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大概是因為有了一個優秀的嫡子的原因，

四爺發現他對小兒子弘晝的忍耐程度絕對是前所未有的。

那小子前腳剛炖了他的龍鳳錦鯉，後腳就把他送給年氏的一對水晶琉璃盞給摔碎了。他還沒有找這小子算賬呢，福晉就像護上了，

耿氏更是差點沒有哭塌他的院子。

四爺雖然剛毅果決，但是面對護短的妻妾，

他總不可能來強硬的吧。

“親身知道年側福晉是您的心尖尖，

但是弘晝不過是摔了一對琉璃盞，有沒有傷到年側福晉。就算弘晝比不過年側福晉在您心裏的地位，

難道還比不過一對琉璃盞的地位嗎。”

聽聽，這說的是什麽話，他哪裏說過弘晝比不過年氏了。他不過是看着年氏懷孕，心裏高興，所以才賞賜了她一對琉璃盞。再看看一邊抱着弘晝哭泣的耿氏。四爺充分的體會到了什麽是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慈母多敗兒，

弘晝這樣的性子都是你們寵出來的！”四爺看着這一屋子不講理的女人，

決定還是先離開為好。

看着拂袖而去的四爺，四福晉心裏忽然覺得還挺舒爽的。她做了這麽多年恭順賢惠的四福晉，

還是第一次這般和四爺鬧騰，感覺還不錯。

“嫡額娘，弘晝是不是闖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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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四福晉回答的十分堅決：“不過就是一對琉璃盞嗎，弘晝摔就摔了，小孩子哪有不摔東西的。不怕，

最多明天嫡額娘再賜你年額娘一對就是。”她嫁妝裏面也有一對琉璃盞，年氏要是真的想要給她就是。

弘晝看着霸氣的嫡額娘，

覺得這輩子有了親身兒子的嫡額娘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剛剛他都以為嫡額娘會和阿瑪幹起來。

铩羽而歸的四爺也沒有什麽心情去年氏那邊，他原本以為年氏是一個識大體的，性子也好，加上人長得明豔秀美，

所以就多寵愛了幾分。可是現在想想，好像自從她懷孕以來，就多有嬌蠻任性之舉。平日裏看她懷孕艱難，他也就不和她計較了。

這一次弘晝摔了她的東西是不對，但是她一個長輩，怎麽能和一個不懂事的三歲奶娃娃計較。

看來還是爺太寵她了，應該要敲打敲打。

弘晔在前院聽到弘晝的豐功偉績之後，直接将人拎到了自己的院子。

“四哥！”弘晝如今對四爺的畏懼已經被四爺一次又一次的退讓給消磨了很多。但是對于自己這個現任的神秘的四哥卻是又敬又畏。

弘晔對着一臉讨好的弘晝翻了一個白眼：“弘晝，你是腦子進水了嗎，年側福晉現在懷着孩子，你在這個時候偷跑到她院子裏去幹什麽？若是她出了一點事情你覺得你能洗得幹淨嗎？”

“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給嫡額娘請安的時候年氏是怎麽說我額娘的。”弘晝他自己反正就是一個纨绔子弟，別人怎麽說他都無所謂，但是年氏諷刺他娘不會生孩子，那他就不能忍了。

“後院的事情需要你插手嗎？如今大家還可以看你年紀小不和你計較。阿瑪心裏你比年是肚子裏那個不知是男是女，能不能生下來的孩子重要。所以才能夠如此輕拿輕放的放過你。可年氏心裏就不一定這般想了。”

“不過就是個生下來就夭折的女兒。”弘晝親身嘀咕一句。

只是弘晔五感敏銳，他說的再輕他也能聽得清楚。

“正是因為如此你更應該離她遠遠的，省的到時候她出了意外賴在你身上。就算你不怕她，那你額娘呢。

她畢竟是側福晉，而且娘家也得力，在府裏耿額娘有我額娘護着，可是耿家可沒有人護着。年羹堯是什麽樣的性格，我想你應該是清楚的。弘晝，不要給你的母家惹禍。”

