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一覺醒來, 宋柚覺得屋裏有點冷,應該是又降溫了。
她哆嗦着鑽出被窩,從衣櫃裏取了一家四口的過冬衣物出來, 把衣服都抱到床上,宋柚又鑽進被窩暖和了好一會兒, 才坐直身體把毛褲跟棉襖穿上。
走到客廳打開房門,果真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宋柚感覺到北方的冷跟南方的冷的差別。
北方的冷是幹冷,多穿點衣服就能抵禦嚴寒, 可南方的冷帶着濕氣, 濕寒如同跗骨之蛆附着在身上,穿多少衣服都不覺得暖和。
宋柚比倆孩子的适應能力還差, 不過好在特別冷的時間并不長, 只有一個多月。
正在廚房揉面, 聽到房間裏的動靜,她趕緊回屋,見倆娃已醒, 先給他們兌了溫水讓他們在屋裏洗臉刷牙,然後拿來棉襖說:“外面冷,把厚棉襖穿上。”
豆包打了個噴嚏,把大棉襖往身上套, 說:“這棉襖真厚。”
倆娃還不會系扣,宋柚幫他們把扣子系上, 毛豆說:“媽,新棉襖真暖和。”
宋柚給他們套上外衣, 說:“再套一件衣服就不冷了。”
等韓承回來, 倆娃正在幫忙喂雞, 把玉米糠跟榨油剩下的花生餅加水攪拌放進雞窩, 又往雞窩裏扔了幾片白菜幫子。
韓承看倆娃穿得圓滾滾的像兩個包子,在倆娃後脖頸處各摸了一把,感覺暖呼呼的,就知道倆娃不冷。
宋柚說:“我們仨的棉襖都是一層新棉花,一層舊棉花,暖和又壓風。”
他看宋柚穿得也挺厚,就說:“那就好。”
宋柚已經把面醒好,把白菜洗好,韓承回來沒五分鐘,熱氣騰騰的面條上了桌。
吃完飯,宋柚把給韓承織好的新毛衣毛褲拿出來,說:“你穿棉襖訓練不方便,就穿毛衣吧。二嫂給的羊毛毛線織的毛衣。”
韓承順從地把毛衣換上,說:“挺暖和。”
藏藍色的小V領修身毛衣薄厚正合适,脖頸幾乎都被遮住,襯得韓承身姿挺拔,外面套上軍裝外套,一點都不臃腫。
“還有條毛褲,”宋柚說,“你試試,應該正合适。”
韓承看着那毛褲前門襟有扣子,織得很細致,可他不想穿毛褲,就說:“我就穿秋褲加軍褲就行,一點都不冷。”
宋柚說不行,她說:“得多穿點,穿這麽點你年輕時不覺得冷,年紀大的時候就會得老寒腿。”
韓承這種說法聽得多了,幾乎每個老人都這樣說。
他堅持道:“我真不冷。”
宋柚繼續跟他安利毛褲,說:“你看毛褲很輕薄,完全不妨礙你活動,你試試。”
媳婦費勁織了回褲子,韓承不忍心她的勞動白費,就把毛褲穿上,軍褲套外面。
他做了幾個踢腿、彎腿動作,說:“真不錯,這一身都很輕便,一點都不束縛,還很暖和。”
宋柚笑道:“這樣穿又暖和又不妨礙訓練。”
他摸了下宋柚的發頂,說:“織得真不錯,真是辛苦你了。”
他太客氣,宋柚說:“你總是跟我客氣,我不愛聽‘真是辛苦你了’。”
韓承帶上軍帽正要走,聽到這話轉身又看向她,問:“這話沒毛病吧,我就是這樣想的,那你愛聽什麽?”
