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也不知沈夷光幸運還是倒黴, 她把喝醉之後的事兒忘得一幹二淨,以至于謝彌這兩天對着她不陰不晴, 好一會兒歹一會兒的, 她還覺着他又犯病啦!
不過她今天可沒功夫搭理嬉皮笑臉又陰陽怪氣的謝彌,她另有要事要忙,一大早就去了她哥住的院子, 沖着院裏喝茶的人歡歡喜喜地招呼道:“小師叔,你來啦~”
寧清洵放下茶盞, 笑着起身,啧啧道:“我家潺潺又好看了, 以後可怎麽得了。”
沈夷光嘴角一翹, 并不掩飾自己對于這種直白贊美的喜歡。
所以啊,她從小就愛和小師叔說話, 實在是太中聽了!
等她走近, 寧清洵才用眼神示意身畔長随退開,親手幫她拉開榻幾讓她坐下, 這才輕聲道:“你上回讓我打聽的有關襄武王的事兒, 我托同僚打聽出了些眉目。”
他沉吟道:“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打聽到,他近兩個月,沒有在益州露過面。”
近兩個月,那與謝彌來到她家的時間基本吻合...沈夷光心頭快跳了幾分, 寧清洵又道:“他大名江星回, 這個你是知道的, 我們探不到他詳細年齡,只知道他約莫十八十九, 身高八尺, 姿容極美。”
他又想起什麽似的, 掏出一片殘紙:“喏,這是他唯一流傳出來的畫像,也只有這一只眼睛。”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當真是個能人,竟把益州看的猶如鐵桶一般,令行禁止,無一不從。”
沈夷光心跳地越來越厲害,接過殘紙一瞧,就見上頭畫着一只狹長漂亮的眼睛——其實也不是很像,但她就是能篤定,那位神秘的襄武王,就是謝彌!
這下,夢中的內容才算是能印證十成,也難怪這樣的人最後能問鼎江山。
她之前在對待謝彌的事上一直是頗為謹慎,不敢輕易下注——但是現在,她終于下定了決心,她要說服祖父和大哥給益州那邊進行政治投資,她相信謝彌一定會給出讓她滿意的報償。
畢竟皇上和太子對世家的忌憚已經頗是明顯,就譬如從削世家私兵來看,沈夷光這個縣主本身能納私兵五十,就因為她世家出身,私兵部曲給削到了六人,別提多磕碜了,至于真正的兵權,聖上更是不許世家染指半分的。
謝彌盡快掌權,對他們沈家就越有利。
其實也不怪皇上忌憚世家,他們這些世家對待宗室,本就沒有太多忠心可言,如今枭雄四起,紛争不斷,世家要做的本就是四處投資,如今沈夷光對江談已經徹底厭棄,為了保全沈家自然不會手軟。
沈夷光很快拿定主意,又擡眸看向寧清洵,輕聲提醒:“小師叔家裏若有出衆的旁支子弟,也可以送往山南。”
這是在提醒他下注,寧清洵略有詫異:“你就這般看好襄武王?”
沈夷光不好跟他說緣故,含糊地點了點頭,又忙道:“小師叔可得幫我繼續盯着益州那邊啊。”
寧清洵道:“你放心,等游獵之後我就得回山南道上任,就算你不說,我也得把益州細查一番。”他們寧家和宗室關系更近,不管是為了哪邊,他都得詳查益州。
他又道:“不過你也不要太信此人,這人實在太過神秘,他的出身,他的來歷,他的父母是誰,他的家世背景,性情如何,咱們都一無所知,這人就好像橫空出世的一般。”
沈夷光不覺點頭,哪怕她和謝彌朝夕相對,仍覺着他神秘得緊。
她想着想着又有點苦惱,謝彌如今還在失憶呢,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大殺四方呢?
兩人說了小半個時辰,也不見沈景之出來,沈夷光不免多問,寧清洵笑的肩膀直抖:“他方才本來已經穿戴好衣裳準備出來了,結果不留神踩到一小灘髒水,轉頭就回去換洗了,也不知道他這樣的在軍營裏怎麽活。”
沈夷光不覺搖頭,她大哥沈景之委實是個奇葩,每天雷打不動兩次澡,每天出門前要确保衣服上一絲褶皺也沒有,逛一圈回來,靴子也必得是幹幹淨淨的,否則絕不踏入家門半步等等,饒是沈夷光也是個毛病多的,瞧她哥那矯情勁都直翻白眼。
兩人正說着話,沈景之就走了進來,矜持地揚了下眉,問:“你什麽時候對襄武王這般感興趣了?”
