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9)

沖了進來，程筱亦的手上流着血，鏡子雖然破碎卻未裂開，只有細碎的裂痕。

“小亦。”

程筱亦急忙拽下浴巾擋住身體，雙眼通紅怒斥道：“你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楊子一驚，想上前安撫：“小亦，手出血了。”

“出去，不許再進來。”

楊子怕她做傻事，但又看到程筱亦固執的眼睛褪了出去。

程筱亦洗了很久，一層層的洗，原本的痕跡早已經被她用力的擦傷了皮膚，柔嫩的肌膚上已經有皮下滲血的征兆。

程筱亦終于明白，當初和楊子不清不白的丢了第一次，她恨，憤怒，卻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惡心過。

其實，在那個時候她已經不排斥楊子的身體接觸，包括日後的每一次接觸，包括親吻，撫摸，做.愛。

程筱亦在心底已經默默的咒罵了無數遍那個變态軍師，卻也無能力為，她也不能因為個人私憤去調國際武警的抓捕人員。

程筱亦遲遲不出來，楊子越發的擔心，這次顧不得其它，直接開門進來，拿起浴巾，把人從早已經涼透了的水中抱了出來。

楊子把人放在床上，一一擦拭着身上的水珠，那原本白皙的肌膚，通紅一片：“小亦，你知不知道，折磨你自己，我比你更難過！”

一滴清淚，順着眼角，輕輕滑落。程筱亦拉着浴巾往上拽了拽遮住身體上那難堪的痕跡，微涼的身體慢慢的蜷縮在一起，如襁褓裏的嬰兒一樣，蜷縮着身子。

“小亦。”楊子輕聲的叫了句。

“楊子哥，抱緊我。”

作者有話要說：近期日更，時間晚上八點至九點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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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子表現不太好，小亦有點難過了……

40

楊子回了部隊，程筱亦已經二天沒見到他了，爺爺奶奶來時奶奶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哭得程筱亦心裏滾燙，後怕自己真出了事家人會怎樣！

父親在北京停留了兩天，不得不因公事而回了上海，母親一直留下來照顧着還未走出陰影的女兒。

昨晚陳墨已經醒了，只是身體有點虛弱，臉色慘白。程筱亦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趕過去。笑着望着他，告訴他，醒了就好。

對于部隊的事情并不是迫在眉睫，林笑看楊子對回北京看心上人的熱忱并不高漲，心中充滿了疑惑。

按常理講，楊子應該請假，陪在程筱亦身邊，用不着天天泡在部隊，有些事情并不是非他不可，政委遲浩一樣拿得下決定。主要是演習剛過，戰士們開始正常恢複訓練，也并未有大事。

楊子連續兩天早上跑了個五公裏，只是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嚴肅。

隊伍解散，各小隊長帶回了部隊，林笑走了過來沖着楊子說道：“能說說，你這是怎麽了？”

楊子回頭，愣了下神：“哦，沒怎麽呀！”

“沒怎麽？你靈魂都快出竅了，今天晚上回去不？”

“再說。”

那晚，程筱亦的身體超常的熱情，像是飛蛾撲火，又似鳳凰涅磐。楊子身體上的溫度遠比不上心裏上的灼熱，那滾燙的仿佛灼傷肌膚的熱度貫穿他的心。他捧着她的臉，親吻着她的眉心，眼睑，鼻翼……

程筱亦緊緊的摟着他寬廣結實的脊背，仿佛要把她自己揉進他的身體裏，融為一體。

楊子的身體反映很強烈，但內心卻堅強不起來。

他只是從身後，緊緊的摟着她的身體，給予着安慰……這，才是她應該要的吧！

躺了會兒便把人送了回去，楊子直接開車回了部隊。一回就是兩天，他想打電話給程筱亦，卻不知道說些什麽！

程筱亦的媽媽沈青剛送走了單位同事，回來後坐到她身邊，拉着程筱亦的手，母女談心：“告訴媽媽，你和楊子到底怎麽回事？”

“沒，沒怎麽回事。”程筱亦急忙解釋。

“你這幾天心情不好，我可看在心裏，剛回來那兩天楊子天天來看你，這次兩天沒來，好像連個電話也沒打吧？肯定是有問題。”

“我，我也不知道。”