宋柚的唇角彎出好看的弧度,說:“這樣說太生分,你就說我媳婦真好。”
韓承神情一頓,默了一秒才說:“……我媳婦真好。”
宋柚臉上仍帶着笑:“說順溜就好了,快走吧,我們也走了。”
看倆孩子沒注意他們倆,韓承伸出雙手捧起宋柚的臉,在她嘴唇上輕碰了一下。
宋柚彎着唇角笑,他這些親密的小動作越來越自然了。
還有點時間,他們一塊把倆娃宋柚幼兒園,韓承去營地,宋柚去學校。
拐去營地的路上,韓承正好遇到唐青雲跟梁季平,倆人都穿着棉襖。
自然他們也都看到穿着“單薄”的韓承。
他們倆穿得都很臃腫,只有韓承一身軍服格外筆挺熨帖,顯得他特別有精氣神。
他們倆很不甘心與韓承對比過于鮮明。
唐青雲說:“我媳婦非要讓我穿棉襖,訓練不方便,暖和倒是暖和。”
雖然說的是抱怨的話,語氣卻難免得意。
梁季平也說:“我媳婦給我新做的棉襖,很輕便還抗風,你們訓練的話可以少穿點,韓承你不訓練的時候穿那麽點應該會冷。”
唐青雲調侃:“他這是準備靠體溫取暖。”
韓承語氣平淡地說:“我媳婦給我織的毛衣,羊毛線的,特別暖和,我現在走路都出汗,咱們幾個訓練場都沒遮擋,大風刮得厲害,我穿這毛衣活動方便,不影響訓練,還保暖。”
唐青雲跟梁季平:“……”
想不到平時惜字如金的人用那麽一大篇話描述一件毛衣。
走路都出汗!很好,被他秀到了。
傍晚下班回家,倆人都要求明天穿毛衣上班。
李秋菊說:“可以啊,你不怕冷就穿毛衣。”
唐青雲說:“你得織新的,羊毛的。”
李秋菊挑起眉毛:“羊毛的多貴啊,為啥穿羊毛的啊,一件得好幾十,咱家吃喝不花錢了,你不用出錢養你爸媽了?為啥要穿羊毛的?”
“韓承就有羊毛線的毛衣,宋柚新給她織的,暖和不束縛不影響訓練,不像棉襖這麽笨重,你說我津貼也不少,經常在戶外,穿件暖和衣服咋了。”唐青雲非常羨慕地說。
李秋菊:合着棉襖白做了呗。
梁季平夫妻倆的對話也差不多。
兩人的媳婦都很頭疼,已經做了棉襖,又要買羊毛線給他們倆織毛衣。
周五下班去傳達室領牛奶,宋柚還收到一張包裹單,本來以為是雙方父母給寄東西,周日取回來一看,竟然是江遠鵬給她寄了一支派克鋼筆。
宋柚非常意外,在這個年代,派克鋼筆可是奢侈品。
像江遠鵬這樣的知識分子,自然很喜歡并且珍惜鋼筆。
可他把一只嶄新的筆寄給了宋柚。
跟鋼筆一起寄來的還有一封信,一頁紙的廢話中,宋柚敏銳地捕捉到其中一句,就是不要把之前她說的事兒往外說。
宋柚想了又想,跟韓承說:“上次我跟我爸說的江帆的事兒,他肯定會去尋找真相,是不是他查出什麽蛛絲馬跡了,所以給了我一支鋼筆,算是封口費,不讓我往外說。”
韓承分析道:“要是他真去調查的話,他肯定不想驚動他的妻子兒女。”
宋柚覺得他們的推測非常有道理,說:“應該是這樣。”
她非常興奮,腦補出了智商極高的江遠鵬步步為營,弄清楚事情真相,最後與張文雅決裂的大戲。
非常期待。
不管江遠鵬是出于什麽目的,她都白得了一支派克筆。
這支鋼筆還是金筆尖,是把鋼筆用了還是收藏好等以後成“古董”,宋柚想了想,她想還是讓當下的生活過得更舒服一些比較好,于是把鋼筆吸了墨水,給江遠鵬回信。
宋柚也是在一堆廢話中寫了一句最重要的,告訴他不會往外透露半個字。
這事兒她絕對會配合江遠鵬。
等她寫完信,還是很興奮得無法平靜下來,就拿了本書再看。
韓承覺得她心不在焉,擡腕看了眼手表,看到已經十點半,就合上書,對宋柚說:“早點睡吧,明天再接着看。”
這個時候大家睡覺都早,十點睡覺都算晚的,宋柚也合上書,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随口對他說:“你親我一下。”
韓承湊過來,在她左臉上輕啄了一口。
宋柚覺得這個親吻很敷衍,于是決定驕縱一回,她說:“我讓你親這邊了嗎,我讓你親右邊。”
剛站起身,忽然聽到這又嬌又甜的聲音,韓承沉默了一秒:“……嗯?”
