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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情局駐以色列的人員最近得到了調整,得到的消息是中情局情報處下屬的國外情報科換頭頭了。新上任的老爺對中東這塊十分看重,所以人員進行了大幅度調整。除了這個原因,當然還有些大家都明白但不用明說的理由——比如權利鬥争。
據不久前的數據顯示,全美大約有85.4萬人拿着能處理絕密信息的安全許可證。政府和國會對這些過度擴張的情報網絡要進行有效監督,經過評估能裁撤的就撤,這評估的标準當然就是各機構工作成效對國家的貢獻度。
許逸潛回家看過一次,發現沒人進過她房子,這表示中情局沒查到她和黃的事?白天上班的時候倒不擔心什麽,他們要動手也不會選在聯合國的地盤。在索菲亞提供的住處呆了幾天,終于收到老板傳召。去到聯絡點之前交代索菲亞,如果自己中午前沒聯絡她,就把抽屜裏的信封交到中國駐以大使館一位姓林的新聞官手裏。——那裏面是她在瑞士聯合銀行租用保險櫃的資料,錢不多,但一些東西能留給林清和媽媽做念想。
事出突然,剛準備出來的資料來不及親自交給林清了。索菲亞已經是她不得不完全信任的人,只要兩人之間沒有絕對的沖突,相信這份友誼是可以一直延續下去的。對于許逸的交代,索菲亞沉默許久沒說話,她無能為力,作為摩薩德的成員,沒有組織的命令她不能摻合許逸和中情局的恩怨情仇,只能給了許逸一個深深的擁抱,在松開她時,在她口袋裏放了一把口紅槍。
握住聯絡點的把手時,許逸感覺手心出了汗,扭開門,屋裏的人讓她有那麽一瞬間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麽情況。她見到的是她曾在西點的學長——John。腦子一下炸開了,有那麽一瞬間的不自然,但迅速想到John不可能認出此時的自己,接着像見到陌生人後的反應,笑笑,站那不動。
“Anton,坐。我是你的新上司John。這是你新任務的資料和證件,你還是以聯合國難民救援機構成員的簽證進入加沙地帶執行此抓捕行動。”John略帶灰色的頭發顯示他應該有盎格魯血統,整個人看起來斯斯文文,但看他的目光就知道這人做事應該是狡詐型。看到資料,許逸心裏一瞬間有點亂,資料上她要參與抓捕的人竟然是黃。
資料上顯示,黃參與了一樁日本政客在津巴布韋被暗殺的行動,日本政府起先是懷疑是中方所為,因為那位政客是位極推崇軍國主義的右翼政客,多次對華放出挑釁言論,而且極力否認二戰時日本軍人的罪行。最重要是,他确實暗地裏在支持且積極參與對華的破壞活動,要說中方要除掉他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日方查到黃頭上時,卻發現他竟然是中情局的人。這下美方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只能盡全力把黃抓回來審問,只要确定他是中方卧底,那事情才好辦。
又是加沙,黃怎麽逃到中東來的許逸一時猜不透,但她不太懂,為什麽是她。想了一會還是問了出來,John看了她一會說:“你是東亞面孔,會說中文,而且你是個女人,接近他比較容易。”許逸沒說話,聽John的意思中情局真的沒查到她和黃的事。或許是黃把兩人接觸的痕跡消除的比較幹淨,或許就是中情局暫時還沒精力去查黃其他方面的事。
被派到加沙執行此次抓捕任務的人員總共多少并不得知,但她知道國外情報處中東分部派了三個人,她是三人中唯一的女性。這件事要不要透露給賀喜,許逸一時犯難。要是中方破壞此次抓捕,中情局不僅能确定黃是中方的人,還會把三名參與人員都納入背叛者嫌疑,有她和黃合作的事在先,幾乎不用怎麽排查就能确認是她。那她從此真的就只能浪跡天涯了。
最近對酒精的依賴有加重的情況,但控制不了。辛辣的中國白酒入喉,想起了父親在自己被交換出國時說的一句話:不管什麽時候,能為國家做事就要盡全力而為。
林清前兩天陪宋伯伯散步,聊到的話題果然是周宗明,雖然宋伯伯沒明說,但她猜得出周宗明肯定在他面前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導致宋伯伯含蓄的問她要不要提早輪調回去。不僅是宋伯伯,自己的父母也都打電話來問過怎麽回事。對父母直接說了和周宗明分手的事,他們都表示不太理解,說年輕人鬧別扭很正常,勸她不要沖動行事。
說實話,對于一個用感情來打擾自己的工作和家庭的男人,很失望,簡直有點不可理喻。馬上有假期,林清決定趁假期把父母請回北京,約周宗明家人一起談談。這樣任他攪合下去,自己遲早要因為這亂七八糟的事被遣調回國。污點一旦落下,就是一輩子的事,一個連自己感情都處理不好的外交人員,你憑什麽讓組織相信你有能力在外交事務中維護國家形象?