“四哥，我，我沒有想這麽多。只是一時不憤年氏對額娘的無禮。”

“叫年額娘，弘晝，年氏和年家結局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你又何必計較那麽多。”弘晔心裏也不喜歡年氏這個人，早幾年看着還算是恭順。但是大概是太得寵了，如今已經有些恃寵而驕。

果然沒有一成不變的人，得到了一些東西就想要得到的更多。年氏得到了阿瑪的寵愛，她就想要有兒子想要有權利。仗着家世寵愛連他額娘都不怎麽放在眼裏了。

他爹知不知道年氏的所作所為，只是年氏要是覺得能越過他額娘，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可是四哥，我就是氣不過。”弘晝嘟嘴。

“你那些小打小鬧的有什麽意思，只會讓阿瑪覺得你不懂事。年家阿瑪還用的上，咱們不必現在就對上年氏。我已經讓人在我的院子裏給你收拾了一間屋子，你若真的是無聊了就過來和我一起住。”弘晔覺得還是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比較安穩些。

“不不不！四哥我才三歲，不能離開嫡額娘。我發誓我再也不去招惹年氏了！”弘晝欲哭無淚，他可是知道自己這位四哥每一天的學習安排。要是和他住在一起，那他勢必也要跟着。

弘晔其實只是吓一下弘晝，就算是他願意他爹他媽也是不會願意的。

一來，弘晝在他們看來年紀确實是太小了，而且太皮了。會影響到他的學習。

二來，在他們眼裏他也只有六歲，并不具備帶着弟弟讀書的能力。

不過就算是這樣，弘晔也抓着弘晝在他這裏住了幾天，直接讓弘晝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放他回去的那一天，整個府裏的下人都知道五阿哥被四阿哥抓着讀了幾天的書，哭唧唧的回到了正院。

并且再接下去的幾個月裏都老老實實的，簡直跌破一幹人的眼睛。

對此四爺表示樂見其成，他只有三個兒子，面對小兒子，他總是不能狠心，如今有人能制得住弘晝，他也就放心很多。

因為四爺這一段時間對年側福晉的冷淡，大家心裏都有數，在四爺心裏，子嗣總是最重要的。

“主子，您不要生氣，爺重視子嗣，對您是一件好事啊，您肚子裏不就有一個阿哥嗎。到時候五阿哥就不是小兒子了，爺對五阿哥的縱容自然會轉移到咱們的小阿哥身上。”綠柳勸說道。

年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但願是個阿哥，只是爺已經好幾天沒有來看我了，難道爺是在生我的氣？”

“弘晝阿哥摔壞了爺給我的琉璃盞，我都沒有找他算賬，爺怎麽還是非不分生起我的氣來了。”年氏心裏極為委屈，她以為這麽多年她在四爺心裏也是有地位的。

“主子，爺肯定是前朝有事才沒有過來看您的，你看四爺雖然沒有來咱們韶年院，但是也沒有去其他地方不是。家裏不是也傳來消息了嗎，外面現在風風雨雨的，爺需要花的精力比以往多多了，所以主子要多體諒爺。”

“你說的也沒錯，哥哥說過爺是有大志的人，我不能成為拖爺後腿的女人。”

“主子能這般想就對了，這些年爺是怎麽對待主子的，咱們這些下人都看在眼裏。主子萬不可因為一點小事就和爺鬧別扭，這不是便宜了後院的那些女人嘛。”

“就憑她們也想和我争寵，她們也配！”

“主子好好的生下肚子裏的阿哥，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咱們不急。”

“家裏送來的穩婆和醫女你仔細安置着。”

“主子放心吧。”

年氏摸了摸肚子：“綠柳，你說我生的阿哥能和四阿哥比嗎？”

