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絕情生魅】

絕情之人修為不可限量,不知是誰說了這樣的話,青帝忽然之間想起來了。躺在劉伶的床上,她的嘴角漸漸露出笑容,她本就不該是多情的人,脫下女裝的時候她就已經隐隐想到,将來會有什麽樣的麻煩在等着她。

劉伶也很吃驚,那天夜少的話,她和血修羅是聽在耳中的,她原以為青帝會因此消沉,卻不想她的身體迅速康複,面對她們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的,甚至看不出有絲毫難過的跡象,血修羅說是因為她真正長大了。

不久青帝就跟着血修羅離開,至于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知道她要去做什麽,除了她自己和血修羅。

還是在那個叫做醉裏浮生的竹林,再次回到這裏,青帝的心境已然不同,她問血修羅,怎麽樣才能做到絕情,怎麽樣才能征服武林。

血修羅說:“首先你要忘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然後記住不要過多地流露出本性,把真心埋藏,就像掩蓋了你女子身份一樣,其實你只要做到随性,不去理會世人眼光你就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不去理會世人眼光?這件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困難重重,青帝一下跪倒在血修羅面前說:“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求師父賜教。”

還不算太笨,知道血修羅本身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有她來教導自己是最合适的。

血修羅一腳踢在青帝臉上,滿不在乎地說:“你生氣嗎?”

青帝确實被這一招弄得滿頭霧水,她不過就是拜師,就算她不答應,可也不用這般羞辱自己啊。不過她轉念一想:這會不會是師父對自己的考驗。于是趕緊搖頭說不生氣。

此言一出,更多的拳腳招呼到她身上,她很無辜啊,難道謙虛也有錯,師父到底是怎麽想的,行為這般怪異令人費解。終于在身上受了數不清的踢打之後,青帝站起身來,氣憤地說:“師父!你瘋了啊,這樣下去我還不被你打死!”

雙掌拍了拍灰塵,血修羅很滿足的笑笑說:“真痛快,這樣子打人,況且還是打一個不會還手的,真是渾身的暢快啊。你呢?舒服不?”

“廢話,當然不舒服了。”青帝沒好氣地說。

“這就對了,在我打你的時候,你想的是什麽,我是前輩是你師父,所以你不能對我不敬?所以你就任憑我打了?你知道如果我是你,我會怎麽做嗎?”她吊着青帝的胃口并不急于一下子告訴她。

青帝的腦子裏像是被一種全新的思想撞擊,她急切地想要知道那是什麽,她懇求師父告訴她。

“如果我是你……白癡,當然是先躲了再說啊,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你打不過這個人,又不好出手打她,為了讓自己不被打,你就只好逃了啊。這時候

還顧什麽面子、禮節,全是屁話。”她潇灑的話讓青帝看着覺得很痛快,這樣恣意地舉動确實很痛快呢?

血修羅眯起眼睛,對着還在地上跪着的青帝笑了笑,然後又是一拳過去,不過這一次她的拳頭撲了一個空,因為青帝早已經跳開幾步遠了。青帝對着她說:“徒兒謝師父賜教,不過師父,你似乎不行了呢。”她是指剛才血修羅沒打到自己的事情。

“臭小子,你給老娘站住。”這是血修羅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說站住就站住,那我豈不是太沒出息了嗎?”這是青帝讨打的話。

很長一段時間,竹林裏都能傳來這一對師徒追逐的游戲,不是沒有人打擾,而是因為,就算是有人敢來制止她們,也一定會被她們兩人合力打得很慘的,于是竹林裏的人都知道她們兩個是沆瀣一氣的老虎,得罪不得。而在血修羅的悉心教導下,青帝也懂了很多以前被她認為是歪理的東西,在用的時候她發現這些東西很實惠呢!