程媽媽嘆了口氣，管也管不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命啊！

晚上，程筱匿來替換媽媽休息，剛入夜，程筱匿便看到門口一個身影在門外躊躇不前。

“怎麽不進來？”程筱匿一開門，便看到陳墨坐着輪椅，蒼白的臉色看着讓人有些心疼。

“小亦睡了嗎？”陳墨開口，微啞着嗓音，充滿着成熟魅力的低沉。

程筱匿笑了笑，心想着又是一個情種，扭了扭頭，側個身讓出路來示意他進來：“你們倆聊，我出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回來。”

程筱亦掀開被單，穿上鞋子走了過來，從身後推着陳墨的輪椅到沙發旁邊：“怎麽這個時間過來，醫生不是說你要多休息嗎？”

“想看看你，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陳墨聲音低沉，目光柔和。

程筱亦指了指腦袋上的紗布：“除了這個看起來有點吓人，其它地方還真沒什麽問題。”

“那我就放心了，自己還是要多休息，腦袋是大事，別落下病根，如果出了事兒，我上哪找這麽好的電腦專家去。”陳墨接過程筱亦倒的水，淺啄了幾口。

程筱亦神情微微有些黯淡，笑笑沒說話。

陳墨心細，程筱亦的目光微微一沉他便猜到了七八：“是不是程副主席或是家人不準備讓你再參加行動了？”

程筱亦點點頭：“這次給他們打擊不小，說真的，陳墨我也害怕，如果我真的死了，會帶着許多遺憾……”

“幸好你沒事……”陳墨擡手，握了握程筱亦微涼的指尖，勾起了嘴角。

陳墨走後，程筱匿回來放下了兩罐酸奶，看着合實的門板打趣道：“陳墨挺帥的，人看起來也穩重，不比楊子哥差。”

程筱亦只是看着程筱匿，沒說話。

“你和楊子哥到底怎麽了？那晚上雖然我是睡着了，但也知道你和他出去了。”

“姐，楊子哥，心裏有事！”程筱亦敏感的察覺到楊子內心的變化。

“他是擔心後怕吧！當時給你救回來時，我看他眼睛急得通紅，啥時候看過他那樣啊，跟瘋了似的，緊緊的拉着你的手，差點擠着進急診室。”

“我不知道，我記得，那天他親了我，當着很多人的面。姐，劫後餘生的心情，楊子哥也在身邊，我當時覺得特幸福，我就幸福的拉着他的手睡着了。”

“那又怎麽了？”

“不知道，等我再次醒來時，他的目光裏有種東西，比較複雜，心痛，掙紮，濃濃的不舍。姐，我知道他內心的不舍，但我覺得，他是不是嫌我髒了。”

“屁，楊越要是那樣人，我明兒個就整死他，再者說，怎麽髒了，醫生出來的時候已經說過了，你只是體外受傷而已。并沒有被那個呀，當時大家都在場，楊子也聽見了。再有，我感覺楊子不像是那種人！”

“那晚，他，他明明有反映，卻始終沒有碰我。”程筱亦低着眼睑，努力控制着語調。“姐，我覺得，他一定是嫌我髒了。”末了，一滴水珠滴落在纖細的指類上，漸漸蘊開順着指縫流到被單上。

程筱匿呆滞的坐在床邊，心情複雜。她不是當事人，無法參透他們之間發生的細尾末節來辨別是非，她只能拉着妹妹的手，給予最堅強的力量。

第二天晚上，高級病房裏圍了一群的人，此次出任務的北京衛戎區特戰大隊頭一次遭受重創，其它隊員們來看望受傷的戰士，也包括曾經一起出任務的程筱亦。

楊子到的時候，看到屋子裏一屋子人愣了一下，其中不乏認識的人，打過招呼把百合插到了病床前的花瓶裏。

程筱亦目光落在他身上，兩人相視一眼，什麽也沒說。

大家站的站坐的坐，沈青女士招呼着大家，給楊子讓了個地兒，讓他留在小亦身邊，自己走了出去。

話還沒說幾句，門外又進來個人。

這個人在場沒有人熟悉，只是病床上的程筱亦神情慌張，眼神驚恐，好久才緩過神來，形象也不顧及鞋子也沒穿，直接沖了下去，照着來人，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打。

一邊打一邊罵：“你這個變态，你怎麽還活着，沒被抓還敢大搖大擺的跑到我這來，你這個變态，瘋子，混蛋……”