綠柳一聽這話，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按照正常的規矩來講，嫡庶有別自然是不能和四阿哥比較的，再說四阿哥聰慧的名聲府裏哪個不知道。四爺對這個嫡子的看重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

“比不了是嗎？”

“主子。”

“我出嫁之前，哥哥說過只要我生下兒子，那一切擋在這個孩子面前的障礙哥哥都會幫他清除。”

“主子，這話可不能亂說。”綠柳臉色都被吓白了，她是年家的家生子，對于家裏的主子性格都比較了解，知道二爺這般說了那就不是說着玩的。

可是弘晔阿哥身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四爺同樣不是，要是被查出來了，那主子和他們一院子的奴才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你放心，我阻止了哥哥，我就算有這個心，也只會自己動手，絕對不會連累旁人。”

綠柳簡直想暈過去，主子這話說的就極為天真，主子有這樣的想法難道還能親自給四阿哥下毒不成。肯定是要他們這些下人去辦事的。到時候查出來連累的人恐怕是一大群。

“主子，王爺英明睿智，咱們要是沒有十層的把握那是絕對不能動手的，到時候不但會連累年家，恐怕還會給他人做衣裳。”難道主子還能把其他阿哥一起都除掉不成。

“……我也只是想想。只是不甘心我被福晉壓一頭，日後我的兒子還要被福晉的兒子壓一頭。”

就如弘晔想的那樣，人的欲望是填不滿的，年氏得到了寵愛，于是又開始想要更多。她知道自己的出身不能坐上正妻的位置，所以就像要自己的兒子幫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綠柳看着自家主子平靜的側顏，心裏泛起陣陣寒意。也許她應該想一想什麽時候離開這裏了。

書房

“皇上對老八的警惕之心從來沒有減輕過。如今何焯也已經被革除功名，日後不知道皇上會對老八怎麽處置。”四爺是眼睜睜的看着八爺萬丈高樓起萬丈高樓倒。

為了不步上後塵，他必須時時刻刻小心謹慎。不能夠讓皇阿瑪覺得他威脅到了皇權。

“皇上不會用直郡王的方式對待八爺。皇上愛惜名聲，已經圈禁了三個兒子不會再有第四個。”邬思道點了點桌子說道。

“邬先生說的對，不過不圈禁八爺，皇上對他的警惕之心就一日不會放下。打壓之勢勢必會更嚴重。”

“以八爺的心性恐怕不會這般認輸，就算他自己沒有了上位的可能也會推出一位皇子來争。更可能是為了到最後的那一博的機會也說不定。”

“那先生以為老八會找誰？”

邬思道和戴铎對視一眼，同時說道：“十四爺。”

胤禛其實也是這麽想的，皇上的兒子雖然多，但是老八可以選着的人選卻不多。和他最親近的老九老十都不是那塊料。就是他推他們，皇上也絕對不會同意。

年長的老三老五胤禩不會選，因為他掌控不住他們，老十四以下的年紀太小，而且生母都是漢人，不合适。

只有老十四，野心勃勃，腦子看着卻不是很好使。身邊的人都是老八那邊挖去的。鬼知道裏面還有多少是忠心老八的。

推出老十四和他這個親哥争，他為了娘娘也不能下死手。老十四就成了他完美的擋箭牌。

老八就是這樣的奸佞小人。

更讓他頭疼的是，十四必然會踏進這個圈套中。因為他心中的野心。

“如今說這些還有些早，八爺并沒有放棄，不過他這個時候要是沉寂下去，對我們來說反而不是好事，他蹦跶的越是厲害，皇上對他越是防範。”

“我們要做的就是推一把，小心一些不要留下痕跡。”

“也許可以借助一下十四爺的勢力。完顏家在軍隊的中下層中有不弱的實力，十四爺和完顏家的幾個重要人物處的不錯。”