竹林這一邊有自成的賭場,來這裏玩的人身上都帶足了銀兩,因為這裏玩的很大很刺激。一張圓桌之上,布滿了黑白分明的骰子,桌上一周都畫着代表不同賭方的标記。而其中有一個據說是曼珠沙華的模樣,這是某人特定的位置,有她在,沒人敢去搶那個位置。

所有人都已經到位了,只有那個曼珠沙華還沒有人站,人群裏有些怨言,但還是耐下性子等着。不知過了多久,這個人才慢慢走出來,這已經是正午時候了,他卻還是打着哈欠,慵懶地問:“今兒個這麽早啊,我還沒睡醒你們就備好場子了。”說話的正是青帝。

随後她的身邊又出現了一個打扮妖冶的“女人”,就是那個曾經跟青帝有過糾纏的,“她”人高馬大的,對比之下,反而是青帝顯得小鳥依人。但是青帝卻挑起“她”的下巴,輕佻地說:“美人,昨晚你可真把我累着了。”美人魅惑一笑,嬌嗔地一個繡拳打在青帝身上,而她的嘴貼在青帝耳邊說:“今晚我們再繼續,我就不行我贏不了你,我現在都懷疑你是不是在耍老千,怎麽可能從我這個賭神這裏贏去那麽多錢。”

青帝笑着攬過美人的腰,對衆人說:“我的美人說了,要我今天好好表現,若是表現得好了,她今晚還是屬于我的,你們說好不好啊。”

一陣噓聲響起,連帶着空氣也平白升溫,變得熱烈異常。

賭局開始,骰子在搖罐裏泠泠作響,衆人神情緊張地注視着搖罐,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倒是希望能看到裏面的骰子是什麽點數,而青帝卻只顧着跟美人調情。

血修羅在遠處看着,她卻是看得見青帝的手貼在圓桌底下在,手中還拿着一

個磁鐵模樣的小東西,而她的目光不時地飄散,掠過搖骰子的人,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不少信息。血修羅笑着嘆了一聲:這小子簡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才幾天的功夫已經把這裏的惡習氣學得一分不差,再過不久怕是出去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流氓了。

撫額,走遠,血修羅覺得自己這是在帶壞小孩子,神情別提有多糾結了,但眼角的笑意還是洩露了她的幸災樂禍。

老叫花子一把将她拉過去,他吹着胡子說道:“看你的好徒弟做了什麽!”他舉着手裏空蕩蕩的酒壺在血修羅面前晃啊晃的,氣憤之意溢于言表,這老叫花子平生最寶貴的就是他的酒,偷喝了他的酒,那簡直是要他的命啊。所以一般人不會輕易這麽做,不過青帝……她是血修羅教出來的,她有什麽不敢的呢?血修羅想着想着就笑起來,她無限同情地看着叫花子,說:“我說怎麽這小子最近酒量進步神速,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原來是你的酒在作怪啊,我說叫花子,你有空也管好你的酒壺,別總是拿出來現,這樣會給別人帶來麻煩的。”

這倒打一耙的招數血修羅用的得心應手,叫花子吹胡子瞪眼的拽着她說:“果然是有什麽樣的師父就有什麽樣的徒弟,你說你整天不教他好的,偏讓他沾染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真是用心險惡啊。”

血修羅瞬間靠過去,輕聲對他說:“叫花子,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喊非禮啊,你一個老大不小的人了還這麽一直拉着我,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啊。”

叫花子像是觸電了一般趕緊松手,他老叫花子這一輩子沒怕過什麽人,但是這對這妖女卻一直是無可奈何。

血修羅回頭看了一眼,青帝桌上已經堆了不少的銀子、銀票,而此時青帝的目光也正好看向這一邊,她笑着比了一個口型,好像是“佩服”兩字。這小子怕是看到血修羅怎麽對付叫花子了,只是不知道她又學到了多少。

美人的手一路向下朝圓桌下面伸去,青帝見到也不着急,她深情地執起美人的手,放在唇邊一嗅,贊道:“果然是手如柔荑,輕盈不自持啊。”等到美人嬌嗔着掙脫了青帝的束縛,再去摸索桌下的時候哪裏還有什麽古怪的地方。美人恨恨地看了青帝一眼,說:“今天晚上我一定會抓出你的尾巴的,看你還怎麽逃,話說你的皮膚還真是嫩呢!”那美人說着手撫上青帝的臉,若是之前的青帝此刻一定驚得跳起來了,不過現在的她臉皮已經很厚了,對這種身體的接觸并不敏感,就當是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也不會有什麽損失,緊張什麽呢。

青帝也不是一直贏的,偶爾她也會撤去手中的磁鐵,然後憑本事來玩,因為賭這東西看

的多了,自己也能領會幾分,所謂熟能生巧。

正在興頭上的時候,卻聽見有人在那邊喊說:“青少,有人找你,說是認識的人。”這倒是奇怪了,什麽人知道青帝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這樣的青帝才更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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