大家一看也不明就理，程筱亦一邊罵，一邊吼：“大家給我上，就是這個變态欺負我的，給我往死裏打。”程筱亦頭一次這麽潑，大家都被她的勢頭震住了。

楊子看到程筱亦沖上去，就知道事情不好，緊跟着人走上前去，聽到程筱亦的話，才知道這個人就是那時把她身上弄得青紫的人，拉過程筱亦，拽着趙均的衣領，擡手就是狠狠一拳。

趙均哪經得住楊子這猛勁兒一拳，本就科班出身的人，跟楊子差的不止一截。這一拳足足讓他退後了半步，撞上牆，嘴角瞬間滴下了血。

“換你們了！”楊子轉頭沖着身後躍躍欲試的戰士們命令般的說了一句，之前像是做示範一樣。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人哪有坐得住的，欺負自己人頭上了，還害得兄弟死的死傷的傷。

大家蜂擁而上，楊子走上前，拉過程筱亦，輕輕的護在懷裏，大掌時輕時重的撫摸着她的後背，平息她的怒氣。

只看旁邊，趙均抱頭蹲坐在牆角，他現在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變态軍師足足挨了大家五分鐘的打，外面才進來個人解救了他：“這是在幹什麽？軍人有個軍人的樣子，出了部隊大門也不能随便打人。”

程筱亦看出來人的警銜，但也沒有什麽好臉色：“來的正好，把他抓回去，別再讓我看到他，這個變态，瘋了，啊啊……”

楊子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牆角的人，輕拍着程筱亦的背：“消消氣，這麽多人呢，哪能容得他逍遙。”

“都住手，那是我們自己人。”國際刑警總隊黃總此話一出，大家的目光便落在了他身上。

“趙均原本是軍事情報科的人員，後來被我派去做了卧底，這次能夠一舉抓獲仲偉強及犯罪團夥，趙均攻不可沒。”

程筱亦轉頭看了看楊子，将信将凝的看了看牆角快被打成豬頭的趙均。

想了想沖了過去：“我才不信，你要是卧底你怎麽不告訴我，你還為什麽這樣對我，我身上的傷到現在還沒好呢？有你這麽狠的警察嗎？”

趙均咧嘴一笑，扯痛了嘴角，嘶的抽了聲氣，擦了擦流出的血道：“我要是告訴你，你準露餡，那咱倆都完蛋。”

趙均接着嚴肅道：“對不起，身上的傷我也是被逼無奈，我看過他們的做法，如果有擄來的人都這樣對待，如果我不這樣，他們一定會疑心。再說，我也沒怎麽着你嘛？”最後這句趙均半開着玩笑，說着實情。

這樣的解釋合情合理，但程筱亦還是想不明白，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個變态并沒有真正對自己怎麽樣。

黃總看解釋得差不多了，就對程筱亦說：“趙均是向我申請來看你的，他現在還未正式公開身份，所以不能随意走動。”“我這次是代表趙均來向你道歉，趙均做法欠妥當，卻也沒辦法的辦法，你就原諒他了吧！”黃總都這麽說了，程筱亦也不好不下臺階，但還是很難接受他。

“既然這樣，只能算了，怎麽說他也是救了我，我只能感激，談不上原諒不原諒。”

“對不起，我就是來說明情況，也是想看看你怎麽樣了，那我有機會再來看你。”趙均擡眼看了看地下被踩得稀巴爛的百合花，苦笑：“花這次沒辦法送了，下次補上。”

“不用了，花我們不缺。”楊子目光如利劍射來，趙均眉頭微皺，看了他一眼。“這個，好像當事人說的算吧！”

“我代她說了，你救了小亦，我們感激。剛才我先動的手，我道歉。以後還是不見的好，免得心生不快。”楊子冷冷道，目光逼視着趙均。

“楊越，大家都是自己人，別弄得這麽僵。”黃總開口勸解道。

程筱亦也不知如何是好，拉了拉楊子叫道：“楊子哥，要不算了吧！”

楊子哥，這三個字一出，趙均眉頭微皺，他還以為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汪清陌本尊，沒想到居然是楊越。只是他內心的變化未在臉上表露毫分。趙均只是輕勾嘴角：“黃總，我們走吧。”轉頭對小亦道：“下次來看你，可千萬不要再來這麽多嘉賓一起唱這出歡迎儀式，吃不消啊！”

