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2)
首富慘遭滅門,後是看風水的老先生突然暴斃家中,這些事本無關聯,可出現在死者身上的羅剎印卻讓大家終日惶惶。
傳說被蓋上羅剎印的陰魂是含冤而死的,怨氣極重,很不好對付,以他為中心,方圓百裏的人皆咒怨纏身,不死不得終。
餘追這麽同宋京杭說,可宋京杭不信,于是大半夜跑出去一手抓回一個,吃下肚子,嘎嘣脆。
餘追:……
宋京杭:還沒你做的冰糖葫蘆好吃,嗝~
騷話連篇受x假高冷小可愛攻,年下。
he,1v1,雙潔,靈異文。
第3 章
“餘追”田小侖看了一眼門前站着的人,發現那人竟然是死對頭餘追。
他愣了愣,難以置信的看了眼宋京杭。
宋京杭一臉抱歉,“我家餘追不太懂禮貌,給你惹麻煩了。”
田小侖“……”
信息有點震撼,他心情有些複雜。
凳子上的小蛇黑漆漆的,似乎感覺到了小主人的氣息,吐着信子向着餘追爬去。
田小侖淩亂了會兒,看到游走的小蛇,又鬼叫着摟住了宋京杭的脖子。
宋京杭看了眼餘追,後者二話沒說,幾步上前,動作粗魯的将田小侖給扒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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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爬了一半,見小主人沒有沖着自己走來,反而是饒過自己去了身後,眼神幽怨的停在原地。
“輕點,輕點,他還有傷。”
宋京杭對田小侖倒是挺好的,見他被扯的踉跄了幾步,便對着餘追好言提醒,可他越是這樣,餘追越是生氣,“一出來就又勾搭人是忘了我為什麽要鎖着你了”
宋京杭沒臉沒皮,被他說也不急着辯駁,只有一下沒一下的安撫,“他不配。”
餘追見他又開始慢條斯理的轉移話題,心裏那一丢丢思鄉情切消失的幹幹淨淨,五年沒見到的人,也變的格外令人生氣。
恰巧此時,門外有人敲門,見餘追回來了,更是驚訝的下巴差點掉了。
來人是隔壁的王奶奶。
八十歲高齡,走路都歪歪倒倒的,杵着根拐杖,頭發花白,還有些稀疏,看人時眼睛裏已經沒了光,遠遠看去像是兩個黑漆漆的洞。
餘追推開田小侖,沒好脾氣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宋京杭眯着眼睛看着他嘆了口氣,偏頭看向王奶奶時又嘆了口氣。
他似乎特別喜歡嘆氣。
“王奶奶。”餘追一直沒什麽大明星的架子,見王奶奶大半夜沒睡來敲門,皺了皺眉頭,上前扶住,輕聲細語的詢問,“您怎麽這麽晚了還沒睡星星呢”
“餘追啊,你快幫我去找找星星~”王奶奶顧不上和餘追敘舊,她面色蒼白,喘息厚重,看上去十分着急。
“不急不急,您慢點說。”餘追扶着老人家進了院子,天快亮了,王奶奶看上去穿的很厚實,可整個人卻輕飄飄的,餘追攙扶他的時候都沒有費力氣。
宋京杭一直沒有說話,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上去有些遺憾,這一身紅衣那麽顯眼,兔崽子竟然沒看見。
坐在石凳上後,他支撐着下巴看着餘追和王奶奶,聽着他們對話。
王奶奶真的很急,她擡頭看了看天,見天色漸明,竟然小聲啜泣,“星星……星星不見了,她今早出門前跟我說,說要去廠子裏的小姐妹家做客,可是她到現在還沒回家。”
“可能是和小姐妹聊的開心一時忘了時間,見天色晚了就不回來了呢這有什麽可急的,我經常幹這事。”田小侖不以為意,不過看老人家着急多說了幾句,他故意說的輕松,想讓王奶奶放心,可王奶奶聽罷哭的更厲害了,餘追還沒跟田小侖算賬,見狀瞪了他一眼。
田小侖被瞪的有了脾氣,剛想跳腳罵人嘴就被封了起來。
“坐下喝茶。”宋京杭拍了拍他的手背,将熱了又熱的茶水放他桌前。
他不想田小侖被打死。
“星星不同,她出門會跟我打招呼,回家也是,而且從來都不會在外過夜,所以,我擔心她出事了。”王奶奶抹了一把眼淚,忽然抓住餘追的手,“餘追,你一定要幫我找到星星,一定要幫我找到她。”
“好好好~你先冷靜下來,你告訴我她今天去了哪裏我有個大致方向好去看一看,找一找。”餘追真的很疲憊,他今天拍完戲就看到了宋京杭解開了他的封印,飯還沒吃完就急匆匆的趕了回來,現在是屁股還沒坐下就被王奶奶懇求着去找星星。
