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哪怕暴露身份,也要動手。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晃過,鼍龍被幌金繩纏了個結結實實,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

銀角那陰陽怪氣的聲音此時宛若天籁:“喲,這不是泾河鼍龍嘛,怎麽大白天的在此玩耍,還打傷了我的手下?”

鼍龍漲紅了臉,又掙脫不得,緊抿着嘴不做聲。

忽地一聲怒吼,宛若雷震在一旁響起:“這是大爺我罩着的地盤,容不得一個海裏的小子撒野!”

我的小心髒被吓的“砰砰砰”跳個不停,難怪金角平時說話都低沉着嗓音,原來發怒時這麽吓人。

“哎呀,大哥,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他好歹也是城主邀請來的朋友,看在城主的面子上,放了這個不懂事的年輕人吧。”

銀角雖然在□□臉,可言下之意處處指摘着鼍龍是個毛頭小子,能住第一圈都靠金翅大鵬照顧,刺的鼍龍面皮由紅轉紫,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我在心裏偷笑,明明銀角也會幌金繩的法術,卻偏要金角解,在這騙鬼呢。

“放他不得,就這麽捆着等城主回來再做定奪。”金角把白臉唱到了極致。

鼍龍忍耐不住,破口大罵道:“兩個看爐童子放什麽厥詞,有本事放了大爺,我們再戰三百回合,你們敢是不敢?”

“哼,小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惹惱了大爺,把你裝進紫金葫蘆裏煉成膿水!”

“你們不就占着幾樣寶貝麽,神氣什麽。想當年大爺我在黑水河的時候,那猴子都沒敢下水和我争鬥。你們呢,被騙了寶貝,自食其果,還被打的屁滾尿流,哈哈哈哈,真是可憐啊。”

那鼍龍笑的挑釁,果然金角怒不可遏地喊道:“我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兄弟的本事!”說罷拿起七星寶劍就要去砍鼍龍的頭。

雖然銀角也怒氣沖頂,但還保留着一絲理智,低聲勸誡金角:“大哥,城主不在萬不可動手,否則我們便落了下風。這鼍龍是故意在賺我們,若是現在殺了他,可不好交差啊。”

“但這小子實在可恨!為兄咽不下這口氣。”

“大哥我倒有一計,只需忍耐。”

二魔說話聲減弱,完全不理還躺在地上的鼍龍,哪怕鼍龍罵的再難聽也沒有回應。

突地金角喜道:“賢弟好計謀啊。”

看來商量已定,銀角取出羊脂玉淨瓶來,冷不丁叫了一聲“鼍龍”,那鼍龍順口一應,就被裝如瓶中。

金角複又念起口訣,将幌金繩收在手中,快步向淩虛子走去。

“啊呀呀道友,此番是我害道友如此,慚愧啊慚愧。”

淩虛子咳嗽了幾聲,依舊斷斷續續道:“此話怎、怎講?”

“嗨,正午多嘴說了一句‘不知那人在淩虛子那裏如何了’,被這小子隔牆聽了去,一陣風似的卷了過來,我二人急忙跟來,還是晚了一步。”

金角說的痛心疾首。

銀角從随身的小葫蘆裏倒出一顆金丹,遞給淩虛子:“來道友,這是我們自家煉的仙丹,吃上一顆,多重的傷都能即時痊愈啊。”

“多、多謝二位大人。”

淩虛子接過仙丹,一口吞下,調息幾下已是無礙。免不了還要再拜謝一番。

我在一旁聽得心驚,要說金角銀角再不濟,也不至于等到鼍龍快殺了淩虛子的時候才趕到,恐怕他們故意來遲就是想借此試試淩虛子的忠心。

從現在他們對淩虛子如此熱情來看,顯然是很滿意。

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這些妖真是勾心鬥角沒完沒了。

三人閑聊些許,說到金翅大鵬,金角無不遺憾的說:“今早城主傳來聖谕,邪靈殿中事務繁忙,一時抽不開身,不然明天就能禀奏大王,解決了這小子。”

說罷惡狠狠地搖了搖羊脂玉淨瓶,像是要加速煉化鼍龍。

銀角突然記起了什麽,正色道:“明天正午城主約了金蟬子轉世,怕是不能趕回,叫我們幾個嚴加部署,一定不能再讓他給跑了。所以,金吒還要在你這多留幾日才好。”

“無妨無妨,想是城主的陷阱厲害,金吒現在還未蘇醒,倒省卻了許多麻煩。”淩虛子滿口答應。

金角銀角欣慰點頭:“如此我們便放心了,時間緊迫先行一步。道友在家好生休養才是。”

淩虛子一揖到底:“謹遵大人教誨,小的恭送二位大人。”

要出院門時,銀角突然注意到我:“這小妖怎麽被穿了琵琶骨?”

