,一副我見猶憐的楚楚可憐樣兒,像一只受驚的林間小鹿。紅唇過分惹火,蠱惑得人心尖兒直顫。
沈悅趕緊別過臉去,滑動了一下喉嚨,心裏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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