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撩一下
“這人跪久了,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是啊,當紅女星竟然不如一條狗!”
“我要是宋昭意,讓我這麽伺候一條狗,還不如死了算了……”
周圍響起沈家名媛們窸窸窣窣的讨論聲。
聲音不大,但宋昭意的經紀人葉芝站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
她看向身邊的宋昭意,只見她正氣定神閑地安排家裏的下人将空運來的雪山玫瑰插進花瓶裏。
葉芝氣得牙齒咬得咯嘣響,忍不住伸出手肘碰了下宋昭意:“她們這麽說你,你怎麽還沉得住氣!”
“氣什麽。氣壞了身子,賺來的錢都變成醫藥費,不值得。”
宋昭意掀起眼睑,濃密的扇睫往上翹,一雙桃花眼裏盛着潋滟水光,靈動生姿。
看起來滿不在乎,十分淡定。
今天,宋昭意在這棟臨湖別墅裏舉行一場生日宴。
但生日宴的主角不是她,而是一條狗
——她的老公沈墨歸養的一條羅秦犬。
沈墨歸極其寵愛這狗。
要不是人畜有別,宋昭意都懷疑這條狗是他親生的,簡直視如己出。
“诶,聽說上個月宋昭意過生日,沈墨歸只差秘書随便給她送了個名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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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名牌包,那就是個上季度的過時貨!”
“他這次給他的狗倒是拍了一顆10.3克拉的格拉夫粉鑽,制成狗項鏈玩!”
“同樣是生日禮物,這差別待遇也太大了吧。”
“說到底,沈墨歸那麽寵這條狗,還不是因為狗是那誰送的……”
話音剛落,另外幾個人面露驚慌,立刻讓身邊的人噤了聲。
有時候,嚼舌根是會惹來大禍的。
他們都知道,沈墨歸自從接任沈氏集團的總裁後,就以雷霆之勢壓住沈家衆人。
他獨掌大權,性子陰沉,手段也狠辣,人人都畏他。
而這其中,就屬他和那位的關系不可言說。
這是沈家的禁忌,亦是沈墨歸的“死穴”。
宋昭意完全不理會這些流言蜚語,全當耳旁風。
她将沐浴焚香、穿戴整齊的壽星狗抱進懷裏,伸手摸了摸它脖子上戴的那條格拉夫粉鑽項鏈。
“我們辛迪今天真好看。”
她望向懷裏的小狗,眼神裏似是溢着寵溺,一副溫柔娴淑的樣子。
全然沒有半點醋意與不滿。
畢竟,她和沈墨歸是協議結婚。
沈墨歸給她娛樂圈的大把資源,經常在外應酬不着家。
宋昭意也樂得清閑,每次他回來她就做做羹湯、養花煮茶,扮成溫柔乖順的小嬌妻模樣糊弄過去。
有錢有事業有別墅住,反正做做樣子就好,怎麽不香?
至于他的那些風流韻事,關她屁事。
宋昭意順了順懷裏小狗的毛,正想繼續操持宴會,争當優秀的“賢妻模範”。
下一秒,一陣急促的女聲就傳進她的耳畔。
“不好了,意意姐!”
她的助理着急忙慌地跑過來,喘了口氣道:“嚴茜來了,她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邀請函,我們要不要放她進來?”
