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撩十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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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晦暗的黑色保姆車裏。

水哥聽到裴焰的話, 心裏猛地一沉。

裴焰很少這麽直接了當地甩他臉子。

水哥默了兩秒，咽下心頭的郁悶。

“大少爺，算我求你了, 咱不要使性子成嗎？這宋昭意是真的不能……”

“這事不用在談, 我困了。”

裴焰冷硬地截斷他的話, 拿起自己的耳機塞進耳朵裏，開始閉目養神。

水哥看着他這副“別和老子扯淡”的拽勁兒，生生地咽了口氣, 感覺自己的血壓又升高了。

他晃晃腦袋，心想這祖宗實在太難伺候。

他實在管不住他啊。

—

自從宋昭意參加《尚秀》雜志社舉行的明星慈善晚會後，已經好幾天沒開工了。

再這麽下去，她懷疑自己得留在家摳腳。

只不過, 她不是沒活兒幹。

而是找上門的活兒，葉芝都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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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葉芝站在宋昭意新家別墅的客廳裏，将手裏的劇本驀地摔在茶幾上。

“這寫得什麽玩意兒, 這編劇是用腳趾頭寫劇本的吧，簡直狗屁不通！”

她氣得罵罵咧咧，一股腦兒地坐到米白色的沙發上，拍了下沙發抱枕洩氣。

宋昭意穿着一條鵝黃色的絲絨睡裙, 頭上戴着兔耳朵發帶，随意慵懶地倚在貴妃榻上。

她看了眼葉芝, 伸手拿起她甩在茶幾上的那份劇本, 生出點好奇。

“究竟是什麽劇本把我們葉大經紀人氣成這樣。”

宋昭意翻開劇本封面一看，只見上面赫然寫着幾個大字

——網劇《霸道總裁俏佳人》

宋昭意：“……”

葉芝生生地吐出一口郁氣, 伸手指向滿桌散亂的劇本與節目策劃書, 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以前不管怎樣，你拍的劇都是大IP或者精品劇, 輕輕松松就能拿到電視劇備案，部部上星。可現在只有這些小網劇找上門，而且質量都不過關，沒一個能打的！”

宋昭意傾身上前，坐到葉芝的身邊，輕拍她的肩膀，給她順順奓了的毛。

“別着急，我們再找找，說不準就有合适的。”

“只能這樣了。”葉芝的腦袋耷拉下來，整個人頓時偃旗息鼓。

—

就這樣，她們花了将近兩周的時間一起尋找，最後終于在萬千沙礫中找到了一顆“滄海遺珠”。

“這個綜藝倒是挺有意思的，是個原創節目！”

她們将目光鎖定在這檔名為《聲聲不息》的網絡綜藝上。

這個節目主打國內聲音競演首秀，拟邀請幾位明星為經典影片配音，進行同臺競技，開展一場聲音盛宴。

說是盛宴，但這種網綜節目其實拉不到什麽廣告贊助商。

沒有資金預算，也請不來明星大咖。

葉芝有些猶豫：“這節目的通告費很少，和你以前接的價位根本沒法比。”

宋昭意知道這幾年網絡綜藝雖然迅速崛起，但只有一些頭部網綜被人們知曉，拍了一季又一季。

大多數綜藝播出後都反響平平，沒什麽水花。像這樣的新興網綜，很多明星都不願意接，通告費确實不高。

“而且我剛剛看了。”葉芝補充道，“節目組請的都是些三四線明星，有的我連名字都沒聽說過。”

這樣的節目嘉賓陣容，宋昭意去了，就是變相向外界表明——她糊了。

從雲端墜落泥塵，曾經的輝煌繁盛全都變成了過眼雲煙。

葉芝的心裏生出點難受，替宋昭意感到難過。

“你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宋昭意默了默，朝葉芝微微牽起嘴角：“沒什麽的，我以前更難。”

葉芝的心裏咯噔一下，她知道宋昭意是在說自己當初家道中落，剛進娛樂圈時的困境。

葉芝垮下肩膀，覺得更難過了。

明明宋昭意都熬過來了，在一片荊棘中破出生路，可如今又重新跌回泥潭。

“也許這才是我真正要走的路。”

