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肆壹

夏祈平靜地說完那句話後,李玉景的表情便徹底地變了。

“以前我就想這麽做了。”夏祈又重複了一遍。

頓了頓,他又說道:“不過你以前好像挺讨厭我的,但是沒辦法,我未來是要做太子的人,沒有人可以讨厭我。”

“去你的太子!你要是哪天做了皇帝,我還是讨厭你!讨厭你!!”李玉景大口地喘着氣,費力地謾罵着。

夏祈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嘴角的笑意不減:“那可由不得你了。”

李玉景簡直想立馬沖上去扇他一個大嘴巴,可是他動不了,他沒有力氣。

這種感覺簡直逼得他想死。

“我就是為了能讓你好好聽我說話才讓你服下軟骨散的,別白費精力了。”夏祈看着李玉景,淡聲說道。

其實他原本沒打算這麽做的,可是如果李玉景有力氣的話,肯定要掙紮。

說起來,李玉景發飙起來還挺難搞的,就算他能夠按得住,他也不想白白多費那麽多力氣。

“你個只會耍陰招的小人!等我恢複力氣了,我弄死你!”李玉景還在怒罵。

“恐怕不行呢。”夏祈笑了笑:“你非但不能弄死我,你還得幫我。”

“你,你什麽意思?!”李玉景自然聽出來了夏祈這話中的不對勁。

夏祈漫不經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既然你已經跟我扯上了關系,你們丞相府上下就都別想獨善其身了。”

李玉景的臉色一變,狠狠瞪着他。

看着李玉景這樣兇狠的眼神,夏祈繼續笑了笑,再次俯下身,手指緩緩解開了李玉景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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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祈!”李玉景厲聲叫着夏祈的名字,臉色無比地蒼白。

話音剛落,他的腰帶就被夏祈扯開,松松垮垮地垂在床榻上。

“你現在沒有別的選擇。”夏祈的手指輕輕按了按李玉景的喉結,低聲說道:“扶持我奪儲位,我需要你們丞相府的勢力。”

“不可能!”李玉景毫不猶豫地回道。

“……好吧,既然你不同意那也沒辦法了。”夏祈一點生氣的表情也沒有。

說着,他的手指已經順着李玉景的領口一點點往下。

感受到夏祈帶着涼意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肌膚,李玉景用力咬緊了牙關,艱難地閉上了眼睛。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太怪了……

“你罵人那麽兇,但身子卻這麽軟,真是奇妙呢。”夏祈的聲音在李玉景耳畔響起。

“你到底要做什麽?”李玉景閉着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道。

“想與你做些過分的事。”夏祈毫不避諱地答道。

“你敢做的話,你就完蛋了!”李玉景用警告的語氣說道。

夏祈手中的動作一頓,然後又是一聲輕笑。

“你以為我要做什麽?”夏祈問。

李玉景睜開了眼睛,遲疑地看着他。

還不等他發出疑問,夏祈已經動作麻利地解開了他的裏衣。

接着只見夏祈從衣襟裏拿出了一小盒藥膏,剛一打開,一股藥香味撲面而來。

李玉景不禁愣了一下。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只見夏祈挖了一塊藥膏,低頭抹在了他的側腰處。

“你……”李玉景一臉不可思議地瞪着夏祈。

昨日他在京城郊外策馬的時候不慎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雖然當時夏祈接住了他,但他的側腰處還是撞到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上。

就算很痛,但他還是不抹藥的,因為他總覺得男子漢受點小傷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抹藥太矯情了。

然而,此時此刻,夏祈就在替他抹藥。

李玉景懵了很久,直到夏祈已經塗好藥了都沒有反應過來。

“好了。”夏祈把手中的藥膏放在一旁,對李玉景說道:“這幾天記得塗藥,受了傷連個藥都不願意塗,跟小孩子一樣。”

“要你管!我就不塗!就不塗!”李玉景瞬間炸毛了。

夏祈看了他一眼:“哦,那我每天按時給你塗。”

“滾!我才不要!”李玉景還是繼續罵,聲音絲毫沒有弱下來。

只是他的耳垂上泛起了明顯的紅。

夏祈沒理他,伸手打算幫他把衣裳穿好。

在這之前,夏祈突然又屈起了一條腿,半跪下來,在他的傷處輕輕吻了一下。

那一刻,李玉景的眼睛瞬間睜大了,呼吸都猛地急促了起來。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以形容了,李玉景咬緊了牙關,難受得眼眶都泛紅了。

哪怕已經服了軟骨散,他的反應還是這麽大,很難想象,如果在正常狀态下的話,李玉景的反應會是怎樣的劇烈。

“噢……原來你的腰這麽敏感。”夏祈只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麽新奇的事情。

李玉景大口地喘着氣,閉上了眼睛,用力地喘息着。

見他硬撐着不說話,夏祈又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腰。

“別碰!”李玉景大聲喊道。

“我就碰了,能怎樣?”夏祈笑了一聲。

說着,他的手指還變本加厲地游走在李玉景的腰間。

李玉景睜開了眼睛,用力咬緊下唇,艱難地偏過頭,他的手指不停地顫抖着,看起來好像是要反抗卻又擡不起來。

從小到大,他的腰一直是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都會被他直接打飛出去的那種。

小時候,總有大人逗他,問他怕不怕癢,那時候李玉景就發現自己的腰很怕癢了,別人不管是碰他的脖子還是胳肢窩,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一碰到他的腰真的會很癢。

