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三十五只團子

安加雷斯自覺看穿了魔王大人的計劃, 冷峻的面龐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一絲得意。

路西弗大人就是路西弗大人。看問題的方式果然不一般，竟然能想到用這種辦法征服世界。不愧是他所侍奉的君主啊！

想着，安加雷斯便道：“您放心, 我一定會祝您一臂之力的。”

聽着安加雷斯喜悅非常的聲線，路西弗總覺得這家夥似乎好像還是誤會了些什麽。盡管很想解釋, 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毛茸茸的嘴巴張了張, 随後又識趣地閉上了。

算了，既然他想幫忙，那就讓他幫吧。自己已經說得這麽直白了，安加雷斯要是還會錯意那也沒辦法。反正整個複活計劃這家夥能起到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然而路西弗不知道的是, 被他忽略的安加雷斯後來竟然還真的交出了一份令他驚喜的答卷。

要說這是怎麽回事還得從那日安加雷斯與路西弗結束會面後說起。

一改先前的愁苦不堪，安加雷斯的面上竟泛起了欣喜的笑意，直讓一旁的鐘靈驚得大跌眼鏡。

這前後反差也太大了吧？這家夥該不會是受了什麽可怕的刺激了吧？！

難不成……他也拜倒在了國寶熊貓的魅力之下了？

不等鐘靈出聲詢問，身旁高大俊美的惡魔率先開口：“鐘靈小姐，我有一件事想要請教你。”

鐘靈愣了愣：“什麽事？”

“有什麽辦法能快速出名嗎？”

鐘靈：？？？

“快速出名？”似是沒想到對方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鐘靈柳眉微蹙：“你問這個做什麽？”

遭受到如此反問，安加雷斯不由語塞。路西弗大人的計劃肯定不能告訴鐘靈小姐，雖然有些不講道義, 但此事事關地獄的複興, 他不能讓這個計劃毀在自己手上。可問題是……他該怎麽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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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安加雷斯表情糾結，鐘靈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只回答：“這年頭能快速出名的方式可不就是網紅嗎？”

“網紅？”

陡然聽見這麽一個陌生的的詞彙安加雷斯有些莫名, “那是什麽？”

“網紅就是網絡紅人的縮寫。這些人通過互聯網被大衆所熟知……也就是你所說的出名。”

話畢, 鐘靈古怪地看他一眼，“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我記得你們西方的人世也不是沒有網絡啊。”而且, 貌似網絡這種東西就是西方人發明出來的。

聞言, 安加雷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梁：“幾百年前, 我們地獄和天堂曾有過協議，不得擅闖凡世。所以，如今的凡世究竟變成什麽樣了，我也不太清楚。”

鐘靈有些訝異地瞪大了雙眼，“所以幾百年來你們還真就規規矩矩地沒去過那裏？”

“旁的惡魔不清楚。但我敢保證我和我麾下的惡魔們是從來沒有去過的。關于現代的一些知識還是跟着鐘靈小姐你來到東方陽世後才知道的。”

鐘靈：“……”

真不知道該說這只惡魔是誠實守信還是古板不懂變通……

他着樣子簡直與人間影視文學動漫作品所描繪的形象相差太大了吧！

安加雷斯無知無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便問鐘靈：“所以只要成為網紅就能被全世界所知曉了嗎？”

“當然不是。”

鐘靈覺得自己有必要同這個一無所知的外來惡魔解釋一下“網紅”這個職業的層級分別。

“就跟你們魔界的惡魔一樣，網紅也分成三六九等。粉絲多的大網紅自然有機會被全世界所熟知，但是粉絲少的小網紅就是另一種光景了。”鐘靈說着頓了頓：“這些人往往連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都達不到。根本沒辦法單靠網紅這項職業為自己創造收入。”

安加雷斯并未在意網紅收入多少的問題，是以他自動忽略了鐘靈的後半句話，只将重點放在了前半句——

“所以，得需要多少粉絲才能能為你所說的‘大網紅’呢？”

