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查案

經過一夜的洗禮，我的衣衫雖然有些狼狽，但是我的表情卻很穩重，身上仍掩不住有一種清貴高華之氣流露出來。

我回到了那裏，那間四海堂的酒館，鋪子已封了，裏面臨時搭了幾張床，我的貼身婢女荷露也在那裏。

衆人看到我，已是興奮開來，我将藥材遞給荷露，便累的在椅上坐下。

江別鶴迎上來便問：“賢弟，如何？為何弄成這般模樣？”

我回答道：“無礙，不過與那人大戰三百回合，現已疲倦罷了。江兄，你身上所中之毒如何？”

江別鶴道：“還好喝的不多，中毒不深，毒已被我逼出一點。”

鐵無雙快速走過來問我道：“花公子，這下毒之人是誰？你可看清？”

我說：“毒不是那人所下，他若是下毒之人，便不會給我解毒的藥材方子。”

我的手一抖，将那張小魚兒寫的方子鋪在桌子上，令大家看清。

鐵無雙的徒弟一雙鷹眼掃視那張方子，面上更惡，上前來道：“說不定這也是那惡人的詭計。”

兩河聯镖的人們大喊：“藥先給我們，總镖頭總算有救，花公子，多謝！”

我冷哼：“方子已給你們了，藥吃不吃也随你們，在下累的很，請恕在下先行告退！”

江別鶴笑道：“賢弟勞苦功高，累了就先回去休息。愚兄，先留下照顧他們，暫時不回去了。”

“告辭！”不必多言，我拱手便走，身上實在難受的很，又忍不住想到小魚兒。

過了兩天，聽聞兩河聯镖和三湘聯镖的人因那次中毒，大傷元氣，那段合肥的镖便被雙獅镖局承保了。

又過兩天，雙獅镖局在保镖途中，镖銀被劫，令人大驚所嘆的是，江別鶴之子江玉郎英勇無敵，當時奪回镖銀，并将劫镖之人的頭顱一起奉上，受江湖人稱贊追捧。

聽到這裏，我不禁在想，段合肥托镖的這份肥差，正巧落入雙獅镖局的囊中，只怕這次下毒事件與雙獅镖局也脫不得幹系。

不過江玉郎那厮能在江湖中闖出一番名聲，像他那樣的人，能有那樣的本事，倒真是出乎我的預料。

這件事可真是一團雪球，錯綜複雜，也越滾越大。

後來有一段時間沒看到江別鶴，又過了一段時間，他突然冒出來對我道：“賢弟可否願意陪我去一趟段合肥家中。”

我點頭：“何故？”

江別鶴面色凝重道：“愚兄受顧替段合肥查案捉拿兇手。”

“何案？”

“镖銀被盜！”

我略頓，道：“貴公子不是已将镖銀奪回？”

江別鶴嘆氣：“镖銀二次被盜，且，雙獅上下九十八口已死幹殆盡。”

我惡道：“性質當真惡劣！”

第二次作案之人聽一個死裏逃生的馬夫說，是一個高大魁偉的虹鬓老者，殺人不過兩三盞茶的功夫。

雙獅镖局內已是血流成河，進去裏面便是一股撲鼻的腥味，一具具屍體安寧的躺在白布下，已是無聲的抗議。

勘察了命案現場，倒也沒找到什麽蛛絲馬跡，我和江別鶴便去了段合肥的家中。

段合肥是長江流域一帶最大的財閥，這一帶最賺錢的生意差不多都被他壟斷了。

镖銀丢失一事段合肥倒沒怎麽放在心上，不過，既然鬧出了命案，此命案又關乎江湖中人，衙役難以插手，段合肥正巧便請來江湖中的仁義大俠江別鶴來幫他調查清楚，能拿回镖銀自然更好。

當我們趕到段合肥的家門口，諾大的一座府邸前正進進出出的搬運着藥材，因為還未靠近就已聞到川味柴胡等藥材的刺鼻味道。

一個抽着旱煙，體型高大的女人歪戴着帽子，眼神懶散不屑的吐着煙霧，就翹手架腳的坐在那裏，別人對她倒也恭敬。

從我們到來，她就斜眼上下打量着我們。

這個女人倒也奇怪，她穿着男人的衣服，形态舉止也像個男人，甚至學男人抽煙，簡直就不是個女人。

管家上來對我們拱手道：“二位想必就是江南大俠和花公子了，請，裏面請！”

我們微微颌首，那個不像男人的女人便大聲道：“他們是誰？”

“二位是老太爺請來的貴客。”管家又給我們介紹道：“這位是我家老爺的女公子三姑娘，江湖人稱‘女孟嘗’的便是她。”

三姑娘冷笑：“貴客？我最受不了男人像女人一樣的娘娘腔了。”

周圍瞧我模樣的人們本已瞧呆，一聽到三姑娘的話，卻又都吓得驚醒。

我眯了眯眼，不爽道：“你既是女人，又何必裝男人！你再粗魯說話，只怕再沒人敢娶你。”

“噗嗤！”身後跟随的荷露忍不住笑出聲來。

三姑娘雙眼一瞪：“你也敢對我說這話！”

我說：“有何不敢。在下不過實話實說，實話總是難聽的。”

管家尴尬的笑了。

江別鶴也笑道：“賢弟，我們還是進去吧。”

