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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要治病,首先就要治标,治了标,對方才知道你有本事,可是這病根卻是要除掉的。
君笑的那咒術下的也是有規矩的,但凡不是大奸大惡之徒,也不會有多大的事兒,頂多就拉個肚子也就完了,可是如果這人做了什麽了不得的大壞事兒了,便真的會給揪住不放。所以就算是來救人,君笑也沒打算那麽輕易就放過這倆大惡人。
他先是從背包裏取出了一把桃木斧頭,一邊拿了一張紙去給魯平昕讓他迅速複印個百八十份的,一邊把斧頭就放到了李澤峰的床頭。
這斧頭上去,李澤峰馬上就怪叫了起來,一邊叫,還一邊痛哭流涕:“我對不起你啊!是我對不起你……你別來找我啊……我對不起你!”
君笑轉身去看那個被忽略了的“表哥”。
這家夥長得還人模狗樣的,比那之前送餐的小哥要年長一些,容貌上倒還真的有相似之處,只是這個人的個子更高,穿的衣服也更新潮,尤其是那挑染得焦黃焦黃的頭發,把這整個人都給顯出了一種洋氣的意思了。
但是這人的症狀比李澤峰更甚。
君笑斷定他肯定是那個走邪術陰招害人的術士了。這種術士,雖然說是少一個是一個,可是見死不救也不是君笑的風格,因而,他也想了個招法,直接去背包裏取了一張紙開始畫符。
人常說“鬼畫符”,這鬼畫符鬼畫符,卻不是說畫符畫得多難看,誰也瞧不懂,而是說畫符的時候,真的仿若鬼附身,只在心裏念叨着要畫的符咒,那手就不像是自己的了,自動自覺,它就開始畫符,等畫出來了,再瞧——一模一樣功效的符咒,就因着一點點的意思變動,所帶來的效果都不同的,畫出來的符也長得不是那麽像了。
君笑畫的這張符,又名“狐仙鎖魂符”,這狐仙鎖魂,便是用旁門左道的修為把一個人的三魂七魄鎖住一魂——三魂有天地人,這天、地、人三魂之中,想要能接上地氣兒的,便正是人魂,又名命魂,而鎖的也正是命魂。
命魂被鎖的話,這人的法術要施展那可就難上加難了——只是這作惡的人,那七魄之中自然就少德多惡的,命魂一鎖,他七魄也自然跟着重新洗牌,要是能把這人變成好人,那還真的是大功一件了呢。
君笑拿着符咒在空中晃了七下,等最後一下結束的時候,那符咒的紙張也燒着了,就留下了那麽點兒灰。這點兒灰,就是用來鎖住命魂的必備佳品。
那人像是中毒似的昏迷不醒,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也幸好他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麽破口大罵呢。
只是君笑完全沒在乎其他人,他拿了那點兒符紙灰,又找了些黑狗血,摻和到了一起捏成了個灰團子。
灰團子黑黢黢的,拿在手裏還有點兒黏糊糊的膈應人,但君笑卻咧了咧嘴,露出了惡心巴拉的表情就直接把這團子塞進了那人的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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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季風來說,作惡多端什麽的,就該好好收拾,管他是不是病重呢。
而這邊他剛喂了藥,那邊魯平昕就走了回來,手裏還拎着一大厚摞的東西——只君笑知道,那是另一種紙錢。
拿着這紙錢,他又走到李澤峰的窗前,這回,他可算是把斧頭拿了起來,直接就往李澤峰身上砍——
“哎呀大仙兒你這是……”
君笑指了指李澤峰,再指了指那斧子落到李澤峰身上就打出來的血痕——他不能說話,可是不是有個名人說得好,這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這個人心靈如何,眼睛是完全能體現出來的。
于是,盡量通過眼睛把自己的意圖散發了一遍的君笑拿起了斧頭就再一次去砸李澤峰,一遍砸,一遍把那紙錢往天上扔——紙錢扔到天上,瞬間就被燒沒了,成了一片片的黑灰落了下來。
李澤峰被打得渾身生疼,直叫喚:“這到底是幹啥你呃……這……啊!”