“陳村,她說過,她的小姐妹住在陳村。”王奶奶回道。
她話落,田小侖心中“咯噔”一聲,“陳村那個鬧鬼的陳村”
餘追恍然想起來在田小侖直播間裏看到的畫面,那時宋京杭和田小侖的四周鬼哭狼嚎,還有一具血肉模糊的骨頭架子倒在一旁。
看田小侖現在慌張的樣子,那地方定是陳村,而且如他所說——鬧鬼。
提到鬼,餘追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宋京杭,發現宋京杭還在支着下巴安安靜靜的看着自己。
五年沒見,宋京杭沒有老去一分,如畫一般豔麗的容顏,勾人攝魄的眼神,特別是他看着別人時人畜無害的樣子依然令人心動,餘追就這樣看着他,覺得自己心底那些秘密終有一天會因為這個人暴露,想到這些,他避開宋京杭的眼睛,繼續安撫王奶奶,“我和宋京杭去看看。”
王奶奶繞過餘追看了一眼宋京杭,眼神裏流露出的懇求更深了幾許,還有一些害怕。
宋京杭對餘追的擅作主張并沒有發表看法,而是起身将一直在餘追腳底竄來竄去的小黑蛇抱在懷裏,“兒子回來了,他當家做主。”
田小侖見宋京杭抱着小黑蛇,吓的再一次蹿了出去。
“哦,你就不用去了,留下來照顧王奶奶。”小黑蛇沒有獲得小主人的愛撫,委委屈屈的窩在宋京杭的懷裏化作一只黑色的蛇頭玉镯,宋京杭把玩了幾下,擡頭對着一臉驚恐的田小侖道,他說完看了一眼王奶奶,明明是鄰居,平日裏也笑呵呵的打招呼,可今日王奶奶與宋京杭卻沒有多餘的話,見宋京杭對自己投來目光,甚至懼怕的往餘追的身後躲了躲。
宋京杭收回目光,走至餘追身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會兒,而後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他與餘追就站在了陳村的村口。
陳村今夜被宋京杭一把火給燎了一半,田埂間一片焦黑,有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裏面,已經分不清男女老少。
餘追見過鬼,也知道宋京杭就是,但眼前的慘景還是深深地震撼了他。
這是一個交通發達的城鎮,所以周邊的村子接收消息并沒有想象中那麽閉塞,死人這麽大的事警局不可能不知道,更別說死了這麽多人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座村子原本就不存在,換個說法就是它憑空出現在鎮子的周圍,而周邊的人對它的記憶很模糊,它想融入就融入,不想融入一夜之間便可以消失不見。
“你不問問我為什麽不跑了”宋京杭根本就沒有将星星的事情放在心上,他悠哉悠哉的走在餘追身後,見他将正一門心思放在陳村的突變上,忍不住打趣。
餘追離家太久了,久到除了對宋京杭生氣其他的話根本說不出來,可又覺得什麽都想說,他正在掏心想着如何同宋京杭說上幾句,卻沒想到宋京杭率先開了口,于是他将對陳村的驚疑放了放,回頭問宋京杭,“所以,你為什麽不跑了你那位心心念念的情人不要你了”
“你真的跟小兄弟說的一樣——缺教育,是我太慣着你了。”宋京杭依舊不以為意,可口頭還得上端着長輩的架子指着餘追的額頭,話說出口覺得不夠還伸手點了點。
他手指冰涼,點在餘追額頭上,後者不适應的往後退了退,“說就說,別動手動腳的。”
“你畢竟是我帶大的,想什麽我還是知道的。”宋京杭被他可愛到了,小時候的餘追特別喜歡粘着他,現在的餘追嫌棄他,這讓宋京杭挺失落的,但又很看的開,小孩子大了,自然是不喜歡粘人,都希望可以做個既獨立又有擔當的人。
可他話還沒說完,餘追卻突然停下腳步,眼神驚恐的看着他問道“你知道什麽”
宋京杭被他的模樣整懵了,心想“知道你表面獨立,其實內心渴望父愛,只是難于啓齒。’
可是這種心理很正常啊,畢竟任誰從小沒了親生父母獨自在外流浪,後來有了家,有人疼都會有這種心理,這有什麽好緊張的
他不明白餘追為什麽被發現擁有這種心理反應這麽大,于是安撫道:“這很正常,我理解你,所以我也打算進娛樂圈陪你,陪着你結婚生子,陪着你垂垂老矣,陪着你……”
宋京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餘追伸手打斷,原本緊張到手心都出汗的人,面色沉了下來,一句話都不願意再跟宋京杭多說,轉身向着村子裏面走去。
