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50章:趁虛而入

沈清微微俯下身看向沈小婉,她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詭異的笑,随後一字一頓地說道,“沈小婉,我預祝你晚上不要做惡夢,要不然熊丹肯定會過來問你為什麽要嘲笑她,還有,她讓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被人強奸,要不然你會從墓地裏爬出來嘲笑你!”

說完,她直起身再次揚起那詭異的笑。

沈清的頭發很長,發型也是那種又黑又直的那種,今天她沒有束起頭發,黑直長發像瀑布一般傾斜下來遮住了她小半張臉,這讓她的笑容詭異中透着少許的陰魅。

沈小婉吓得手一抖,那瓶指甲油就被她掀翻在地,她驚恐地看着沈清,大聲罵道,“你,你神經病呀?”

沈清冷笑一聲,看向沈小婉的目光透着女王般的驕傲,她傲慢地說道,“沈小婉,請你不要侮辱神經病這個詞,一般來說能罵別人神經病的人都是有教養的人,你,還不配!”

她說完,繞開沈小婉上了樓。

沈小婉氣得伸腿一蹬,沒有想到她光着的腳丫正好蹬到酒翻在地的指甲油上,頓時那鮮紅的液體将她的腳頭跟染紅了一片。

喬闵城回來時,就看見沈小婉把她那染紅一片的腳擱在茶幾上仰天大哭,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以為沈小婉的腳受了傷,連忙奔過去查看。

“怎麽啦?”他抽出紙巾按住她的腳,但是馬上他就知道這不是血,因為紅色的液體是指甲油的味道。

“怎麽啦?”他這句問得就有些不耐煩了,擦個指甲油都會弄翻,這個小姨子怎麽像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樣子。

“闵城哥,沈清她欺負我!”沈小婉哭着說道,其實她剛才壓根就沒有哭,只是聽到喬闵城停車的聲音,她才馬上仰天長嚎。

喬闵城這下卻笑了,心想她自己擦指甲油搞成這樣還把矛頭指向沈清。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是沈清剛到沈家不久,沈小婉有一天跑到他面前說沈清偷了她的頭繩,當時她吵得不可開交,喬闵城被她煩得沒有辦法,就去找沈清。

其實他找沈清并不是為了幫沈小婉要回頭繩,真正的原因是他想跟她說話,一個二十歲的男生為了跟一個十五歲的小女生講話,他居然還學會了将計就計。

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真是可笑。

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小心翼翼。

不過,現在的他臉皮比以前厚了很多,為了追求她。他什麽招都用,死皮賴臉、威脅恐吓還有順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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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今天,他順水推舟地把自己的東西搬到了沈清的房間。

喬闵城一個人想着往事,沈清突然站到了二樓朝他喊,“喬闵城,你來一下!”

喬闵城收回思緒看向沈清,随後微笑着朝樓上走去,今天沈清叫他喬闵城而不是喬教授,這讓他很高興。

沈小婉坐在客廳裏,看着喬闵城含笑朝樓上走,她急忙大叫着說道,“闵城哥,沈清她剛才欺負我,她裝鬼吓我!”

喬闵城回眸轉向沈小婉,幽幽地說道,“你也可以吓她!”正好他還可以抱着她讓她不要害怕!

喬闵城到了二樓,就見沈清抱着雙臂一臉不悅地站在她的房門前。

“把你的東西拿走!”沈清朝後靠了一步,讓出一個通道。

喬闵城走到她面前。停住了腳步,他看着她,溫柔地問,“你讓我拿到哪裏去?”

“随便,反正不能放到我的房間。”

“那怎麽辦,總不能讓你跟沈小婉住在一起,就她今天的模樣,我擔心第二天一起來,你漂亮的臉蛋上會留下指甲油印。”

“你可以睡客廳沙發。”

“沙發太短,我一米八五睡一米八的沙發,腿沒地方放。”

沈清想了想,做出了讓步,“那好吧,我睡客廳沙發。”

“這也不行,晚上我要在客廳看球賽,這樣會吵到你的睡覺,要不我到你房間打地鋪!”喬闵城像是在征求沈清的意見,但語氣并沒有征求的意思。更像是通知。

說完,他還準備進去。

沈清卻攔住了他,她眉頭一皺直接拒絕,“不行!”