沈景之年長沈夷光六歲,長眉細目,耳廓略長,倒是一副俊秀男觀音的面相。
沈夷光拿出對付寧清洵的說辭對付自家大哥,又勸說自家大哥對益州下注,沈景之瞥了她一眼,顯然不信她的說辭,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麽,只淡淡道:“等我和祖父敲定。”
其實這幾日,祖父也和他聊過襄武王的事情,沒想到潺潺竟也對此人有興致。
三人閑聊了一時,待寧清洵告辭,沈景之忽的問了句:“你覺着小師叔如何?”
潺潺的及笄禮就在年底,眼下和太子退婚在即,下一任也該預備着相看了。
沈夷光沒反應過來:“小師叔自然是好的,怎麽了?”
沈景之哦了聲。
将寧清洵列為備選。
......
秋獵近在眼前,沈家作為伴随駕重臣,便随着昭德帝提早一日去了獵場。
萬年帶着人在曠野裏踏青,她還令廚子做了酥山,特地叫沈夷光來嘗。
沈夷光自知道了謝彌的身份之後,更是走哪都把他帶着,方便他日後搞事。
她見着萬年給她留的那份酥山,嘟了下嘴巴抱怨道:“你也太小氣,就給我留這麽點子,還不到你的五分之一。”
酥山是夏日消暑的聖品,把乳酥燒沸之後,澆淋到碎冰上,淋出山巒的形狀,喜歡吃酸甜口的,上面還能澆濯櫻桃果漿,滋味美極。
萬年切了聲,取過大份的那個吃了:“少來,你腸胃不好,回頭冰的吃多了壞了肚腸,母後又要來訓我。”
沈夷光小小舀了一勺含在嘴裏,确定并無不适之後才慢慢吃着:“我瞧你的侍女臉色古怪,你特地叫我過來,不止是為了吃點心吧?”
萬年神色一凝,伸手遣退了周遭下人,謝彌立在原處不動。
沈夷光幹咳了聲:“你說吧,彌奴是信得過的。”
萬年早覺着潺潺和他有暧昧,沖她擠眉弄眼地笑了下,這才肅了神色:“我雖是六郎親姐,但我得公正說一句,你能舍了六郎,這是好事,他呀,不是能當你丈夫的人。”
這話說的,沈夷光還未覺着如何,謝彌先瞧她順眼幾分。
她又沉聲道:“父皇跟你們說,打算游獵之後料理你和六郎的這樁婚事官司?我說的可對?”她見沈夷光點頭,長長出了口氣:“那你可要小心了。”
沈夷光詫異:“聖上也是屬意退婚的,難道還有變故?”
萬年苦笑了下,擡手捏了捏眉心:“是,退婚是定然要退的,可儲君退婚,總得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一個理由吧?父皇總不能說他不欲立五姓女為後,這理由說的過去嗎?同樣的,他也不能說是因為太子做錯了事,那你想想,誰該來擔這個責?”
說的再難聽些,她那父皇極有可能為了保全宗室清譽,毀掉潺潺的名聲。
沈夷光聽着臉色也沉了下來:“只能是我了?”
盡管她現在對江談無意,但她也敢對天發誓,她在和江談訂婚期間,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反而是處處被他辜負,被蕭德妃和蕭氏肆意壓榨。
明明是蕭德妃欺人太甚毀她清譽在先,可是到頭來,她卻成了被推出去頂缸的,要為退婚的事背負罵名!
“我父皇這個人我最了解不過,凡事利字當頭,一切以宗室利益為先,你早給家裏說一聲,也好有個準備。”萬年又搖了搖頭:“不過這些也只是我猜的,父皇眼下也沒那個意思,或許他有別的說法,你多留個心眼便是了。”
難怪她在宗室能混的風生水起,這份靈敏的政治嗅覺,可不是誰都能有的。同時她又是至情至性之人,真的很難把宗室那起子人視為至親,對她來說,這世上最親近的除了沈皇後,便是沈家親人了。
昭德帝最愛幹的事兒不就是犧牲女人嗎?謝彌輕蔑地扯了下唇角。
沈夷光捋了捋思路,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也漸漸定了心神,她突然覺着嗓子發齁膩,轉向謝彌:“你把我那套茶具拿來。”
正好趁着謝彌如今失憶,可以暗搓搓地使喚一下他,以報前世他把她欺負的要死要活的仇怨。
謝彌瞥了她一眼,去她營帳裏拎出一箱子她帶來的瓶瓶罐罐,他随便翻出一個看起來像沏茶的,就給沈夷光拎了過去。
待他再次返回的時候,發現江談赫然站在一旁,他目光怔忪頹然,半晌才喚了聲:“潺潺...”