君笑沒用力,卻實實在在打在身上。原本打在身上本應該沒什麽感覺的力氣,可是李澤峰卻覺得那是卻幾乎要把他給劈成兩半的疼。
君笑一只手打着他,另一只手扔着紙錢,在紙錢快扔完的時候,才把斧頭收了回來,走過去扒李澤峰的衣服。
陳鳳林連忙過來幫忙。
這上衣一脫,李澤峰身上就露出了一道道的傷痕——紅腫的、青紫的,一條條橫七豎八地挂在李澤峰的身上。
李澤峰是教授,也是副校長,他就是典型的養尊處優的代表人物,身上的皮膚也是細白細白的,就連他那兩片大臉蛋子也長得比一般人白嫩,但現在,他整個人就跟滾過釘板的小白菜一樣,幾乎就沒有一塊好地方了。
陳鳳林也被吓得不輕,連忙問:“他這是……怎麽了?”
君笑拿了手機打字給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做了什麽事怕被掀開來看,整天提心吊膽,就郁結于胸,最後這算是一次性爆發。把他肚子裏的壞水打出來就好了。”
他把手機遞給陳鳳林看的時候,明顯從陳鳳林的臉上看出了尴尬來。不過君笑沒心思去管陳鳳林,他轉頭去看吃了藥的那個魯平昕的“表哥”。
這個仍舊躺在地上只知道喘氣兒的年輕人在地上翻着白眼,他雖然看着沒有那麽之前那麽痛苦了,但是一魂被鎖,眼神瞧着也有點兒呆滞。
君笑可沒時間同情他。
他把這所謂的表哥從地上揪起來,仔細又拿着剩下的紙錢都塞進了這位表哥的嘴裏,見那紙錢沒有半點反應,他這才放心,拿了包裏的糯米,當頭砸到“表哥”的臉上,把他徹底砸清醒了。
“啊!呃?嗯!這……”那位被稱作表哥的仁兄果斷清醒了過來,他左看右看,再拍了拍自己的身上,從胳膊到腿,都捏吧了一遍,邊捏還邊說:“沒缺……沒缺!沒缺胳膊沒少腿,沒缺!嘿嘿……好在沒缺!”
君笑拍了拍他,轉頭去看校長陳鳳林,手也對着他伸了出去——手掌心向上,攤着。
半天,見陳鳳林沒動作,君笑這才把手做了個“數錢”的姿勢。
陳鳳林這方算是大夢初醒一般,伸手拿出錢包,把裏面的一沓紅票子放到了君笑的手上:“真是多謝您了,太感謝您了……這……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您真是有真本事的……”
君笑撇了下嘴,對這個“真本事”不置一詞。
倒是陳鳳林,又主動提到了關于李秀妍的事情:“我也聽他們說了,那個女生的事兒,這麽辦……還是請您,請您幫忙——但是您得知道,我們這都是遵紀守法的人,就算對方是兇手,我們也不能私設刑堂,所以……證據這一塊,還得請您多多擔待了。”
聽陳鳳林的話,君笑心裏也舒坦了些,自然也就沒再跟他們糾結其他的事情,便打了幾個字給陳鳳林:“好,那這事兒就這麽說定了。”
陳鳳林連忙點頭。
得了陳鳳林的同意,君笑也沒松懈,緊盯着他們把那幾個走邪路的術士給送走了,他這才放下了心,準備幫李秀妍報仇。
“那行,事兒就這麽說定了!”陳鳳林在校長室裏跟君笑繼續談論關于報仇的事宜,他這回跟君笑倒是不僅僅是手機交流了,說話的速度也快了些許,“還有啊,我一朋友,他們家總出事兒……大仙兒,你幫着瞅瞅?”
君笑擡起眼看着他,帶着疑惑的意味。
“咔噠”門口的玄關處傳來開門的聲音。
君笑一回頭,正瞧見齊越騰帶着一臉的疲憊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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