“回大人,只因他巡城時縱容自家妻子持刀傷人未遂,按照律法理應如此。”

銀角略一沉吟:“我這羊脂玉淨瓶好久都沒裝人,如今這鼍龍又不能吃,不如将這小妖祭了我的瓶吧。”

作者有話要說: 銀角:狐阿三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曲如語:不敢不敢。

第☆、争分奪秒

銀角此言一出,我的心哇涼哇涼的。

完全沒有理由拒絕,只剩下暴露身份這一條出路。

只聽得淩虛子為難道:“大人,非是不可,但——”

随後用手擋住嘴,在銀角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銀角聽罷,露出極其嫌棄的目光瞥了我一眼,算是放過我了。

可他還不甘心的說:“你這裏這麽多小妖,再随便挑兩個祭瓶算了。”

淩虛子嚴肅道:“大人這是天階法寶,豈可随便玷污,這事交給小人,一定選幾個懵懂無知、未經世事的小妖,親自送到府上,供大人使用。”

銀角顯然對這個回答十分滿意,誇獎了淩虛子幾句,便和金角一同離去。

人人都撇了一腦門冷汗,終于能消停會了。

“你給銀角說了什麽?”我抑制不住好奇心,急忙問守山大神。

“咳,沒什麽啊。”守山大神面色不自然的掩飾着。

我卻步步緊逼:“出家人不打诳語哦!”

“佛說:不可說,不可說。”

竟然和無止搪塞我的話一樣,我回頭用眼神詢問無止,是不是他教的。

無止面色微紅,裝作看風景的樣子。

“時間緊迫,我們還是盡快部署下一步行動吧。”木吒冷靜地提醒我們。

于是我們聚集在地牢裏,終于把金吒也加了進來。

守山大神先開了頭:“金翅大鵬歸期不定,就像一個□□,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本來我的目标是救家人,有幸得到菩薩指點,除去了心上的一塊大石頭。現在要緊的是如何能将青毛獅子和黃牙白象引到城外,以便文殊菩薩和普賢菩薩收服。”

“嗯,這是最難的,我們只能先混入第二層再做打算。如果此行能收集一些佛珠,也算是一大收獲。”王棠盤算着。

“最好趁着金翅大鵬沒發覺,找到佛骨所在。”無止也加了一句。

“我們兄弟要手刃那兩個出言不遜的道童。”哪吒還記着這仇呢,木吒和金吒點了點頭,同意弟弟的說法。

“鼍龍罪孽深重,既然被我碰見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小白龍清理門戶的心念已定。

我看着記在本子上的一長串目标,無語道:“你們還來真的啊!”

話雖這樣說,我們還是兵分四路:

淩虛子和金吒去城樓,一是要将哪吒用藕做的死狐三挂在城樓上示衆,順便當衆銷毀腰牌,并在兵營備案;二是要挑選幾個送到金角銀角府上的上等小妖。

哪吒、王棠、無止和木吒帶着禮盒去狐阿七家以拜訪之名殺妖奪魄。

沒有皮囊的我只能待在地牢裏和蓮藕金吒作伴。

小白龍負責把鼍龍打碎的門窗修複好。

轉眼就變成了我最休閑,不過也好,略略的補個午覺,下午還有一場惡戰。

約微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所有事情全都順利解決,而我也要重新扮演起狐阿七的角色。

啧,看來是和狐貍撇不開關系了。

“如語,你是不知道,把假狐三挂在城門示衆的時候,一群妖女哭的有多傷心,我略略數了數,起碼有這個數!”

金吒伸手比劃着,我轉頭去看,竟然有五十多個!

一瞬間我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可重新确認後的結果告訴我,舍棄狐三這個皮囊真是無比正确的決定。

“然後那些妖女就為了争奪狐三真愛的名號打的不可開交,禦林軍到了都拉不開,現場一片混亂啊。”

金吒無不感慨的說道。

我大致想了一下當時的畫面,對比着她們婷婷袅袅、妩媚動人的場景,無奈道:“真是一場斯文盡失的鬧劇。”

在衆人的幫助下,我成功化形成了狐阿七,拿鏡子一照,果真有那麽點好看。

我順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髯,滿意地跟着淩虛子,帶着小隊申請進城去了。

距離淩虛子家最近的是南城門的路口。

一番例行公事後,淩虛子和金吒、木吒、哪吒、王棠一起壓着小妖去金角銀角府上,我和小白龍、無止去找九尾妖狐,得手後就在九尾府上等候集合。

臨行前守山大神已經告訴了我九尾狐府邸的大致方位,一路上,我把雙手揣在袖中,完全一副老爺派頭,王棠和無止則在後面抱着一大堆禮物。

本以為可以平平安安的完成任務,但看到迎面走來六個婀娜多姿、風情萬種、風格不一的女妖時,我确确實實打了個冷戰。

根本沒敢細看她們的模樣,只低頭在心裏八方祈禱:希望狐阿七是個正人君子,這些都是二層大妖,可別有什麽瓜葛啊。

遇見上層妖,需要退避行禮,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

于是恭恭敬敬地退居一旁,給那六位讓出一條道去。

和我所擔心的不同,人家根本就沒理我,自顧自說笑着走遠了。

我結結實實地松了一口氣,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加快腳步往九尾府上走去。

路上聽得無止用極輕聲音告訴我:“從左到右依次是:玉兔精、白骨夫人、玉面狐貍、萬聖公主、白面狐貍和蠍子精。”