送走了大家，程筱亦坐在床上，楊子揉了揉她的頭發：“傻丫頭，什麽時候能長大？”

程筱亦一愣，微微垂下眸子，楊子轉身給程筱亦倒水，卻錯過了程筱亦伸出欲拉着他的手。

程筱亦喝了水，被楊子哄上了床：“晚上吃的什麽？”

“李姨煲的老鴨湯，喝到想吐。”程筱亦嘟着唇，不爽道。

楊子目光含笑：“本來就不喜歡喝湯，這天天喝，能不膩嗎？”

氣氛不知怎麽的再次降了下來，空氣中充滿着讓人沉默的壓抑氣息，過了好久，楊子打破靜默：“這兩天睡的好嗎？”

程筱亦擡眸，直視着他：“部隊很忙嗎？”

楊子微怔，末了，點點頭：“有點！”

作者有話要說：重感冒中，手被都紮腫了，5555，求撫摸，嘤嘤嘤嘤……

41

楊子不想讨論這個話題，也是在躲避，沒有人喜歡在淋血的傷疤上再撒上一層鹽。楊子不喜歡，程筱亦也不喜歡吧！

程筱亦睡的不安穩，楊子拉着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的親吻着她的每一根指節，那柔軟的手背上，滿是針孔。潔白纖細的手腕上破皮後結了痂，楊子不忍觸碰那裏，他怕她會痛。

程筱亦仿佛感覺到了溫暖，漸漸睡得踏實。楊子輕輕揉着她的發絲，指尖劃過姣好的皮膚，微涼的觸感讓他心底一緊。他緩緩起身，湊到她面前，溫熱的唇在她微涼的臉頰是印上淺淺一吻。

楊子反握着她的手，慢慢起身，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指尖輕輕抽離，幾度深吸艱難的說道：“小亦，等你好了，我們就分手！”

楊子眼底黝暗，目光隐忍，緊抿着嘴角已經發不出一絲聲音。楊子走後，程筱亦輕輕拉過被子遮住了頭，眼淚無聲的穿過發，打濕了心。

楊子給林笑打了電話，林笑這邊也亂成一團麻，小喬壓根不搭理他，任他好話說盡，小喬連門都不給他開。

“昨夜”人聲鼎沸，各種妖嬈打扮的美女時不時在靠左位置的兩位帥哥面前晃一晃，而後者兩位眼皮都沒擡一下，自顧自的喝着酒。

“楊子，你倆怎麽了？”林笑喝得差不多了，也懶得想那些煩心事，把話題轉到一直喝着悶酒的楊子身上。

楊子咽下這杯酒，又倒了一杯，然後接着喝，一句話也不說。

一瓶上好的XO就被兩人這麽你一杯我一杯的牛飲進去了，楊子越喝，頭腦卻越發清明。

“小喬還是不理你？何曉萌那事怎麽辦？”楊子又點了瓶酒，嘴上得了空閑，就來戳一戳林笑的傷疤。

“小喬真是跟我杠上了。”林笑抽出支煙，遞給了楊子，自己也抽出一支放在嘴邊點着。

“仔細想想，你沒站在小喬的立場考慮這個問題，可能小喬心理有她的想法，有沒有談過？”

“看見我就把我當透明的，要不就夾槍帶棒的，這丫頭真真頭一次這麽和我擰着來。”

“如果，小亦也跟我擰着來，這樣，也許她的心裏才有我。”楊子說的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林笑聽。

林笑喝多了，拍了拍大腿：“我就不信這個邪，這丫頭我今天不把他收拾服貼了，我林字反過來寫。”

楊子點點頭，噗哧一聲樂了出來：“去吧！怎麽寫也姓林。”

林笑走後，楊子自斟自飲，蘇南過來陪他喝了兩杯後走了。

楊子閉着眼睛靠着沙發，頭漸漸發沉，腦袋裏有一幕幕畫面飛過，最後停留在那一個畫面之上，定格！

嘈雜的人群，沸騰的音樂，混合着香煙和香水的氣味，人們揮汗如雨着。楊子清晰的感覺到身旁有人走來，他習慣的警覺，卻未睜開眼睛。

“我能坐下嗎？”聲音不大，卻帶着柔和的甜美。

楊子緊閉着眼睛，用這樣的态度拒絕着身邊的人靠近。

“楊子。”來人又叫了一聲。

認識？楊子睜開眼睛，搜索了一圈，不熟：“你哪位？”