段合肥是個胖子，坐在那裏就像一團肉灘下去了，椅子吱呀吱呀的叫，令人擔心他會随時摔到地上。

這倒有趣，女兒像男人，他自己又像一團肉，有錢人家似乎總會有那種奇葩組合。

我們和段合肥寒暄幾句，便在段合肥家中留住下來。

下午，我和江別鶴又出去了一趟，等回來的時候，荷露告訴我，愛才如命的鐵無雙為了感謝上次的搭救之恩，特意送來了一盒從皇宮裏帶出來的點心。

我說：“荷露，回頭将這盒貴重的點心送回移花宮，給兩位師傅嘗嘗。”

江別鶴見我要将點心帶回移花宮，倒是有些急了，道：“這是鐵老英雄的心意，花公子要送給家師真是孝順，不過點心時間擱置太久恐怕是會壞的。”

荷露正巧拿出一袋碎冰，聽到江別鶴的話，頓時愣住。

江別鶴尴尬一笑，再也不說話了。

夜晚來臨很快，今夜烏雲，沒有月亮。

我和他已經很多天沒有見面了，平凡的日子沒有波濤，也沒有他，倒真是無趣。

我想起那一場露水姻緣。

小魚兒，江小魚，我從來不知道思念可以這麽可怕。

我在床上睡着，想着他的臉，念着他的聲音，忽然聽到外面大喊抓賊。

我正起身的時候，聽到外面一個聲音小聲說：“唉，這見鬼的屋子，他在哪。”

小魚兒的聲音！

我興奮的跳了下來，推開門，一把将他擒了進來。小魚兒也吓壞了，伸手想要制住我，我豈會如他所願，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将他緊緊壓在床上。

燈火的光芒映在門上，荷露焦急的在外面喊：“公子，你還好嗎？”

“沒事！別來煩我！”

“是。”

燈火的光芒又離開了，屋子重歸于黑暗。

被我壓在床上的小魚兒笑出聲來，黑暗中，我凝視着他的臉，俯下身親吻了他。

小魚兒被我親的幾乎不能呼吸，嘴裏發出的聲音結結巴巴道：“唔……花……放開啦……唔嗯……”

我的發絲垂在他的臉上，我将他的手壓在床上十指相扣，不舍的離開他的唇，撫摸他的臉，溫柔道：“我好想你。”

小魚兒笑道：“我也是。我聽說你到這裏了，我就來找你，對不起啊，我又不聽你的話了。”

“幸虧你不聽我的話，否則我要被這份思念折磨死。”

我舔舐他的脖子，他的喉結因吞咽而上下波動，我的手已伸進他的褲裆裏，隔着他的衣服。

“呵呵……好癢……不要啦……”

小魚兒在喘息，弓着身子，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耳邊出氣，身子在我懷裏顫抖。

“我……我有事要告訴……你……唔哼……哈……別……”

我的手指一進一出，更加用力的頂撞他，“什麽事？”

小魚兒臉色陀紅，抱着我的脖子，并咬着自己的手背道：“就是……有人在……在我……唔嗯……那藥店裏……買了藥材……哈……用、用力點……”

“嗯，又改行當郎中了？”我拿出手指，将他的臀部對準，刺了進去。

床單被小魚兒抓破了，小魚兒的淚水都流了下來，痛道：“你……你斯文點……”

瞧見他的淚水，我心頭更是熊熊熱火，更加想欺負他。

小魚兒從懷裏摸出一張方子道：“……我寫下的，買藥的人幾乎把全城那麽多藥材都買了。”

我拿着方子，大致掃了一眼，将方子丢到一旁，慢慢抽/動起來，“解毒的方子，又有人中毒了？”

小魚兒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只是拼命的搖頭。

我也幾乎已說不出話來，只是速度更快，身上的火焰更旺，幾乎要和他一起燃燒，一起幻滅，一起到達頂峰。

一個時辰以後，小魚兒慢慢将衣裳拉上肩，我摟着他的腰讓他靠在我懷裏，握住他的手，親吻他的手背。

小魚兒埋怨道：“你真是頭蠻牛！”

我撩開他脖子上的發絲，輕舔他的耳垂道：“你說吧，究竟發現了什麽？”

小魚兒思考道：“沒有人中毒，但是他們為何要将全城的藥材全部買走？”

“還有一種可能，毒雖然沒下，卻即将要下。”我說。

小魚兒笑道：“花無缺，你跟我想的一樣。”

“你有留意他們買了藥材要送往哪裏嗎？”

“沒有，我在裝藥的袋子上打了一個孔，藥材會漏出來，等淩晨夜深人靜我再回去看。”

“真是聰明。”

“你呢？你天天跟着江別鶴，有察覺到什麽？”

我說：“你們之間的事，我本沒打算參合什麽，不過小魚兒，江別鶴是我師傅要我協助之人，希望你以後不要與他為敵。”

小魚兒回頭瞪着我道：“笨蛋！呆子！你真是好壞不識，你……”

我用嘴封住他的口，心裏輕輕嘆了一口氣，“只有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

只因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小魚兒很早就回去了。

到了第二天，在我預料之中的是，有人中毒了，中毒之人是段合肥府中的一個丫鬟，是因偷吃了鐵無雙送給我的那盒點心而中毒的。

江別鶴義憤填膺怒道：“可恨的鐵無雙，居然敢給花公子下毒！”

作者有話要說： 原著裏是鐵心蘭中毒的，這裏鐵心蘭不在，就不存在她中毒。

江別鶴不會讓花無缺把毒點心送給邀月憐星的，因為得罪她們比得罪花無缺還可怕，所以這裏安排中毒的是一個路人。

後面鐵心蘭還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