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楊子抽空收拾了東西，從保定開車回了北京，先到了家，然後直接去了研究所。

程筱亦出去辦事，剛一回來就看到楊子站在科研室門口與唐筝說着什麽，唐筝手裏捧着一束玫瑰兩人相談甚歡。

程筱亦憋着的一口氣強提了上來，握着的手掌緊了緊，緩了緩情緒往自己辦公事走去。

剛到門口楊子看到她叫住了她，然後又與唐筝聊了幾句便朝她走了過來。

程筱亦撇了眼楊子手裏的百合花：“有事？”

“沒事，就是來看看你。”楊子挑眉，伸手把花推到程筱亦懷裏。

“看完了，走吧！”程筱亦轉頭，突然又回頭來了一句：“以後別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幹了什麽好事！”

楊子一怔，上前一步，一把勾住程筱亦的胳膊把人拉了回來，玩笑道：“我就幹過那一件“好事”。”

楊子的話音程筱亦聽得出來，好事，好你妹，（這句是跟安安學的）人到氣憤極點淑女也架不住要爆粗口：“你，你混蛋，無恥，下流，卑鄙，道貌岸然，虛僞……麻煩你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我有潔癖。”

楊子先是一陣錯愕，然後便樂了出來：“小亦，認識你這麽久，還頭一次這麽長篇大論的罵人。”

“廢話真多，以後來研究所，別找那麽好聽的借口，一個大男人，直接點就完了，拐彎抹腳的誰也不是傻子。”

“小亦，我沒明白你在說什麽，我覺得我已經很直接了的表明我的來意。”

“好，那我該表明的立場也已經很清晰透徹了，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你下次再來，麻煩你別再出現我面前好不好？”程筱亦犀利的美眸直視着楊子，看得楊子一陣不明就裏。

“不出現在你面前，那你當我來這是幹什麽？每天吃飽了撐的開兩個小時車挨你一頓訓，我還得樂呵呵的受着，我自找的。”

“我管你有什麽目的，我再重申一遍，立馬在我離開我的視線，永遠在我眼前消失！”你還來氣了，被楊子這麽一吼程筱亦越來越氣，原來白皙的皮膚上已經泛紅，她恨不得一巴掌甩在這個人的臉上，但是為了縮小影響範圍，她還是忍了。

楊子是真摸不着頭腦了，站在原地打轉，抓着那板寸的腦袋：“小亦，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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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好的，就是看到你一次，心裏就填一次堵。”

“咱能好好溝通不？如果還是為那件事情生氣，那我道歉，我也會為此事負責，只要你給我這個機會。”

“負責？誰給你機會讓你負責了，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說程筱亦，你這怎麽了？前幾天還沒這樣呢！”

“我們二個月前還是朋友呢？別跟我提以前，沒你這個朋友，快走，越遠越好。”程筱亦越想越氣，也不想再的争執下去，扭頭就走。

前幾天關系好不容易緩和點，這又是鬧哪出啊！急忙拽住欲走的人：“小亦，那你要我怎樣，才肯原諒我！”

“離開我的視線，永遠消失，我就原諒你。”

楊子怔怔的呆愣在門前，看着門板合實，心底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程筱亦氣得滿臉通紅進了辦公室，安安正在裏邊找她，問了兩句就知道楊子來了，急忙從裏邊出來，正看到楊子的背景。安安喊住了他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別氣餒啊！”

“沒，多大個事兒啊，不就是讓她多損幾次嘛！”

“再接再厲。”

“再接再厲！”

兩人噗哧一笑：“哎，她怎麽氣成這樣啊？”

“不知道，前段時間還好好的，上次見面也沒這樣啊！”

“哦！”安安也一臉所思。

安安回了辦公室，唐筝跟她說了楊子來了的事，又說程筱亦看到了，安安哦了一聲，意味深長！

程筱亦滿氣得滿臉通紅的坐在椅子上，一旁的苗苗關心道：“小亦，誰給你這麽大氣受，真膽肥了。”

“還能有誰，還不是那個不知死活的楊越。”

“啊？我以為你們在談戀愛呢，你真的不喜歡他啊？”

“我腦袋還清醒着呢，就是昏頭了我也不可能喜歡他。”

“不至于吧，我看他條件不錯啊，長得又高又帥，家世又好，與你來算是門當戶對，對你還一往情深的，你怎麽就看不上他？”

“我都煩死他了，下次再來，你替我給他罵走。”

“啊？我可不敢！”

“小樣吧你！”

小樣吧你？程筱亦順嘴的一句話，卻讓她無比尋味的細細嚼着這幾個字，這是楊子的口頭禪，常常挂嘴邊的一句話。

她掙不過他，他說她“小樣吧你！”

她動手，他覺得他不自量力，說她“小樣吧你！”