“那你還有什麽好的辦法?”

“要不你睡沙發,要不我睡沙發,二選一。”

這時,沈小婉突然上了樓,她沾着指甲油的腳,把潔淨的地板踩得到處都是紅色的印記,她好像沒有看到似的,徑直走到喬闵城跟沈清面前,叉着腰說道,“哼,不就是睡個覺嗎?闵城哥,你可以跟我睡!”

喬闵城歪着頭看着沈小婉,平靜地說道,“你打電話回去問問你媽,小姨子跟姐夫睡在一起,從古到今有沒有先例!”

“可是……可是我小時候……”

“你的小時候我是你闵城哥,現在我是你姐夫喬闵城,所以,”喬闵城指了被沈小婉踩花的地,“小姨子,你等一下把地擦了,睡覺的事我會跟你姐商量。”

說着,他一把按住沈清的肩把她推進了房間,随後他從裏面關上了門。

“喬闵城!”沈清有些生氣。

喬闵城伸出一只手指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他湊到沈清面前輕語道,“早上可是你讓沈小婉住進來的,關于睡覺這件事你沒有發言權,再說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跟你睡跟誰睡?現在是打地鋪,如果你再堅持,那我就抱着你睡床。”

沈清只好閉嘴,跟喬闵城鬥嘴,她沒有多少勝算。

因為他好像說的都有理。

喬闵城跟沈清“商量”完走出房間時。沈小婉并沒有擦地而是坐在樓梯口用一對哀怨的眼神看着走出來喬闵城,嬌滴滴地說道,“闵城哥,我肚子餓了!”

喬闵城沒有理會,他側過身問身後的沈清,“沈清,你肚子餓不餓?”

沈清沒有說話,她在想一個問題,現在的喬闵城好像一直在怼沈小婉,他不是溫柔的哥哥吧?

沈小婉見沈清不說話,以為沈清在無視喬闵城的問題,她心裏那個火騰騰地上升,于是從地上爬起來不好氣地說道,“沈清,你聾了嗎?闵城哥在問你話呢?”

沈清看向沈小婉,冷冷地回了一句,“問,我就要回答嗎?”

說完,她就下樓去了廚房。

沈小婉氣得要死,她跺着腳跟喬闵城撒嬌,“闵城哥,你看她那個鬼樣子,真是讓人生氣!”

“不,挺有個性的。”喬闵城微微一笑,“我喜歡有個性的女孩子但不喜歡……”他看了一眼沈小婉的光腳板,幽幽地說完,“但不喜歡邋遢的女孩子。”

說完,他也下了樓,随後他也鑽進了廚房。

晚飯是沈清做的,這還是沈清在這裏做的第一頓飯,之前兩個人都是在單位各吃的各的然後回來,上次家裏來了客人,飯中午是于嬌做的,晚上是喬闵城做的。

喬闵城沒有想到沈清的手藝這麽好,他每吃一菜都會贊不絕口地誇一句好吃。

沈小婉的臉色就不好看了,她靠在椅子上用筷子敲着碗,一邊翻着白眼一邊說道,“好吃什麽呀,像豬食似的。”

“沈小婉!”喬闵城夾了一口菜邊吃邊說道,“你有權力不吃,可是你沒有權力去評價,像豬食,你這是在說我是豬?對他人的不尊重只能折射出你自身的素質低下,你的大學白上了,我為你們的老師感到悲哀!”

“不是的,闵城哥!”喬闵城連忙解釋,“我只是吃不慣這樣的菜,一點肉都沒有。”

“你長這麽胖吃什麽肉?”喬闵城又夾了一口菜。

“闵城哥,你怎麽老說我?”沈小婉有些小委屈,“你以前不這樣的!”

