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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尼爾氏綜合症。發病前往往存在情緒波動、精神緊張、焦慮不安、憂郁。拿着診斷書,聽醫生說這病發病率在三十到五十歲之間,林清好笑的看向醫生:“我三十歲只差幾個月了,這麽準。”醫生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是勸她情緒別起伏太大,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情,否則病情會加重。
林清沒在爺爺奶奶家過年,知道她生病後,她爸媽把電話打到她姑姑那裏,讓她姑姑把她接回北京。
許逸并沒有就此離開,而是第二天又來了醫院,給兩人帶了早餐,然後問林清要不要轉院去北京,得知她姑姑要來後,這才放心的點頭:“那就好。”見歐陽瀾把保溫盒收拾好,許逸過去接過:“那我就先走了,到北京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給我打電話。”歐陽瀾無奈的對林清看了一眼,見她沒表示,只得點頭。
這麽好的“老公”不要分分鐘會被人搶走的好麽。能力強,好像沒什麽做不到的;脾氣好,不像現在的小年輕,談個戀愛三句不和就開罵開吵;負責任,不管兩人之間出現了什麽問題,在對方無助的時候能不計前嫌盡力搭一把。最重的是人家不是只有你喜歡耶,小姑娘都愛的好伐。唉…——歐陽瀾想到這,只有搖頭的份了。
許逸到北京住外公外婆家,這也是他們兩老要求的,他們心疼女兒和外孫女這些年受的苦,怎麽也不肯讓她們留在雲南單獨過日子。她外公家幾乎每天都有人上門拜訪,不是他的學生就是好友,再有就是求畫的,倒真是熱鬧。陸澈帶着陸遠遠也住爺爺奶奶家,這讓兩老很是高興。
安分的呆了一個星期後,許逸聯系了師父。傍晚,許逸洗澡換好衣服收拾錢包和鑰匙,陸澈見狀,過去按住車鑰匙一臉疑問:“你要去哪?”許逸邊整理衣領邊笑:“我出去散散,回來還沒好好看看呢。”“那我帶你轉。”陸澈拿着鑰匙要去換衣服,許逸有點無奈的叫住她:“姐姐…我去見個人,不方便帶你…”
見陸澈更加警覺的神情,許逸只得投降:“韓亦,你見過的,我和他聚聚。”陸澈這才半信半疑的把鑰匙遞過去,末了又握住她的手叮囑:“別喝太多酒,如果喝了酒就把車扔那打車回來,讓我去接你也行。”許逸忙不疊的點頭,這種感覺太奇怪,想躲開的同時又有點害怕自己會陷進去。
韓亦在後海接到許逸,卻讓她把車就留在那,然後帶着她上車又往別的地方開去。車子一直開了近四十多分鐘才停下,下車後,韓亦直直的向一個地下室走去。走了一段發現徒弟沒跟上,于是回頭笑笑:“來吧,這地方才有意思。”
進去後許逸才發現這裏面真是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舞臺上跳鋼管舞的好像是幾個俄羅斯女人,內衣裏錢都塞得快掉出來了。看來世界人民的愛好都差不多嘛,哪都有這套。
看到有人嗑/藥後嗨的不得了,許逸只得避讓着點走。兩人找了個臺子坐下,身着兔女郎衣服的招待過來問他們喝什麽,而且完全不避忌的手就往韓亦大腿上游去。許逸點好喝的,有點不适應的微咳了一聲:“師父,我今天才發現,你也是個男人…”一句話差點招來一記大力金鋼指。
“這才好啊,那麽一本正經幹什麽。怎麽,回來了真打算親自動手報你老子的仇,不肯放過?”韓亦邊問邊拿起酒喝了一口,其實冤冤相報何時了這種話不适合他們這種人,換個立場,你老爹死了你要能一臉仙風道骨的跟人談放下,那是你能,所以說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仙。他這麽問許逸,也只是擔心許逸一個人動手又會惹火上身。
“你怎麽樣,陸思柏沒把你弄成他的接班人?”許逸玩着打火機,聲音有些揶揄。“滾回學校重操舊業教學生,校長都是個副的。他們說我腦後有反骨,關鍵時刻只會逞個人英雄。我X他/媽/的!還有你的身份問題,他們說要你放棄美國護照才能正式恢複身份,現在只是臨時的罷了。我再次X他/媽/的!”韓亦是笑着說這些話的,說明他早就預料到了,只是無力改變事實的随口發洩罷了。
笑了會語氣又平和下來:“也好,遠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陪陪老婆孩子。你不知道,經過這件事,現任決策層有些杯弓蛇影,聽說他們自己要成立國安委,大老板親自兼任主席。大清洗還在繼續,反腐拉下來的人五個裏面有一個肯定是潛伏組織成員。”
“那…對我爸動手的人是?”許逸問得很慢,因為腦子裏開始浮現自己想象出的父親遇害的場景。韓亦用手指沾了點水在桌上寫了個名字,許逸一看略驚訝的挑了一下眉:“是他。他不是住院了,什麽病?”“淋巴癌,活不了幾天了。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一定要親自動手。”韓亦點了根煙,顯得有點愁,沒等許逸發問,他接着說:“出賣你爸的人還沒查到,通知夏漢威消息的人用的是匿名方式。”