幾次三番被人忘記，對于一個美女來講，确實有些失禮，鐘心微微有些尴尬，随即笑笑：“貴人多忘事，我是鐘心，安安的朋友。前段時間我們還見過。”

鐘心一提醒，楊子才想起來：“哦，不好意思，原來是你。”

“不介意我坐吧！”鐘心笑笑，微彎的笑眼，有那麽一點神似程筱亦的感覺，只是她的眼底多了些妩媚，而程筱亦的卻是純淨，溫暖。

楊子錯開了對視的眸子，微微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鐘心常年混于娛樂圈，觀察力敏銳，一眼便看出楊子的狀态不是很好：“不介意請我喝一杯吧！”

“可以。”楊子處于禮貌，給鐘心倒了杯酒。

楊子本就對外人比較沉默，面對鐘心這個一點印象沒有的人更是談不上話，所以鐘心偶爾笑笑，偶爾倒了酒給楊子杯裏。

一瓶多的高濃度XO下肚，楊子的頭也開始發漲，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鐘心看出楊子緊皺的眉頭，微微欠身，近距離的看着他。

劍眉如鋒，狹長的眼睑，緊抿的嘴角，均勻健碩的身材，仿佛從T臺下走下的國際男模般。

硬冷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絲的溫情，鐘心從第一眼看到楊子，就對他産生了濃厚的興趣，想一探究竟。

鐘心越靠越近，一手端着杯子，一手翹着指尖想去觸碰楊子如川的眉間。楊子的警覺性是天生加後天強制性的訓練造成的，身邊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感覺。

鐘心越靠越近，有一股氣息波動在他周邊，就在鐘心的手即将碰到楊子眉間時，楊子第一反映，猛的擡手，一把抓住鐘心的手腕，一個近身，把人扣在了沙發上。

鐘心手裏的酒灑了出來，一滴不剩的染濕了胸前衣襟。而另一只手腕卻被楊子緊緊的握住。

“你，能不能放開我。”鐘心輕聲說道。

楊子看了看兩人的姿勢，随即退後了身子：“不用試探我的反映和身手！”

鐘心起身，接過楊子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前胸，最後無奈：“看來我得換件衣服了，沒法見人了。”

林笑憋着股勁兒，到了喬雨家樓下，門卡之前就有，直接把車開進了高檔小區，停在了喬雨家別墅樓下。

林笑只是坐在車上，狠狠的吸了兩口煙，扔到煙蒂，從兜裏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媳婦，老公想你了。”

林笑就知道，這條信息過去之後也是石沉大海，末了，拿起電話播了出去。

“這麽晚了，有事嗎？”小喬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林笑聽了，心底一股難言的滋味，雖說兩人在一起快兩年了，但小喬從來對他言聽即從，從未用這種生冷的語氣說過話。

“我在你樓下，想你了。”

“我睡了。”

“想你了。”

“我挂了。”

“你出來一下，我有東西給你。”

“改天的吧！”

“不，就現在。”林笑率先挂了電話，他不想聽到小喬的拒絕。

小喬本就沒睡，起身，坐了會兒，換了衣服下了樓。

林笑半倚在車門上抽煙，看到她開門出來，狠吸了最後一口後彈掉手裏的煙蒂。

小喬幾步來到車前：“拿來吧！”

“什麽？”林笑裝傻。

“你不是說有東西給我？”

“哦。”林笑哦了一聲，信步向前邁進。

小喬圓瞪着眼睛看着他，林笑的面容一點點的放大，喬喬好像聽到了自己不穩的心跳聲。

她想向後退，卻奈何林笑快一步，傾身，親了親她的唇。帶着酒精和煙草味道的男人性氣息撲面而來，林笑看着冷眼的小喬，噗哧一聲樂了：“媳婦，我想你了。”

“林笑，我倆已經分開了。”

“我想你了。”

林笑的我想你了，發自內心深處的聲音，低沉中帶着感性，還有一些誘惑，喬喬擡頭看了他一眼：“林笑，別以為你哄我幾句，我就乖乖的跟你回去，你永遠意識不到，你自己到底錯在哪裏。”

林笑知道自己不該隐瞞喬喬去幫何曉萌，但這也并不是件多大不了的事，至于鬧成這樣？林笑不懂，确實不懂？

林笑快步上前，一把撈過喬喬纖細的手腕，直接把人摟在懷裏：“小喬，我知道我錯在哪裏，我就錯在我太寵着你了。”

