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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相信什麽求神占卦,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的了……
這幾天我連江銘晟的面都見不着,我怎麽跟他說詭異的事情又發生了,搞不好人家還以為我是想借機跟他搭讪呢!
太福山三年前我曾跟同學來過一次,山頂有一座太和廟,拒說這座廟是明朝遺留下來的,雖然中間修過N次,但依然有很多人相信古人留下來的廟宇,靈氣自是比其它普通的廟宇來得顯著,因此常年香火都極為旺盛。
還是那條石階小道,只要數到九九步就可以抵達太和廟,走到山頂才發現,三年的時間,除了來時的那條石階路,其它的能變都變了。
就連太和廟都裝修的更加有氣勢了,已經看不出昔日尚存的古風氣息,倒是添了不少現代化的元素。
燒香拜佛的人仍然絡繹不絕,我看着廟附近擺着各色地攤,便饒有興趣的觀看了起來。
經過一個占卦的地攤前,我停下了腳步,一張八卦圖擺在一個瞎老先生的面前,他雙目明顯失明卻十分清楚的知道有人對他的招牌産生了興趣,我盯着八卦圖上方的八個大字,确實有些挪不開步伐。
“前生今世,命中注定。”好有吸引力的字眼。
【119】占卦瞎子的預言
“小姐想算一卦嗎?”蒼老的聲音聽起來沙啞有力,我笑着問:“你看不見是嗎?”
“是的,我是個瞎子。”
“那你怎麽知道我是女人,而不是男人?”
“向來只有女人才會對自己的命運猶豫不絕,你心裏雖不信命,但卻無法說服自己忽視這上面寫的八個字。”他摸索着指了指八卦圖,語言犀利中透着滿滿的自信。
“好吧,你給我算一卦。”我蹲了下來,不管這瞎子是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反正我有的是時間,聽聽又何妨。
“小姐想算什麽?姻緣,事業,健康?”
我想了想,選擇了姻緣。在我看來,事業可以靠自己努力,健康可以靠醫生調理,只有姻緣是無能為力又迫切想知道的東西。
“小姐的生辰八字告訴我。”
我盯着他一本正經的蒼老面孔,如實的報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心裏默想,如果前生今生的姻緣只是靠生辰八字就能知道,那這個世上或許就不會有那麽多為情所困的癡男怨女了。
瞎子先生默念着我的生辰,好幾分鐘過去後,他嘆了口氣,我笑笑:“老先生,有什麽話盡管說吧,我洗耳恭聽。”
“小姐你是一個對愛十分執着的女人。”
只是這麽一句話,我臉上的笑容便凝結住了,停頓了片刻後他繼續說:“你這一生能不能獲得良好的姻緣不是靠天注定,而是靠你自己的造化,因為你實在是一個被愛囚的太深的女人,深到沒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你的人生。”
他不再說話,我站起身有些難過的問:“就這些嗎?”
“是的,很多話多說無益,若你不信,今天占卦的錢我可以不收。”
我拿出錢包,掏出二十元遞給他,“不管信不信,錢總是要付的。”
離開了算卦的地攤,心情就那樣變得不好了,其實我完全可以當他在胡編亂造,可那些話盤繞在腦中,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他說我是個被愛囚的太深的女人,是誰囚我?林默嗎?時至今日我再想起他,心裏已泛不起一絲漣漪,他還有那個本事将我囚在那份早已不值得的愛裏出不來嗎?
可若不是林默又會是誰?我那顆被傷過的心還會再愛人嗎?還會再對一個人執着嗎?
想起愛情,我覺得那可能是我沉悶歲月裏唯一不會再期待的東西。
【120】果然是樹大招風
回到憶園時,已是傍晚時分,剛一踏進別墅,嚴無常便一臉凝重的走向我:“季小姐,江總這兩天有來過嗎?”
“沒有,他已經好幾天沒來過了,怎麽了?”我有些奇怪的盯着他,他不是對江銘晟如影随形的嗎?怎麽也會有找不到他的時候?!