嚴茜是宋昭意在娛樂圈的第一號死對頭。
她和宋昭意都是如今娛樂圈裏的當紅花旦。
兩人在長相氣質上有些撞型,都是走“人間富貴花”路線。
她倆在資源上經常對沖,但由于宋昭意嫁給沈墨歸,後臺極為強硬,便經常壓嚴茜一頭。
嚴茜的團隊就想方設法地扒宋昭意的黑料,處處跟她作對。
如今這丫的也不知道憋什麽壞,竟然跑到她家來了。
宋昭意看了眼慌張等待的助理,冷冷地啓唇:“放行。”
她倒要看看,嚴茜這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
宋昭意将懷裏的小狗遞給葉芝,随即一起邁步走向大門。
她的臉上挂起職業笑容,剛迎了上去,兩道纖細的身影就落進宋昭意的視線裏,她的腳步不禁頓住。
嚴茜趾高氣昂地踩着水鑽高跟鞋走來,她的身邊挽着一個面容精致的女人。
宋昭意的目光掃過她,落在那個女人的身上,眼裏劃過一絲詫異,轉瞬即逝。
宋昭意噙着笑,面上不顯,但心裏驚疑不定。
她沒想到,嚴茜竟是和黎曼一起來的。
她信步上前,朝黎曼微微颔首:“黎小姐,你來了。”
黎曼漫不經心地睨了宋昭意一眼,眼底神色淡淡。
她身穿一襲淺杏色旗袍,外搭刺繡雲肩紗披,襯得她肌膚如雪,氣質優柔。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哪位千金名媛。
而實際上,今年剛滿三十歲的黎曼是沈墨歸以前的繼母。
幾年前,黎曼因故和沈墨歸的父親離婚。
直到沈父死後,她也一直維持着和沈家的聯系,還從沈墨歸那兒獲得沈氏集團的股份數額,是個很有手段的女人。
黎曼慢條斯理地說:“今天是辛迪的生日,我肯定要來看看。”
她的架子端得很足。
須臾,葉芝懷裏的小狗朝黎曼高興地搖起尾巴,發出汪汪叫聲。
小狗見到黎曼試圖撲進她的懷裏。
黎曼趕緊伸手将它抱住,眼裏溢滿欣喜。
“看來我們辛迪寶貝還是和我最親,真乖!”
宋昭意眉心一動,沒搭腔。
黎曼轉頭看向身邊的嚴茜,微笑道:“這是我最近新交的朋友嚴茜,聽說她和你之前有點誤會,你倆以後可要好好相處。”
宋昭意迎上黎曼似笑非笑的目光,額角抽了抽。
全世界都知道她和嚴茜不合,黎曼今天專門帶着嚴茜舞到她面前,難道就是為了當和事佬?
宋昭意還未開口,嚴茜就扯起唇角:“外界傳聞一向不準的,我和昭意其實好着呢。”
她嘴角上揚,可眼裏恨不得生出刺來,往宋昭意身上紮。
嚴茜故作親昵地攬上宋昭意的胳膊:“我們兩姐妹好久沒見,這次可要好好地……談談心。”
宋昭意睇了嚴茜一眼,綻放出粲然的笑靥。
不就是裝塑料姐妹嗎?
誰不會啊。
她倆四目相對,臉上一個比一個笑得燦爛。
但她倆都在彼此的眼裏看到對方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恰逢宴會就快開始,宋昭意看了眼時鐘,剛想讓嚴茜和黎曼入座。
下一秒,一串皮鞋踩在瓷磚上的聲音驀然響起。
一群西裝革履的人從偏廳的書房魚貫而來。
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槳挺的深色西服,眉眼鋒利,雙眸深如寒潭,臉色陰沉冷厲。
一見到他走進宴會廳,衆人的目光紛紛望向他,不敢再輕易吱聲,臉上都帶着幾分懼色與讨好。
今天在場的人會來這兒參加一只小狗的生日宴,原因無他,都是為了巴結奉承眼前的這個人——沈墨歸。
沈墨歸今天處理完公事後,便帶着一行人款款而來。
他邁開長腿,徑直走到宋昭意的面前,目光卻透過她落到黎曼的身上。
他朝黎曼開口:“你怎麽來了?沒讓我差人去接你。”
“你不是忙嘛。”黎曼莞爾一笑,“我剛剛去茵山公館探望沈老爺子,然後就順道過來了。”
宋昭意額角一抽。誰不知道沈家老爺子向來不喜歡黎曼這個前兒媳,她倒總是上趕着給常年患病的老爺子送各種營養品,每次都碰一鼻子灰。
沈墨歸朝黎曼點點頭:“你有心了。”
語畢,他望向她懷裏的小狗,朝它伸出長臂,低低地喚了聲“辛迪”。
辛迪的腦袋蹭了蹭黎曼的手臂,這才依依不舍地躺回沈墨歸的懷中。
眼見衆人都到齊,宴會正式開始。
沈墨歸睃巡四周,眸色沉斂,俯身朝宋昭意耳語。
“今天宴會來了很多親朋好友,你好好辦,不要掉鏈子。”
他嗓音低沉,沒有一絲身為老公應有的溫和語氣。
冰冷、疏遠,帶着公事公辦的距離感。
宋昭意平日裏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這副“爺就是天”的欠扁态度。
不過誰讓他是金主呢?
