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掐死算了
就在我疑神疑鬼的時候,我的身後,那股熟悉的冰涼觸感突兀的出現,緊接着,冷冽的聲音響起:“快二十年了,我終究還是回到了這片土地上,柳兄,久違了。”
我本能的朝着奶奶那邊縮過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我已經被吓得瑟瑟發抖。
奶奶一把摟住我:“芃芃別怕,別怕。”
“胡老弟,你到底做了什麽,看把人家小姑娘吓的,怪可憐的。”柳爺微笑着說道,這是一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人。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冷冽的聲音怒道。
柳爺笑道:“我本不想管,但是今日與這丫頭一見如故,我想将她收為弟子,在我堂口裏面做事,不知胡老弟願不願意?”
“你敢!”
緊接着,我就感覺自己的脖子又被掐住了,力道前所未有的大,兩只腳已經慢慢懸空,無助的踢踏着。
柳爺不緊不慢道:“你這麽恨她,再用點力,所幸将她掐死算了,一了百了,省的總是惹你生氣。”
咚。
我的身子被砸向一邊的牆壁,要不是奶奶用身體幫我擋了一下,我肯定得見血。
“柳爺,當年我與吳家恩怨,你心知肚明,我落得如此田地,都是拜她所賜,難道我不該從她身上讨回來嗎?”
伴随着聲音,我的正前方,一股黑氣慢慢的凝聚,緊接着,一個身高有一米八幾,穿着一身黑色皮衣,面色冷峻的男子出現在我的面前。
一看到他,我頓時又朝奶奶懷裏面縮了縮,就是這個男人,肯定是他,這聲音,這語氣,這周身的氣質,讓我心生恐懼。
就是這個該死的東西,毀了我的一切!
柳爺拿起供桌上的一只蘋果,咬了一口,漫不經心道:“當年,吳家夫妻也是為了活命,并不知道你的身份,而你如今雖修煉得道,卻沒了真身,想必,也離不開她吧?既然離不開,為何又要如此折磨,非把她給折磨死了,你就開心了?”
那黑衣男子頓時狠狠地瞪向了我,眼神裏面滿是仇恨,只是一眼,我就感覺自己猶如深陷冰窖之中,不得動彈,渾身顫抖。
“胡老弟,這女娃子拜你所賜,天生命格特殊,這麽好的一個載體,百年難遇,難道,你真的忍心?”柳爺問道,“如果你願意,我願意出烏金千兩,跟你讨她,行嗎?”
“柳爺!”柳金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
黑衣男子勃然大怒:“柳文亭,我警告你,以後不準打她的主意,否則,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緊接着,我就被黑衣男子提了起來,一陣旋風似的離開,轉眼間便回到了奶奶家,他一把将我扔在了床上,欺身上前,撕扯着我的衣服。
我驚恐大叫:“你幹什麽,不要這樣,求你放過我!”
“你沒有讨價還價的權利,浪蹄子,以後離別的男人遠一點,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話音剛落,身下便傳來一陣劇痛。
現在,我已經生不如死了!
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離開的,再次醒來,天已經黑透了,奶奶坐在床邊,出神的看着我,看到我醒來,連忙端來飯菜。
我哪裏能吃得下,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奶奶,我們家到底招惹了什麽東西,那黑衣男人到底是誰?”
奶奶嘆息一聲:“這事,我瞞了你十九年,本想帶着這個秘密入土為安的,可是沒想到,他終究還是找上了你。”
緊接着,奶奶便将事情娓娓道來。
十九年前,我母親身懷六甲,還有十來天就要臨産了,因為我姥姥病重,跟我父親回娘家待了幾天。
回來的路上,經過隔壁村亂葬崗的時候,我母親一腳踏進雪窟窿裏,差點沒被凍死。
這一摔,動了胎氣,羊水破了,父親好不容易把她從雪窟窿裏面挖出來,可是母親卻凍的沒力氣生孩子了。
這樣下去,很可能一屍兩命,正巧這個時候,亂葬崗上傳來了一陣狐貍叫,我父親便爬上去,抓住了那只受了傷的黑狐,剝了皮蓋在母親肚子上取暖,讓我母親喝血吃肉,有了力氣,才緩過一口氣來。
我被母親生在了亂葬崗上,一生下來,左額上就有一塊黑狐皮胎記,母親被凍傷,産後大出血,就那麽撒手人寰了。
據說我一生下來,發出的第一聲不是哭聲,而是一聲悲戚的狐貍叫,父親每每抱着我,都驚懼萬分,不久便在一次上山砍柴過程中,失足掉下了懸崖,粉身碎骨。
說到這裏,奶奶已經泣不成聲,我摸着左額那早已經不存在的胎記,心也緊緊的拎了起來:“你是說,當年被我爸剝掉的那只黑狐,就是今天我看到的那黑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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