聽到這麽個問題，鐘靈不自覺扶額，“關于粉絲數嘛……這個還真不好定義。因為這些網紅往往不止一個粉絲平臺。每個粉絲平臺上的關注量都是不同的。不過……單個平臺的粉絲總數怎麽說也得是百萬起步吧，厲害點的甚至千萬。”

安加雷斯聞言摩挲着下巴。

百萬起步啊……

那還真不容易。

他麾下的護衛隊也不過數千精銳。就連路西弗大人的魔王軍團也不過才數萬惡魔。想要達到單平臺粉絲百萬的成就聽起來還确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不過……

這裏是人世，最不缺的就是人類。

單輪數量不論力量，這個世界上的人類可比惡魔多得多。或許在地獄難以達成的成就在人間反倒可行呢？

意識到這一點，安加雷斯的信心便愈發膨脹。

作為路西弗大人的左膀右臂，他一定能幫助他完成征服世界的霸業！

鐘靈并不知曉安加雷斯心中所想，見他的表情忽悲忽喜，一時間不由懷疑這家夥的腦袋出了毛病。

“你沒事吧？”

聞聲，安加雷斯倏地斂卻了面上的笑意，正色道：“我沒事，多謝鐘靈小姐告知。”

鐘靈：“……”

極力不去在意對方奇奇怪怪的表現，鐘靈接着問：“所以，你問這些事要做什麽？你難道想要留在這裏當網紅？”

安加雷斯正愁沒下臺階，聽見鐘靈這麽說，他搗頭如蒜：“沒錯，我要留下來。”

一聽這話，鐘靈倏地瞪大了雙目：“不行！”

她當時答應了叔叔，等找到魔王後就将這些惡魔帶回來并遣返回西方地獄。可如今安加雷斯竟然想要留在這裏，這怎麽行？

似是已經提前猜到了鐘靈的回答，安加雷斯正色說：“鐘靈小姐別誤會，我之所以要留下來是因為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鐘靈雙手抱臂冷冷地看着他，“什麽理由？”

事關地獄大業，安加雷斯的腦子飛速旋轉，很快便想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回答——

“想必鐘靈小姐剛才也已經看到了，路西弗大人變成了一只熊貓幼崽。我無法帶着這樣的魔王回去，不僅地獄那些長老和大臣接受不了，你們恐怕也沒那麽容易答應。”

“等等，”鐘靈不解，“地獄接受不了我到還能理解。為什麽我們這裏沒那麽容易答應？”這關東方地府什麽事啊！？

就聽安加雷斯淡聲回答：“據我所知，熊貓是這裏的國寶對吧？”

鐘靈聞言愣了愣，點頭。

“從動物園偷走國寶會判什麽罪？”

鐘靈：！！！

她竟然忘了這一茬！

人間的法律暫且不提，西方的惡魔帶走東方陽界的活物而且還是珍稀動物……這可是走私啊！這對于東方地府來說也是如此。如此一來，地府這邊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見鐘靈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安加雷斯繃緊了一路的心弦頓時松了下來。

看來這樣的說辭管用。

趁勝追擊，安加雷斯繼續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不能帶走路西弗大人。可就這樣把他丢在這裏我也做不到，如此一來就只剩下留下來這一條選擇了。”

聞言，鐘靈點了點頭。但很快她又意識到這個問題：“那跟你選擇做網紅又有什麽關系？”

“這個……”安加雷斯輕咳了一聲：“既然選擇留在這裏我總得想個謀生的手段吧。”

“那為什麽偏偏是網紅？”陽世間的工作明明有那麽多。

面對鐘靈的步步逼問，安加雷斯漸漸淡定了下來：“我一開始也沒有說一定要當網紅。只是想知道什麽樣的方式出名快。是你說網紅這條路容易出名的。”