喬闵城的毒舌功力又上線了,他說道,“我以前不說你是因為你媽在場,當着父母的面批評孩子這跟直接指責她沒什麽區別,我可是有素養的人。”

“可是你現在為什麽要說?”

“如果你連這個都想不通,我真懷疑你智力有問題,算了,吃不慣就回家吧!”喬闵城說完,居然奪過沈小婉的飯碗,放到了一邊。

然後,他繼續吃自己的,不過臉很黑。

沈清還是第一次見喬闵城黑臉,她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好好先生,對誰都是謙和有禮,知道他的人沒有一個不贊揚他的好脾氣。

可是,現在看來他的脾氣并不太好。

因為沈小婉說他是豬?

哼,普洋高中的全科狀元也有傲嬌的時候!

沈小婉被喬闵城訓了一頓,頓時老實了很多,她小心地拖過自己的碗,低着頭開始扒飯,這期間她也夾了一口菜,嘗了一口後覺得不錯,忍不住又多吃了幾口。

沈清至始至終保持着事不關己的态度。她吃完飯,把碗一推,跟喬闵城說了一句你洗碗就準備上樓。

喬闵城連忙叫不住她,“沈清,我有鑰匙。”

沈清咬咬牙沒有回應,轉身朝樓上走,心裏卻被喬闵城的這句話分了神。

他有鑰匙,意思是說她最好不要鎖門。

看來今天晚上他是睡定了她的房間,這個沈小婉真是讓人頭疼。

喬闵城吃完飯準備洗碗,沈小婉連忙讨好地要幫他洗,喬闵城也不推辭,他上樓拿下睡衣進了一樓的衛生間。

喬闵城的公寓上下兩層都有衛生間,裏面也都配了熱水器,跟沈清住在一起的這些日子,他都是在樓下洗澡,樓上的衛生間自然是留給沈清。

今天也不例外。

可當他剛進去衛生間,還沒有脫衣服,屋裏的燈突然滅了。然後就傳來沈小婉的尖叫。

“闵城哥,停電了!”

喬闵城一驚,連忙摸黑出了衛生間,然後跌跌撞撞地往樓上跑。

這時,沈小婉突然殺了過來,全黑的屋裏她似乎像看得見似的,上前一把抱住喬闵城,聲音發抖地小聲抽泣道,“闵城哥,我好怕!”

喬闵城拉開她的手讓她扶在樓梯上,然後再次沖上了樓,他推開沈清的房間,大聲呼喊道,“沈清,你在哪裏?”

沈清蜷縮在床頭,整個瑟瑟發抖,突然聽到喬闵城的聲音,她仿佛看到了一顆流星。她伸出手像要抓住他,可是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沈清,告訴我,你在哪裏?”喬闵城焦急地四下尋找,他的腿一會兒磕在床沿上一會兒磕在沙發角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沈清,說話呀!”

“喬闵城。”

沈清的聲音十分虛弱,但是喬闵城還是捕捉到了,他向她沖過去,一把将她從地上拉起來然後緊緊地抱在懷裏。

“沒事了,只是停電,沒事了沒事了,我在呢!”他拍着她的背,柔聲地哄着。

沈清緊緊地摟着他,她似乎不再那麽害怕。

嘩啦間,燈亮了,四周變得炫目的模樣。

喬闵城依然沒有松開沈清,他保持着緊擁的姿勢,手依然輕拍着她的背。

“闵城哥,都來電了,你們是不是該分開了!”沈小婉站在房間門口不滿地喊道。

其實剛才的電是她停的,本來是想趁機鑽進喬闵城的懷裏,沒有想到卻被沈清這個賤人給搶了先。

真他媽的衰!

