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No
氣氛很尴尬,許久我斷斷續續的說道:“我不能妨礙她的正常生活,即使我愛她”。我的話說得很明白也很清楚,她回去了回到她原本的生活裏。
“她又結婚了”。
“沒有不過應該快了吧,你回去麽”。
“不會,你會麽”。
“會,我說過,我要活着,親眼看着她幸福”。
“你以後怎麽打算,來到這裏一切都要從新開始”。
“沒什麽打算,驀然不讓我出去找工作”。
“她還是待你如此的好”。
“是啊,是我對不起她,是我将她帶入了一條陌路”。
“你……,我終于明白小雪為何會為了你放棄一切,你有你的固執卻也有你的柔弱。但是你要想清楚,你跟驀然是一回事,你跟這個孩子是另一回事。她才18歲,一切還未成定數,難道你希望你的故事在她身上重演一遍麽,她還是個孩子”。
暮雨說得語重心長,轉過頭看向身邊的女孩,說實話我們在一起相處差不多有一個來月了,我都沒用仔細的去看她的模樣。
斯斯文文的樣子,皮膚不是很白,小小的瓜子臉,瘦瘦的,看上去很乖的樣子。
“我們先走了”,我先跟暮雨告辭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淡然的問:“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喜歡女生的”。
“高一”,她老老實實的回答。
“之前有沒有交過男朋友”。
“有,沒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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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女的交往有感覺,什麽感覺”。
“很開心”。
“你就這麽确定自己是那什麽”。
“嗯,我确定”。
“怎麽不跟自己的朋友在一起玩,怎麽找上驀然的,知不知道我們差了差不多有十歲的年紀”。
“知道,我喜歡比自己大的”。
“前任多大年紀做什麽的”。
“30多,我英語老師”。
怎麽又是老師,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一聽到老師這個字眼腦子就像要炸開一樣,之後我們在沒有聊些什麽,我快步的走在前面,她大步的跟在後邊。
小吳的身高要比我矮了許多,說起來她還沒有驀然個子高,按身高比例來說,我的腿比她長,自然走路要比她快上許多。
到了家看着她呼呼的喘着粗氣,我有些不耐煩的說:“跟不上就說話怎麽不吱聲”。“我怕你生氣”,她說話時的小心翼翼讓我突然感到莫名的心酸。
曾經的我又何嘗不是這樣,每一天看着別人的臉色,小心翼翼的活着。
摸了摸她的臉,她對着我很溫和的笑,在她笑的時候發現她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其實這個女孩子長得不難看,雖然樣貌并不是十分出衆,但也還算順眼。
你叫什麽,當她在廚房忙活着給我做飯的時候我張口問道。
“吳蒙蒙”。
“蒙蒙,這樣叫麽”。
“姐怎麽喜歡叫就怎麽叫,我沒意見”。
“你脾氣還挺好,怎麽認識驀然的”。
“在網上,接你那天我們第一次見面”。
“你本是想跟她結果讓她把你推給了我”。
“嗯,不過我現在覺得小霜姐姐要比驀然姐姐好,我願意跟着小霜姐姐”。
“哪比她好”
“哪都好”
“呦,你小屁孩沒幾天就移情別戀啦,夠快的啊”。不知道驀然什麽時候回的家,在聽到我們的談話後直接進入了我們的話題。
“你別吓着孩子”,我打了驀然一巴掌笑着看着她。
“小霜,看你心情好多了,你多笑笑,你知道麽你笑起來是有多麽的好看,那些明星都比不上你。明天跟我去片場吧,我們開得那家傳媒公司經營的還不錯,你這個老板應該歸位了,回去吧回到最初的位置去”。
“我不是說,不要寫我的名字麽”。
“可是已經改不了了,你沒得選必須去”。
還是那個固執的她,不論如何變化驀然還是我的驀然,從未改變過。
第二天一早我跟随驀然去了公司,這個只屬于我們的公司,總經理辦公室很整潔,我突然發現驀然一直再用自己的方式給予我快樂,給予我最好的生活,她在努力一直都在努力的站在離我最近的地方。
驀然出了我的總經理辦公室,離開前她說:“我就在隔壁,副總經理辦公室,有事情打電話或者去隔壁找我”。
一整天我看了一些相關文件,偶爾看幾眼寫手交上來的稿子,對于文字我發現我依舊如同往日一樣有着極高的敏感度,只是現在的我略顯冷漠了許多。在單位我基本沒笑過一直冷着一張臉,不開口,極少說話,很少理人,當然除了驀然。
中午在食堂,驀然叫後廚師傅單獨炒了一盤菜。
“來嘗嘗合不合口味,我們這的大師傅炒的菜還不錯,偏甜口”。她笑着坐在我的對面,雙手遞過筷子,驀然如今已經變成的衆人仰望的女人,公司的人看到她或多或少的都帶了些拘謹。她也拿出了領袖者該有的風範與氣場。
“驀然你現在還寫不寫東西了,我想看你寫的東西“,我開口問驀然是否依舊在堅持她的寫作。
“很久不寫了,你想看我就寫給你看”,對于我的要求她有求必應。
“驀然,我愛你”。
我們相互之間笑了笑,友情,親情,愛情,我愛你這三個字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含義。