此時，鐘靈這才想起來是自己先提到網紅這個職業的。

就聽安加雷斯繼續道：“我聽說在陽世一旦出了名就會賺到大把大把的錢。所以就想着選一個能夠出名的工作。”

鐘靈聞言睨了他一眼：“你賺那麽多錢做什麽？日後回到地獄又用不着。”

“回地獄是用不着，但是在這兒錢這種東西是必不可缺的啊！”

只見安加雷斯正色道：“況且，我賺那麽多錢可不僅僅只是為了自己享用，而是為了路西弗大人。他現在住的地方實在是太小了，還不如魔王宮殿的廁所大！”

“……”鐘靈：“你這是在炫富嗎？”

卻見安加雷斯面不改色：“鐘靈小姐誤會了。這怎麽能叫炫富呢？這叫事實。”

鐘靈：“……”

更氣了，有木有！

無視了鐘靈古怪的神色，安加雷斯接着說：“所以，為了改善路西弗大人的居住環境，我需要賺很多錢，重新為他建造新的住所。”

“…………”

此時的鐘靈已然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她沉默了許久，最終緩緩開口：“你的想法我已經知道了。不過你終究不是東方陽世的人，想要留在這裏并沒有那麽容易。”

安加雷斯微微颔首：“我知道。所以我想再麻煩鐘靈小姐幫我一次忙。”

看着眼前惡魔誠懇的目光，鐘靈嘆了口氣，最終敗下陣來：“算了，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都走到這兒了再幫你一回也無妨。”

聽聞，安加雷斯眼睛亮了亮：“謝謝！”

“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雖然我會将此事如實的向地府彙報，但結果如何我不敢保證。畢竟我只是地府裏的一個普通小職員，我叔叔雖然是鬼差署的署長但也還不足以左右上頭那些大人物的想法。”

卻見安加雷斯搖了搖頭，“鐘靈小姐願意幫忙我已經很感激了。我相信地府那些大人都是明事理的，他們一定會做出英明的決定。”

對于安加雷斯的樂觀想法，鐘靈并不看好。

先前叔叔對于放安加雷斯來陽世一事本就不太情願，如今聽說他要留在這裏可不得堅決反對？

更關鍵的是，閻王大人那關恐怕也不好過。

就在鐘靈以為安加雷斯被遣返的事情已成定局的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轉折卻發生了。

“什麽？閻王大人竟然同意了？”

不僅是鐘靈，鬼差署署長鐘離火也感到驚訝萬分。雖然他竭力進言反對過了，但是看閻王大人的态度，此事怕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然而比這件事還要讓鬼驚訝的是閻王派下來的調令——

【因地獄大公安加雷斯·雷格利斯滞留陽世，為保陽世安全，現地府将任命鐘靈為其随行監察。監督對方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動，需及時向上級彙報。】

看着眼前白紙黑字的調令，鐘靈瞪大了美眸：“為什麽是我？”

“……”鐘離火：“為什麽是你？還不是因為是你捅出來的簍子？”

誰惹出來的事誰負責解決。閻王大人如是說。

雖然很想幫侄女說情，但鐘離火卻也無能為力。畢竟閻王大人的個性說一不二，一旦下了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

想着，鐘離火嘆了口氣道：“只是監視工作而已，對你來說并不難。你只需要跟之前一樣盯着他就行了。”

鐘靈本來也沒多抗拒這個差事，只是覺着驚訝而已。見叔叔這麽說，她也不矯情，只将調令收好：“我知道了。”

不就是跟以前一樣監視那家夥嘛，對她來說小菜一碟！

此時的鐘靈還沒有将事情想的太複雜，只将其當成簡單的監視工作。然而等到後來安加雷斯背着她租下了一棟別墅，并美名其曰“需要一個遮風擋雨的住所”，她這才感覺到了事情似乎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

看着眼前富麗堂皇的裝飾，鐘靈不由嘴角抽搐：“所以……只是遮風擋雨需要裝修成這樣嗎？”

