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章節

發現，等到了院子，看到眼前一幕不由嘴角一抽。只見一只花蝴蝶，哦不，一名穿着花花綠綠的衣袍的青年男子手拿蒲扇‘啪啪’的打着眼前幾名低着腦袋的小童，而那些小童一臉委屈，臉憋的通紅隐忍着……

莫桃夭停下腳步，向四周看了看。或許，這只是個病人，朱大夫一定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者！

只可惜四周除了幾名忙裏忙外端茶送藥的藥童外，并無他人。莫桃夭認命的接受眼前這位花蝴蝶的身份，只是……這與她心目中的大夫形象相差甚大，一時之間莫桃夭不知該如何開口。

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青年人，當真能成為醫館的大夫？還能給女子堕胎？莫桃夭不得不佩服這位花蝴蝶。

那位朱大夫并沒有注意到一邊的情況，來來回回在幾名小童身旁踱步，嘴中還念念有詞，“你們馬上再去備一份這種藥草，如果你們找不到，也不用回來了！”說完，伸出腳踹在幾名藥童的屁股上，直把幾人踹出幾步開外。

那些小童麻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生疼的部位，腳步不停的向外跑去。

“氣死小爺了！”那男子用力扇着蒲扇，散落在鬓間的發絲被扇的在空中淩亂起舞，原本遮去半邊的容貌展現在幾人眼前。俊秀的側臉，高挑的鼻，長長的睫毛在風中微微顫動着，如白玉般細膩的面容透着絲絲病色。

那朱大夫在原地怨罵了幾句才發覺周圍的氣氛不同與往日，清澈的眸子看向莫桃夭等人，眼中帶着些疑惑，但随即自言自語不知囔囔了一句什麽，不耐煩道，“清雅堂是什麽人都可以進來的嗎？你們是剛來這清平縣的人？不知規矩！”

清雅堂？莫桃夭轉過頭看了眼豎在一旁刻着什麽字的石碑，若不是他說是清雅堂，恐怕她怎麽也不會将着龍飛鳳舞的字與清雅堂三字扯上關系……還有，誰會把門牌刻在石頭上……這位朱大夫還真是處處給她意外。

“請問……你就是朱大夫？”莫桃夭問道。

那男子嫌棄的上上下下掃視了莫桃夭幾眼，略帶不瞞道，“小爺就是，怎的？不像？”他最讨厭的就是這種男生女相的男人，而且還是一身紅衣，這讓他不由的想起某個人，那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不……在下并無此意……”莫桃夭看着那男子突然變得銳利的眼神，有些摸不着頭腦。

“快出去，小爺看你臉色紅潤，面帶桃花，你的病可不是來找小爺就能治得好的！”男子嫌棄的朝莫桃夭扇着蒲扇，一副不将人趕出去誓不罷休的神情。

莫桃夭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麽，但被男子無情的打斷。

“小爺說了不治就是不治，哪怕你病的再重，小爺都不治，快出去！好好的大男人非要穿這麽一身紅，看的小爺眼煩心更煩！”男子說完轉身欲離去，視線匆匆掃過莫桃夭身邊幾人，離去動作卻驟然一僵。

那人是……男子眼中訝異之色一閃而過，低下頭默念了句什麽，擡腳向屋內走去。

“呵，十年未見，你還是如此。”

喑啞的笑聲從男子身後響起，男子卻未停下腳步，只作未聞繼續向前而去。

“怎麽不願與本官聊聊？”紹離拿出扇子輕輕扇着，眼中盡是笑意。

“小爺都不知道十年過去了，你竟然做了官！”

男子停下腳步，笑聲肆意，說不出是嘲諷還是悲涼，那笑聲裏是不符他年紀的滄桑。

“情勢所需，你難道懷疑我嗎？”

莫桃夭第一次聽到紹離自稱為‘我’，她擡頭看了眼一直背對着他們幾人的花蝴蝶，他與紹離之間的關系恐怕不簡單。

“聽你這麽一說小爺倒是放心了。”那花蝴蝶轉過身子，一掃之前的神色，笑嘻嘻的說道，“怎麽，這兩人是你的跟班？”

紹離無奈一笑，道，“朋友。”

“喲，你的眼光什麽時候那麽差了？”花蝴蝶繞着莫桃夭與林子文轉悠了幾圈，停在莫桃夭面前，用手中的蒲扇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這麽小的個子，大腿都沒小爺的手臂粗，小爺還真看不出這小個子有什麽特別之處，能成為你秦大世子的朋友。”