下午驀然遞給我一個未完成的文章,她說這是她一年前寫的,寫不下去了剛剛寫了個開頭,我若是無聊就寫寫看,不想接着寫自己重新寫一個出來也可以。
“我還能寫得出東西來麽,自從上了大學以後,我好想是再也沒寫過這類的文章”,我的不自信第一次在眼裏浮現。
你是最棒的,我相信你。驀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堅定的說,突然想起這樣一句話,不論稱呼如何,重要的是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我的生活又忙碌了起來,逐漸的進入了公司正常的程序,早上同驀然一起上班,晚上自己開着車去接蒙蒙放學回家。
驀然說:“她剛開始接觸這個女孩的時候,發現她在某個地方和我很像,固執卻不沖動。學習很好一直是班裏的班長,入學的分數也是相當的高,是個很難得的好孩子,這是她自己選的路就應該讓她自己來走”。
“驀然我怎麽覺得我們是在害她,我應該放她走”。
“老師放了你,你真正走了麽,雖然你的人在這裏”。驀然已經把話挑明,雖然沒有直截了當但在場的人都可以聽得懂,我們的世界本就不複雜,簡單的一看就破。
我的笑容略帶苦澀,她說得對我沒有資格替別人做什麽決定,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她的路還是讓她自己去走吧。
蒙蒙跟我們在一起時大多呈現出一個安靜乖巧的狀态,她很聽話也很懂事,她從不說她的為難能做的她都會盡力做到,盡量不給我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今天我提前下了班,走進熟悉的教學樓,站在教室的門口等她下課,學校的老師大都還是以前的人,有些老師看見我後相互友好的點點頭或是揮揮手,我的成績依舊挂在學校的光榮榜上,如今看來我真的覺得那是一種天大的玩笑。
“姐”,聽到一聲柔柔的叫聲,我靠在牆壁上的身體動了動,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嗯下課了走吧”。
“那個我們同學說晚上要聚餐”。
“聚餐,嗯,那你去吧,別回來了”。
可怕的控制欲還有占有欲,我突然發現我身上一直存在的某種令人恐慌的東西,只要是我認為是屬于我的東西,我都不允許她們違法我的意願,一絲一毫也不可以。
“嗯,你去吧,少喝點酒,早點回家”。我離開前補了一句,态度平和了不少,她一臉的緊張我聽見她在我身後小聲的說:“吃完飯我就回去”。
沒在理會,走出校園,馳騁而去,我買了一輛北京大吉普,方方正正的我喜歡這種感覺。沒有回家開着車在馬路上繞來繞去,不知不覺我已經在馬路上繞了大約有三個多小時了。
“你在哪”,驀然打來電話詢問我此時的方位。
“怎麽了我在外邊你有事麽”。
“你跟蒙蒙怎麽了,她說她今天惹你生氣啦”。
“沒有的事”。
“你什麽時候回來”。
“半個小時差不多,你們需不需要買點什麽東西我順路帶上去吧給你們”。
“不用了,你自己在外邊我不放心有空我們一起去買,趕緊給我回來”。
“知道了”
驀然火了在電話裏,上了樓打開房門驀然和蒙蒙兩人都在,蒙蒙眼睛紅紅的見我進來低着頭像是犯了多大的錯誤一樣。
“驀然她怎麽了”。
“哦,沒什麽我就是說了她幾句,剛剛有些激動沒控制住”。
“你說她做什麽,她又沒做錯什麽”。
“她讓你一個人回家我能放心麽,你長着麽好萬一被人搶了去,可怎麽辦啊”。
“哈哈哈,驀然你真是編故事編多了,算了我去沖涼,外邊太熱了受不了真要命”。
不想再糾結此事,揮揮手示意蒙蒙上樓去。
蒙蒙在其實是個愛說愛笑的孩子,從此以後我沒有在過多的去限制她的事情,大都是放手給她最大的自由,我想我不愛,就不要約束,要給她空間給她時間。
可怕的回憶還是以,點成線再成面的形式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最恐怖的時候還是發生了,想念欲望渴求,我無法控制我自己的思緒,生活亂成一鍋粥。
在某一天送完蒙蒙以後我的車子開向了高速,駛去了一個我想永遠忘記的城市裏去。真是上天的愚弄,鞭炮響徹整個小區,姐姐出嫁了,我還是來晚了,還是來晚了。
跟着浩浩蕩蕩的車隊,我驅車跟雖在其後,婚禮現場我繞過了人群獨自站在角落裏。
披着美麗的婚紗緩緩的走向臺前,男人牽着姐的手站在舞臺中間宣讀愛的誓言,他們接吻相擁,像雙方父母敬酒。
真的是連呼吸都會痛,我突然覺得心堵得慌,往外走時不巧撞上姐正在扔花球,更不巧那個花球砸到了我。
圍在一起的人群全部散開将我露了出去,姐的笑容立即僵在臉上,那是什麽尴尬還是難堪還是什麽,我看不懂我還是看不懂她的心。
我彎下腰撿起花球笑着說了聲謝謝,然後潇灑的轉身出了婚禮現場。
姐,如今我活着,親眼見證了你人生中最美麗最幸福的時刻。
姐,我這樣痛苦的活着有意義麽,告訴我,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找了間旅館躺了一天,晚上在街邊的酒吧猛灌自己酒喝,我喝了很多,搖搖晃晃的回到酒店蹲在馬桶上吐了好久,然後一頭栽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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