宋京杭“……”
餘追真的不是一般的孩子,不僅缺教育還陰晴不定,絕對是心理有問題。
想到這個,不知愁滋味的宋京杭也有了些許擔憂。
他繼續跟着餘追,一路上餘追再不肯開口說話,但其實對于宋京杭的話,他仔細想了想,雖然生氣,但知道宋京杭肯留在自己身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開心的。
生氣和開心在餘追心裏交織不停,可宋京杭卻一點也察覺不到,他的目光穿過田埂又落在遠處的樹林。
那裏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他們。
他看了會兒,轉頭看向餘追,可眼前的餘追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一陣陰風吹來,日夜交替,整個陳村又活了過來……
第4 章
天徹底亮了。
宋京杭站在路口,還能遠遠的聽到雞鳴。
有摩托車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給清晨的鄉野添加了點生氣。
一切又恢複了原樣。
就像是昨夜的驚心動魄不過是一場夢境,現在夢醒了。
餘追在日夜交替那一刻消失不見,宋京杭自然是擔憂的。
可他知道,光擔憂并沒有用,不找出這件事的始末,不弄清楚這到底什麽鬼地方,又發生了什麽事,他是救不了餘追的。
沿着石子小路不停的向着村子前行,行到村中央,宋京杭停了下來,他看了眼四周,發現有老人已經起床了,拿着被子枕頭放在院子裏晾曬,看動作和神态一點也不像死過一次的人。
“呦~哪裏來的小哥哥,一身紅大衣倒是挺喜慶,就是過時了,看着挺滑稽。”
“哪裏有小哥哥哪裏哪裏”
“你給我死進去,衣服不穿感冒了怎麽辦”
宋京杭右手邊有一家院子,大門緊閉,可樓上的玻璃陽臺卻是打開的,有兩個妹子探出頭來,見宋京杭站在那裏嬉笑着打趣,年紀小的笑的一臉花癡。
“兩位小妹妹可否容我進去坐會兒”宋京杭見狀微微一笑試探性的問道,果不其然,樓下大門突然打開,一中年婦女提着掃帚就出來了,要不是宋京杭閃的快,就要被打到了。
那中年婦女似乎是兩個女孩的母親,沒打着宋京杭的她更加生氣了,破口大罵道:“毛還沒長齊的小妮子你也敢勾搭你是什麽品種的狗有種你再勾引個,呸,王,八,蛋,幸好老娘在家,不然姑娘名節都要被你毀了。”
她一邊說一邊追着宋京杭打,後者當然沒有一點羞恥心,只輕輕巧巧的躲過打罵,而後一個閃身消失了。
那中年婦女見他憑空消失,先是愣了愣,而後見鬼了一樣,忽的臉色煞白。
宋京杭走後,田小侖照顧王奶奶,安頓好她睡下之後自己則是倒在沙發上玩手機,等着宋京杭他們回來。
可是他等着等着就有些困,也不知什麽時候忽然睡着了。
等他醒來去找王奶奶吃早飯時,安頓王奶奶的客房裏已經空無一人了。
“奇怪怎麽不在了難道又出去找孫女了”想到王奶奶着急的樣子,田小侖出了門,在街上尋找王奶奶的蹤影,可這小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怎麽也找不到,便索性回到住所,打算等宋京杭回來了,再一起去王奶奶家看看。
可他左等又等,始終等不到宋京杭他們回來,急的在原地打轉。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事情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于是打了個電話給公司,讓人找到了餘追的手機號碼,抱着試試看的心态打了餘追的電話。
餘追不知道自己落進了什麽地方。
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即使用法術催動火符依舊看不清。
他摸索着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但就是走不出這一片濃濃黑霧。
他想要傳音符給宋京杭傳話,可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正着急之時,忽然聽到了口袋裏的手機鈴聲。