“這可不是我裝修的，在我搬進來之前這裏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眼見鐘靈臉色不對，連忙安加雷斯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要喝一杯不？這可是房東私藏的精釀。”

鐘靈搖了搖頭，随後擰眉詢問：“你哪來的這麽多錢？”盡管對酒類知識認知不足但她也能看得出來瓶子上的标簽意味着什麽。房東會這麽大方地把這些酒白白送給他喝？想想都不可能。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安加雷斯付出了足夠多的錢那待遇可就不一樣了。

“從地獄帶來的啊。”

鐘靈聞言不禁扶額，“所以，你到底花了多少錢？”

“也沒有很多。”就見安加雷斯掰着手指頭數道：“這裏一年的租金加上房東私人酒窖一年的使用權……加起來也就5000個魔晶，挺劃算的。”

“5000個魔晶？”突然聽見陌生的貨幣單位，鐘靈愣了愣：“值多少錢？”

安加雷斯：“換算成這裏的貨幣，一顆魔晶大約等于一萬？剩下的你自己算吧。”

鐘靈：！！！

一年五千萬？！就租這麽一棟別墅？搶錢啊！

哪怕對陽世的物價再怎麽不了解，鐘靈也知道5000萬在一些城市完全可以買一棟非常不錯的別墅了而且還帶精裝修。可這家夥竟然白白花了五千萬去租一棟別墅外加沒什麽用的酒窖，而且使用權才只有一年……

這怕不是被人當成冤大頭宰了吧？！

一時間，鐘靈只感覺自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之前他說要留在這裏賺錢為魔王改善生活她竟然還真的信了，可如今再看看眼前這幅景象……

這家夥特麽哪裏缺錢了了？！

看着鐘靈有些陰沉的表情，安加雷斯似乎也察覺出了什麽，連忙道：“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工作，我之所以租下這裏為的就是在這裏找到最舒适的感覺。”

鐘靈：“……”

真是個敗家子。

多說多錯，安加雷斯也不再多解釋連忙繞開話題：“這兩天我上網查過了，除了你所說的網紅之外，明星也屬于靠名氣賺錢的人。而且明星賺得可比網紅多得多。”

竟然已經學會上網了？

鐘靈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抱臂道：“怎麽？你要當明星？”

安加雷斯沒有說話，只認真想了想路西弗大人如今的模樣以及網絡上看到的那些明星的照片。最終還是搖搖頭：“還是算了。”

雖然這麽說，但安加雷斯還是不由感到郁猝。要是路西弗大人還是原先的樣子哪還有這些頂流什麽事？

然而沒有如果。這個世界就沒有熊貓去拍戲唱歌的。路西弗大人要想征服世界征服人類就只剩下網紅這一條路子。

而通過網絡調查，他發現路西弗大人早已在網上小有名氣了。而他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讓他的名氣更上一層樓。

可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讓網紅的名氣更上一層樓呢？

懷着不恥下問的精神，安加雷斯向鐘靈發起了請教。鐘靈聞言想了想說：“除了靠這個網紅本身的個人魅力之外也就剩下營銷了吧。包個專業的公關團隊在網絡上營銷炒作，估計用不了幾天全國人民就都知道了。”

聞言，安加雷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見他問得這般正經，鐘靈忍不住道：“你要是想火的快一點的話還可以簽約專業的網紅經紀公司。不論是你視頻內容的策劃還是個人的營銷炒作，只要你願意他們可以全包。當然，其中的代價就是要從你賺的錢中抽成一部分給對方。”

鐘靈自覺自己給出的方案非常全面且省心，卻不曾想安加雷斯搖搖頭道：“那樣會受制于人，不好。”

“……”鐘靈：“那你想怎麽樣？”

就見安加雷斯微微一笑：“當然是另起爐竈自己幹。”

鐘靈：！！！

“你要自己開公司？”

“當然。”安加雷斯笑了笑：“不然我租這麽大棟房子不就浪費了？”