“江總不見了……”他面色沉重的不像開玩笑,但我卻覺得是他太緊張了,江銘晟又不是小孩子,還會丢了不成?說不定嚴無常現在火急火燎的找他,人家可能正躺在哪個溫柔鄉裏沉淪呢。
“他要出現時自然會出現,你找他做什麽。”
我略顯疲憊的向沙發邊走去,一點也不像嚴無常那般緊張,在我看來,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莫名消失,他江銘晟是絕不會的,他不把別人弄消失就萬幸了。
“有些事你不明白!”嚴無常眉頭緊皺,轉身就走,我聽他的話裏似乎有話,便趕緊追了出去,對着他的背影大聲喊道:“等等。”
他停下腳步回轉頭,臉上的表情依然凝重,“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疾步走向他,我疑惑的詢問。
“等我找到江總再說吧!”他似乎不願多說,眼看他就要拉開車門離開了,我忙打開另一邊的車門,迅速坐了進去。
“季小姐,你這是要幹嗎?”我從沒見他如此不鎮定過,看來事态真比我想象的嚴重了許多,“你不告訴我,你今天走到哪我跟到哪。”
有些無賴的移開視線,我等着他是跟我坦白,還是帶着我一起去找江銘晟。
“我懷疑江總可能被人挾持了。”嚴無常無奈的嘆口氣,終于打算跟我坦白了,我一點也不懷疑他的懷疑,向來有錢的人有幾個不遭人暗算的,只是竟然連江銘晟也敢動,這些人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點。
“果然是樹大招風,那你準備怎麽辦?”
以前我做夢也盼着江銘晟能被人綁架,可如今真的被人綁架了,心裏竟沒來由的一陣害怕,我不明白為什麽被綁的人不是我,害怕的人卻是我……
“暗算江總的人不是為了錢。”他說的很肯定。
我覺得疑惑了,哪有人不為了錢去綁架的,稍作片刻,我便茅塞頓開了,我怎麽忘記江銘晟跟黑社會有牽連的那件事。
“你的意思,綁架江總的人是為了私仇?”
嚴無常點點頭,我只覺得心一涼……
若為了錢倒是好辦了,江銘晟要多少錢沒有?這個世上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算是事,但若是因為私仇那就不一樣了,況且江銘晟得罪過多少人,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知道是誰嗎?”
他既然能如此确定綁架江銘晟的人不是為了錢,那說明他心裏一定對綁匪有了目标。
作者題外話:關于那個半夜發出詭異笑聲的男人明天即将隆重登場,今天周末只有一更哦……祝大家周末愉快!
【121】沒有署名的郵件
“李昱,你也認識。”
李昱?我大吃一驚,對這個名字并不陌生,那個氣死父親後又被江銘晟手下痛打的纨绔子弟,我怎麽可能會不記得。
“江銘晟怎麽會落到他手裏?”我百思不得其解,嚴無常下車為我拉開車門,安撫的說:“你先下去吧,這件事也只是我猜測,現在我要去做的事很多,沒辦法一一解了你的疑惑。”
我下了車,感覺心裏亂亂的,剛沒轉身走幾步,嚴無常在身後說了句:“季小姐,這幾天你多注意些,我怕那些人會把目标轉到你身上。”
沒等我問明白什麽意思,他已經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一整個晚上我幾乎沒合過眼,眼前全是江銘晟的身影,不明白為什麽折磨我的人遭報應了,我卻輾轉反側的睡不着,當夜幕的垂紗輕輕被摞起,時間劃過淩晨五點時,我為自己一夜無眠總結出了最合理的解釋。
執着的人向來重情義,即使江銘晟曾經無休止的折磨我,我仍然還是看在三年肌膚之親的份上,有些擔心他。
二天過去了,江銘晟還是沒有出現,而我竟然連嚴無常都聯系不上了。
這一天剛到LG律師所,我的郵箱便收到一封陌生人發來的郵件。
只是簡短的幾個字,卻讓人看的觸目驚心。
“想見江銘晟,明天傍晚到七星橋上等着。”
這是一封沒有署名的郵件,我想起了最後一次見嚴無常時他對我說的話,看來這些人真的已經把目标轉向了我。