都是他慣的,小柚子這是越來越嚣張!
韓承重新坐到她身邊,更靠近一些,伸出雙臂捧起她的臉,在她右臉上又重重親了一口,然後又把目标轉移到她嘴唇上。
宋柚的呼吸好像都被奪走了。
等分開她,韓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早點睡吧。”
說罷,起身往書桌方向走,把書放好,又走向門口去洗漱。
宋柚依舊坐在沙發上,捂着臉,只覺得臉頰跟耳朵都很燙。
等韓承回來,見宋柚已經蒙頭躺在床上,他随手關燈,把宋柚頭上的被子拉到脖頸處,掖好,說:“趕緊睡。”
宋柚跟倆孩子都放了寒假,生産隊的社員幹完修大壩、清塘泥這些活兒,也都歇了工開始幹自家的活兒并為過年做準備。
她跟村裏社員買了些農家肥,并讓他們給撒到地裏。施農家肥也不簡單,漚好的肥灑在土裏,還要翻耕入土,省得失去肥力。
肥料跟工錢一共是兩塊錢,直接給工錢不合适,那社員要票,宋柚就用工業票跟對方交換。
看着施好肥整好土的地,宋柚很滿意,這樣明年旱稻肯定有個好收成。
還有七八天就過年。這些天宋柚都在準備倆孩子的新衣服跟新鞋。
宋柚在吃穿上并不會虧欠孩子,可他們還是像別的孩子一樣期盼過年。
社員們開始撈池塘裏的魚,還要殺年豬,另外還要核算公分,發年底分紅。
糧食在秋收完交完公糧後就分過了。
周日的時候分魚、豬肉跟錢。
這天,宋柚帶倆孩子去制香廠玩兒,倆娃覺得制作榆面,甚至貼包裝紙都挺有趣。
吳躍進趁機問她:“咱香廠掙了點錢,不多,你說這筆錢咱是給社員分紅,還是留着,明年廠多招點人,擴大規模,說不定用錢呢。”
宋柚想了想說:“不蓋廠房的話,擴大規模咱也用不了多少錢,還是給社員分吧,要是到明年年底才分紅還需要等一年呢,哪怕分個十塊、八塊呢,還是讓他們看到點希望好。”
吳躍進點點頭說:“行,那咱們今年就分點。”
周日吃過早飯,韓承去營地,宋柚騎車帶着倆小家夥去荷葉塘大隊,到大隊主路上,看到葉靜在等他們。
毛豆跟豆包都主動跟葉靜打招呼,葉靜很開心地摸摸倆小家夥的頭說:“真乖。”
臨近過年,又要分肉分錢,一路上遇到的村民都喜氣洋洋,讓人不自覺受到感染,心情大好。
她們先去大隊部,會計正在辦公室裏給社員分紅。
村民沒有排隊意識,辦公室裏跟院子裏都亂哄哄的。
宋柚拉着毛豆跟豆包站在人群外,生怕他倆被踩到。
豆包說:“我們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排隊呢。”
毛豆問宋柚:“我能組織大家排隊嗎?”