萬年皺起眉頭,對自己這六弟十分不解,沈夷光低頭不言語,面上又帶了些許煩躁。
謝彌自覺英雄救美,走過橫亘在江談和沈夷光之間,把茶盞放到她面前:“主人,你要的茶具。”
沈夷光看着他手裏的茶具,愣了下,不過她沒說什麽,從一旁的玉罐裏取出茶葉,便開始烹煮。
謝彌瞧她眼神明顯古怪,不由挑了下眉,難道自己拿錯了?
江談帶着譏诮的聲音,從後清清淡淡地傳了過來:“潺潺烹茶,一向只用上等的越州瓷,你拿來的是尋常青瓷,烹煮出的茶水便如牛飲的污水一般。”
謝彌皺了下眉。
他怎麽知道喝茶會有這麽多狗屁講究?他平時忙的只有空喝涼白開,打小野到大的,也沒人教過他茶具和茶具有何區別。
但是,顯然江談是知道的,沈夷光也是知道的,他懂她,或許這就是當初她能瞧上他的緣故。
這個念頭一起,他五指微微收攏,面色冷了冷。
江談伸出一只白璧無瑕的手,要取走沈夷光面前的茶具:“我那裏有一套越州瓷,我着人給你送來...”
“不必,”沈夷光頭也沒擡,她輕軟的嗓音裏帶了點嘲諷:“我寧可用沒被人用過的青瓷,也不會用旁人使過的越州瓷。”
江談身子僵住。
萬年心煩地道:“六郎,父皇還有事需要你幫襯,你先過去吧。”
江談靜默片刻,垂眸走了。
謝彌目光慢慢從他那雙養尊處優,保養完美的手上收回來,帶着戾氣地扯了扯嘴角,将自己修長卻布滿傷痕和繭子的手往袖子裏縮了縮,并不想被沈夷光瞧見。
哪怕是被用過的越州瓷,依然是頭等的珍品
很快,他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臉色微僵。
他這是在和江談争風撚酸???可他又不喜歡沈夷光。
他拿她當獵物才是。
回去的路上,謝彌煩躁地踢飛了沿路的石子。
......
江談被萬年攆走之後,就折身回了自己營帳,他腦海裏不住回蕩着潺潺的那句話,一時有些失魂落魄。
就在他正要走入營帳的時候,旁邊走出一道纖麗的人影,她輕喚了聲:“太子表哥。”
江談愣了片刻才回過神,神色明顯淡了下來,颔首:“四娘。”
盡管蕭德妃明說了那日的事和蕭霁月無關,盡管蕭霁月的遭遇的确惹人憐惜,但他此時此刻,當真給不出她什麽好臉色。
蕭霁月自被送出宮之後,再未見過江談一面,現在好容易尋到這次機會,卻見他神色冷淡,她嗫喏一時:“表兄近來還好嗎?”
江談捏了捏眉心:“我無礙,四娘先回去吧。”他不等蕭霁月有何反應,轉身便入了營帳。
蕭霁月下意識地想追過去,卻被營帳外的護衛攔下。
她心頭湧上一絲被羞辱的不适,她當真無法接受。
一直以來,她見到沈夷光,在心理上總有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因為對沈夷光百般嫌棄的蕭德妃,卻視她如親女,處處替她着想,為她籌謀。
對沈夷光冷淡的太子,對她卻和顏悅色,甚至會和她說沈夷光的不是。
她曾經覺着,或許沈夷光出身比她尊貴,容貌比她美,可這又怎樣?她上不能籠絡婆母,下不得夫君的喜歡,便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那日沈夷光說出那句“讓蕭霁月當太子妃”的時候,她甚至是暗自憧憬的——但是就在片刻之間,蕭德妃和江談的反應就狠狠地打了她的臉。
不論蕭德妃多不喜世家女,江談待沈夷光有多冷淡,他們心中認定的太子妃只有沈夷光一個,她只說了一句‘我們退婚吧’,就把蕭霁月板上釘釘的前程攪合成了泡影,蕭德妃甚至不惜以答應送走她為籌碼,懇求沈夷光放棄退婚。
那她呢?她該怎麽辦?
一輩子頂着寒門女的名頭,像幾個姐姐一樣,要麽嫁給門第落魄的世家子,要麽嫁給粗鄙不堪的武夫,潦倒無望地過上一生,這便是她的以後嗎?