他們轉向我的目的是什麽?我似乎跟整件事沒多大的關系。
想了一整晚,最終還是決定即使是個圈套,我也要去,現在聯系不到嚴無常,我只能無所畏懼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倒想看看,這些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第二天傍晚,我早早的便等在了七星橋上,這座橋常年失修,來往的人并不多,我孤零零的站在橋邊,觀察着周遭的動靜。
不是沒想過要報警,只是我覺得嚴無常都不報警,一定說明這件事另有蹊跷,在沒弄明白事情的緣由前,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五點半的時候,一輛車急速停在橋邊,裏面的人朝我招了招手,我便坦然的走了過去。
車門被推開,他們示意我坐進去,整個車裏除了我就只有一個司機一個陌生男人,兩人都戴着黑色墨鏡,看上去就不像什麽好鳥。
【122】誰能笑到最後
我以為上了車他們便會用布蒙住我的眼睛,可事實上他們并沒有。
敢這麽明目張膽的綁架,恐怕不是單純的綁架那麽簡單,這些人到底是想怎樣,恐怕不久後答案就出來了。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口,我被他們帶到了一間包房,屋裏坐着四五個男人,為首的果然是李昱。
“季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看到我進來,他站起身得意的向我走來。
“江銘晟呢?”我冷冷的問他,并不認為我們之間需要多麽客套。
“別急,你來了他早晚會來。”
我疑惑的問:“你什麽意思?”他說江銘晟早晚會來,難道江銘晟根本就不在這裏?
哈哈……
他未說話而是狂笑了起來,這笑聲……這笑聲……竟與我前些天聽到的一模一樣!
“原來之前半夜笑的人果然是你!”憤怒的望向他,真遺憾江銘晟當初留了他一條命。
“季小姐果然聰明。”他承認了我的猜測,竟然還厚顏無恥的說:“為了讓你聽到我的笑聲,真是費了我不少心機。”
“恐怕你是想引起江銘晟的注意而費了不少心機吧?”我一語道破他的陰謀,這個人的眼神飄忽不定,明顯就是想用我來挾持江銘晟。
“季小姐為什麽會這麽認為呢?”
“我怎麽認為不重要,但我要明确的告訴你,如果你想用我來控制江銘晟,那完全就是壓錯了籌碼!我只不過是他可有可無的情婦,你以為他會為了我任你們這些小人擺布嗎?”
李昱根本不相信我的話,他笑着摁了摁手指骨節,“可有可無?季小姐還真會開玩笑。我在C市盯了你那麽久,江銘晟一發覺便将你轉到了B市,如果像你說的可有可無,他有必要這麽做嗎?”
原來江銘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決定回的B市,可是現在他又去了哪裏?
“我沒開玩笑,你以為他将我轉到B市是因為要保護我嗎?江銘晟是什麽人你比我清楚,他還會怕了你們不成?他這是在耍你們玩呢。”
李昱的臉上果然出現了一絲不悅,我趁機又說:“如果你覺得費盡心機的跑到B市的別墅外笑兩聲,就能讓江銘晟圍着你轉,那你真是大錯特錯了,你不信過兩天看看,那幢別墅肯定會有新的女人住進去,到時候若你還想笑就盡管去笑好了。”
——誰能笑到最後,誰才是最大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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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臨危不亂的氣勢
我成功的擾亂了李昱的思想,他領着一幫人甩門而去,而我卻被他們留在了包房裏,說的好聽點是留,說的難聽點還不是軟禁。