宋昭意知道，她以前的資源都是沈家賜予的。

即便她再有實力，別人也會給她貼上“資源咖”的标簽。

而如今，不正是她證明自己的最好機會嗎？

即便沈墨歸再怎麽打壓她，可宋昭意都不怕。

“相信我，我肯定能做好的。”宋昭意朝葉芝揚眉一笑。

如今的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弱小無助的女孩。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也不需要他人的施舍。

從今往後，她要靠自己一步步地攀上天梯。

就像蟄伏于土壤中的枝芽，總有一天會刺破寒夜，迎來屬于自己的驕陽。

—

這天，裴焰來到自己的經紀公司。

他坐到辦公室的沙發椅上，神色倦懶。

他的經紀人水哥坐在他的對面，忙得焦頭爛額，接着各種商務電話。

裴焰好整以暇地看了眼水哥桌上的資料，其中一份資料上寫着《聲聲不息》節目的嘉賓名單。

他的視線落在“宋昭意”三個字上，眼睛微微亮起，趕緊将那份資料抽了出來。

正好此時水哥接完電話，歇了口氣道：“裴焰，今天我找你是為了過段時間公司開年會的事，老總要求我們把那天的行程空出來……”

“我知道。”裴焰截斷他的話，指節敲了下手裏的資料，“這是你給我約的新綜藝？”

水哥一臉納悶，看了眼裴焰手裏的資料，恍然道：“不是，這是我剛剛開會時拿錯了，是孫曉筱經紀人的資料，我待會兒把它送回去。”

裴焰的眸光一黯，轉瞬道：“我覺得這個綜藝很有意思，我想去上。”

“你想上這個綜藝？！”水哥瞪大眼睛。

“是啊。”

水哥納罕：“大少爺，這個綜藝跟你的咖位完全不匹配。你要是想做慈善，我這邊剛接到五部商業電影、三部熱門綜藝，你去試試。”

裴焰：“……”

他和水哥幾經商量，協議無果，只能恹恹地踏出辦公室的門。

半晌，裴焰看見孫曉筱的身影，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他朝孫曉筱打了聲招呼，孫曉筱受寵若驚。

畢竟她和裴焰雖然同處一家公司，但兩人咖位相差巨大，基本沒有交集。

裴焰：“我的經紀人剛剛誤拿了你的資料，實在不好意思。”他想了想道，“我聽說你和宋昭意會一起參加這檔配音節目。”

“是的。”孫曉筱微微彎起眉眼，“我沒想到自己有機會能和意意姐上同個節目。”

裴焰掩下眼裏的豔羨，掏出了自己兜裏的一盒薄荷糖。

他常年唱歌，随身都備着這種潤喉的糖。

“這個你拿着，錄制這種節目保護嗓子最重要，你和其他嘉賓應該都需要。”

孫曉筱怯怯地不太敢接。

裴焰說：“大家都是同事，你在節目上好好表現，對公司也好。”

孫曉筱想了想，伸手接過他的糖。

半晌，她望向裴焰離開的背影，默默地想，裴焰也沒有傳說中那麽高冷嘛。

他真是一個友愛互助的好同事。

—

兩天後，宋昭意搭乘保姆車前往濱城市郊的萬象影視城，參與《聲聲不息》的節目錄制。

萬象影視城雖不比沈氏集團旗下的濱城影視城，沒有其廣闊的場地和先進全面的配套設施，但許多綜藝節目都在這兒進行錄制。

只不過，《聲聲不息》節目組之所以會來萬象影視城進行錄制拍攝，是因為拉不到贊助商、經費不足，只能向別的欄目組租用這裏的拍攝場地。

這個節目可以用一個字形容——窮。

宋昭意乘車抵達錄制地點時，剛下車，她就聽見一陣喧鬧聲。

她擡眼望去，只見她的粉絲們早早地就來到錄制現場，為她加油打氣。

早在兩天前，宋昭意的粉絲就通過網上平臺軟件發布的消息，得知她來萬象影視城錄制節目的行程。

彼時他們揮舞着手裏的應援橫幅，激動地尖叫。

“啊啊啊啊意意，我們終于等到你了！”