宋昭意佯裝溫順道:“知道了,包你滿意。”
她面上笑意未散,心裏想的卻是“老娘用你的錢請了全城最貴的宴會策劃公司,怎麽可能搞砸?!”
然而誰知道,意外來得猝不及防。
彼時大廳中央的高臺上擺放着一把由金色冰綢布鋪置的小型軟質座椅,旁邊放置着一個五層高的香槟蛋糕。
沈墨歸攀上臺階,将小狗抱上金燦燦的寶座。
高臺上的琉璃燈投影在白色牆壁,浮現出巨大的銀屏。
按照原本的宴會流程,屏幕裏應該播放小狗辛迪的成長紀錄片,再由沈墨歸發言致辭,繼而與大家一起切蛋糕,共享晚宴。
但此時的大屏幕中,出現了令人驚駭的畫面。
畫面中一對男女的身影正纏綿交織在一起,男人的悶哼聲與女人的嬌喘聲瞬間蕩漾在整個宴會廳。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紛紛驚愕在原地。
因為畫面中的女人不是別人,竟是……宋昭意!
宋昭意望向面前的大屏幕,桃花眼圓睜,不由得攥緊雙拳。
她的心裏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恥與憤懑。
當初她家瀕臨破産,為了還債,宋昭意接了一部薪金豐厚的電影。
這部電影裏有一段借位的床戲,尺度頗大。
後來,她和沈墨歸協議結婚,這部還沒過審上映的片子就被沈家扼殺在搖籃裏。
可如今,這部片子居然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
這背後的始作俑者不僅要讓她社死,更要讓她在沈家無立足之地!
周圍的人神色各異地看向宋昭意,又朝沈墨歸望去。
只見他的眼神陰鸷,臉上像打翻了調色盤,綠成一片。
沈墨歸咬緊牙,将手中的話筒猛地摔在地上。
大廳倏地響起刺耳尖利的聲音,裹挾着沈墨歸的怒吼聲。
“愣着幹嘛,還不趕緊把它關了!”
臺下的侍者們聽完匆匆上前,将投影關掉。
一時間,周圍陷入詭異的死寂。
沒人敢說話。
看沈墨歸這架勢,如果殺人不犯法,今天在場的人都得被他滅口。
就在衆人以為沈墨歸會繼續發怒時,他掀起唇角,竟笑了。
“我家夫人比較調皮,把以前拍戲的片段拿出來獻醜了,讓大家見笑。”
衆人見他笑,只覺頭皮發麻,紛紛應道:“不打緊,不打緊!”
沈墨歸淡薄的唇線一壓,轉而陰冷地睨向宋昭意:“還不快給各位長輩倒茶致歉。”
聞言,宋昭意按捺下心裏洶湧繁冗的情緒,咬牙給沈墨歸的幾位叔叔嬸嬸倒茶。
一見到她走近,坐在席上的幾位名媛忍不住壓低聲音,又開始嘲諷起來。
“宋昭意今天整的是哪一出啊?”
“誰知道呢,不過她這段床戲倒是把那條狗的風頭都搶光了!”
“這也太不要臉了……”
“要是我肯定找根繩子把自己吊死,省得在這兒丢人。”
宋昭意按住想沖上去撕她們嘴的沖動,她低垂眼睫,故作淚眼婆娑地擠出幾滴眼淚,委屈地繼續倒茶。
見狀,許多人紛紛喂嘆。
“宋昭意也是不容易啊。”
“聽說她為了這場宴會操了不少心,很得體顧家一姑娘,她肯定也不希望出這種事。”
“興許是被人算計了……”
一時間,許多人都可憐起宋昭意。
周遭人們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她卻置若罔聞。
直到倒完茶,宋昭意就聽從沈墨歸的話先行退下。
轉身之際,她将眼角的淚擦掉,換上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宋昭意朝跟在自己身後的葉芝說:“去查查,投影儀是誰動了手腳。”
葉芝點頭道:“那封鎖消息的事……”
“這個沈墨歸會處理,他不會讓那些人出去亂說。”
即便沈墨歸和她再沒感情,他也不會放任今天的事傳出去,掃了他自己的顏面。
今晚的生日宴最後不歡而散。
等到賓客散盡,宋昭意原以為沈墨歸會來找她興師問罪。
誰知他還沒來,沈家老爺子倒是上門來了。
今晚的事徹底驚動了老人家。
宋昭意剛趕到書房時,就看見沈沛山坐在紅漆檀木椅上,拄着拐杖猛戳了兩下木質地板。
“孽障,我們沈家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
“為了一條狗,你大張旗鼓地辦家宴,還讓你老婆成為衆人的笑柄。我們沈家怎麽會生出你這麽個東西!”