我沒想到江銘晟竟然根本不在這裏,我怎麽就變得跟嚴無常一樣弱智了呢?他緊張江銘晟已經到了神經的地步,我竟然還陪着他一起神經,就江銘晟的勢力和智商,怎麽可能會被李昱給綁架……
趕緊掏出手機撥打江銘晟的電話,提示已關機,難怪嚴無常找不到他,好端端的關什麽機,一個大活人怎麽就憑空消失了。
被李昱整整關了兩天,手機也在當天晚上被他們收去了,我心裏即盼着江銘晟來,又怕他來,如果他來救了我當然是好事,可他來了是不是也代表真的如李昱所說,因為他在乎我……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江銘晟怎麽可能會在乎我。
門被人毫不客氣的推開了,兩名剽悍的男人走進來,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我掙紮着怒道:“放開,我自己會走。”
他們将我帶到了一間更大的包房,這間包房是分割型的,中間擋着一塊透明玻璃牆,那兩個人将我按坐在椅子上,接着把我的手也綁了上去,我透過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對面李昱陰險的奸笑。
就像是監獄裏的設計,玻璃外間的那些人似乎再蓄意謀劃着什麽,我心裏十分緊張,卻也不想被他們看出來,做為江銘晟的女人,即使只是一個情婦,我也要有一定的氣勢,臨危不亂的氣勢。
十分鐘後,李昱雙目看向門外站了起來,我也跟着将目光移向門邊,再看到來人的一瞬間,心裏的某個地方突然間酸酸的。
似乎有感應般,江銘晟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我,他沉靜的臉繃的緊緊的,眉頭擰的像打個了結,我雖看的見他的人,卻聽不到他的聲音,只能從嘴型看出他和李昱在說着什麽。
我一直盯着江銘晟,手被綁的很酸,他沒出現時,我感到無助。現在看到他了,心裏放松的同時竟發覺心其實比手還酸。
我不明白這是什麽感受,每次在最無助的時候,只要看到他,就會安心。
李昱似乎提出了什麽過分的要求,我看到江銘晟臉上出現了憤怒的表情,他一把掐住李昱的脖子讓他動彈不得,李昱的幾個手下趕緊撲上去,只覺得心口一緊,我緊張的閉上了雙眼……
【124】這人質是找對了
江銘晟只有他一個人,而李昱他們人這麽多,我不敢想象江銘晟會被他們打成什麽樣,無能為力的同時我竟後悔自己來了這裏,如果我不來,是不是江銘晟也不會來,那麽今天這樣的局面是否也就可以避免呢?……
聽到一聲踢門的聲音,我猛的睜開眼,驚訝的發現李昱的手下倒了一地,江銘晟卻毫發無傷的站在原地。
我這才想起,某次江銘晟無意中跟我開玩笑說他是跆拳道的黑帶,我那時候還不以為然,以為他是癡人說夢話,跆拳道黑帶那可是高手的象征,如今親眼目睹才知道原來他真的是所言非虛。
一名龇牙咧嘴的壯漢走到我面前,兇神惡煞似的掏出一把彈簧刀,在我眼前晃了三圈,然後得意的望向江銘晟。
“你想幹什麽?”我厲聲質問,明知他們是拿江銘晟沒辦法,便想着從我身上下手,我不忍心看到江銘晟因為我而被他們控制,便恐吓他說:“你別亂來,江銘晟和李昱誰強誰弱你分清楚,傷了我沒你好果子吃的!”
“有人質在我們手上,還怕他不成?”壯漢明顯不吃我這一套,再次将彈簧刀抵在了我脖子上……
刀尖的涼意銳氣逼人,我直視着江銘晟隐忍的目光,清楚的看到了一團熊熊大火再慢慢的燃燒。
隔着一層玻璃,我從來沒覺得與江銘晟的距離如此之近,我可以聽到他的心跳,可以感受他的忍耐,可以明白他的擔憂。
眼裏沒來由的一陣酸澀,我故意扭轉了視線。
“你們到底想要江銘晟怎樣?”我對站在左側的壯漢開口詢問,“如果你告訴我,我說不定可以說服他。”
不忍再去看江銘晟的雙眼,更不想讓我再成為他被這些人脅持的籌碼。
“很簡單,只要剁了陳齊一條腿就可以了。”
“陳齊是誰?”我疑惑的擡頭,對于這個名字有些陌生。
“你見過的,就是在W市那個飛鷹幫的小青年。”他這麽一提醒我馬上想了起來,原來是他……
“他跟你們有什麽過解?你們之間的事為什麽要扯上江銘晟?”
