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鬧脾氣的守護者?
獄寺深覺托馬斯此人與他犯沖,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沒有讓他不火大過。
偏偏那些讓人窩火的言論離奇不已,一時間根本找不出反駁的話來;哪怕是找到了,托馬斯這家夥也不會理會,只會繼續那番似是而非的邏輯,将話題歪到完全不搭邊的地方。
久而久之,獄寺甚至産生一種錯覺。
仿佛只要一和他說上話,自己的智商就會直線下滑一樣。
“你這——”獄寺按捺住爆發的沖動,深深吸了口氣。
不行,他絕不能被這家夥的思路帶着走。
“再來!”獄寺狠狠咬牙。他不甘心就這麽輸給這樣的人。
“再來什麽?”見到獄寺的托馬斯露出驚訝之色,“再給你一只鞋麽?”
“……”獄寺手一抖,差點将炸彈扔到自己腳上。他艱難地忍着因憤怒而顫抖的身體,淩厲的眼死死盯着托馬斯,一字一頓地咬道,“戰、鬥!”
“可以啊,”托馬斯很無所謂,“不過我拿着鞋不方便,要不你先吃了,我們再打?”
“……”
見渾身是傷的獄寺搖搖欲墜,澤田綱吉立即過去扶住他。
“沒事吧,獄寺君?”确認他身上只是一些擦傷,澤田綱吉又将目光轉向始作俑者,“托馬斯桑……雖然不知道吃鞋是怎麽回事,但是能不能就這麽算了?畢竟這也太……”
太過分?太不切實際?
責備的話說不出口,可似乎在對方看來,吃鞋這種荒誕、仿佛一句玩笑話的事并沒有過分與不合實際的。
綱吉抿了抿幹澀的唇,不知道該怎麽勸說。
他的直覺告訴他,托馬斯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在開玩笑。
他是認真的。
聽到綱吉的話,托馬斯不由皺眉:“你們是想爽約嗎?”
“不……”
“那你是想代替他吃鞋?”
“……”
眼見話題轉得越來越過分,理查德不得不出聲制止,
“夠了,托馬,此事到此為止。”
尴尬無措的綱吉悄悄松了口氣。
然而,一直笑容明朗的托馬斯此刻卻是毫無笑意,清冷得一如澤田綱吉初見他的時候。
他用無機質的目光盯着獄寺和綱吉,顯得不依不饒,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到此為止?既然做不到,一開始又何必立下賭約,約定是如此廉價的東西嗎?”
獄寺眼神一利。托馬斯的這一番話,更讓獄寺覺得他是在故意針對自己,用各種方式想讓自己難堪。
“你這混蛋——明明是你——”
“難道是我強迫你答應的嗎?”托馬斯的臉上露出一絲諷刺,“我說過,想要與我一戰,就需立下賭約;你若不想和我賭,就不要找我戰鬥,更不要輕率地下賭注。”
獄寺一噎,竟找不出言論反駁。可他那時候被這家夥氣得不輕,一時被激地将這句氣話脫口而出,哪裏有想什麽打賭與承諾?
何況,吃鞋這種荒謬的言論,除了眼前這個怪胎,又有誰會當真?
“托馬。”理查德的聲音冷了下來,夾着誰都可以聽出的嚴厲警告。
“……”托馬斯抿緊淺色的唇,碧色眼瞳中的震蕩很快恢複平靜,“是,殿下。”
他随手丢開手中的鞋,再不看獄寺一眼,轉身就走。淺金色的長袍被風鼓動,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理查德目光一暗,耳邊卻傳來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
“你已經夠縱容他了,否則不會這個時候才開口……”
……一世?
不等理查德吃驚,Giotto突然跨出幾步,攔住即将離開的托馬斯。
“裏切的意思并非是廢止這個賭約,”Giotto的聲音平緩而潤澤,讓人不自主地聽進他所說的話,淡化原有的敵意與排斥,“這個賭約有它不對等的地方,如果能夠更正,應當無人再會質疑。”
托馬斯回過身,眼中透着疑惑,“怎麽改?”
“你與獄寺的賭約是,‘你接受他的邀戰,同時他接受你的賭約,猜測自己究竟能否躲過你的攻擊,猜錯了就要吃下那只鞋子’,而獄寺并沒有躲過你的攻擊,對吧?”Giotto唇線輕揚,“應該再加一條:第二次接受獄寺的挑戰,如果獄寺能躲過你的攻擊,同時攻擊中你,那麽,這個賭約同樣對你有效。”見托馬斯若有所思,Giotto的笑意愈深,“如果只有獄寺單方面地承受失敗的後果,不是太不公平了麽?”
聽到Giotto的話,理查德臉色一變,而澤田綱吉與獄寺同時露出驚異的表情。
托馬斯卻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也就是說,如果他贏了,我也要吃鞋,對嗎?”