喬闵城松開沈清,擡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她蒼白的臉,這一次要比上一次好,起碼沒有暈過去。

他想,明天他應該在這屋裏裝幾盞應急燈,突然停電時起碼這屋裏不會全黑。

“你沒事吧?”他輕聲問她。

沈清搖搖頭,她的臉依然蒼白,不過神色卻很尴尬。

喬闵城這才發現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想必是看他下樓去洗澡,她在房間裏換了睡衣。

剛才抱她的時候,喬闵城只是擔心她會暈倒,倒沒有在意身體接觸時的異樣,現在回想起來剛才她裏面好像沒有穿內衣。

因為緊貼住他身體的部位很柔軟。

在想什麽?喬闵城連忙叫停,他松開手也有些尴尬地說道。“那我下去洗澡了,你把窗簾拉開,外面有路燈。”

沈清點點頭,轉身去拉窗簾。

喬闵城走到房門口,沈小婉氣鼓鼓地看着他,質問道,“闵城哥,剛才我也很害怕,你為什麽不抱我?”

“一玩玩到十一二點的家夥,害怕什麽呀,我這屋子裏又不會有鬼!”

“沈清的膽子更大,死人都敢碰,你還擔心她?”

“當然,她是我的未來老婆,就算她有天大的膽子我也只會擔心她,而你現在也只能練練膽子了,我也無能為力。”喬闵城說完繞開她下了樓,樓梯走了一半他突然停住腳步對沈小婉說道。“沈小婉,你下次再敢碰我們家電閘,我會讓沈斌來收拾你!”

沈小婉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自己的哥哥沈斌,因為她所有的開銷都要經過沈斌的手,得罪了沈斌就相當于斷了她零花錢的來源。

聽喬闵城這麽一說,沈小婉馬上嘴硬地回應道,“誰動電閘了?”

“動沒動你心裏清楚,別忘記了你姐是法醫,明天找個人做個指紋檢測,一切都真相大白,沈小婉,別耍這些小聰明!”

沈小婉被喬闵城又訓了一頓,她是又氣又恨,氣的是自己使的小把戲如此輕而易舉地被喬闵城識破,恨的是現在喬闵城對她的态度是越來越差。

小的時候,因為喬闵城年齡最大,兩家聚在一起的時候,喬闵城充當的是看護工作,他看着喬喬,沈斌跟她,只要她們三個不吵架,他可以允許他們幹任何事。

而再大一點,喬闵城就不在管他們,他更多的是獨自一個人待在一處看書,就算來沈家做客,他也會選擇到院子裏待着而不是跟他們一起玩。

沈小婉清楚,喬闵城并不像表面上那麽平易近人,他如果微笑不語其實是因為他對你的事并不在意。

就像以前,她在喬闵城面前說沈清的壞話時,喬闵城就會微笑着哦一聲,但他絕不會多說一句,然後,他該跟沈清怎麽打招呼還是怎麽打招呼,并沒有把她沈小婉說的話放在心裏。

喬闵城如此我行我素,沈小婉忍不住會跟方依珊報怨,覺得喬闵城不應該理沈清,方依珊的解釋是喬闵城是個紳士,他跟沈清打招呼是給父親沈厚山面子。

沈小婉很相信母親方依珊的這種說詞,後面喬闵城出了國,偶爾幾次回來,沈小婉哭鬧着讓自己的哥哥沈斌帶她地找喬闵城時,喬闵城對她的态度卻十分疏遠,一點都不紳士。

她覺得自己的媽媽是不是預料錯了。

今天,喬闵城當着沈清的面一而再再而三地批評她,态度如此之差,這讓沈小婉更加懷疑喬闵城的紳士品格。

但是很快,沈小婉還是否定了這個想法,她覺得一定是喬闵城有什麽把柄落到沈清手上了,他才會變成這樣,才會對她兇,才會處處挑她的不是。

這樣一想,沈小婉就把恨全部轉嫁到沈清身上。

喬闵城進了一樓的衛生間洗澡後,沈小婉就堵住了沈清的門。

她惡狠狠地質問道,“沈清。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沈清懶得理她,準備關門。

沈小婉一把推開,“沈清,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威脅闵城哥了!”

“威脅?”沈清突然笑了,沈小婉的腦洞開的可真大,她能威脅到喬闵城?