我很理解江銘晟為什麽不會答應,我和那個小青年雖未過多接觸,但從他對江銘晟敬重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一定和嚴無常一樣,和江銘晟之間有着莫大的淵源。
“過解多了去了,只是這家夥有江銘晟罩着我們動不了,既然抓不住尾,那就只好從頭開始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他們真正想對付的人是陳齊,可是……
“應該不止陳齊這一樁事才找上江銘晟的吧?”我想起了李昱在W市被痛打的事,這個人既然能記住陳齊的仇,又怎能忘了江銘晟的恨?
“呵呵--姑娘倒是不笨,看來我們這人質是找對人了。”
作者題外話:親們謝謝大家的喜歡和支持,如果追文很辛苦,可以先看下月的完結文《撒旦奪情:我的女人我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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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倒在我面前的人
再次迎上江銘晟的目光,李昱似乎已經沒了多少耐心,他最後跟江銘晟說了句什麽,隔着玻璃打個了手勢。
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痛,彈簧刀毫不留情的在我脖子上一劃而過,頓時眼淚奪眶而出,我疼的說不出一句話。
淚眼中我看了江銘晟忍到極限的憤怒,他緊緊拽着李昱的衣領,李昱卻手指着我的方向,于是江銘晟那揚在半空中的拳便怎麽也無法再落下去。
淚水一滴接着一滴,我已經分辨不出此時是身體上的痛,還是心裏的痛。
這樣的僵局不知要持續到什麽時候,就在我感覺自已快撐不下去的時候,一個身影撞門而入。
在朦胧的淚眼中,我看到來人是嚴無常,李昱對于他的突然闖入十分惱火,只見他張口說了句什麽,嚴無常便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小型槍,只是一秒鐘的時間,他便隔着玻璃對準了壯漢的方向,“啪”一聲巨響,火星四濺,子彈穿過玻璃,我身旁的壯漢應聲倒下……
這些像是電視裏才會有的情節,真真切切的發生在了我眼前,驚吓過度的我忘記了呼喊,眼睜睜的看着李昱同樣拿出手搶對準了嚴無常,在最後一點意識了,我唯一聽到的是江銘晟凄厲的喊道:“無常……”
“無常……無常……”世事無常。
當我醒來時,一股強烈的蘇打水味道入侵着我的鼻孔,周遭一片雪白,這是醫院,只有醫院才會有的蒼白。
“小姐你醒了?”穿着粉色長裙的護士親切的詢問我,手裏端着一個托盤,盤上放着一系列包紮傷口的醫療用品。
支撐着坐起來,脖子上拉扯的痛讓我想起了昏迷前的事。“護士,請問送我來這的人呢?”
“他在手術室門口,和你一起被送過來的另一位先生受了很嚴重的槍傷。”
聽了她的話,我撥掉手裏的輸液管,不顧她阻攔的沖出了病房,無措的腳步在醫院長長的走廊裏慌亂的找不到方向。
身上痛,心裏痛,各種痛。
“請問手術室在哪裏???”我随便抓一個人慌亂的詢問,他指了指上方:“三樓左側。”
連謝謝都來不及說,我奔向電梯口,當電梯停在三樓的一剎那,我竟然有些邁不開步,我的生活從沒遇到過這樣的驚險,離奇的像是一場夢,或許夢醒了,一切都不曾發生過,江銘晟還是對我冷嘲熱諷,嚴無常則繼續中規中矩的像根木頭。
那樣的生活,再不完美也不會有遺憾。
我看到了江銘晟的背影,離的我那麽遠又那麽近,遠的我走多少步也走不到他身邊,近的卻又仿佛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觸碰。
【126】你會是什麽感受
默默的站在電梯旁,無法挪動步伐走向他,手術室的燈一直在閃,閃的人觸目驚心,閃的人心跳加速。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接着門被輕輕的推開,數名穿着白色隔離服的大夫走了出來,其中一位解下口罩走到了江銘晟面前,沒有說話……只是搖頭。
搖頭預示着什麽,我們心裏都清楚,只覺得心被撕裂的痛。緊緊捂住唇怕自己失聲哭出來,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一個活生生的人我親眼目睹他倒在我眼前……
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江銘晟,從來沒見過。他痛苦的跪倒在地,雙肩劇烈顫抖,我慢慢走向他,站在他身後,清楚的感受到了他壓抑的痛苦,也是這一刻我才明白,嚴無常對江銘晟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從身後抱住他,我趴在他肩上陪着他一起難過,我難過我可以哭,可江銘晟難過卻只有忍,因為他是男人,他不能哭。
那一天我陪着江銘晟在手術室外等了很久,既使我們都明白,等的再久也無濟與事,嚴無常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再也不會活過來了。
之後的一個月我沒再見過江銘晟,很多次打他的電話也都是關機,他或許是不想讓我看到他的難過,又或許是看到我會讓他覺得難過,畢竟嚴無常的死,和我是脫不了關系的……
聯系不上江銘晟我的心一天比一天沉重,他是想等到自己完全走出悲傷再出現,還是打算永遠也不出現了,如果不打算出現了,我還有留在這裏的必要嗎?