鐘靈：“……”

是她格局小了。

“鐘靈小姐，感謝你剛才給出的建議。”

看着眼前突然伸出的手鐘靈愣了愣，只見安加雷斯目光含笑說：“我已經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見對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鐘靈有些不信任：“你沒問題嗎？”她可沒忘記這個冤大頭剛剛還花了5000萬一年的租金租了一棟別墅加沒啥用的酒窖。

卻見安加雷斯擺了擺手，回給她一個你放心的眼神，“不用擔心，我可不傻。”

鐘靈：“……”

會說出這種話反倒讓人更加不放心了好麽！

就在安加雷斯這廂策劃着自己的“創業大計”的時候，另一邊，青城山的兩位道長也在李園長的邀請下來到了渝城動物園。

“大師，你們終于來了！”見着雁丘道長和程青峰從大巴車上下來，李園長連忙迎了上去。

見着李園長一臉焦急的神色，程青峰道：“接到電話後我和師父就趕過來了。現在是什麽情況？”

李守義看了一眼一旁年過七旬的老者，見對方并未開口便知這位徒弟就是負責溝通的對象。随後便将事情經過又一五一十地同兩人說了一遍。

話了，還憂心忡忡地問了一句：“大師，你說咱們動物園的風水該不會出了什麽問題吧？”

畢竟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竟然接連發生了如此多的事，這讓他實在不能不多想。

程青峰回答：“具體什麽情況得實地看了才知道。若真是風水出了問題恐怕你們還得找另請高人。畢竟風水堪輿不是我師父所擅長的。”驅鬼捉妖才是。

李守義聞言擦了把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行。那咱們趕緊去看看吧。”

此時臨近傍晚，游客紛紛散去，動物園也在準備閉館。在這個時間點去看事倒也避免了一些人多眼雜洩露風聲的狀況。

一進入動物園，程青峰便感覺到了一陣奇怪的氣息，然而肉眼觀察卻什麽也沒看到。一旁，雁丘道長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頓住了腳步。

見師徒二人突然停下，李守義有些緊張：“二位，可是有什麽地方不妥嗎？”

雁丘緩緩回答：“倒也不是不妥。只是你這動物園內的氣有些雜亂。”

除了那些動物和游客之外，竟還有許多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存在。若說是邪祟，可他卻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惡意。可若說不是……他也實在無法為其定義本質。

猶豫了片刻，雁丘道長最終還是沒把這些告訴李園長。畢竟這園長瞧着年紀也不輕了，萬一他心理承受能力不行被吓出心髒病了可咋辦？總歸是沒有定論的東西，也不急于一時說出口。

想着，雁丘道長開口：“帶我們去事發地看看吧。”

所謂的事發地說的自然就是百鳥園的鹦鹉區。

自打出了那檔子事，百鳥園內便人心惶惶。如今見園長帶着兩位道長過來，百鳥園的主管随即讓人挂起了“線路整修，閑人免入”的牌子。

就見雁丘道長繞着眼前的鹦鹉籠舍轉悠了兩圈，一言不發。盡管很想詢問對方情況如何，但見道長神情專注衆人一時間也不好開口。

直到後來，雁丘道長停下了腳步，李園長這才忍不住開口——

“道長？怎麽樣？看出什麽來了沒？”

雁丘道長沒有直接回答，只掃了一眼邊上的幾個人：“要在這裏說嗎？”

一聽這話，李守義一臉恍然，随後轉頭對百鳥園那幾名員工道：“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下班回家吃飯吧。”

百鳥園的主管是個人精，見園長這麽說便知道這件事不能過多的對外洩露，于是連忙道：“對對對，快下班吧。天都黑了。”

見上司發話，即便心裏再怎麽好奇鬧鬼的真相，一群人也只得乖乖說好離開這裏。

待到無關人士全都離開，李守義悄聲問：“道長，現在可以說了吧？”

就聽雁丘緩緩開口：“你們這裏确實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