怎麽忘了還有手機
掏出手機,餘追看了眼來電顯示,竟然是陌生號碼。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接通了電話。
“餘追,我是田小侖,你們怎麽還沒回來王奶奶不見了。”田小侖開門見山的朝着聽筒說着,他總覺得這些事蹊跷,但又說不出來哪裏蹊跷。
“你怎麽不看好她”餘追出不去這鬼地方,本來就一肚子火,現在聽見田小侖的話,火更大了。
“我……”田小侖本來想狡辯一下,可他舉着手機說話,卻猝不及防聽見話筒裏傳來一聲輕笑。
“餘追,雖然我做錯了事,但你也不用這麽吓我吧”田小侖被那笑聲吓的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就像有個人在他耳邊,貼着他的臉頰在笑,而且聽聲音還是個女生。
餘追被田小侖說的莫名其妙,本想罵他一頓,可卻聽見自己這邊的手機裏響起了“嘿嘿嘿”的笑聲。
那笑聲挺短促的,在手機裏回蕩着,在漆黑的環境裏顯得十分詭異。
手機兩頭,餘追和田小侖同時沉默了。
因為緊接着,那笑聲又響起,這一次還帶着咀嚼東西的聲音。
“咔擦咔擦咔擦”
而後通話中斷了。
手機自動關了機,就連餘追手上的火符也突然滅了。
但那咀嚼聲和笑聲還在繼續,仿佛就在餘追身後。
餘追沒有動,他皺着眉,偷偷在手心裏寫了一個咒語,而後靜靜等着黑暗中的東西慢慢靠近。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東西不止一個,是無數個,此時正漂浮在半空中,将他圍在中間,正用血紅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宋京杭不停的在村子裏穿梭。
這村子裏的人是人是鬼他沒摸清楚,但村子裏的人已經把他當成鬼了。
趁着村民們聚在一起讨論紅衣男鬼的時候,他悄悄的進了村子裏的祠堂。
這祠堂他曾經來過一次,甚至隔的很遠都聞到過沖天血氣。
那時候,他一心想要掙脫鎖鏈,沒空去管別的,可現在祠堂裏幹幹淨淨的,甚至連靈位上都沒有落灰塵,看樣子是每天都有人來打掃。
陳村的人姓陳,這毋庸置疑,但也有很多外來戶,并不全都姓陳,但一般來說,祠堂這種供奉祖宗靈位的地方絕對不會有外姓的出現,可宋京杭的目光從一排一排的靈位上看過去,卻發現放在最高位的靈位上的人不姓陳,而是姓張,叫張來。
“張……來……”宋京杭輕聲念道,這名字他似乎在哪裏聽過,可是記憶太久遠了,他一時想不起來。
“先生~”忽然,有人從身後叫了一聲宋京杭。
宋京杭回頭,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外面像是變天了,原本晴好的天氣只一會兒功夫便黑沉下來,看起來像是要下大雨。
來人是一位長的比較精神的老人家,穿着黑色的棉衣棉褲,腳上還套着運動鞋,看上去挺古怪的搭配,但年紀大的人都不太會搭配衣服,宋京杭也是,所以并不覺得有哪裏不對,他的目光落在老人的臉上,發現老人也在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滿是魚尾紋的眼睛閃着精光,笑起來眯成了兩條細細的線。
“先生,你不是人吧。”老人倒是實在,同宋京杭說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說出宋京杭不是人。
宋京杭轉身向着他走去,不可置否的問道:“你也不是人”
那老頭聽他這麽問笑的更深了,牽扯着臉上的皺紋層層疊疊的,看上去越發不正常,但他沒有直接問答宋京杭的話,而是顧左右言他,“昨夜我看到了,我看到你把他們全部燒死了,而且你今天在村上繞了一圈,能憑空消失還能憑空出現,且我剛才聞了聞你身上的人氣,你沒有人氣,你也是鬼。”
這次宋京杭沒說話,而是盯着他聽着他繼續道:“這裏的人都是鬼,我也是,但我們不是一路,他們被那些東西吃空了身體,然後又塞了東西進去,所以看上去跟活人一樣沒什麽區別,可他們早就不是人了,我都看到了,我都看到了,好多好多人,都成了那玩意,他們又吃人,不停的重複,不停的擴大,現在整個村子都成了他們的。”
老人越說越激動,不知是原本就心智上有問題,還是因為村子的變動讓他精神上産生了問題,他越說越激動,一會兒笑一會兒驚恐,眼角竟然濕潤了。
