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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自開着車回到了家，杜溪冉甚至都沒空回自己家門，直接跟着她去了對門。

“讓我看看你私藏了什麽好酒。”杜溪冉念道。

葉楠檸從房間裏取出一瓶酒：“是在一個國外的美酒博主那吃到安利的，買回來一直沒有空品嘗。”

兩人分工合作，一人開瓶，一人拿杯，在桌邊小酌了起來。

杜溪冉不是專業的品酒人士，但口感醇厚不澀，确實比那些廉價的紅酒口感好很多。

她晃了晃杯子，笑問：“會不會上頭？”

“少喝點就不會吧？”葉楠檸也不确定，畢竟這也是她第一次買，不是什麽知名品牌，只是那博主去法國當地的酒莊裏發現的好酒。

杜溪冉喝了幾口，葉楠檸就很有眼力見地給她倒上酒，她笑着看葉楠檸的動作：“沒想到，你還有個帥弟弟呢。”

葉楠檸輕輕點了下頭，而後給自己杯子裏也添了點酒。

“兩姐弟挺好的。”杜溪冉随口道。

“不是......三姐弟。”

“哦？那你是老大還是老二？”

葉楠檸比了個“耶”的手勢。

“這麽說你還有個姐姐？”

葉楠檸點點頭。

“是不是也像你一樣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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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楠檸忽然警惕：“怎麽了？”

“我就随便問問，你這是什麽表情？”杜溪冉好笑道，“萬一哪天和你姐姐碰到了，說不定又鬧出今晚這樣的笑話，那我不要面子的嗎？”

“你不會遇到她的，她在國外。”葉楠檸說道。

“這樣啊......”杜溪冉擡眸，見她眼神微垂，似乎在思考什麽，小心問道，“那你們姐弟間感情挺好的吧？”

葉楠檸睫毛顫了顫，手指摸了摸杯子，而後一飲而盡：“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嗯，那種感覺說不上來。我家人都很好......只是我好像一直游離在外。”葉楠檸垂眸看着空杯子，低聲絮叨。

杯子裏漸漸流淌進酒紅的液體，她擡起頭看着杜溪冉倒酒的動作，心神蕩漾。

杜溪冉沖她笑了笑：“可能因為你是老二吧，夾在中間難受重視。”

不是這樣的，但她似乎察覺出杜溪冉在給她找合适的借口。葉楠檸下意識趴在桌上，看着她的臉龐，偷偷捂住胸口。

“這就醉了啊？”杜溪冉偏下頭看着她，嘴角彎彎的，“你不是海量的嗎？”

葉楠檸臉上染上兩團紅暈，但可以用酒做借口，所以她還是趴在桌上，胳膊撐着下巴，兩只眼睛亮亮的：“杜總，你現在好漂亮。”

“那是。”杜溪冉性感地撩撥了一下兩邊的長發，自戀道，“我什麽時候不漂亮了。”

葉楠檸笑：“對，你一直都很漂亮，就連午睡都很好看。”

杜溪冉臉色一僵，一想到在辦公室裏靠着椅子睡覺，能有什麽好看的？姿勢奇醜，說不定還會流口水呢，呵。

“你這人，總是一本正經地說着奉承話。”杜溪冉怼她。

“不是奉承嘛......”葉楠檸輕聲道，飲過酒後，說話速度都慢了下來，語氣一軟，就跟在撒嬌似的，“你是真的很好看啊。”

杜溪冉轉了轉眼睛，笑裏藏刀地問：“好，那我問你......我和你喜歡的那個人相比，誰更好看？”

“你。”葉楠檸毫不遲疑。

杜溪冉一呆，挑了下眉：“都不用思考一下嗎？”

“不用。”葉楠檸看着她的眼睛說。

杜溪冉單手托腮，沉吟地看着她微醺的狀态，無奈一笑：“小嘴這麽甜，怎麽會追不到人呢。葉楠檸，別這麽慫嘛。”

葉楠檸手指一動，眼神裏透着幾分認真：“你也覺得我慫嗎？”

“你也沒講太多你們之間的事情，所以根據我已知的種種條件來說，我懷疑......你是不是在自卑？”杜溪冉猜測道。

葉楠檸不可避免地點了下頭：“是。”