我努力回憶着:白面狐貍是白鹿國丈的情人,玉面狐貍是牛魔王的情人,萬聖公主是九頭蟲的妻子,玉兔精眼界那麽高,白骨夫人又是個性冷的,這幾位确是瞧不上狐阿七。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這蠍子精,但看在她也沒理我的份上,可能也是我想多了吧。

唉,現在被狐三害的,只要一看見漂亮的小姐姐,我就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思想間已經到了九尾的宅邸,比淩虛子的房子闊氣了不少:大門全用青磚蓋成,又用白玉裝飾,再加上畫師繪的巧奪天工,第一眼已是奢侈非常。

門兩側蹲着兩座九尾狐雕像,門環上也是狐首,門額的牌匾上書着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壓龍府”。

我嘴角抽了抽,不用回頭也能想象到小白龍現在要殺妖的眼神。

無止上前扣門,沒一會探頭探腦出來個眼睛紅紅的小狐貍,一看是狐阿七,趕緊開了門。

進門口,只見院內一片狼藉,鍋碗瓢盆、花瓶擺設碎了一地,幾個小妖圍坐一團嘤嘤地哭泣,我有些訝異地詢問:“這是怎麽了?”

開門的小狐抽泣道:“老舅爺許久不來看望奶奶,還不知道麽?那幾個女妖隔三差五的就來府上尋釁滋事,嘴裏不幹不淨地打砸我們院裏的東西,欺辱奶奶,嗚嗚嗚……”

我着實有些氣惱,雖說這九尾老狐也是妖怪,但那六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每人都能獨擋一面,卻為何夥同起來,單單欺負一個不如她們的老怪,語氣中已帶了三分嗔怪。

“先別哭,我姐如何?”

“奶奶被氣暈過去,現在主房裏歇息。“

我示意無止和小白龍将所攜禮盒交予那小狐貍,然後一齊往主房趕去。

路上突然想起守山大神之前說的,九尾老狐趁着金角銀角的名頭住進第二圈,很多大妖心有不滿,不虞竟到了這種地步。

我大跨步的走進房中,一陣弱弱地呻&吟聲傳入耳中,我張嘴叫到:“阿姐,阿七來了。”

“我的好弟弟啊……”

九尾狐說話間像是沒了氣息,我慌忙上前,半跪在床頭,一只幹枯的手顫顫巍巍地伸了出來,我急忙握住,有些哽咽道:“阿姐,你受委屈了。”

九尾狐艱難地搖了搖頭,氣若游絲道:“都說無功不受祿,現如今,因着我兒名頭,住進這裏,早已四面樹敵,這就是代價啊。”

我擡眼去看,一張幹瘦的臉映入眼簾,全然不似書中說的“雪鬓蓬松,星光晃亮。臉皮紅潤皺文多,牙齒稀疏神氣壯。”連首飾都去了,和普通老人無甚區別。

“阿姐,你這又是何苦?她們欺辱你,只需告知兩位侄兒,他二人自會為阿姐出氣。”

我義憤填膺地說着。

“阿七,現在不比往常,你我都在這獅駝城中生活,我那兒本就生性高傲,自視甚高,容不得別人說他們一點不好,若是把這般情景告知他們,不得攪個天翻地覆,倒讓人拿了把柄,惹怒城主就不好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沒想到妖也如此。

這九尾老狐眼看只剩一口氣吊着,說話間透露出來的憐惜,倒真比得上人的愛子之心。

“可阿姐被這樣每日裏欺負,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阿七,你別忘了是城主救得我二人性命,把這已死的身子複活過來,能忍則忍吧。”

“……唉,妖在矮檐下,哪兒能不低頭。”

說完這句話,九尾老狐原本死寂無神的眼珠裏驀地透出兩股光來,看得我渾身不舒服。

沉默了一會後,她突然幽幽地說道:“你不是阿七。”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曲如語:守山大神,你到底給銀角說了什麽,請在小劇場告訴我吧!

守山大神:咳,你立字據,說了不許打我。

曲如語:真麻煩,我,金蟬,不打人。

守山大神:我給銀角說你生活不檢點,元陽都洩的一幹二淨,收進去怕是污了寶瓶。(帶着鍋蓋逃跑)

曲如語:你你你你等着,我給你記在小本本上了!(抓狂)

第☆、患難見真心

“阿姐何出此言,我就是阿七啊。”

表面雖穩如老狐,但心中慌得一匹。

想不出是哪裏露了破綻,這還是第一次被揭穿,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彌補。

只聽得九尾緩緩說道:“我那弟弟雖不成器,但卻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萬不會管什麽百忍成金。當年面對齊天大聖都能出言不遜,現在更不會怕什麽城主了。”

我心裏暗叫糟糕,若是她喊将起來,我三人再要脫身可就是癡心妄想了。

無止和小白龍眼神灼灼地逼近,不料九尾卻突然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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