“就按先生們說的辦。”四爺不會因為十四爺有絲毫猶豫，既然是争位，那麽自然是各憑本事。

“是！”戴铎立馬就下去準備了，四爺外面的事情大多都是戴铎負責的。邬思道畢竟腿腳不便，而且他如今有是弘晔的先生。所以只負責給四爺處理一些文書工作。

而四爺使出了名的工作狂，萬事就喜歡親自處理，這樣邬思道的工作就更少了。

“邬先生，弘晔最近的功課如何了？”

他最近實在是太忙了，弘晔的功課都已經很久沒有關心過了。

“回四爺的話，四阿哥聰慧又有定力，奴才準備的所有功課都能很好的完成，說實話，四阿哥是良才美玉，世所罕見。”

“邬先生過獎了。”

“四爺是知道奴才的，自視甚高，如今才知道這個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邬思道對于四阿哥真的是沒有一處不滿意。他對四爺說的真心實意。

四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自然知道邬思道這樣的人是不屑給誰說好話的。弘晔的優秀他也知道，能讓邬思道如此誇贊，他這個做阿瑪的也是高興。

“弘晔年紀小，一切還要仰仗先生。”

“是奴才的榮幸。”

四爺心情極好的去了正院，他知道弘晔基本上每天晚膳都會和福晉一起用。是個極為孝順的孩子。當然他年紀小但是十分有主見這一點也讓他十分的放心。上位者最怕的就是容易被旁人帶偏。

“阿瑪？你回來了。”弘晔看到四爺進來高興的站起身迎接。

“你們兄弟兩在幹什麽？”四爺進門就看見弘晝一臉的生無可戀。

“之前白天五弟偷偷跑出去到花園玩耍，讓額娘擔心受怕，所以兒臣就罰五弟面壁思過一個時辰，然後罰背誦《三字經》一遍。兒子親自監督。”

“《三字經》，他能讀出來嗎？”背誦他是不相信的。

“阿瑪，弘晝會背！”看不起誰呢。

“哦，那你背給阿瑪聽聽。”四爺明顯是不信。

弘晝被四爺這态度給氣炸了，他就算再不學無術，“三字經”總是會背的。

“人之初，性本善……”洋洋灑灑地将《三字經》背完，弘晝得意地看了四爺一眼。

“沒想到弘晝倒是有些讀書的天分，比不上你四哥，倒是比弘時有天賦。既然這樣那從今天起，啓蒙書籍就可以開始背了。”四爺見弘晝天資不錯，覺得這個兒子可以培養。

和弘時弘晔一樣，先找個先生教着，等過了六歲再搬出來教導。

弘晝：“阿瑪，我不要讀書！”

讀書有什麽用，他又不考狀元。

“胡鬧，怎麽能不讀書，你看看整個皇家哪個人不讀書。日後你出門交際難道其他人說的你都聽不懂才有意思。”

