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挑馬

顧知意沒回答, 直接走向馬棚。二虎子轉頭去問小金,小金一個小雛雞哪裏敢說這藥是幹什麽的,他覺得他可沒小顧師傅臉皮厚, 什麽都敢說。

小金将自己手裏拎着的草藥也塞給二虎子,“我師父還在等我呢,我先回去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二虎子抱着滿懷的草藥,路都看不見了,側着身子朝顧知意的方向走去, 嘴子喊着:“顧老弟, 這些藥放在哪裏?”

顧知意指了指地上,“你放地上就成。”

二虎子剛才猛一聽說是草藥, 原還以為這是治病的草藥,小金跑開了, 二虎子才冷靜下來,想起顧知意之前教自己的,喂養馬匹日常,也會給馬匹喂一起中草藥,讓馬匹不容易生病。于是放下後, 從草藥裏扯了一把,問道:“這個要給馬匹喂多少?”說着就準備将手裏那把藥喂給一旁的小馬吃。

顧知意趕緊攔住, “哎哎哎,你等等, 這馬兒太小了, 還懷不了小馬駒,我先檢查一遍馬匹, 選好了, 咱們再喂馬。”

“啊?”二虎子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麽叫懷不了小馬駒?這難道不是治病或者是防什麽病的草藥?二虎子記得,顧知意之前教過他幾種牧草,說是可以防止馬匹生病的,“難道這些藥是讓馬匹懷馬駒的?”世上還有如此奇藥?二虎子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顧知意見二虎子那張大的嘴巴,指着他“哈哈”笑了起來,“虎子哥,你想什麽呢?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那樣的藥?快把你下巴扶好,別掉地上了。”

聽了顧知意的話,二虎子這才松了一口氣,吓死他了,差點以為,不久的将來,他媳婦生孩子也不用他了。

老王頭見二虎子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而那邊的顧知意笑完又開始挨個盯着馬屁股看了起來。老王頭忍不住拖着那條瘸腿,走向顧知意,問道:“顧家小子,你跟叔說說,這次這些草藥到底是幹什麽的?還有,你盯着馬屁股看是在看什麽?”

嗯?跟叔說說?顧知意還是頭一次聽見老王頭用這麽和藹的聲音跟她說話,往常不是冷冰冰,就是愛搭不稀理的,她不由得疑惑地看向老王頭,這是在叫她?

老王頭被顧知意這麽一看,有些不自在,不過他馬上調整了自己的心态,再次放緩語氣,又問了一次。

顧知意這才确定,老王頭這是在跟她說話。顧知意扯了扯嘴角,很不自然地笑了聲,“王,王叔,您還是像往常那般同我說話吧,您這樣,我好不習慣呀。”

“噗~”一旁的二虎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老王頭覺得自己被顧知意耍了,可奈何,人家就是比他會養馬,而且那養馬的法子一套一套的。可老王頭畢竟是老王頭,他雖然沒有拂袖而去,可到底冷了臉,恢複了之前的語氣,“你不想說就算了,當我沒問就是。”說着就要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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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意見老王頭生氣,忙攔下他道:“哎,王叔,王叔,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就是不習慣。我告訴您,告訴您,您千萬別跟我生氣。”

老王頭止住腳步,回頭看了顧知意一眼,見她不似作假,這才沒有走開。

哪裏料到,他剛轉身,就聽顧知意道:“這些是催/情/藥,讓馬匹快速進入發/情期的,這樣可以提高馬匹的受孕率。我看馬屁股,是想選出經産馬,這也是為了提高受孕率。”

老王頭和二虎子雙雙呆若木雞。

木雞老王頭表情先龜裂開來,他哆嗦着嘴唇道:“什,什麽?給馬下那種藥?”

顧知意一本正經地點頭。

老王頭轉頭看向那一堆草藥,“這得喂多少匹馬?你不是說,咱們營地的種公馬老了嗎?那老馬能配這麽多頭?你想累死那畜生,也要那畜生能行啊!”說到後面,饒是老王頭也臉色發燙。

其實老王頭話一說完就後悔了,顧知意還是個孩子,他怎麽跟一個孩子說這些混不吝的。

可老王頭的話說完後,顧知意面不改色,倒是二虎子面色尴尬,耳根微紅。

顧知意還真的又回答了老王頭的話,“啊,王叔,不是,我沒打算用營地那公馬來配/種,我這次弄回來些突岩人的馬種,回頭用那些。”

老王頭眼裏閃過驚訝,“突岩馬種?你小子什麽時候還弄了突岩馬過來?怎麽不一起牽過來我瞧瞧!你一共弄來多少馬匹?這次将軍怕是又要給你獎勵了吧?”

顧知意擺擺手道:“沒有,沒有突岩馬,就是弄了些突岩馬的精/液,我打算回來搞冷配。”

馬的精/液?

老王頭心中莫名一動,老臉微紅,不敢再問下去,轉身喂馬去了。心裏想着,現在的小娃娃可真是什麽都懂,什麽都敢說啊,他像顧家小子這麽大的時候哪裏知道這些名堂?