沈墨歸站在他面前,低垂着眼,膝蓋連彎都不願彎一下。
沈沛山氣得劇烈咳嗽幾聲,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宋昭意趕緊上前,朝沈沛山輕聲道:“爺爺你別動氣,今天這事不能全怪墨歸,是我沒辦好宴會出了差池。”
她眉眼透着真摯,舉止得體,将“完美孫媳”的角色分寸拿捏得剛剛好。
沈沛山嘆道:“意意,你不用替他說話。”他舉起拐杖指向沈墨歸,“你平時是怎麽對意意的,你真以為我耳聾眼花不中用了嗎?!”
宋昭意的心微微振動。
她知道,沈爺爺是真心寵愛她,是這個家唯一對她好的人。
當初她家瀕臨破産,沈家剛好從京都遷回濱城發展。
要不是沈爺爺記着當年的那樁娃娃親,沈父又因為別的事情催沈墨歸結婚,如今的宋昭意可能還背着債務,艱難過活。
宋昭意嗓子泛酸,低聲道:“爺爺您消消氣,墨歸他知道錯了,我們以後會好好過日子,不會再讓您操心的。”
“但願如此。”沈沛山望向宋昭意,眼裏溢出慈祥的笑意,“還是我們意意懂事。”
直到将老爺子勸好,遣人将他送回家,書房裏只剩下宋昭意和沈墨歸兩人。
周圍陷入一片沉寂。
宋昭意心裏略略發慌,今天她搞砸了沈墨歸愛狗的生日宴,又讓他遭受爺爺的責備。
以他睚眦必報的性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宋昭意抿抿嘴,朝沈墨歸道:“我今天給你炖了燕窩,我這就讓人送過來。”
她腳底抹油,剛想開溜,手臂就被人狠狠地拽住。
下一秒,宋昭意被沈墨歸抵在書桌前。
一股冰冷的危險氣息瞬間将她籠罩住。
“想走,沒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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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進來的小可愛都是有緣人,點個收藏再走叭!
★下一本《做情人不如談戀愛》求收藏,追妻火葬場,不虐高甜,不甜來打我!
明豔嬌矜的宋漪露上學時,被男生們熱烈追求
可她唯獨喜歡學校裏“性冷淡”排行榜Top1的段昭燃。
她在他打工的酒吧買下他的時間,雙手攬上他的脖頸,雙瞳剪水,眸底藏着欲色。
可他別過臉,咬牙道:“我不接客。”
漸漸地,宋漪露知道妖精是得不到唐僧的。
她徹底死心。
恰逢宋氏集團找回真千金
身為假千金的宋漪露墜落泥塵,被送往國外。
所以她不知道
向來冷漠的段昭燃發瘋似地找她。
他在酒吧裏哭得撕心裂肺:“我把她給弄丢了。”
經年之後
宋漪露在國外養精蓄銳,進修深造
獨自将一手爛牌打成王炸。
而段昭燃一躍成為京圈新貴
他的身邊莺莺燕燕,情人無數,俨然成為花花公子。
沒落的宋氏集團有求于他
便借着宋漪露和他的舊情,将宋漪露召回國。
回國後的宋漪露決定會會段昭燃。
她來到他的私家莊園看着他和一堆女生暧昧厮磨。
宋漪露憤然離場,段昭燃卻追上來。
他将她堵在角落裏,醉眼微醺,聲音喑啞:“你也想當我的情人?”
宋漪露冷眼看他:“你也配?”
語畢,段昭燃解開衣扣,瞬間壓上她的唇,極盡缱绻。
他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別走,我的小鹿。”
/以前貧寒卑微,不敢妄想。/
/如今我終于嘗到,這世間最甜的滋味。/
【美豔植物學家x清貴酒莊大佬】
甜餅食用指南:
◆先做情人後戀愛結婚,1V1,不虐高甜。
◆雙C,男主做花花公子有隐情,對別人其實都是逢場作戲,唯對女主付出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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