不過,最初,她确實用了一些手段說服過喬闵城,但并不算威脅,頂多算建議。

“你指那方面?”沈清問沈小婉,她倒想聽聽看她的說詞。

“那方面?誰知道你用什麽手段,現在你不是把闵城哥勾引到你房間裏了嗎?你別不承認,等一下你肯定會勾引闵城哥跟你上床!”

“是嗎?”沈清冷冷一笑,“原來你這樣想,但是喬闵城到我房間過夜不是拜你為賜嗎?沈小婉,你二十歲了,怎麽會天真的以為你搬進來就能讓喬闵城跟你睡在一起?輪心機。你差你媽媽方依珊十個檔位,她搶別人的男人可是很有一手的,你慢慢學吧!”

沈清說完“啪”地一下關上了門。

沈小婉氣急敗壞地往門上就是一腳,可惜疼的還是她自己。

她悻悻地下了樓,想到沈清的嘲笑,覺得自己這樣子認輸也太LOW,于是等喬闵城從浴室裏出來後,她又湊上去告密。

“闵城哥,你今天晚上還是到客廳睡吧,要不你睡回你的房間,我睡客廳!”

喬闵城看着面前的沈小婉,一直以來他都不太喜歡這個動不動就喜歡打小報吿的女孩,以前她還只有兩三歲的時候,她就喜歡在長輩面前說喬喬不跟她玩說沈斌搶了她的糖,後來沈清到了沈家,她就開始說沈清,只要他去沈家,她無時無刻不在說沈清的壞話。

這次他回國,聽到方依珊在自己的母親闵元春面前試探着想把沈小婉嫁給他時,他馬上就跟沈厚山聯系,提出要跟沈清相親。

沈清說的沒錯,他是利用她來拒絕沈小婉,因為在他的計劃裏,他沒有想過用相親這麽俗的招追沈清。

沈小婉破壞了他所有的計劃,他對她真的提不起任何好感。

現在他照顧她或是幫助她更多的是因為兩家的關系。

也就僅此而已。

沈小婉突然主動提出睡客廳,這反而讓喬闵城懷疑她的動機,他狐疑地問,“你這是要幹什麽?”

“我能幹什麽,當然是為了闵城哥你好。”沈小婉說到這裏神神秘秘湊到喬闵城跟前壓低聲音說道,“闵城哥,我告訴你,沈清被人強奸過!”

“什麽?”喬闵城整條眉毛都豎了起來,沈小婉真是夠了!

沈小婉以為喬闵城是感到震驚,她得意洋洋地說道,“真的,我媽偷偷告訴我的。沈清十五歲時被人強奸過!”

“夠了!”喬闵城氣得渾身發抖,他憤怒地指着二樓,“回到你房間去!”

他真的不想再看到她。

這種謊話她怎麽能編?沈清已經夠可憐了,她居然還往她身上潑髒水!

沈小婉見喬闵城生了氣,還以為喬闵城聽到這個消息後被沈清給氣着了,她連忙奔上樓,在經過沈清的房門時,她朝裏面做了一個鬼臉。

沈清,看你怎麽勾引,闵城哥可是有潔癖的,他要是知道她是二手貨,他才不會要她。

沈小婉回到房間,喬闵城一個人在客廳裏坐了一會,雖然電視機開着,但是他卻無心看,他在想一件事,沈清在沈家的時候,方依珊跟沈小婉是不是一直用這件事來刺激沈清?