林笑其實想說，錯就錯在他太愛她了，卻不知道怎麽硬是拐成了寵。林笑的吻壓了下來，不給小喬一點反抗的機會。

小喬抗拒着，卻只能一步步的被林笑帶進了車裏，按在了後座上。

林笑是帶着酒勁兒來的，連日來的想念加上心中微帶的怒氣，此時全部化成欲望，掀起小喬的裙子，脫下小可愛，一舉沖了進去。

未經過任務前奏，幹澀的私.處被強行進入，小喬緊咬着唇，痛得發不出聲音。

林笑抽了口氣，捧着她的臉親了親：“媳婦，才幾天沒做，就這麽緊了。”

喬喬緊閉着雙眼，不去看林笑那滿含欲望的眸子。林笑，你始終不懂，對于我們之間的愛情，我要的是什麽？

程筱亦精神恍惚了一天，下班後程筱匿到醫院就看小亦正在神游。放下東西，坐在她身邊：“想什麽呢？也不說話，媽說你一天沒說幾句話了。”

程筱亦搖了搖頭：“沒事，不想說話。”

程筱匿也知道，這問題肯定出在楊子那邊。

楊子正在部隊，林笑黑着一張臉，說要請假，楊子也不知道怎麽地了，今早到了部隊，林笑的表情都跟化不開的黑碳，黑了個透。

“請假？”

“我陪何曉萌回老家。”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昨晚的酒勁沒散呢！”

“昨晚我是喝得多了點，但也是清醒的。喬喬說我不尊重她，丫的就不明白了，自己媳婦怎麽不讓上啊，上了就不尊重她！”

“女人的心我們大老爺們是不懂，但喬喬說你不尊重她我倒覺得這話在理，你要陪何曉萌回老家，你有沒有想過，把喬喬放在什麽位置上了？”

“喬喬是媳婦，何曉萌是朋友。就這麽簡單！”

“你沒救了，管好你下半身，別動不動就使槍杆子！”

林笑的假自然是批了，楊子也懶得理他的行蹤，批完之後就一句話，愛死哪兒死哪兒去！

程筱匿的電話打來時，楊子剛準備起身回宿舍。

“楊子，你和小亦到底怎麽了？”程筱匿直接揪重點問。

楊子一愣：“沒什麽，小亦怎麽了？”

“沒什麽？你倆都不對勁。”程筱匿語氣中微有些怒氣。

“我等下開車回去看看她，你問她要吃什麽，我帶過去。”

“楊子，你沒小亦電話嗎？你不會自己問她嗎？自從回來後，小亦的電話你一次沒打過吧!”

楊子握着電話的手緊了緊，沒說話。

“你倆到底怎麽了？小亦那性子就是個木頭，問什麽也不說，你倒是給我個痛快話啊！”

楊子深吸了口氣：“我倆，沒怎麽！”

楊子開車到醫院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病房裏程筱亦坐在窗口，感受着夏日傍晚的微風。

楊子進來時，程筱亦只是轉過頭，沖着他微微一笑，然後就再也沒說話。

兩人相對着沉默，這種情況是極少數，楊子一般是妙語連珠逗着小亦，而此時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好久，久到兩人都坐僵了身體，程筱亦緩緩回頭：“楊子哥，你不用再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防盜時給各位看文的親們帶來不便，某匿在此向大家道歉，再次表示感謝大家的支持，麽一個～～

42

程筱亦望着窗外的夜景，聲音輕得仿佛飄散在風中，捕捉不到。

“好。”楊子只回答了這一個字，就沒再說話。

“小亦，你喜歡過我嗎？”末了，楊子站在程筱亦面前，眼神中的卑微，恐慌，以及帶着隐忍的痛楚，諸多情緒摻雜在一起。他不敢直視她的眸子，話一出口便與她的目光錯落。緊抿着薄唇，握着她圓潤肩頭的手掌因緊張而泌出一層細汗。“那個，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不等程筱亦回答，楊子逃一般的快步走出了病房，他不敢聽到他早已知曉的答案。人，都有承受的底線，他也一樣！

程筱亦非常平靜的看着剛推門而入的程筱匿，勉強勾了勾嘴角：“姐，我和楊子哥分了。”