“幾天不見，寶貝你又瘦了！！”

“意意最近天氣冷，要多添衣服呀！！！”

宋昭意的粉絲們冒着星星眼，朝宋昭意吶喊。

即便她離婚後事業走了下坡路，可他們依舊對她不離不棄。

宋昭意揚起嘴角，笑着和他們招招手。

這其中有不少她熟悉的老面孔，每次她參加活動、接機送機都能看見他們的身影。

冬季的午後依舊嚴寒，凜冽的冷風吹拂而過。

宋昭意看見不少女生的小臉都凍得紅通通的，嘴裏呵出冷氣。

這天氣，就算穿着厚厚的棉絨外套，大冬天往這兒站一陣子，人也會凍壞的。

宋昭意眉心微蹙，轉頭看向身邊的助理道：“司晴，你去附近的奶茶店給粉絲們買些奶茶，讓他們喝口熱乎的，別凍着了，待會兒回來找我報銷。”

“好嘞，意意姐！”

司晴領着任務急匆匆地就離開了。

粉絲們的臉上滿是感動，揚聲道：“謝謝意意。”

“意意還是跟以前一樣，人美心善！”

“我們和你一起共進退，希望你錄制順利！！”

“意意，這可是你的老本行。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宋昭意以前就讀于燕京大學的播音專業，她在高中時還曾擔任過學校廣播站的主持人，在語言表達、播音發聲等方面占據優勢，确實适合這檔聲音競演的節目。

宋昭意聽着他們叽叽喳喳地說話，望着他們一張張可愛真摯的臉龐，心裏像是流淌進一股暖流，缱绻湧動。

她笑着朝粉絲們說：“我會加油的。”

半晌，她跟粉絲們揮手告別，信步走進錄制大樓。

她踏上臺階，穿過三樓的走廊，一路來到自己的休息室。

按照節目組的安排，宋昭意和其他幾位嘉賓将在自己的休息室裏作短暫準備，随後進行彩排與正式演出。

彼時她坐在休息室的棕色沙發上，拿起節目組事先準備的臺本細細研讀。

俄頃，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敲響，傳來了“咚咚”兩聲。

葉芝坐在宋昭意的身邊，率先反應過來：“我去開門。”

她将門打開，一道熟悉的纖細身影就映入宋昭意的眼簾。

是孫曉筱。

孫曉筱這次也是《聲聲不息》節目的參演嘉賓之一。

宋昭意早就看過節目的嘉賓名單，知道孫曉筱也來錄制節目。

她朝孫曉筱招招手：“曉筱，過來坐。”

孫曉筱笑容腼腆地坐到宋昭意的身邊，低聲道：“意意姐，我聽工作人員說你在這間房就來打擾了。”

“不打擾的。”宋昭意笑了笑。

她倆寒暄了兩句，孫曉筱突然就想起了什麽。

她掏出衣兜裏的一盒薄荷糖：“意意姐，你吃顆糖潤潤喉吧。”

孫曉筱原想告訴宋昭意，這盒糖是裴焰給她的。

但她又怕宋昭意誤會她和裴焰的關系。

自從上次孫曉筱和邱皓的戀情在電視劇發布會上曝光後，公司就勒令她不準在外頭亂說話。

孫曉筱變得格外謹小慎微，生怕說多錯多。

而宋昭意不知道她的心思，她朝孫曉筱道了聲謝後，便将糖紙撕開。

小小的硬糖含進嘴裏，氤氲着清新甘甜的薄荷味道。

宋昭意潤了潤嗓子，感覺比之前好多了。

她倆繼續熱絡地聊天，剛聊到最近舉行的一場電影節時，休息室的門就突然被人一把推開。

一個将近四十歲的女人踩着高跟鞋“篤篤篤”地走進來。

一見到孫曉筱，來人的眉頭蹙起，語氣裏帶着不悅。

“你怎麽在這兒啊，找你老半天了！”