沈清有短暫的失憶史。這事喬闵城是知道的,因為蘇琝瑞曾經試圖将沈清催眠後找出那段記憶,可是碰到了阻力。

人的記憶不會消失,它會永遠地停留在我們腦海的某個位置,催眠其實就是催化這種記憶,強制地讓被催眠者想起來。

但是實施催眠需要被催眠者完全信任催眠師,沈清當時以為自己做好的準備,可是在實施催眠的過程中,她還是拒絕想起來,她甚至拒絕蘇琝瑞的暗示,在催眠的過程中她連續說了三個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如此強烈地反抗讓那場催眠無疾而返,甚至讓沈清的記憶隐藏的更為隐蔽。

蘇琝瑞跟喬闵城說起這件事時心情很沉重,他認為沈清受過很嚴重的心理創傷。

“她拒絕讓人觸碰,從行為上看好像是遭受過不好的事情,可是她被沈厚山接回去的時候,是在她媽媽的葬禮上,據沈清回憶,她如夢初醒般地看到了自己的父親,當時她身上沒有任何傷。”

“沈清記得她父親去接她?”當時的喬闵城對于沈清的這個案例十分訝異。

因為沈清的失去的記憶只有兩天,一天她媽媽突然死亡一天是她媽媽下葬。她像做了一場夢,不,像是進入了一場沒有夢的黑暗之地,醒來時已經坐上了沈厚山的車。

蘇琝瑞先初認為沈清是因為自己媽媽的死才會這樣,可據他了解,沈清的媽媽是得病死的。這件事喬闵城從沈清的父親那裏也有聽說,沈清的媽媽死之前已經卧床很久。沈清應該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為什麽會突然之間就失去了那兩天的記憶了呢?

而強奸一說,喬闵城覺得沒有可能,沈清是在媽媽死後的第二天回到沈家,而那一天也是喬闵城第一次見到沈清,她穿着一件校服,半袖的襯衫齊膝的短裙,一頭齊耳的短發,幹淨清新像初春剛吐出來的芽。

如果是遭受強奸,沈厚山不會如此平靜地帶她回來而且還把沈清介紹給他們喬家人認識,就算是對前妻的死無動予衷但是女兒被人強暴。是個男人都不應該忍。

所以沈清不可能被人強奸,方依珊跟沈小婉如此口不遮言地談論這件事,是故意刺激沈清,因為她們知道沈清失去了兩天的記憶。

這兩天,她們可以編任何的故事诽謗她。

想到這裏,喬闵城就很生氣,但是他又不能去找方依珊跟沈小婉理論,如果方依珊一口咬定是沈小婉不懂事胡說八道,那沈清有沒有被人強奸反而成了每個人心裏的問號。

是與非有時候并不重要,殺人與無形的其實是謠言,明明知道只是猜測,可是人人都會好奇。

沈清的冷傲給了她們太多機會,她越不在乎她們就越肆無忌憚,喬闵城覺得沈清不應該默默地承受這些诋毀,她應該反擊!

“我會站在你身後的,沈清!”喬闵城痛苦地閉上眼睛,他為自己遲遲地歸來感到自責。

喬闵城走進房間時,沈清正坐在沙發看書。她的長發掐在耳後,靜靜看書的樣子十分的安好。

喬闵城坐到她身邊問,“在看什麽書?”

沈清把封面亮給他看,《時光裏的孩子》,喬闵城托沈斌給她買的。

“你是不是知道我失去了兩天的記憶,所以才讓沈斌給我買這本書?”沈清的目光沒有從書頁上移開,她一邊看一邊問喬闵城。

喬闵城沒有否認,他讓沈斌幫他買這本書就是因為沈清失過憶,不過當時他聽蘇琝瑞說完,覺得沈清如果只失去了兩天的記憶,那忘記掉也許更好,時光裏的孩子不能一直生活在記憶裏。

生活要向前看而不是向後看。

他想給沈清傳達這個意思。

“你認為我不需要找回這兩天的記憶?”沈清反問喬闵城。

喬闵城現在有些不确定,他看向沈清幽幽地說道,“需不需要找回應該由你來決定!”

“我希望找回來!”沈清微微一笑,歪着頭看向喬闵城,“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拒絕曲勁逸的追求嗎?”

“難道不是因為你不喜歡他?”

沈清搖搖頭,“不,是因為太喜歡他。所以我覺得他應該屬于更好的人而不是我!”

喬闵城扭過頭忍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讨厭這個答案!