他說着上前抓住宋京杭的雙臂使勁的搖晃着,嘴裏已經聽不出正常的話,只不停的念叨“山上有神碑,碑下藏萬鬼,山上有神碑,碑下有萬鬼,山上有神碑,碑下鎮萬鬼……”
他說到一半忽然抖動起來,而後“哈哈哈哈哈”發出可怖的大笑聲,原本還有些光的眼睛忽然暗了下去,死死地盯着宋京杭,拽着宋京杭的手越來越用力,幾乎要将宋京杭這具肉身的胳膊給掐斷。
“……去……去……山……”他話還沒說完,忽然整個頭顱毫無征兆的三百六十五度旋轉了一圈,而後再不能開口說話,但眼睛還是死死地盯着宋京杭,嘴角上揚,詭異而又可憐。
宋京杭掙開他的桎梏,理了理衣服,眼神也漸漸變的凝重起來,他從老人的幾句話裏得到了陳村很大的信息,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些晚上吃人,白天看起來正常的村民是被人強行做成了容器,這容器裝的不是其他,而是能奪人身體的厲鬼。
他正想着,那老頭忽然動了起來,他先是從地上緩慢的站了起來,而後向着宋京杭的脖子咬了過去。
“宋大哥~”宋京杭其實能成功躲避老頭的攻擊,畢竟他是鬼魂,但是星星不知道,她一直躲在祠堂放置靈位的案臺下面,并且給自己身上抹滿了香灰。
她這麽做是因為一開始她被鬼追着啃咬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供奉靈位用的香灰爐,而這些鬼聞到她身上的香灰味道竟然退了幾步。
見這些鬼不喜吃香灰,且放棄自己去啃咬一旁姐妹的屍體,星星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但她沒有辦法,又怕這些鬼又來攻擊她,于是她就拿着香爐躲進了案臺下,直到宋京杭進來,她本想出去,可又怕宋京杭也是鬼,就一直躲着,這期間她将宋京杭和老頭的話聽的清清楚楚,震驚之餘恰巧看到老頭要襲擊宋京杭。
星星從小就喜歡宋京杭這位大哥哥,覺得他很溫柔,千鈞一發之時,她還是本能的相信宋京杭不是鬼,除非宋京杭親口承認,想着這些,膽小害怕的她忽然沖了出來,順手抄起一塊靈牌就向着老頭的腦袋砸去,可她沒砸到腦袋卻聽到“咚”的一聲,那老頭的腦袋落在了地上。
宋京杭的手十分修長,還握着老頭的脖頸,可是那脖頸上的腦袋已經被他捏斷掉在了星星的腳邊,腦袋上的眼睛布滿了血絲,緊緊地盯着驚恐萬狀的星星。
這畫面太過刺激,以至于星星整個人都有些發軟,她張嘴半天沒說出話,而後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哎呀,麻煩了。”宋京杭不怕鬼,宋京杭怕麻煩,見狀他捏了捏鼻尖,不知如何是好。
第5 章
宋京杭不懼怕星星身上的香灰,他見姑娘暈倒了便蹲下身子喊了幾句。
現在已經是中午時分,雨已經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打在祠堂裏瓦片上,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
老頭的屍體還在一旁躺着,宋京杭看了一眼星星,見她沒有贏來的跡象便移動到老頭的身側蹲了下來。
老頭斷掉的脖頸裏還在往外滲血,血液粘稠,但是并沒有幹涸,呈現新鮮的紅色。
宋京杭想死老頭說的,這些鬼魂将人身體掏空自己鑽進去,然後學着人平時的模樣生活,于是他伸手托起老頭的屍體試了試份量,的确輕飄飄的。
直到這時他才漸漸了解了點東西,露出了然的模樣。
他本還有些疑惑,鬼魂附身于人就不能吃東西,吃東西就會沾了陽氣,沾染了陽氣就會虛弱,最後甚至會灰飛煙滅,所以是什麽致使這些鬼魂願意長期附身于人,即使兩敗俱傷也不願意離開
這不是報仇,這是跟自己有仇,是傻。
不過,現在看來,這些小聰明并不是傻,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附身,而是挖空了肉身的內髒,使其變成容器供自己使用,這樣一來自己就不需要接觸陽氣了。
宋京杭啧了一聲,一時不知該誇一誇還是該罵一罵,因為在他眼裏,這的确是個好辦法,但還是有點多此一舉,畢竟□□凡胎少了陽氣就算是有血有肉,能屈能伸,也還是死人,跟原來附身時呈現的狀态,已經不同了。