二虎子莫名其妙,那是什麽玩意兒?可見老王頭已經投身喂馬行列了,他也不好再問,養馬什麽的他又不懂,既然顧老弟回來了,他今天幫着喂完馬就去跟上頭人說一聲,應該就要回弓箭手那邊去訓練了。

顧知意見兩人聽完自己的話就各自去忙了,也沒多想,畢竟現在是喂馬的時間,她便又接着查看馬屁股。

查看完畢,顧知意将選出來的母馬都拴在一起,方便管理。

顧知意根據這次采集的精/液/量,一共選出來十八匹經産母馬,她将那些草藥都喂了這十八匹馬。

轉身去看了擺放草料的地方,顧知意發現,這會兒這裏已經只有幹草了,擡眼朝附近的小山坡看去,原來已經看不到什麽綠色了,看來鮮草是已經斷了。

顧知意走到正認真刷馬匹飲水槽的老王頭身邊問道:“王叔,最近馬匹都一點鮮草也吃不着了嗎?”

老王頭擡眼看像顧知意,刷飲水槽的動作也沒停下,道:“這幾天每天還能吃上點,不過不多,值守的騎兵們割回來的鮮草越來越少了,過不了幾天,馬匹怕是就只能吃幹草了。”

顧知意點頭,“行,那今天咱們就把青貯池開了吧,從今天開始慢慢給馬匹為青貯飼料。”

“青貯飼料?”老王頭一時間想不起來那是什麽。

顧知意沒有解釋什麽叫青貯飼料,反而問道:“王叔,這邊哪裏有鏟子和小推車?咱們去開青貯池,取些青貯飼料來喂馬。”

老王頭聽顧知意這麽一說,突然想起了顧知意之前帶着将軍的親兵挖坑埋了一大坑草的事情,那時候還聽說她費了不少鹽。老王頭記得自己當時看到那場景就只搖頭,只覺得顧知意這是故意搞一些花樣來博眼球。

現在想來,自己那時候真是被馬糞糊了眼睛,好後悔當初沒有一起去看看怎麽制作青貯飼料。若是那大坑真的可以将鮮草保留下來,那馬匹冬天也能少掉膘了。

“鏟子我屋裏就有,推車得去老霍那裏領,我這就去。”老王頭說完就拖着瘸腿準備走。

顧知意趕緊攔住他,道:“王叔,你腿腳不方便,我去領推車吧。”

一旁的二虎子立刻道:“顧老弟,我去吧,那推車你沒用過,恐怕也不太會使,我跑一趟,很快就回來。”

顧知意還想再說,老王頭直接道:“行,那二虎子就跑一趟吧。”

顧知意原本覺得,推車有什麽難的,她在山上可沒少用推車。直到看到二虎子将推車推來,她才覺得,這種推車,跟她在山裏用的推車還真不一樣。

顧知意在山裏和師兄們的用的推車是兩個輪子的,車子還是那種四面有壁的。而二虎子推過來的這輛推車卻是一輛獨輪的板車。

獨輪車推起來因為還要控制車子的平衡,明顯比她在山裏用的推車要費勁,顧知意再次覺得師父真是個厲害人。

三人一起來到青貯池,顧知意将上面壓着的土和石塊撥開,從一角打開裏頭的油紙,一股酒香撲鼻而來。

二虎子和老王頭同時咽了口口水。

顧知意抓起一把青貯料,看了看顏色,一點也沒有發黑黴爛跡象,非常滿意,抄起一旁的鏟子就開始往小推車上鏟青貯飼料。

這下子,這股清香更明顯了,二虎子忍不住問道:“這真的只是給馬吃的?”他都想吃了。

顧知意一邊鏟着料,一邊道:“對,這是喂馬的,你要是覺得你也是吃草的,非要吃及口,我也不攔着你,吃壞了肚子別找我就成,哎,哎,将車子扶穩些,小心料撒了。”

二虎子連忙扶穩了小推車。

老王頭見顧知意鏟得十分費勁,看了一會兒便道:“要不,我來吧,顧家小子,你在一旁看着就行,我要是哪裏沒做對,你就指出來。”

顧知意也不客氣,将鏟子遞給了老王頭,道:“沒什麽對錯,王叔,你鏟的時候就是別把這些幼稚弄破就行,還有,咱們每次取料都順着這個方向取下去,取完料要記得将油紙蓋上,并再次壓緊。這青貯池一旦開了,就要每天取料,而且都得從這個位置開始,不然這裏漏過氣沒及時喂馬,這一片時間久了就容易變壞……”

老王頭取料的時候,顧知意在一旁也沒閑着,一直在教他一些青貯飼料相關的知識。

三人取了幾車料,并喂給馬匹吃。眼瞧着顧知意挑選出來的那十八匹經産馬開始出現躁動情緒,顧知意趕緊跑過去觀察馬屁股。

總算是時間差不多了。

“我先去孟大夫那裏取東西。”說完就跑開了。

作者有話說:

專欄預收現言《璀璨如光的你》,真的不考慮收藏一下現言嗎?

放個文案:

李可心覺得,她和徐馳是兩個世界的人。

徐馳璀璨如光,總能成為人群的焦點,肆意、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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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後,再見徐馳的時候,記憶中那滿眼的星光竟不複存在。

這一次,換她來照亮他!

徐馳第一次見到李可心的時候,覺得小姑娘挺有意思,眼神怯弱閃躲卻又透着倔強。

好像他新撿的那只小橘貓。

于是徐馳就将她也當做小橘貓一樣,一有時間就逗逗她,帶她一起玩。

徐馳也沒有想到,在他的人生低谷時,所有人都質疑他的時候,他怯弱的“小橘貓”竟敢朝那些人亮出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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