她發脾氣，他笑着對待，實在無法便一句“小樣吧你！”

原來，這些東西也可以傳染，潛移默化到她的生活裏來了，程筱亦咬着唇，搖了搖頭，忿恨的捶了下桌子。

但有些時候不是你想忘就能忘，當晚上程筱亦躺在床上，安靜的夜，寂靜無聲，她便想到了楊子那一次的擁抱，那滾燙的溫度，濕熱的氣息，還有那緊盯着她的黝暗眸子。

然後又想到他拿着玫瑰花，站在唐筝面前的樣子。

程筱亦氣得，一轱辘從床上爬起來下地下轉圈去了，她失眠了，徹底的失眠了。

程筱亦跟奶奶打了招呼，開車去了程筱匿的住所。

程筱亦正在卧室裏寫着稿子，她把人從裏邊拽了出來姐妹兩人面對面的坐着。

“我失眠了。”

“喲，為毛？”

“楊子又來了，我給他罵走了。”

“花呢？”

“扔了，當時就扔了。”

“怎麽了？”

“他就一句，我就是來看看你的，然後轉手拿着一束花站在唐筝面前兩人有說有笑的。”

“程筱亦，你吃醋了！”極其肯定的句子。

“我在生氣，哪有那麽些醋可吃。”

“既然在意，就接受他算了，反正都上過床了，就上一輩子算了。”

“誰規定，上一次床，就要上一輩子。”

“我啊，我就是這麽認定的，我要是跟個男人上床了，保準上一輩子。”

“如果你遇到我這種情況，你就不會說得這麽輕松自信了。”

楊子被罵得一頭霧水，憋了一肚子火氣不想回家，也不想回部隊，拿起電話給發小陳伊閣打了個電話，把人叫出來。

人到的時候是小跑進來的，進了包間開口道：“我說楊子，你喝哪門子風了，這麽火急火撩的。”

“喝什麽風，我是想喝酒了。”

“怎麽部隊沒事兒啊，你這麽閑。”

“沒事兒，哎我說，你這體格也不行啊，我一個胳膊就輕松的把你撂倒了！”陳伊閣一米七八的身高，卻只有一百二十多斤，脫下外套身上就不見一兩肉了，大家沒事總是開他玩笑說他營養不良餓成這德性的。

“這輩子就這樣了，說說，找哥們出來啥事？”

“沒事，你工作咋樣？”楊子沒心思扯沒用的，開口閑聊。

“挺好的，閑職，清閑自在。”

“我看适合養老。”兩人是北京城打小一起長大的哥們，他們之間那是真的光腚長大的。但陳伊閣在總參從事文職工作，跟他這拳頭底下出政權的性質可不一樣。這些年楊子常年在部隊，所以，私下裏大家見面的機會就少了些，但關系還是杠杠的沒話說。

“咋啦，跟哥們說說。”陳伊閣端過楊子倒的酒喝了一大口。

“沒什麽，就是正好有時間，好久沒見了。”

“扯蛋，過年還在一起喝酒，這才幾個月，以前咱們兩年沒見一面，你也沒說想想我們這幫兄弟。”

“記仇了是不。”楊子翻了翻兜，沒摸到煙。

陳伊閣從兜裏掏出煙扔了過去，楊子打開抽出一根點上火，吸了口煙道：“你不是不抽煙嗎？”

“跟你們學的瞎鼓搗呗！前幾天別人送了兩條給我爸我，我偷來的。”

“陳叔挺好的？”

“行，混日子呗！跟楊伯伯不能比。”

“行了，別提我爸？”

“對了，我可聽說了，你最近往研究所跑的勤快啊？這事都快傳開了，程筱亦可不好追吧？”

“草，你也知道啦！”

“哥們們都知道了，大家可都對你豎大姆指啊，程筱亦咱們可不敢動！”程玉衡的孫女，程繼委的女兒，着實沒人敢随便動。

“你以為我想啊，我是給動了，不把這事解決了，哥們就等着為我收屍吧！”

“你不會給程筱亦上了吧？”

楊子點點頭，一臉的茫然吶！

“哥們比以前更服你了，趕緊的，把這事得告訴亮子，讓他知道知道。”陳伊閣比劃着豎了個大姆指，轉手就要掏手機。

“你丫的敢說，看我不整死你。哥們今個心氣不好，陪我喝點。”楊子立馬搶下陳伊閣的手機扔到一邊。

楊子喝多了，安安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都不知道接了電話說的什麽！陳伊閣也多了，待看到面前站個美女的時候，兩人還迷迷糊糊的直說眼花了。

程筱亦是被安安叫來的，安安說她在飯店，需要她救急，她也沒來得急問什麽原因，開車就來了。

等到了地兒一看，就知道自己被安安出賣了。

作者有話要說：收藏，花花，姑娘們，不要客氣的來吧，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