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節

過她的酒杯，拉起她的手往外走，當煩躁的音樂不再響起，一切又歸于寧靜時，言雨晰經過幾番掙紮，終于掙脫了他的手。

“你幹什麽？”言雨晰後退了幾步，與他保持距離。

言雨晰把好人當仇人看的眼神惹惱了伊皓跡，“你發什麽神經！要不是邃要我找你我才懶得管你！”

“邃？今天跟你一起走的那個男生？”因為出場方式特別，所以他們兩個她都認得。

伊皓跡沒有回答，靜靜地看着她。

言雨晰突然笑了，喝了那麽多酒，已經有了醉意，借着昏暗的燈光依稀看得見她臉上淡淡的紅暈，走不穩的她扶緊了路旁的欄杆，閃爍地看着遠方，迷離的瞳孔寫滿了痛苦。“呵呵……哈哈……”

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再也無法讓伊皓跡無動于衷，走到她的面前，說：“你不該來這裏的，回去吧。”

“你懂什麽！”言雨晰失聲吼着，“只要看一眼那個人就令我想起那些讨厭的事！我看透了你們這些假情假意的人！”眼淚終于奪眶而出，在臉頰上劃過美麗的弧線，忍了多年的淚水在此刻終于決堤了。

言雨晰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睡在自己的房間，刺眼的陽光讓她一時不太适應，眨了眨眼睛，除了頭有點痛之外，其他的都還好，暗暗慶幸自己總算活着回來。

走出房間，房屋飄出一縷縷玫瑰清香，是俆夢零在泡玫瑰花茶，她聽到開房門的聲音，擡頭看了一眼，又低頭專心弄手頭上的東西。

“醒了？”她的語氣不冷不熱，反而讓言雨晰覺得安心些。

“夢零，我昨晚是怎麽回來的？”這是她最在意的問題，明明記得昨晚和那男生吵着吵着就沒直覺了。

“伊皓跡送你回來的。”

“誰？”

俆夢零白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們在外面糾纏這麽久早就好上了，怎麽連名字都不知道？”

言雨晰明白了——她在生氣。是為昨天一聲不吭走掉的事情生氣嗎？坐在她身旁，略帶愧疚地說：“夢零，對不起，我昨天……”

Advertisement

“啪！”一聲清脆短暫的肌膚觸碰的聲音響起，言雨晰的臉上多出了清晰的五指印。

5.擦肩而過，你是我的執着-第五章 友情的界限

還沒來得及思考俆夢零眼中憤怒的含義，已經感覺冰涼手指打在臉上的觸感，以及左邊臉那銘記于心的滾燙。

真的生氣了嗎？後果很嚴重呢……

言雨晰沒有說話，沒有生氣，只是安靜地等待着，好像剛才被打的人不是她。

俆夢零對上她的眼睛，美眸中的憤怒顯露無遺，“你這個笨蛋！不會喝酒還學別人喝，回國之後腦袋就變笨了嗎？如果被那些臭男人弄髒了我看你還怎麽辦！”說完重重地敲那顆“笨腦袋”。

言雨晰吃痛地摸着腦袋，“我已經知道錯了啦，什麽也沒跟你說是我的不對，可你下手也別那麽重啊，很痛的說！”

俆夢零遞給她一杯解酒的參茶，臉色緩和了下來，輕輕地說：“沒事就好。”又自顧自地喝着玫瑰花茶。

其實讓她最驚訝的是昨晚趴在伊皓跡背上的言雨晰，臉上還挂着清晰的淚痕，還有伊皓跡眼裏毫不掩飾的溫柔。那個傻瓜竟然在別人面前哭了，而且還算陌生人吧，不過……十三年前，在那個角落裏，她第一次看見脆弱的她，也是惟一一次。她搖了搖頭，算了，不跟這個愛哭鬼一般見識。

兩個男生心神不寧地看着前面的空位，卻在想着不同的事。昨晚的事，仍然在伊皓跡腦海中揮之不去……

伊皓跡看着醉倒在自己懷裏的少女，身體僵硬了好久，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手輕輕地撩過微亂的長發，總算認真地看清楚那張絕美的容顏。閉上眼睛的她少了平時的冷漠，反而像撒嬌的女孩，臉蛋微紅微紅，小嘴也細細地張開，讓伊皓跡看呆了，心跳不由地加速了。

“喂……你，還好吧？”