莫桃夭只感覺自己的眉心突突的跳，從一開始這只花蝴蝶對她就分外的嫌棄，現在還不斷挑刺，若不是這人是紹離的舊友，她恐怕早就一拳頭掄在那張笑嘻嘻的臉上了。

“言清，她的身手很好，你還是收斂一點為好。”見着莫桃夭一臉憋屈的模樣，紹離臉上的笑容深了深。

看見好友臉上毫不掩飾的寵溺，男子笑容一僵，一手勾住紹離道，“我說，秦大世子，短袖不可取！天下好姑娘多的是，何必吊死在一棵小白臉的身上！”

“你以為我是你，夭夭與你那位紅衣美人不一樣。”至于什麽不一樣，紹離倒是沒說。看着男子變得黑漆漆的臉色，又轉頭又看向已經嚯嚯磨牙的莫桃夭，選擇沉默。

兩人在一旁的聲音并未壓低，莫桃夭聽的一句不剩，看着那花蝴蝶，莫桃夭只感覺自己的火氣蹭蹭的燒着。

“花蝴蝶，你是短袖吧！”

58、眉目

“花蝴蝶，你是短袖吧！”

莫桃夭的突然出聲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花蝴蝶？紹離看了眼勾着自己的男子，再看了眼兩眼冒火的莫桃夭，心中一片清明，收了扇，俨然一番準備看好戲的姿勢。

林子文緩緩向後退了幾步，以防這把火不慎燒到自己身上。

男子微怔，見四下幾人的反應，總算明白過來對方口中說的花蝴蝶就是自己。臉色不由又黑了一層，似乎能在其中擠出墨汁來。

“小爺我有名有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朱言清！娘娘腔，你說誰花蝴蝶！”朱言清叫嚷道，“還有，你從哪裏看出小爺短袖？小爺直的很！”

聽到朱言清叫喚自己為娘娘腔，莫桃夭瞪着圓眼，反唇相譏道，“自己身招搖的花衣裳還不許我說了，從頭到尾哪點不像只花蝴蝶，這是要勾引誰呢！我的取向也正常的很！”娘娘腔？本小姐就是女的！

眼見朱言清把蒲扇一扔，欲向前與莫桃夭動手。

看着氣勢洶洶的朱言清，無奈下，紹離只得拉住他。

“紹離，你放開，小爺就要好好教訓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娘娘腔！怎麽，你莫不是心疼了？”

“不，我只是擔心你會被打的體無完膚。”紹離毫不留情的說道。

對于朱言清這十年來的身手他是不知道，但是他的性子依舊如此，只怕他手頭上的招式也不過是花拳繡腿。

“胡說什麽！小爺我這十年來可是有很大長進，小爺還怕那小白臉耐不住幾頓打！”雖嘴上那麽犟着，朱言清還是手回了手。

“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快說，小爺可不相信你是因為想我了才會來這裏。”朱言清擺了擺手，示意紹離随他進屋，路過莫桃夭身邊還不忘賞她一個白眼。

這男人……莫桃夭秀眉蹙起，若不是要問他關于案子的事情，她還真想立馬走人。別無選擇，莫桃夭認命的跟在紹離身後進了屋。

屋內設施簡單，與朱言清本人的打扮很是不符，清爽簡單的擺設讓人很難相信它的主人竟然是這樣一個無論行為還是言語上都嚣張無比的花蝴蝶。

“說罷，找小爺有什麽事？莫不是那家夥遇到什麽棘手的病情了？”朱言清随意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翹着二郎腿，痞痞的說道。

“你覺得那人會為了找你，會把我派出來？”紹離挑了挑眉道。

朱言清嘴角一抽，很快又調整了過來，“那你有什麽事情？”

“關于一個案子。”紹離正了正臉色，認真道，“現在我在清平縣的鄰縣桃源縣做知縣，最近遇到了一個棘手的案子。”

“桃源縣？他準備出手了嗎？”朱言清摸着下巴有些感慨道，“十年了，小爺我也猜到他應該耐不住性子了。”

“不錯，你當真不打算回去看一看？”紹離斜睨了眼一旁毫無坐姿的朱言清道。

“有什麽好回去的？”

“京城裏現在正熱鬧着，你不是一直喜歡看熱鬧？而且……你難道不想看看那人的下場？”

“還是算了吧，好不容易出來了，我攪和進去做什麽？”朱言清撇撇嘴道，“萬一我回去了，給你們帶了什麽麻煩該怎麽辦？還不如在這個小縣城裏安安靜靜的混混日子等死來的自在。”

氣氛在這一刻凝重，莫桃夭茫然的看着兩人，卻不知他們在說什麽。在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她對紹離的過去一無所知，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或者說是酸澀？

“今日我到此是來問關于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