孫曉筱見狀趕緊站起身子，怯怯地喊了聲“蓉姐。”

作為她的經紀人，柳蓉朝孫曉筱擺擺手：“趕緊回你的屋子裏去。”

她瞟了眼宋昭意，朝孫曉筱低聲嘟囔：“之前不知道抱大腿，這會兒來這裏獻殷勤有什麽用，白搭。”

“趕緊走！”柳蓉催促着杵在原地的孫曉筱走人，眼神傲慢地睇了眼宋昭意，帶着人迅速離開。

伴随“嘭”地一聲，房門重新緊閉。

葉芝氣得咬牙，就想起身去找柳蓉理論。

“你看她那是什麽态度，狗眼看人低！”

“算了。”宋昭意攔住葉芝，“沒必要和那種人起争執，我們還是趕緊準備節目。”

這次節目組事先讓每位嘉賓選取三個片段，用聲音演繹重現影視作品中的經典橋段。

宋昭意斂下心神，拿起手裏的臺本，将三個片段中的臺詞、節奏節點全都順了一遍。

半個小時後，她與其他三位嘉賓一起進入錄制的配音間。

衆人通過彩排，終于迎來了正式錄制。

拾音棒高高舉起，各個攝像鏡頭的機位也準備就緒。

本次節目的主持人揚聲介紹這期《聲聲不息》節目的比賽規則，讓嘉賓們逐一上臺參與竟演。

随着時間流逝，終于輪到宋昭意上場。

主持人笑容滿面地說：“接下來，有請宋昭意為我們帶來經典之聲的演繹！”

在現場嘉賓的鼓掌聲中，宋昭意緩步走上競演區。

她調整了下譜臺的位置，拿起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水，然後朝節目組點點頭。

今天宋昭意要演繹的第一個片段是一場瘋女人為愛癡狂的戲。

她拿起手裏的臺本，根據顯示屏裏浮現的影片畫面，迅速進入角色。

“姐姐，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和他就要結婚了，你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對不對？”

她對着影片裏的人物口型，将槽全都抳上，連氣音都一樣。

“你為什麽不來參加我的婚禮，就因為我搶走你喜歡的人嗎？”

她咬咬牙，“你這輩子什麽都贏過我，就讓我贏這一次又怎麽了？！”

她的眼眶漸漸泛紅，整個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聲淚俱下。

孫曉筱坐在配音間的沙發上，目不轉睛地注視宋昭意，暗自驚嘆她的表演。

下一秒，宋昭意的眼神突然變了。

她分飾兩角，剛想轉換成姐姐的口吻，演繹這個人格分裂的瘋女人。

一陣敲門聲卻突然響起，瞬間打亂了整個節目的節奏。

攝制組和導演全都慌了，主持人也怔了一下。

宋昭意握着臺本的手一頓，她愣了一秒，立即迅速反應，将臺詞嚴絲合縫地對上，繼續沉浸在角色中。

有工作人員立馬起身去開門，門外站着好幾個人，說這裏是他們的場地。

原來，節目組租借了別的欄目組的場地。

雙方事先沒有協調好，這些人就提前來這兒布場。

“可負責人沒跟我們說把場地借給別人了。”

“我們現在正在錄制，你自個兒問問負責人吧。”

雙方在門口起了點争執，還未發出多大動靜，就聽見屋內傳來一陣女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他們不由怔住，齊刷刷地望向聲源處。

只見宋昭意坐在競演區，攥緊手裏的臺本，眼裏氤氲着淚水，笑得人頭皮發麻。

“妹妹，我把他給殺了，你們就到陰曹地府裏去做亡命鴛鴦吧。”

她笑得眼淚簌簌流下，“想贏過我，下輩子吧！”

她全情投入，與剛剛飾演妹妹時發出的音色截然不同。

宋昭意掐着嗓子，只通過左邊嗓子發聲。

這種獨特的發聲方式讓她的聲音聽起來更加詭谲可怖。

活脫脫就像個瘋女人。

衆人全都看呆了，門外的幾個人也杵在原地，一時竟忘了自己的來意。

直到宋昭意念出最後一句臺詞，配音間裏霎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宋老師這段配音配得太好了，堪比原聲！”