宋柚蹲下來,視線跟他平齊問:“難度非常大,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想試試。”毛豆說。
“我也去。”豆包也躍躍欲試。
宋柚決定放手讓他們去,倆孩子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口,毛豆扯着嗓子喊:“大家趕緊排隊,先來的在前面,後來的再後面。”
“都不要擠,越着急越慢,大家不要着急。”豆包禮貌又斯文。
葉靜很擔心地問:“倆小家夥能行不?這些社員能聽他們的?主要是他們倆太矮了,擱在人群裏都看不着。”
宋柚說:“看看再說。”
她的視線沒離開過兄弟倆,只見他們很有禮貌,根據不同年齡叫不同稱呼,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嬸嬸大娘,嘴兒可甜了。
豆包彬彬有禮宋柚倒不意外,她沒先到毛豆也能有禮貌且有原則。
看着這兩個比一般孩子幹淨得多又會說話,像模像樣維持秩序的小豆丁,社員都覺得驚奇,有認出他們的人說是宋老師的倆兒子。
因為香廠的事兒,現在宋老師是生産隊的“名人”。
社員們都給宋老師的倆兒子面子。
他們開始排隊,慢慢的從辦公室到院子門口,排成一條長龍。
宋柚她們就排在隊尾。
倆孩子撒着小腿朝宋柚跑過來,豆包一下撲到宋柚懷裏,說:“媽媽,已經排隊了。”
毛豆很矜持,驕傲地挺着小胸脯,身板也挺得筆直。
他們做到了!
宋柚摸摸倆娃的小腦袋誇獎他們說:“真棒。”
排隊之後效率高了許多,宋柚跟葉靜很快拿到一樣的分紅,都是七十多塊錢。
其中從香廠拿到的差不多有七塊。
拿到錢之後,她們馬上去魚塘看撈魚。昨天就開始撈魚,她們到的時候又撈了半個小時,魚撈完點數後就開始分。
她們各分到一條魚,因為是小學老師,她們分到的魚都比較大。
拎着魚又去曬谷場,那裏在殺豬分肉。
一路上毛豆一直催,說:“咱們快點走啊,去晚了就看不到殺豬了。”
曬谷場架了兩口褪豬毛的大鍋,一走進就有一股熱烘烘的腥味兒。
宋柚她們各分了半斤豬肉。
倆孩子可開心了,宋柚怎麽叫他們都不走,眼巴巴地看着豬肉分完,村民散去。
宋柚真不明白殺豬分肉有啥好看的,可小孩都愛看。
豆包還問:“媽媽,他們分到肉怎麽那麽多?”
毛豆給他解惑:“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按人分的,人家裏人口多。”
葉靜就在旁邊陪着他們。
宋柚想,對孩子來說,農村真是有無窮的樂趣。
這回可以走了,回去正好做午飯。
剛走出一段路,大隊上吳躍進拎着個蛇皮袋子追上來,招呼宋柚說:“宋老師,這是給你的。”
“這是啥?”宋柚問。看吳躍進拎在手裏,感覺還挺沉。
“這是咱們生産隊,咱們社員特地給你的,感謝你為咱制香廠出謀劃策。”吳躍進說。
他指指蛇皮袋子說:“有排骨,熬好的豬血,豬大腸跟豬肝這幾樣好吃的下水也給你了。”
這些平時都不好買。
宋柚知道村民都指望這個香廠,巴望着明年能多分點錢,但她覺得生産隊不用額外感謝她。
她說:“不用額外給我,還是給社員分了吧,我為咱們香廠出點力也是應該的。”
吳躍進堅持說:“這是咱們大隊班子商量過的,社員也都知道,畢竟這不是你本職工作,我也沒法給你額外多算公分,要是真按你出工算,這些東西也抵不上你出的工,就是象征性的補償,明年還希望你能多給香廠幫忙呢。”