“聊點別的,最近和你媳婦兒咋樣,以後準備要孩子嗎?”韓亦問這話時根本沒對許逸看,而是一直在低頭抽煙。“嗯…分了…可能是我的問題…但是,只要她有事需要我,我還是會随叫随道。戒不掉,我對她的瘾從小時候就養起,現在…”許逸有些艱難的說出這些話,韓亦還是沒擡起頭,過會似是并不意外的笑笑:“林清做老婆是個好人選,但是分了就分了吧,也別想太多了,都還年輕麽,一輩子只經歷一個女人你不覺得虧?”韓亦終于擡起頭來,還沖她挑了挑眉毛。
“你…好猥瑣啊師父。”許逸有些無語。“哈哈哈…不猥瑣怎麽搞對象,都一本正經的娃能生出來啊?”——聽他越扯越離譜,許逸趕緊讓他打住:“我上個洗手間。”她起身後,韓亦的目光變得凝重起來,目光深沉,重重的抽了兩口煙,又用力的把煙頭滅掉,像在發洩什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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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逸在洗手間着實被吓了一遭,隔壁隔間裏面的活塞運動震得隔板嚯嚯作響,出來洗手時回頭一看,差點眼瞎,門沒關緊,裏面什麽情況基本一目了然。是一對女的,但是攻方用的是工具,更讓她無語的是,那個彎腰用手趴在隔板上的受方還對她甩了個飛吻。這都什麽地方…
出來又喝了兩杯酒,看韓亦過去給鋼管舞女郎塞了錢,還在招手讓她過去,趕緊擺手。見他過來,趕緊唔的一聲把酒吞下去:“爽了?回去陪老婆孩子吧,我也要回去了。”韓亦一把拉住她:“徒弟,分手了就要重新來過,師父給你介紹個女朋友,你跟她好好過,也別再想報仇的事,我替你做了,好不好?”
這樣的韓亦不對勁,兩人對視了一會,韓亦避開她的目光笑:“你這麽看着我啥子意思嘛,發現我在酒裏給你下作料了?”許逸一愣,過了會很無奈的叫了一聲:“師父…你…玩過分了…”身體燥熱,竟然真的被下藥了。“這是師父分手後的經驗,要麽迅速投入下一次戀愛,要麽游戲人間。你這麽一本正經,我只好幫幫你了。”韓亦說得很理所當然,許逸卻從他嚴絲合縫的表情裏看出了一絲別的東西。
“你很希望我和林清徹底斷清楚。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我要是邁出這一步,就會對她心存愧疚,無法原諒自己。為什麽?我想不到你這麽做的理由是為什麽。你告訴我師父。”許逸用手撐着額頭,就算身體的感覺很混亂,但目光依然冷靜的看着師父。
韓亦也用同樣冷靜的目光看着她,很久不說話,而後才用略無辜的語氣說道:“你在想什麽?我就是把你當成我兒子了,我不希望你一直陷在過去處于受傷害的狀況…啊,或許我錯了,我用了男人的方式來教你學會放手。那随便你了,放縱還是繼續你的一本正經,随你。去醫院還是去酒店,随你。我先走了。”那背影有些玩世不恭,許逸一時有些迷茫,真的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放縱的場所、男女不忌、下藥、放手、不想她再受傷害…師父的目光…許逸感覺什麽事就要清晰的浮現出來了,可是腦子裏瞬間一片混亂,因為背後有人貼了過來,手指已經繞到她的脖子上開始解她的襯衫。突然響起的勁爆音樂仿佛要把她的血管震破,腦子裏閃過一些晃眼的畫面,什麽就要呼嘯而出了。氣喘籲籲的把人推開,腳步有點浮虛的走到馬路邊上,好不容易攔了輛車。
司機見她滿臉紅得快滴血的模樣,嗨了一聲:“小姑娘喝這麽多也不怕出事…去哪啊?”“醫院。”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後便極力的克制着身體裏的躁動。司機師傅一聽這是喝得快不行了,得嘞,趕緊往醫院送吧。
到了挂號窗,裏面的人問她挂什麽科,她仔細想了一下,真的不知道挂什麽科,站那猶豫了一會,就感覺有人拍了她一下。側身看向面前女人,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就是林清的姑姑。林清的姑姑已經認出不她是許逸,但她認出這人曾出現在雲南林清的病房裏,這才過來打招呼,哪知道一看吓一跳,這人是喝了多少啊。
兩人到了林清的病房,她姑姑還在問許逸要不要先去看醫生,許逸搖搖頭:“我沒喝多少,就是上臉。”“那行,你們聊啊,我去辦完事馬上過來。”
“我不知道,你提前輪調回外交部了。”許逸有些焦躁的走來走去,有些不敢對林清看,怕自己下一秒就會不受控制。“因為病情拖住了,而且,我本來就打算提前回來的…那邊…”林清沒再往下說,但她後邊的意思許逸都明白。那邊,有些事不走不過。
她看起來好多了,聽她姑姑說,明天就會出院。許逸點點頭,口幹舌燥的嗯了一聲:“也好。那個,我去找…”林清突然走到她面前來,擔心的看着她:“你不像是喝了很多酒…酒味不濃…你怎麽了?”
腦子裏瞬間閃過很多畫面,哪裏有喘息聲、呻/吟聲…閉眼想擺脫這一切,可是那些畫面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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