“喬闵城,我可能被人強奸過。”

“你胡說什麽!”喬闵城一下子就爆開了,他直直地看着沈清,“你為什麽要被人左右?”

沈清的反應很平靜,她仰着臉看着激動得站起來的喬闵城,一臉疑惑地問道,“你幹嘛這麽激動?”

喬闵城坐了下來,他再次穩了穩情緒,柔聲說道,“我不希望你被別人左右!什麽叫可能被人強奸過,你是法醫,為什麽要說這種棱模兩可的話?”

“因為我忘記了!”沈清聳聳肩。

喬闵城覺得他應該好好跟她疏導疏導,他側過身面對沈清,嚴肅地說道,“好,就算你忘記了,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人傷害過。可是這跟你拒絕曲勁逸沒有關系,你拒絕他是因為——”

喬闵城看了沈清兩秒,随後語氣加重地說道,“是因為你是我的,上天注定你只能嫁給我!”

“喬教授!”

喬闵城俯過身不客氣地堵住了她的唇,他不想聽她胡說八道。

這一次,沈清依然緊閉雙唇,拒絕了喬闵城的進一步。

喬闵城也沒有堅持,他雖然發狠地堵住但是親的時候還是很溫柔,他品嘗了兩下放開她,有些不滿地警告道,“別忘了你還是我的未婚妻!”

“不是為了治療嗎?”

“是為了治療,不過順便解決一下我的終生大事,所以,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什麽你是因為太喜歡曲勁逸才拒絕他這種話,我不愛聽!”

沈清又笑了,有些無奈有些自嘲,她問他。“你是準備喜歡我?”

“除掉準備兩個字。”喬闵城回答,因為他一直喜歡她!

“你真幽默。”沈清放下書,決定跟喬闵城好好談談,“好吧,喬教授,我不再說曲勁逸的事情,但是我必須要讓你知道,有這麽一件事是我不能确定的。”

“不确定就不要去确定,有什麽關系?”

“對你來說可能沒有關系,”沈清垂下雙眸,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似地散開,在燈光下那幽暗的陰影有少許悲傷的情緒,她繼續說道,“可是曲勁逸這個人他不一樣,如果我不是處女,他可能會找到那個人然後殺了他!”

“我也會殺了他!”喬闵城咬着牙說道,“可是我我覺得你不會遭遇這種事,強暴是一種十分粗魯的行為。你是學醫的,你應該清楚自己身體上的感覺,你失去了兩天的記憶,可是身體也有記憶,你……”

喬闵城說不下去,因為再說下去就有些限制級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沈清豁然開朗了,是呀,身體也會有記憶,她到沈家後,沈厚山帶她上了樓,幫她放下行李,然後她就躺在了床上,身體除了無力外好像沒有什麽痛楚。

“但我不清楚有過性行為後是什麽感覺!”沈清十分直接地告訴喬闵城,也許書上寫的撕裂性疼痛會因人而異。

沈清的問題一下子讓喬闵城語塞,他覺得在這樣的夜晚跟沈清讨論這種東西,本身就是一個問題,他晚上還要睡覺!

這讓他怎麽睡?

“沈清,今天的疏導的就到這裏吧,明天你還要上班……”

“明天我休息。”沈清重新拿起書。

“明天不是周二嗎?”

“嗯,但是隊長讓我休息了,因為……”沈清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再說工作上的事情不需要跟喬闵城進行溝通,她不需要他的疏導。

但喬闵城卻并不想結束跟沈清相處的時光,既然話題已經被岔開,他希望能跟她多聊聊。

而且,喬闵城覺得,至從那天兩個人從愛情灣回來後,沈清在不生氣的時候跟他說話時态度還是挺好的。

起碼比之前的那種冷冰冰要好很多。

他并沒有奢望她能馬上愛上他,但是他希望沈清不要排斥他。

于是喬闵城追問了一句,“因為什麽?”

“沒什麽?”

“可是我想知道。”喬闵城拿開沈清手上的書,随後要求道,“沈清,我們能不能像真正的男女朋友那樣相處?”