“沒錯,”Giotto微微颔首,“賭注可以最後清算,如果第二次挑戰獄寺贏了,你們兩個都要吃鞋——這可不是什麽愉快的體驗,不如改成‘都不吃’,怎麽樣?”
托馬斯思量了片刻,也認為這樣的賭約比較公平:“可以,你說得很有道理。”
綱吉看向Giotto的眼神已從驚疑變向崇拜,顯然他覺得說服托馬斯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
而理查德,望向初代的目光要更複雜許多。
一世……一方面解決了托馬的問題,另一方面也為十世的守護者——獄寺隼人立了軍令狀。
守諾的名義,不用吃鞋的唯一途徑,憋着的一口氣,都決定獄寺必須贏,必須躲過托馬的攻擊,同時用自己的攻擊擊中托馬。
也就是說,獄寺隼人必須變得足夠強大,強到可以與托馬一戰的程度。
而對獄寺隼人來說,不管是對托馬的憤怒,還是本身的自尊,都不允許他再輸一次。
他一定會更拼命地讓自己變強,卯足所有的力量,只為了打敗托馬。
破釜沉舟,不外如是。
一世輕描淡寫地為獄寺架上變強的枷鎖,卻又不着痕跡,仿佛只是單純地為雙方解圍。
“為什麽?”
當一世回到他身邊的時候,理查德不由如此詢問。
一世并不是一個會越界插手後代事務的人,也不會因為私心而偏袒澤田綱吉。
那麽一世,又為什麽要引導綱吉的守護者,促使他變強?
在彭格列十世的最終人選還未定下的敏感時機,這樣的行為實在不像是一世的作風。
“因為‘必須’。”盡管理查德問得語焉不詳,但Giotto仿佛看穿了他的所有疑惑,瞳中沉澱着看不透的雲影,“十世與他的守護者也好,你與托馬也好,都必須變得更強。”
Giotto走到他的身側,在他耳畔低語。
“不久之後,或許會發生一些非常可怕的事,”
毫無生機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頸側,一世說着讓人心悸的話,語氣卻依然平穩如初,仿若只是在與他閑聊無關的話題。
“小心些,五世。”
被一世話語中隐藏的鄭重震驚,以至于理查德沒有發現一世對澤田綱吉的稱呼。
十世。
在這個還未确定十代首領繼承人的時刻,一世卻仿佛已經篤定了澤田綱吉的身份。
他似乎知道澤田綱吉最終一定會是彭格列十世。
理查德還未消化完一世對他的警示,因為一世的話而不再鑽牛角尖的托馬斯也湊了過來,期期艾艾地向他道歉。
一世不僅安撫了托馬,推動獄寺變強,還以一句“裏切的意思并非是廢止這個賭約”,不着痕跡地撫平了他與托馬之間因為無法溝通而綻開的裂縫。
他也是個護短的人,一直以來,對托馬都是采取縱容的态度。盡管托馬不按牌理的言行将許多人氣得不輕,也給別人造成了或多或少的麻煩,可只要不大過分,他不會開口制止。
這一次也是如此,若不是最後托馬的想法越來越離譜,根本已經超出過分的界限,他又怎麽會冷聲斥責他。
可托馬不明白這點,也永遠不會懂這些彎彎繞繞。托馬在置氣離開的那個時候,或許以為他是在偏袒綱吉。
然而,事實恰恰相反。
正因為偏袒托馬,他才會在那個時候出聲警告他。
而一世的那一番話,巧妙地消除了托馬對他的誤解。
他一方面有感于一世的溫柔與通透,另一方面亦有些挫敗。
首領需要引導、約束自己的守護者。
一世舉重若輕地化解了一切,而自己,與托馬相處了那麽多年,仍然拿他沒有辦法。
“裏切,”略帶少有的嚴厲,又有些無奈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理查德感到肩頭一重,一只修長的手輕輕穩穩地按住了他。
“并非你做不到,”Giotto的聲音仿佛自很遠的地方傳來,“首領與守護者之間的羁絆,注定了首領無法以常理引導守護者。
“正因為我不是他的首領,所以我才能說出那些話,而他也不會因為對首領的感情,對我的話産生錯誤的判斷。”
如此說着,他的話語中仿佛多了一絲類似苦笑的意味,“因為理解的偏差而對自家守護者沒轍……這一點我與裏切沒什麽不同。”
略帶自嘲的話,使理查德想起了初代的霧之守護者。
那個背叛一世,讓他退讓離開彭格列的男人。
“抱歉,一世……”
“無需道歉,你并未做錯任何事。”
“那麽……謝謝?”
沒有回答,無聲的沉默徘徊了許久,身後才再次傳來熟悉的聲音。
溫柔的,恍惚的,低不可聞的。
“該說謝謝的人是我啊……裏奇……”
作者有話要說:
2015-04-20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