鬼就是鬼,人就是人,鬼披上了人皮依然是鬼,人若不死也成不了鬼。
宋京杭不明白,做鬼就是低人一等麽為什麽要自己讨厭自己,巴望着重新做人
門外的雨越下越大,已經積水形成了水坑。
星星的眼皮動了動,緩緩地醒了過來。
她先是揉了揉後腦勺,疼痛使她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而下一秒她忽然反應過來,迅速的從地上起身,退到放靈位的案臺邊。
她太慌張了,以至于動作沒個輕重,将案臺撞的晃了晃,案臺上的靈牌因此也跟着搖晃起來。
“啪嗒”一聲,那個姓張的靈牌從高位掉落下來。
宋京杭眼疾手快迅速移動到星星前方,将星星拉至一邊,那靈牌就這樣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嗷~”那瞬間,整個祠堂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
無數冤魂從靈位裏鑽了出來,嚎叫着、亂蹿着、吓的星星抱着腦袋不停的尖叫。
“張……張和……”他們似乎在叫着誰的名字,宋京杭不慌不忙的聽着,見有冤魂朝着自己飛撲過來,便向着虛空中結了一個印,那手印形成小範圍的金網,将那冤魂彈飛了出去,發出慘烈的叫聲。
“星星,快把衣服脫了。”宋京杭趁着鬼魂被金網彈開正猶豫着要不要繼續上前攻擊時偏頭對吓到眼淚都出來的星星說道。
都什麽時候了宋京杭要求自己脫衣服
星星的內心快崩潰了,抱着頭拼命的搖晃。
宋京杭見她不聽嘆了口氣解釋,“我想要你衣服上的香灰。”
他話落,又有鬼魂沖上前來,這一次是集體向着宋京杭而來,它們在半空中化作巨大的鬼臉,血紅的眼珠滴溜溜的轉着,張開像黑洞一般的大口,發出能夠震碎祠堂的吼叫聲。
星星被那吼聲吓的跌倒在地,手由于慣性撐着後仰的身體,一不小心骨折了。
疼痛令她整個腦袋都發緊發疼,太陽穴突突直跳。
那一瞬間,她想起自己的奶奶。
奶奶年紀大了,身子又不太好,自從父母和小姑因為車禍去世以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甚至因此患上了心髒病。
中年喪子的痛苦是難以想象的,如果不是還有自己支撐着,老人家估計早就跟着兒女一起去了。
想到這裏,星星顧不上疼痛,她聽從宋京杭的安排,将外套脫了下來。
手腕已經腫了起來,為了不讓衣服上的香灰抖落,她堅持起身,将外套交到宋京杭的手裏。
“宋大哥,褲子要不要”星星咬着牙,表情認真的問宋京杭。
宋京杭“……”
百忙之中,他抽空想了想,但還是忍不住反問,“那你有沒有穿秋褲”
宋京杭對付人不行,費勁兒,比如餘追那種。
但對付鬼還是有一套的,比如将星星的褲子外套将沖過來的鬼臉包起來搓成球提在手裏。
走出祠堂的時候,星星的手已經被接好了,但依然腫脹疼痛。
她仿佛第一天認識宋京杭一樣,見他一手提着球,一手虛空中握住一把傘遞給自己,心裏一時間有很多話想說,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別這樣看着我,你餘追哥哥看到了又要揪你小辮子了。”宋京杭不輕不重的跟她開了個玩笑。
提到餘追,宋京杭看了看遠處的青山,此時那青山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猛獸趴伏在眼前,就等宋京杭他們過去。
但他并不想過去。
餘追的祖上是雲青觀的道士,學的是捉鬼那一套,修的是身,所以,早就成了神仙,悠哉悠哉去了,留下的子子孫孫只靠着他撰寫的一些書籍修煉,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學的也算真本事。
可靠着書本修習法術終究是不行的,等到了餘追這一脈,可以學的東西幾乎沒有了,斷代斷的極其嚴重。
一道家弟子不會捉鬼,這要是傳出去多丢面子
宋京杭不在乎餘追心理上的不成熟,但他對餘追也不過分溺愛,甚至在學法術上總抱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态度。而且,他在餘追的脖子上挂了一個感應符,如果餘追有危險,那感應符會及時将他的一半靈力吸走,用來對付那棘手的對手。