思前想後我終于決定去找一個人,江銘晟的母親,那個曾經與我有過一面之緣的貴婦。
當我來到上次參加宴會的洋樓前,警衛并沒有為難我,他打了個電話通報一聲,很快我便看到江銘晟母親出了別墅向我走來。
“阿姨……”見到她的那一刻,就像是見到了江銘晟,竟委屈的有種想哭的沖動。
“季小姐你能來我很高興。”她握住我的手,“走,我們進去說。”
我跟着她進了客廳,她命傭人給我泡了杯花茶,來前我有很多話想問她,真的見了她的人,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見我沉默中透着一絲局促,她柔聲的問:“你來是想問關于銘晟的事是嗎?”
我驚詫的擡起頭,不知她是怎麽看出了我的心思,難道我來打探江銘晟的意圖就這麽明顯嗎?
“恩。”輕輕點頭,我不否認她的話。
一聲嘆息,她坐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說:“無常的事對他打擊很大,他就像是銘晟的親兄弟。如果一個人伴着你十年,你就會明白突然他離開你,你會是什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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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大家也許會好奇江銘晟之前消失去了哪裏?這是一個懸念,日後會為大家解開。還有幾個疑問點日後也會一一的解開,現在還沒有到那個時候,只是經歷了這次,我們男女主的感情或許會有一個很大的跨越,讓我們共同期待吧……月的微評區歡迎大家暢所欲言,月承諾有留必回。
【127】不為人知的身世
“那他現在在哪裏?”
我不敢正視她,低着頭輕聲問,嚴無常的死總會讓我覺得愧疚,似乎那一天只要我不去,所以都事情都不會發生。
“你不要擔心,他沒事的。如果我沒猜錯,他一定在城南的長築別院,這些年只要是心裏不舒服,他都會去那裏。”
聲音越說越小,臉上挂着失落的表情,做為一個母親,她一定有很多時候都是無奈的。
“你想去找他嗎?”她收起失落,表情柔和的問我,見我點頭,她站起身說:“你跟我來。”
于是我便跟着她上了樓,她打開其中一間房門,我們一同走了進去。
只是第一眼我便知道這是江銘晟的房間,三年的相處,我知道他喜歡什麽樣的格調,永遠黑白相交的顏色,白色的窗簾,黑色的沙發,幹淨整齊的床上一塵不染。
“來看看這個。”她向我招手。
我走過去,精致的書櫃上擺着好幾張江銘晟小時候的照片,我拿起其中一張仔細端詳,默默的說:“原來他小時候就這麽酷。”
“他不是酷,他只是比別的孩子成熟。”
我微愣,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成熟是因為他沒有父親。”她第一時間解了我的疑惑。
“為什麽?他父親……去世了嗎?”