“什麽叫真正的?剛才你突然吻我,我也沒有扇你耳光!”難道這還不算嗎?

“但是你剛才并沒有像真正的女朋友那樣回吻我。”

“我不會。”沈清說着準備拿回被喬闵城奪走的書。

喬闵城見她要搶回書連忙往後一躲,沈清沒有夠着,身子一下子撲進了喬闵城的懷裏。

喬闵城就勢往後一倒。兩個人就這樣一上一下地躺到了沙發上。

沈清想起來,喬闵城卻摟住了她的腰。

“沈清!”喬闵城喊了她一聲。

“幹什麽?”沈清的聲音有些惡狠狠的,其實她是有些慌張,她還是無法适應跟喬闵城這樣獨處。

就像以前一樣,喬闵城到沈家做客,只要他一到院子裏,沈清就會從院子裏逃開,然後跑進屋鑽進自己的房間。

她真的不習慣跟他待在同一個空間。

“幹什麽!”喬闵城的聲音真的是很好聽,特別是像現在用這種調侃的語氣跟她說話時,有種大男孩的調皮也有成熟男人的誘惑。

他把她抱上一點,讓她能看清他的眼睛,又緩緩地說道,“跟未婚夫這樣待着,當然是要幹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我跟你說過,我不清楚自己有沒有被人強暴過,所以在沒有确定之前,我是不會跟任何男人上床。”

“誰說要上床,這種事自然要留到新婚之夜完成。我們現在……”喬闵城的手指繞上了沈清的秀發,他一圈一圈地纏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後放到鼻間嗅了嗅,“我們現在只做一些适合戀愛期該做的事情!”

“例如?”

“例如真正的吻!”喬闵城微微勾起身親了親沈清的唇,“像這種就不算!”

“我說了我不會。”

“我好像也說過我會教你。”喬闵城松開沈清的頭發,抱着她側躺在沙發上,現在兩個人都躺下了彼此面對面。

沈清突然有些緊張了,她再次試着想爬起來,可是喬闵城依然抱着她,她整個人都在他懷裏完全掙脫不出來。

“喬闵城!”她警告。

“嗯!”喬闵城的聲音性感到極致。

“我,我是不會回吻你的!”

“可是昨天你表現的很好,今天我們就稍稍地進行一下第二步,如果你真的讨厭,我們就停止,好嗎?”

沈清不說話,只是拿眼看着喬闵城的臉,他的臉離她近在咫尺,這是一張她在午夜夢醒後一直回想的臉,她最愛的男人的臉。

他長的是真的好看,眼窩深邃瞳孔漆黑,高高的鼻梁之下薄唇性感又迷人,沈清想她之所以第一眼就喜歡上他,也許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吧。

在那個陌生的地方,在失去媽媽的痛苦中,她因為萌動的少女心獲得了心靈上的安穩,所以她決定留在沈家,在媽媽的叮囑聲中生活了下來。

他是她的太陽,她唯一仰望的一束光!

現在,他就在她面前,近到她只要靠一下就能碰觸到他。

“喬闵城,別讓我說愛你!”沈清再次警告,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太多的底氣。

喬闵城笑了,他捧起她的臉回答道,“你不說放在心裏就好了。”這樣他們就不會結束,他就可以永遠地愛她。

喬闵城吻過來時,沈清閉上了眼,她不知道為什麽人們接吻時要閉上眼睛,但是她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閉上眼睛,她想用心地記住喬闵城吻她時的感覺,就像九年前一樣。

他的唇很軟,唇間有檸檬的味道,是她喜歡的味道。

她微微張開嘴像喝檸檬茶似的讓他的唇掃過她的唇。

他沒有像上次那樣魯莽的進入,而是用*輕輕舔了一下她的唇,然後深情地輕吮。

起初他很溫柔,但慢慢地他的力量加大,沈清的唇就有些吃痛,她對抗地張開了嘴,沒有想到喬闵城就趁機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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