“大可不必啊，無論這個人喜不喜歡你，你都不要自卑，不是你不夠好，只是她意識不到你的好而已。” 杜溪冉建議道，“俗話說得好，快刀斬亂麻，你可以跟她表白，如果她接受你了，那自然是兩全其美。如果不幸被拒絕，那也可以早點解脫出來嘛。”

“可是，她是個直女诶。”葉楠檸語氣低落。

杜溪冉嘆了口氣：“所以你一開始就猜到結局了是嗎？”

葉楠檸艱難地點了下頭。

“那你為什麽還要去喜歡她？”杜溪冉說完，不等對方回答，繼續道，“既然已經喜歡上了，那就去告白吧，給自己一個交代，免得過度沉溺于幻想中。你這樣憋着，一輩子都不會有結果的。”

葉楠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就是想......逃避一會兒，讓她不要那麽快讨厭我。”

“不會的，你又沒去死纏爛打給對方造成困擾，對方頂多只是不喜歡你，為什麽要讨厭你呢？” 杜溪冉喝了口氣，義薄雲天道，“誰要是讨厭你，你告訴我，我替你去給她上上課，沒有眼光的家夥。”

葉楠檸眼睛微彎：“杜總你真好。”

“我也不是那麽好，鼓勵你的時候，我也有一點私心。”杜溪冉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希望你就記着我這點好，以後能多做點好吃的飯呢。”

“随時都可以，杜總你想吃什麽跟我說就好了，我一定都會做給你的。”葉楠檸答應道。

“哎呀呀。”杜溪冉頗為感動地伸出手，雙手捧着她的臉，笑吟吟道，“你瞅瞅，這不是很會說話嘛，就拿出這種氣勢，去告白吧。”

葉楠檸臉頰滾燙，一動不敢動，看着近距離的臉龐，緩緩問：“那表白的話，你有沒有什麽好提議？”

“我想想啊......”杜溪冉坐回去，思考片刻，擺擺手放棄了，“我也沒什麽經驗，電視劇裏倒是有不少，但那些太花裏胡哨了吧。”

葉楠檸：“我也沒有經驗，這可怎麽辦？”

杜溪冉見她愁眉嘆氣的，絞盡腦汁，道：“要不，就直接說吧？”

“會不會太唐突了？”

“也是，對方可是直女呢，說不定驚吓過度扇你兩巴掌呢。”

葉楠檸惶然。

杜溪冉噗嗤一聲笑出來了，閉目思索：“你讓我好好想想啊......”

“如果是你，你會喜歡什麽樣的表白？”葉楠檸忽然問道。

“我嗎？”杜溪冉睜開眼看着她。

“或者說，什麽樣的表白會讓你不覺得唐突呢？”

杜溪冉代入了一下自己，說：“喜歡什麽樣的表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喜歡那種在公共場合表白的。”

這個葉楠檸也不喜歡，公共場合是不可能的，她連去都不想去。

“最重要還是投其所好吧，可以送她喜歡的東西，送禮的時候，人家可能會問為什麽突然送禮，你就順勢告白吧。” 杜溪冉只能想到這麽土鼈的理由，“哦，最好是挑個好日子，如果她拒絕你了，你就可以說是節日禮物而已啦。”

葉楠檸：“那聖誕節怎麽樣？”

“聖誕節？什麽時候？”杜溪冉拿出手機看了眼日歷，“哦，那不就是下周？你們年輕人真會過節，這種日子我看都不看一眼。”

葉楠檸笑了一下，給她倒了點酒，舉起杯子：“那杜總祝福我表白順利吧。”

“預祝你抱得美人歸。”