我顧慮到江銘晟母親的感受,想問又不敢問,但卻還是問了出來。
“你知道我的名字嗎?”她沒有立即回答我,倒是問了一個相幹的問題。
我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叫江采蓮。”她笑了笑,“如果他的父親去世了,他沒必要把姓給改了。”
這麽說來,并不是因為他的父親去世了。“那是因為您和他父親離異了嗎?”我又猜。
“不是。”很果斷的否認,再她否認的那一瞬間,我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是您的私生子。”這一句不再是反問,而是肯定。
我沒有猜錯,江采蓮點了點頭,“是的,他是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
聽到江銘晟竟然是沒有父親的私生子,我突然間不知說些什麽好了,這是一個多麽尴尬的話題,不管從哪個角度去問,都有再揭別人的傷疤的意思。
“我父親是商場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巨無霸江浩天,年輕時候的我像一匹脫了缰的野馬,以為只要是自己認定的愛情就一定是真正的愛情,直到失了身懷了孕,才明白一切不過因為我是名媛千金。看透一個人其實很簡單,金錢的誘惑就足以證明一切。”
江采蓮娓娓道出了年輕時犯下的錯誤。
【128】我不否認很震驚
“所以銘晟從出身的那天起,就是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我的父親對這個外孫極為嚴厲,他認定銘晟的父親既然是一個僞君子,銘晟就一定要進行特殊的教育,否則難保将來不會像他的父親成為一個無用的人。”
我多少有些理解為什麽江銘晟那麽冷漠無情了,他的童年肯定經歷着別的孩子不曾經歷的痛苦,沒有父親,沒有完整的家,背着私生子的包袱,整天被逼着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
“萬幸的是銘晟沒有讓我們失望,七年前我父親去世後,偌大的家業被別人虎視眈眈,他卻獨自撐起了一片天,不僅解決了內憂外患,還将父親留下的基業發展的如日中天。”
她的臉上升起一股驕傲,我不免一陣佩服,我和她一樣遇到了負心漢,她卻可以頑強的生下江銘晟,頂着別人的閑言碎語,放棄了大好的年華,獨自走過了孤獨的幾十年。
回頭再看看自己受過的傷害,那些其實真的微不足道。
“你要是去找他,把這個帶上。”
江采蓮遞給我一個模型人塑像,一看就是陳年舊物了,上面已經被歲月刻畫的斑斑駁駁。
“這是什麽?”我疑惑的拿在手裏看了半天。
“這是隋唐時期一個将軍的塑像,銘晟十歲時我父親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我有些不可思議,一個十歲的孩子,最期待的禮物難道不是他那個年齡該期待的,怎麽會是一個毫無概念的遠古将軍塑像呢?
“你可以想象銘晟收到這個禮物有多失望,可是他卻習慣了,十歲的年齡,他就已經習慣了很多別人不習慣的。”
“那您的父親送這個給他有什麽寓意嗎?”
江采蓮點點頭,“我父親告訴銘晟,這是一位很失敗的将軍,他身在一個前途光明的環境,卻并不懂的好好把握,不僅死于非命,還在歷史上遺臭了萬年。”
這一番話說出來,我已經能想象江銘晟的外公是個什麽樣的人。
“所以從十歲那年開始,每次他煩惱或迷茫的時候,就會對着這個塑像告訴自己:身處逆境,卻不能逆行,如果執意當懦夫,就會和他一樣成為最失敗的人!”
我不否認很震驚,原來這個世界上,并不是誰生來就豐衣足食,江銘晟能有他今天的成功,完全是靠多年不斷的鞭策才慢慢積累。
有付出,才會有得到,沒有年少時的失去,又怎會有成年後的擁有。
作者題外話:看完這兩個章節,大家是不是很心疼咱們老江啊?嗚嗚……老嚴死了,老江又這麽可憐,傷了親們的心我真是太罪過了,好吧,我自覺的蹲牆角去了……
對了明天的章節大家千萬不要錯過,兩人的關系将會有大大的轉機,個人覺得非常精彩哦……
【129】為什麽要躲在這
我拿着陳舊的小塑人離開了江銘晟的家,當我費了一定的時間和精力後,終于找到了江母說的那個長築別院。
我找到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站在別院的大門外,我不理解江銘晟為什麽要把自己藏在這個地方。
四周叢林密布,遠處高山林立,漆黑的二層複式樓暗無光線,放眼望去,除了還算皎潔的月光,再無任何明亮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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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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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