程筱亦和楊越分手的事情比戀愛傳的還快，安安知道的時候氣得直跳腳：“岩子，楊子和小亦分了。”

汪清陌正在辦公室裏核實下一步的方案，詐一聽這消息，還是有點驚訝：“怎麽分了？”

“我哪知道，看我逮到楊越這臭小子不好好修理修理他。”

“你自己小心最為重要，乖乖在家呆着，有時間去陪陪小亦。”

“恩，你有時間也去看看她，不管怎麽說，小亦這丫頭心裏一定挺苦的。”

程筱匿問楊子，為什麽和小亦分手？楊子搖了搖頭，他不想說。

安安問楊子，為什麽和小亦分手？楊子搖了搖頭，他不能說。

程筱亦沒有問，但楊子內心一直在問……

程筱亦一天的愁緒在下午換上一臉憤怒，大眼睛狠狠的瞪着病房裏的不速之客，程筱亦已經瞪了有半個小時了，趙均無奈的扯着嘴角。那天的傷還未痊愈，到了醫院還被誤以為是病患。

“你是不是認識我？”程筱亦突然想起，她昏迷之前的最後一點思維，有人叫她的名字。

“終于想起來問我這問題了，國防大學一枝花，誰不認識啊？”

“你也是國防大的？”

“不巧，在下正是你學長。”

程筱亦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卻也有着過耳就忘的壞毛病。程筱亦對趙均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但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一時卻想不起來，索性就不想了。

“诶，那一巴掌，我是不是下手重了？”趙均提及上次的事，心中也有些愧疚。

“是挺重的，當時隔膜嗡嗡作響！”

“那天他們也給你報仇了，要不，你再給我兩巴掌，我受着。”

程筱亦擺了擺手：“算了，我後來還真想過，你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

趙均一口水差點沒噴出去，咳了幾聲才緩過來：“騙他們的你也信，我不是也有反映嗎？”

程筱亦臉色微囧，怎麽提起這事了，那天确實感覺到他的強烈反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送走了趙均，程筱亦便到陳墨的病房裏看看，陳墨已經好的差不多，只是院方堅持不讓他出院，否則早回部隊了。

程筱亦也沒大礙，但為了家人安心，勉強住在醫院裏，接受着各項檢查。

陳墨穿着病號服，臉色恢複了以往的健康之色，程筱亦會心一笑：“看到你健康了，真高興。”

“這身衣服脫了，我才能高興。”陳墨扯了扯藍白條條的病號服，嫌棄的拍了拍衣服。

程筱亦和陳墨的病房離的近，都是軍區的高級特護病房，兩人時不時出去走走，不知道的以為是一對戀愛中的情侶。

陳墨從不過問程筱亦私生活，對于程筱亦的情緒轉變卻是清晰的感受得到。

周怡最近是這裏的常客，幾乎下了班都會過來看一眼，然後再回家。

“那天你讓我轉達的話，你應該現在自己去對他說。”程筱亦拄着下巴看着沙發上的周怡說道。

後者搖了搖頭：“說真的，我倆不可能，反倒是一直覺得你倆最般配。”

程筱亦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周怡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程筱亦沒記住，但她懂了她的中心思想，是希望她能看見，陳墨的好。

原本喜歡陳墨的周怡反過來撮合她，程筱亦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像惡作劇。

楊子回部隊，直接到了軍長辦公室，關于特戰大隊整編的問題，還未敲定，楊子雖說心裏亂，但這件大事也不能馬虎。

汪清陌看到他來，合上文件：“找我什麽事？”

“我還能有什麽事，還不是特戰大隊的事兒。”

“上頭審校着呢，我上次回去探了探口風，軍委那邊已經開審了。”

“真的，這麽快，我以為現在還是北京軍區壓着呢。”

“在哪兒壓着怕什麽，找小亦啊，讓她跟她爺爺說去，天天磨。”汪清陌開起了玩笑。

“軍長，您就別開玩笑了。”楊子扯了扯嘴角，低下眼睑。

“怎麽了？安安的電話都打來了，她可在家跳腳呢。”汪清陌并不想多插嘴楊子和程筱亦之間的事兒，但做為哥們也不好不聞不問，所以點到為止，是一慣的作風。

“岩子，求你件事？”楊子态度一轉，汪清陌也愣了下，上一刻還軍長，下一刻就岩子了。

“說吧!”

“你能不能抽個時間，去看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