杯子碰撞出清脆的聲音，兩人相視一笑。

接下來幾天工作，葉楠檸都十分專注認真，一副不被打擾的狀态，倒是讓杜溪冉有些捉摸不透。

一點也不像在為表白而苦苦哀愁的人，那晚的對話就像是沒發生過一般，清醒過來的葉楠檸又是奮鬥在崗位上的實習生而已。

未免也太沉得住氣了，杜溪冉想。

周四這天，恰好是聖誕節，人事部在辦公室裏放了棵聖誕樹，造點氛圍出來。

然而對于苦逼金融人士來說，也只是個普通的加班日罷了。

杜溪冉往窗外看了一眼，見葉楠檸還在工位上認真工作，不由納悶，怎麽還沒采取行動？難道是打算放棄了？

她已經暗中關注一天了，沒有發現葉楠檸任何的奇怪行為，既沒表現出緊張，更沒表現出失落的樣子。

杜溪冉有點看不懂了。

不過在下班的時候，葉楠檸終于有動靜了，在前幾天把工作都提前完成，今天一到時間她就關機去打卡，連個頭也沒回。

杜溪冉站在辦公室門口，忍不住偏着身子往她離去的方向看去。

直到人影消失在視線中，她才聳聳肩，專心去加班。

只是，偶爾會走點神，止不住地琢磨——葉楠檸現在表白了嗎？結果怎麽樣？她該不會哭鼻子吧？

加班效率也不高，杜溪冉在公司磨了一個小時，總算完成工作，疲憊地開車回家。

走廊上也有物業擺放的小聖誕樹，她走出電梯口，四處看了一眼，目光落在葉楠檸的房門時，停留了片刻，神色有些悵然。

回到自己的家後，開始點外賣。

正糾結吃什麽，突然收到葉楠檸的消息：【杜總，你回來了嗎？】

杜溪冉：【回來了，怎麽？】

片刻後，門鈴響了，她疑惑地打開門：“你怎麽還在家？不是要去表白嗎......嘶，你現在好漂亮。”

葉楠檸眨了眨眼：“真的嗎？”

“嗯。”杜溪冉看着她此時精心打扮過的妝容，像是精致的藝術品，眉目如畫，即使天天見面，但仍是禁不住被她驚豔到，“有希望了小朋友，加油。”

葉楠檸上前兩步，扯了扯她的袖子。

杜溪冉：“？”

“杜總，你幫個忙好不好？”

杜溪冉好整以暇：“什麽忙？說來聽聽。”

葉楠檸說：“我想把人邀請到家裏去，你進去幫我看看？”

“你的家那麽幹淨，還用看什麽？”杜溪冉話是這麽說，但已經關上自家門，跟着她走到了對面去，“她什麽時候來啊？”

葉楠檸把手放在門鎖上，側頭看了她一眼，扯着她的袖子，把她拉了進去：“馬上。”

“怎麽沒開燈啊？”杜溪冉一進屋就只感受到了微弱的光線，她走到玄關口，看見餐廳那邊亮着一盞昏黃的燈，桌上擺着一桌子菜，還有兩只香薰蠟燭。

“燭光晚餐？”杜溪冉笑着看向葉楠檸。

葉楠檸臉頰微燙：“我太笨了，只能想到這個了。”

“心意送到就好了。”杜溪冉笑了笑，往桌邊走去，“萬一我不小心把你精心布置的現場破壞了，可怎麽辦？”

“那就破壞吧。”葉楠檸嘀咕道。

杜溪冉往桌上看了一眼，啧啧了兩聲，不滿道：“你這也太過分了，請別人來吃飯，卻還要我來檢查檢查，你不知道我最愛吃這些菜了嗎？”

葉楠檸：“我知道啊。”

“那你還要我來看，快把我饞死了。”杜溪冉豔羨不已，一想到自己的晚飯還沒着落，就更是心酸了，“你約的幾點？她什麽時候過來？”

葉楠檸不答。

“你約的到底是誰呀？需不需要我幫你把把關？”杜溪冉問完，發現葉楠檸還是沒有回答，只是一雙眼睛盯在自己身上，也不知是不是燈光給她的錯覺，總覺得葉楠檸雙眼裏盛滿了小心翼翼的期待。

不知想到了什麽，她再一低頭看了眼桌上的佳肴，心裏一個咯噔。

這些菜會不會是......

“是需要你把把關的，看看我合不合格。”

葉楠檸緩緩兩步上前，鼓足勇氣看着她，眸光波動，悠悠透出的情緒讓杜溪冉心裏猛然一顫。

“杜總，你這麽聰明......猜到我喜歡的人是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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