沒有感覺到靈力被人挪用,那就證明餘追現在沒有身處危險,所以宋京杭不急不慢的和星星走在雨中,并不打算去救餘追。
所謂磨練,就要接受現實的嚴刑拷打。
他正想着,卻忽然感覺到一股子陰冷的氣息從星星那邊傳來。
宋京杭猛然回頭,卻見原本還乖巧走在身後的星星雙目漸漸變的血紅。
“怎麽了”星星自己似乎沒有發現不對勁,見宋京杭突然回頭看着自己,于是疑惑的将自己上下看了看,可她什麽也沒看到,只好害怕的問宋京杭,可她話剛落,就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暈眩,這暈眩感太強烈了,還沒等她反應,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大人也有疏忽大意的時候。”
星星失去意識後腦袋耷拉下來,只是眨眼又機械的擡了起來。
她雙目赤紅,臉上蒼白如紙,脖子上青色的筋脈已經變成了黑色,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十分可怖。
特別是她說話的時候,嗓音喑啞,鮮紅的嘴唇一開一合像個被吊線的木偶。
宋京杭聽着她喊自己大人,一直無意參與這件事的心變了,甚至壓低聲音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而且還知道你一直在找的那個人在哪,只要你願意跟我走,我就帶你去見他。”那人附在星星的身上,說話的時候一直看着宋京杭的眼睛,他也不太肯定宋京杭會不會跟自己離開,但是他沒有別的辦法。宋京杭的身份太特殊了,如果他真的查出陳村的事情始末那就麻煩了。
“你憑什麽覺得我會跟你走”宋京杭也盯着他的眼睛。
“因為,我知道你喜歡他。”星星的嘴巴再次動了動,卻是在宋京杭的威壓下過了許久之後。
如果宋京杭再這麽多說幾句,估計他真的要放棄說服宋京杭,打算落荒而逃了。
就在他僵持在原地想着逃跑的策略時,卻聽見宋京杭輕快的說了一句“好啊~”
“我跟你走,但如果你騙我,我會讓你灰飛煙滅。”宋京杭重複,表情看上去很開心,露出燦爛的笑容。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就在這時,靈力竟然被餘追抽去了一半。
餘追,出事了。
第6 章
黑暗中忽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餘追定下神仔細聽了聽,像是有什麽人在咀嚼東西。
他聽了會兒,那咀嚼聲一直沒有停下,反而是一路向着自己這邊靠過來。這地方實在是不利于打鬥,宋京杭也不知道在哪,在沒有找到宋京杭之前餘追并不想靠着自己微薄的法力與這些東西單打獨鬥,于是他輕輕地靠在類似于牆壁的地方,屏住呼吸,等着那東西從這邊走過去。
可是當他向着右側靠去的時候鎖忽然撞到了一樣東西。
那東西硬邦邦的,被撞的晃了幾下,餘追看不見,怕它倒下來發出聲響引得前方的東西發現自己,于是伸手扶了一下。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這硬邦邦的東西被他扶住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哼唧聲。
竟然是活物。
餘追驚訝了,立馬松開手往後退了一步卻又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東西,那東西可能也被撞的猝不及防,疼的發出悶哼聲。
而就在這時,前方的咀嚼聲突然停了下來。
黑暗的環境裏忽然湧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吸聲,但幾乎是只吐氣沒有吸氣。
餘追心知不好,于是從懷裏掏出一張黃紙符,而後對着紙符念動咒語,咒語生成的瞬間發出黃色的光芒,借着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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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