但是此刻李玉景卻完全是任由夏祈擺布的姿态。

“你的腰挺軟的。”夏祈捏着李玉景的腰說道。

李玉景的眼眶通紅,眼眸濕漉漉地瞪着他,眼神看起來怨恨極了:“快松手……”

之後李玉景又說了不知道多少遍讓夏祈別碰自己的話,可夏祈根本不聽。

終于,李玉景實在是氣壞了,他受不了了,直接崩潰地哭了起來。

聽到李玉景的哭聲,夏祈愣了一下,很快收回了手。

“好了好了,我停了,你別哭。”夏祈有些尴尬地說道。

李玉景哭得很厲害,一邊哭一邊罵:“你個混蛋!王八蛋!我都說了叫你別碰別碰,我說了多少遍了……你還不聽,禽獸!”

“倒也不用這麽大的反應吧……”夏祈無奈地說道。

“滾!滾出去!”李玉景喘着氣,只覺得已經把自己畢生學過的罵人的話全都罵出來了。

夏祈看了李玉景半晌,語氣放緩了一些:“是我的錯,那等你恢複力氣了,讓你打我兩掌吧。”

“誰要你讓我!等我恢複力氣了,我打死你!我憑實力打死你!”李玉景憤恨地罵道。

“行行行,你憑實力。”夏祈順着李玉景的話回道。

說着,夏祈很快幫李玉景穿好了衣裳,又幫他褪了鞋襪,将他抱到床上躺好。

“睡兩個時辰就好了。”夏祈扯過被子蓋在李玉景的身上。

李玉景瞪着他:“等我好了,你看我不打死你!”

夏祈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接着便要轉身離開。

“你去哪裏?!”李玉景頓時怒了。

在他看來,夏祈這是想跑了。

“自然是回家。”夏祈撿起床榻邊的面具,重新戴回了臉上:“難不成我要在這裏陪你兩個時辰?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忙呢。”

“不準!”李玉景的聲音拔高了一些:“等會兒我力氣恢複了去哪裏找人?!”

“那你就來我府上找我。”夏祈語氣平靜地回道。

“不行!不行!!”李玉景不肯讓夏祈就這樣走。

他一定要在力氣恢複的第一時間就上去扇他巴掌。

但是夏祈根本不理他,轉身就走了。

李玉景氣得差點在床上厥過去。

——

不知不覺,年關已至。

今天是除夕,過了今夜,就是新的年歲了。

許青枧給念念做了一身大紅色的襖衣,他穿起來就跟年畫上的小娃娃似的,格外可愛。

“看,好看嗎?”許青枧理了理念念的衣裳,轉身問一旁的沈敘白。

沈敘白看着他們兩人,嘴角輕輕勾着:“嗯,好看。”

“我就說我的眼光很不錯的。”許青枧開心地說道。

沈敘白笑了笑:“進去烤火吧,外面冷。”

“好。”許青枧點點頭,一把将念念抱起來,跟着沈敘白一起進屋去。

這天夜裏,家家戶戶都在一起過年,沈敘白也難得放松了下來,暫時放下了所有的事務。

只不過,過了今天,就沒這麽輕松了。

一旦過了年關,各方的勢力都該活躍起來了,黨争之勢恐怕也會被推上一個更高的高度。

最後究竟是誰坐上這個皇位,估計開春之時就會有結果了。

許青枧和沈敘白回到房間後都坐下來烤火了,念念則是捧着本書在一旁念,讀書聲抑揚頓挫的。

上了一段時間的學,念念現在已經認得許多字了,他最近已經開始學三字經了。

過了一會兒,劉管家過來敲門了。

“我去開門。”許青枧不想讓沈敘白吹到冷風,立馬站起身來。

“你坐着。”沈敘白也站了起來,徑直把許青枧按了回去。

許青枧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沈敘白就已經走到門口去了。

和劉管家交談了幾句後,沈敘白拿着個東西進來了。

“那是什麽?”許青枧看向沈敘白的手。

“李玉景的請柬。”沈敘白将手中的那等請柬遞給許青枧看:“過幾日是他的生辰,邀請我們一起去。”

許青枧有些驚訝地接過請柬:“他竟然快過生辰了,那我得好好想想給他準備什麽禮物。”

翻開請柬看了一眼,李玉景竟然還特意強調了要帶上念念一起去。

許青枧忍不住笑了一聲。

“不用給他準備什麽,人去就可以了。”沈敘白回道。

雖然沈敘白這麽說,許青枧還是在想到時候該給李玉景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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