她還是沒反應。

他把懷中的人兒很小心地背起來，讓她睡在他寬厚的脊背，他不想弄醒她。卻聽見她說夢話似的喃喃地說着：“北極光……好想去看……”聲音柔柔的，聽起來很是舒服。

伊皓跡沒有說話，靜靜地聽着，憑着染苒葵說過的資料，慢慢的尋着她家的方向。開門之後的俆夢零一聲不吭，看着言雨晰，皺了皺好看的柳眉，就幫忙皓跡把言雨晰送到她房間。看着俆夢零絲毫沒有想要留他的意思，他也識趣地走了。

北極光嗎？

“皓跡？”

把思緒拉回來時，看見言邃的手在自己的眼前晃。

“在想什麽？”

伊皓跡搖搖頭，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昨晚聽見言雨晰找到了，這家夥才松了口氣，只說看見她在海邊散步，忽略了在酒吧的事情，若是告訴他昨晚的事，他一定會胡思亂想的。不過言雨晰也會打架，真是不可思議，想着想着，帶着一絲不解，他又輕輕地笑了。

上課鈴響了，那兩個讓他們在意的身影終于出現在他們的視線。兩個女生好像很累的樣子，看到衆人連眼皮都不擡一下，坐到座位後直接趴桌子上睡覺！

一個是剛醒酒而精神不佳，一個是為了照顧某人而整夜沒睡，兩個冰美人都挂上了淡淡的黑眼圈。

言邃挑眉，伊皓跡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滿頭黑線地看了看對方，又無奈地笑了。

也許太引人注目，老師一進來就看見睡覺的兩個女生，剛想開口說什麽，卻被言邃制止了，“她們需要休息。”語一出，全班同學都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包括坐在他們斜對面的染苒葵，伊皓跡卻是“早料到”的神情，淡然地坐着。女生們眼裏冒着火，那個恨啊！她們才來兩天怎麽連邃少爺也幫她們說話了，漂亮又怎樣！自己又不差，真是妒忌死了！

既然是言邃開口了，那老師也無話可說，于是，他開始說：“同學們，大家都知道我們斯特裏爵學院的校慶要到了，大家都很期待吧！”

全場轟動。

“好！現在我宣布校慶的節目安排情況。還是像往年一樣舉辦舞會，今年還特意邀請了舞蹈演員來慶祝，還有的是，董事長夫人也指明了要伊皓跡同學和言邃同學一定要跟女孩子跳舞，這個舞會才算圓滿結束！”這次老師說起來卻是流暢，想必他也是十分期待這個舞會。

“什麽！”兩人同時叫了起來，想到應該是母親的惡作劇之後，伊皓跡板着臉說：“不要！”

老師尴尬地說：“這是你母親的意思，這樣會令我很難做的。”

同學們都在竊竊私語，女生們偷偷向兩位帥哥使眼色，希望能成為幸運者。言邃臉色也恢複了以往的溫和，但伊皓跡那緊繃的俊臉愈發難看，哼了一聲，火氣大地走了出去。

言邃苦笑着搖搖頭，也走了出去。

他們走了很久，直到走近學校中心的教堂前，才停下。

“怎麽了？火氣很大啊。”言邃仰望天空，幽幽地說。

“沒有。”伊皓跡擡起頭，任由陽光刺痛他的眼睛。

“跟女生跳舞也不是件難事，為什麽生氣？”雖然他也不願意。

伊皓跡看向他，認真地說：“如果我們跳舞，我那神經質的老媽肯定會到處炫耀，你知道的，我被她安排的相親都煩死了，現在什麽年代啊！還搞這個。而且她邀請舞蹈演員來慶祝，那些跟我家‘有關系’的人也會來，我怕會有危險，或者，我爸也開始物色新人了。”

知道伊皓跡的想法，言邃長舒一口氣，說：“這不是斯特裏爵成立的目的嗎？能走進這裏，并不只是成績好家底好這麽簡單。這麽多年都這樣，怎麽？突然想保護這所學院，還是……想保護某個人？”雖然是這麽說，但對于為什麽言雨晰會出現在這裏他還是想不明白，大概也是伊承毅的意思。

伊皓跡搖搖頭，平靜地說：“我只是不想這些學生的命運被抹黑，你要知道，伊家的人手上都染血的。”

“這也是伊氏家族的規則，不是嗎？”

伊皓跡和言邃猛地回頭，只見染苒葵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們身後。伊皓跡垂下眼簾，眼眸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好啦，別想那麽多，反正舞伴你自己也心中有數了不是嗎？”言邃對着伊皓跡壞笑，好像看出了什麽。

伊皓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徑直走到學校門口外曠課去了。

“準備好了沒？”俆夢零倚靠着房門，有點慵懶地對房間裏的言雨晰說。

“快好了，再等等。”言雨晰一邊整理禮服一邊回應着，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思緒又回到三天前在課室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