最重要的一點是,許逸那個情感遲鈍且純粹的孩子要是知道她還和周宗明牽扯不清,又會犯傻的亂想了。
一想到許逸,林清站在已經煮好的咖啡機前忍不住又漾起笑意,但又有些生氣:自己很難找到她,要是她不聯系自己就只好這麽傻等着。想啊想的,都快想得失眠了。昨天中午,想得實在忍不住了,找到聯合國駐以機構辦事處的電話打過去,結果那人不在…真是懊惱。
門鈴響了時,她有些懶散的開門,結果出現在門口的人讓她呀的輕呼出聲。有些不管不顧的抱住,許逸只得小心穩住她:“你手上的咖啡別燙到手了。”這才反應過來,拉着許逸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下,把自己手上的咖啡遞給她:“剛煮的。對了,你吃飯了嗎?”許逸笑着看杯子不接:“你的杯子…”“你嫌棄啊…”話雖然說得惡狠狠的,但臉上不自覺就紅了。
許逸看了一下表,她特地早到,賀喜大概還有十分鐘左右就會到了。知道林清不擅長中餐烹饪,但點心之類的還是做得很可口,這會連着吃了幾塊餅幹,從包裏拿出來個信封遞給林清:“暫時放你這,我要出差一段時間。”林清不解的拿着信封看看:“你去哪出差,這是什麽?”“嗯…回日內瓦。”許逸對林清幾乎黏在她身上的感覺又喜歡又有些還不太适應,微低下頭抱住林清,十足的少女情窦初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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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眨着眼想看清楚她的表情,奈何就是看不清,唉了一聲用手掌在她腦後輕輕的撫摸着:“你本來就是曼哈頓總部派遣駐日內瓦歐洲總部的,後來才調到中東來,所以回日內瓦不叫出差,你也只會在我面前犯這種低級的錯誤…說吧,到底要去哪個危險的地方?”許逸有些不好意思的埋在她頸間輕嗯了一聲,确實,一被林清的氣息包圍,腦子就容易打結。
“加沙。”許逸還是如實說了。林清哈的一聲:“又是加沙!上回…唔…”突然被吻住的感覺很好,雖然嘴唇一瞬間被青澀的不擅長此事的人撞得有些疼…剛喝過咖啡的嘴唇有醇香的味道,微苦,過了會又感覺奇妙的甜。親吻帶出的聲音莫名的催情,林清感覺只被許逸吻吮唇瓣的感覺不夠,于是用舌尖抵着她的牙齒…被對待的人顯然不知道這是要幹嘛,只知道一味的緊鎖牙齒就是不松開。
林清感覺有些迫不及待,又實在不得其法,一着急,手掌握住了一團小柔軟。許逸被驚的想說什麽,好吧…正好讓人得逞。
感覺哪裏都熱,皮膚相觸碰的地方很舒服,于是遵循本能去扯許逸腰擺處的襯衫,手掌剛觸摸到她腰間的皮膚就被捉住了。許逸扣着她的手腕怎麽也不肯讓她繼續,突然像是被什麽驚到一樣穩住她的肩退開些距離。林清顯然不依這樣,抱過去還要繼續,許逸對着門口一看,門鈴響了。
很不情願,但不得不去開門,臨起來時對着許逸的唇啄了一下:“以後大白天的不要喝白酒。”這都能吻出來,真是…
許逸把情況對賀說後一攤手:“這回真是站到你們這邊了。我不要求別的,你們救到人後我要求去中國庇護。”賀喜也明白,中國是中情局不敢猖獗的少數地方之一,許逸這麽要求很合理,總不能讓她逃往俄羅斯吧,畢竟是在中情局呆過,對中方是有用處的。
東亞面孔成群出現在加沙絕對會引起多方注意,賀喜一時犯難要以什麽辦法把營救人員送去加沙地帶,實在不行,只能讓軍情特使的人出動了…想完又看了許逸一眼,這人和軍情有過節,到時候萬一行動中有沖突那怎麽辦。兩方人都不是他能絕對控制的,即使上面去調和也只能得到軍情方面口頭上的承諾,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切身利益,在不違背大原則條件下,這些你來我往難免的。到時他們真對許逸動手讓她出了事,找什麽借口都行。
要走時,賀喜把林清叫到陽臺,欲言又止了一會才說:“那個,你注意一下你周宗明,他搞什麽玩意兒,竟然在領導面前說我插足你們的關系。如果我沒猜錯你們分手了吧,你最好找個理由向安全局申請保護,讓國內領導出面找他談話,禁止他再造謠中傷你。”林清有些難堪,冷靜了一下才嘆氣道:“太失望了真是…不過要我陷害他我也做不到。”“不是陷害,他如今的行為已經影響到你工作了,他就真的沒點讓人懷疑的地方?”
賀喜這麽一說,林清還真想起來件事,遲疑了一下才說:“我想起來件事,也是因為這件事我曾懷疑過他是出賣情報的人。他第一次跟團來這邊的時候,我們一起去逛街時被跟蹤過,我想我當時沒有理由被人跟蹤,但是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被跟蹤了。”賀喜一聽就表情嚴肅起來:“這件事你應該早向我說出來。”說完又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林清你很稱職,我想領導們不會讓位稱職的外交官受不正公的待遇。外交部的領導可都挺護犢子,周宗明不合适你,我會讓領導們都明白這一點。”
林清一個人站在陽臺上呆了一會,轉身進屋時,許逸微張開懷抱在那等着,她有些委屈的抱過去,把人抱得緊緊的:“我真是太傻了…竟然讓事情變成這樣子…或許這就是我背叛你應受的懲罰…”許逸并沒聽到他們的談話,但她能感知林清的情緒,這會只是抱着她安撫着:“不能替你解決煩惱我很愧疚,如果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麽,只要你說,我會竭盡全力去做。”
沒再說話,只是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緊一些。對于根本不太懂怎麽用言語表達愛意的人來說,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已經是飽含滾燙的感情了。許逸願意為她赴湯蹈火的決心,但是,她卻只希望這人安全。有那麽一天,能一起手牽着手逛街、買菜,清晨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醒來,可以親吻她并說早安,牽着狗一起看日出日落。終有那麽一天,則此生無憾。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換背景寫好不好,中國還是湯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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