蕭霁月的嘴唇幾乎抿成一線,她下定了決心一般,走進了自己大哥的營帳。
蕭霁空負責獵場巡邏,見自己妹妹失魂落魄地走來,不免吃了一驚:“四娘,你怎麽了?”
蕭霁月心潮起伏,神色卻異常冷靜,冷靜的就如她逼死崔寧那天一般。
她壓低聲音,眼底泛着奇特的冷光:“大哥,現在娘娘已經靠不住了。”
蕭霁空怔住,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只要沈夷光還活着一日,娘娘和殿下一日不會點頭讓我入東宮的。咱們家眼下雖然掌着兵權,可自來手握兵權的寒門臣子是什麽下場,還有以後如何,你可想過?”
蕭霁空額上沁出細細冷汗,神色掙紮半晌,才緩緩點頭:“那便依你所言,只是沈家沒那麽好對付,我得找找下手的時機。”
......
沈夷光明顯發現,謝彌這兩天對她的态度,從嬉皮笑臉變成了敷衍了事,平時有事沒事也要來調戲她兩句,現在她問三句都不見得答一句,便是說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但是偶爾還會專注地凝視着她,看得她頭皮發麻,等她瞪過去之後,他又神色自若地挪開眼。
搞得沈夷光都以為他是不是被人咒厭了。
幸好游獵開始那天,謝彌因為弓馬出衆,便随着沈景之一道進了林子,可算不用在帳子裏煩她了。
謝彌才入獵場不久,就找了個完美的借口,借故離開,預備對晏明洲動手。
老天爺總歸是公平的,它給了謝彌一個機會,也給了蕭霁月一個機會。
游獵出發那日本來是晴空萬裏,昭德帝還特地請司天監測過天氣無虞,結果大家入林半日,大地忽然搖晃起來,仿佛日月星辰都在震動,就連山川茂林都被瘋狂地撼動着。
但是這對于謝彌而言,倒是個絕佳的掩護,他借着暴雨的遮掩,重擊了晏明洲一行,成功把這場刺殺嫁禍到朝廷身上,到此為止,這場地震持續不到小半個時辰,獵場已是一片狼藉,傷者無數。
這無疑是個絕佳的機會,再沒有比眼下更合适的時候了,謝彌該做的便是趁亂撤離長安。
就在這時,他安排在沈夷光身邊的謝勇急匆匆縱馬而來,他身後倒是完整跟着護衛,只是不見沈夷光的蹤影。
謝彌皺了下眉,心頭一揪:“沈夷光人呢?”
他之前便敲定了,他帶人親自伏擊晏明洲,讓謝勇趁亂強掠走沈夷光,現在卻不見她的蹤影。
謝勇忙跪下請罪:“是卑職無能,方才的震勢太大,有一夥兒刺客趁着震勢冒了出來,欲對沈娘子下殺手,我們急着和刺客周旋,待回過神的時候,沈娘子已經...不見了。”
他面有急色:“卑職也試圖去找了,但是并未發現她的蹤跡,那起子刺客也不見了蹤影,後來引來了朝裏的人,卑職便只能放棄尋找了。”
謝彌臉色沒什麽變化,只是下意識地摸了摸右耳耳釘,聲音毫無起伏:“她在哪裏不見的?”
一個小女孩在林中落單,後面還有刺客追擊,這意味着什麽,他自然是清楚的。
謝勇腦子倒是清醒:“就在東獵場北面,有一片紅楓樹的地方。”
林煙有些拿不定謝彌心思,忙勸道:“小王爺,沈娘子身份尊貴,還是皇後的侄女,咱們只要把她失蹤的消息散布出去,自會有大把的人去找她,她定會無恙的。”言下之意是,咱們就不必操這個心了。
雖然謝彌臉上表情不多,不過他心裏還是忐忑。
不過沈夷光畢竟只是小王爺此次行動的搭頭,眼下大事已成,小王爺定然不會意義用事,他絕不是為色所迷之人!
謝彌靜默片刻,直接翻身上了馬,向着東獵場的方向縱馬而去。
林煙:“...”
他在獵獵風聲中撂下一句:“你們先回之前安排好的地方。”
到底是哪個膽上長毛的,居然敢惦記他的獵物?他非把那些人大卸八塊不可!
他的獵物,自然得他親手抓回來才行。
作者有話說:
本章省流:彌奴因為情敵的手比自己好看而火冒三丈,怒踢石子,沒有公德【狗頭】
這也是一個一邊強取豪奪一邊自卑哭唧唧的沒出息小夥,啧啧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