“她的聲音塑造力也太強了！！”

宋昭意擦了擦額角涔出的細汗，朝大夥微微颔首，莞爾一笑。

趁着這個空檔，節目組與那幾個外來的工作人員解釋一番後，聯系了相關負責人。

得知是誤會一場，那幾個人很快就離開了。

但雙方協商還是耽擱了一些時間，節目組的拍攝時長需要縮短，宋昭意沒法像其他選手那樣可以充足地準備第二個片段配音。

她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望着顯示屏裏的影視畫面，進入新的角色。

這次她配了一段古裝劇中妃子喝鶴頂紅前的自訴。

宋昭意全程聲情并茂，言語間帶着常年獨守深宮的幽怨與哀傷。

緊接着，她又為外國動畫片《料理鼠王》做了配音，将小老鼠的聲音配得活靈活現。

她全程中英文切換自如，在節目裏像開了外挂似的，在聲臺形表上表現得格外出彩，完全将其他嘉賓甩在身後，令衆人目瞪口呆。

最後，宋昭意一舉拿下本期《聲聲不息》節目的“聲音之王”稱號，摘得桂冠。

待到節目錄制結束，宋昭意和葉芝原想下班回家。

葉芝突然肚子疼，急着去跑廁所，宋昭意便留在休息室裏等她一起走。

半晌，她倆重新出門，發現節目組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大家都下班了。

宋昭意邁步下樓梯，剛走到二樓就聽見阒靜的走廊盡頭忽然傳來了一陣尖叫的女聲。

這裏不是節目組的錄制場地，這會兒也沒什麽人。

宋昭意擰了下眉，隐約聽見一陣窸窣的争執聲，當中裹挾着她熟悉的聲音。

“我不去！”

“今天你無論如何都得跟我走！”

孫曉筱的經紀人柳蓉站在走廊盡頭，死死地拽着孫曉筱的手，将她奮力往外拖。

孫曉筱的聲音裏帶着哭腔：“蓉姐，我求你了，不要讓我去陪酒！”

自從孫曉筱上次在電視劇發布會上指認邱皓後，她和其他發聲的女生一樣得到網友們的力挺。

但她卻徹底惹惱了公司。

她和邱皓同屬聲麥娛樂，公司的高管原本迫于沈墨歸施壓而将邱皓雪藏起來。

他們原想等風頭過去，再讓邱皓重新出來活動。

畢竟邱皓是準一線流量，作為公司的搖錢樹，培養了這麽久公司肯定不願徹底放棄。

但孫曉筱在發布會上這麽一鬧，将邱皓的事徹底捅破，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柳蓉指着孫曉筱的鼻子罵道：“你不能幫公司掙錢，公司養着你有什麽用！”

柳蓉給孫曉筱安排了好幾個綜藝節目，可她的性格慢熱，毫無綜藝感，在節目裏沒有任何出彩的表現，連搶鏡都不會。

像她這樣的廢物，還不如直接拉她去陪酒應酬，好好讨好那些制片人和導演。

孫曉筱哭着不從，她知道陪酒意味着什麽。

最近有部電視劇的制片人看上她，要求孫曉筱只要陪他喝酒、開房同睡，就給她安排新劇的角色。

“我求你了，蓉姐。我以後會好好工作，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求你不要讓我去陪酒。”

“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把握住。”

柳蓉咬了咬後槽牙，朝孫曉筱啐道，“那個制片人能看上你，讓你去演個正兒八經的女三號，你有什麽不滿意的？！今天你不走也得給我走！”

她伸出手，扯起孫曉筱的衣領猛地将她往外拽。

那一刻，柳蓉的腕骨突然就被一只纖細如玉的手攥住。

她動作一頓，擡眼望去。

面前的人，竟是宋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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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來看人美路子野的意姐怎麽吊打惡毒經紀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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