葉靜說:“既然是大隊幹部一塊決定的,你就拿着吧,這有啥好推辭的。”
推拒是必要的禮貌,幾個來回之後,宋柚收下了東西。
她知道大隊給她這麽多東西的意思是希望她明年繼續盡心盡力。
而且她确實為香廠搭了好多工。
有了蛇皮袋,她在帶着倆娃,就不方便騎車。她把蛇皮袋綁在後座上,推着車走,讓倆娃走路。
走到路口,宋柚邀請葉靜:“過年去我家吃飯吧。”
葉靜其實不願意麻煩宋柚,畢竟她拖家帶口的,還要招待她。
她說:“多麻煩啊,我就不去了,知青點有四個知青沒回家,我們都是一塊開夥。”
宋柚堅持讓她去,說:“大過年的我肯定要請你吃飯,再說不就是添雙筷子的事兒嘛。”
“阿姨,去我家吧,我媽媽做的飯可好吃呢。”毛豆也盛情邀請。
“是啊,阿姨,你就去吧。”豆包說。
他們很喜歡這個很溫柔話不多但一直陪着他們的阿姨。
葉靜沒再推讓,她們便約好了吃飯時間。
回到家,宋柚把蛇皮袋裏裏的東西都放在盆子裏,東西可真不少,肋骨腔骨就足足有半扇,上面留的肉還挺多。
應該是吳躍進特意囑咐殺豬的社員多給排骨留點肉。
豬肝跟大腸她準備這兩天鹵着吃,豆包這個小家夥食材味道太重他都不愛吃,要用鹵料味道遮住腥味他就吃。
剩下這些肉類在室外陰涼處放個十幾天不會變質。
她征詢倆孩子意見,問:“排骨你們想怎麽吃?”
豆包蹲在地上,饞巴巴地看着宋柚從排骨上切下來一小半。他吸溜着小嘴說:“糖醋排骨。”
宋柚看着二兒子可愛的小模樣,笑道:“好,按你說的做。”
晚飯宋柚做了兩摻米飯,除了糖醋排骨,還有爆炒腰花,蘿蔔豬血湯跟炒青菜。
韓承聞着濃郁的飯菜香味說:“今天的晚飯可真豐盛。”
宋柚說:“我正好從生産隊拿回來了食材,你最近忙,給你好好補補。”
別人節假日是休息的時候,韓承他們節假日的時候比平時更忙。
倆孩子很愛吃酸酸甜甜的排骨,冒尖的一大盤子排骨快速少了一半。
宋柚把腰花往韓承碗裏夾,笑着說:“平時豬腰子不好買,你多吃點,吃哪補哪兒。”
“爸,你要補腰子嗎?”豆包問。
毛豆說:“腰子就是腎,咱爸要補腎。”
“爸你需要補腎?”豆包讨厭腰花的味道,連忙把盤子往韓承面前推,很體貼地說,“爸你都吃了吧。”
韓承:“……”
他腎挺好的,她不是知道嘛!
宋柚覺得這個話題不宜繼續,趕緊往回找補,說:“豬肝、豬腰、豬血、豬蹄這些都能補身體。”
看到他黑沉沉的目光掃過來,張嘴想說話,宋柚挑釁地往他嘴裏怼了一大塊腰花。
韓承默默嚼着腰花,拿過宋柚的碗,給她盛了蘿蔔豬血湯,勾着唇角意味深長地說:“多喝點,你把身體養好,別總喊累。”
被他深沉的目光掃視,宋柚頓時覺得臉熱,她連忙看倆孩子,他倆正吃酸甜可口的糖酥排骨,根本就沒留意韓承的最後一句話。
即便聽到,他們倆也不懂。
宋柚低下頭認真幹飯,不再輕易多說話。
本來以為開的這個玩笑就這麽過去了,沒想到韓承可不想放過她。
晚上倆孩子九點鐘睡覺,宋柚給倆孩子做新棉鞋,毛豆的鞋子已經完工,毛豆的鞋子也快完工。
這樣一雙新鞋,正好穿到開春暖和的時候。
到十點鐘,宋柚才去睡覺。
韓承躺下後,直接把人攬過去,用被子蓋住他們倆,說:“我補好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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