誰說他不懂了，他很懂好嗎。

弘晝看向弘晔，眨巴眨巴大眼睛。

弘晔懶得理他，有個師傅管着也好，省的又鬧出什麽幺蛾子。

今兒是十五，四爺必定是要休息在正院的，吃完飯後，弘晔和四爺像以前一樣一邊在院子裏散步，一邊考教功課。

以前這樣的活動差不多每天都用，如今弘晔搬出了正院，四爺那邊的事情也越來越多，父子兩人倒是很久沒有這般安安靜靜地一起相處過了。

這樣的父子時光四福晉很有眼色的沒有參加。如今的情況已經和以前不同了，如今四爺已經會拿一些前朝的事情給弘晔分析時局。那些話福晉就不方便聽了。

弘晝自然也是沒有興趣。

不過看到院子裏的這一幕，心裏也有些酸。上輩子就算是四哥也沒有受到阿瑪這般的重視。

想到這裏，弘晝又想到如今是女兒身的四哥。他自從知道那位四格格是他上輩子的皇帝四哥之後，就沒有打算和她相認。

沒有人比他更知道他的好四哥的性子了。上輩子他之所以能和四哥和平相處，是因為他有眼色，并且一輩子都被四哥壓制的死死的，從來沒有給他威脅的感覺。

而這一輩子，不說其他，男女之間的地位差異與生俱來。

他這輩子生下來就比四哥尊貴。雖然如今四哥只是女兒身了，但是大概上輩子的陰影太大，弘晝還是下意識的保護自己，在有限的幾次見面中都沒有暴露出一絲異常。

這府裏的孩子不多，但是阿哥和格格的見面機會真的是十分有限。特別是這兩個還不是同母的姐弟。

四哥現在被養在宋格格身邊，宋格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連殇兩女還是怕鈕祜祿氏來搶孩子的原因，看護四哥看得極緊。

弘晝每次看到這位府上的四格格，都能看到她身後那一堆人。

再這樣的情況下，弘晝很容易就騙過了四格格。在知道弘晝是正常的後，那位四格格就沒有再花太多的心思在弘晝身上了。反而老是找機會試探弘晔。

只是弘晔是誰，怎麽可能被試探出什麽。加上弘晔差不多都在前院讀書，去後院也只去正院。弘晝還有可能因為去看耿氏撞到四格格。弘晔就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機會。

而且只要弘晔表現出一點厭煩，保證上到四福晉下到四格格身邊的嬷嬷都不會讓四格格有接近他的機會。

只是沒有必要，弘歷這輩子也只能是他的四妹妹。清朝不是大唐，不會出現女帝這玩意。

弘晝不敢去面對弘歷，弘晔也不會勉強他。上輩子是上輩子，這輩子是這輩子。帶着記憶重生對于弘歷來說其實也是一種折磨。

“爺，我要見四爺，我家主子要生了，爺，主子要生了！”

這邊的氣氛正好，忽然正院門口就傳來一聲尖銳的呼喊聲。

哐當！

“弘晝！”四福晉的驚呼聲接着就傳來了。

四爺和弘晔都轉身望去，只見原本弘晝坐着的小馬紮倒在了地上，弘晝的頭重重的磕到了門檻上。

“弘晝！”弘晔一驚，這是磕到了腦袋。

四爺也吓了一跳：“這是怎麽回事？”

“哇哇哇！”弘晝凄厲的哭聲響起。

“回爺的話，剛剛五阿哥被吓着了，一下子沒有坐穩。”蘇培盛跪在一邊說道。他的注意力都在四爺身上，所以沒有來得及救下五阿哥。

原來剛剛弘晝在走神，被忽然冒出的聲音吓了一跳，沒坐穩，就摔倒了。

這裏是正院，又是這個時間，屋裏沒有多少奴才伺候，更沒有人敢高聲說話。五阿哥乖乖地坐在那裏，哪裏會想到會這樣。

“快去請太醫！”四福晉想把弘晝抱起來，但是弘晝雖然只有三歲，卻是個小胖子，福晉抱不動。

四爺急忙上前。

“阿瑪，你小心不要搖晃五弟，馮太醫說過小孩子磕到頭不能亂動。”

四爺一聽急忙穩住手臂。

“嘔！”弘晝忽然發出了一陣嘔吐的聲音。

“糟了糟了，阿瑪這情況不對。”

四爺自然也知道情況不對，他們這些皇子的課程中也有醫術這一門。

“來人，去韶年院将馮太醫請過來。”因為年氏臨産，四福晉為了安全就讓馮太醫在去韶年院那邊候命。

“嗻！”蘇培盛不敢耽擱，連忙親自去請太醫。

“爺，年氏那邊生産了，您要不要過去看看。弘晝這邊有妾身守着。”

“嘔！”

“弘晝！”

“看什麽看！你是沒有給她準備穩婆呢，還是沒有給她準備太醫。就算你沒有準備年家不是也送了一堆人進來了嗎。爺是會替她生孩子不成。來人，剛剛那個咆哮正院的丫鬟給爺拉出去杖斃！”

四爺看着弘晝難受的樣子簡直就是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