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他不是好人

陶安怔怔地看着撒了一地的餃子湯圓，有些外皮已經破了，硬幣滾得到處都是。

顧皓行本來不當回事，可是一擡頭看見陶安露出傷心的表情，頓時覺得有點刺眼，只不過那一絲微不足道的愧疚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顧皓行不自覺甩鍋，沒好氣道：“都說了不吃，你煩不煩，把我的地板都弄髒了。”

陶安眼眶有些發酸，他小聲說了句對不起，費力地彎下腰，拿紙巾把地板清理幹淨。

看到沾上灰塵的湯圓和餃子，陶安覺得很可惜，這是他包了一晚上才包好的，皓行一口都沒吃到。

顧皓行倒是不覺得內疚，他又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陶安湊上來也不至于打翻。

都怪陶安非要沒事找事。

陶安挺着個孕肚蹲着不方便，處理好地上的狼藉已經是十幾分鐘後了，他滿頭大汗，看着顧皓行不耐煩的側臉，知道再待下去也是惹人煩，啞聲道：“我先回去了。”

顧皓行目光停留在陶安那一截白皙的脖子上，突然臨時改變主意，喊住了陶安，“等等，把衣服脫了。”

陶安頓了頓，臉上顯露出幾分緊張和難堪，“這........這裏是辦公室。”

“以前又不是沒在辦公室做過，害羞什麽？”

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顧皓行為了追求刺激，家裏、辦公室，還有應酬的地方到處都是他們留下的痕跡，陶安性子又軟，從來不懂得拒絕，基本上都是顧皓行說什麽他做什麽。

“而且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和我親熱嗎？”說着顧皓行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心想陶安也會玩心機了，不過這樣也好，說明陶安最在意的人還是他。

見陶安猶猶豫豫，顧皓行走過去打掉他手裏髒兮兮的保溫盒，不由分說把陶安壓在辦公桌上。

冰冷的桌面激得陶安一激靈，剛蜷縮起來的身體又被顧皓行展開，褲子被褪了下來。

說來也奇怪，每次和陶安在一起時，顧皓行就控制不住身體的反應，總是想和他做那種事。

他想，一定是他下意識把陶安當成了發洩工具，畢竟他對着唐黎，只想好好呵護這個人，完全沒有任何龌龊的想法。

兩人沒進休息間，顧皓行就在随時可能有人進來的辦公室裏對着陶安一通發洩，工作上的疲勞頓時消失了，身心無比舒暢。

他系上褲鏈，坐回辦公桌前，對着陶安的語氣也和善不少，“行了，你回去吧。”

陶安支撐着搖搖欲墜的身體從辦公桌上下來，顫抖着穿好衣服，腿間好像有什麽東西往下滑，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顧皓行倒是舒服了，他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來，頭也不擡地說：“下次沒我的允許別來公司，免得打擾我工作。”

陶安頂着泛紅的眼角輕輕點頭，提着黏糊糊的保溫盒離開了辦公室。

經過前臺時，那個小姑娘看了陶安一眼，眼神裏帶着鄙夷，嘴裏小聲嘀咕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就往顧總身邊湊，以為顧總會看上你嗎？”

陶安很想解釋他是顧皓行的合法伴侶，可是怎麽都沒勇氣說出口。

他和皓行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夫夫吧。

陶安走出公司，冷風吹得他打了個寒顫，他裹緊外套，巴掌大的小臉埋進了雪白的毛領裏，像只惹人憐愛的小動物。

就在他準備過斑馬線的時候，一輛豪車毫無征兆駛到他面前停了下來。

陶安以為對方要停車，主動繞路走，剛邁出幾步，車裏突然傳來一聲，“小嫂子。”

陶安抖了抖，回頭看向那輛豪車，随着車窗落下，顧骁那張和顧皓行有三分相似的臉映入眼簾。

陶安一看見顧骁，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眼神閃爍盯着手裏的保溫盒，“是你啊........”

顧骁從車上走了下來，他像是剛剛參加了什麽重要的活動，一身裁剪得當的黑色西裝襯得他身材高大挺拔，眼裏含驚喜看着陶安，“你怎麽在這裏？”

陶安握着保溫盒的手緊了緊，低聲說：“今天是冬至，我........我給皓行送點餃子和湯圓。”

顧骁目光落在陶安手裏的保溫盒，把手上面還黏黏糊糊沾着餃子破掉的外皮，就像被狠狠砸在地上一樣。

顧骁注意到陶安眼角泛紅，像是哭過，臉色微微沉了幾分，“是不是我哥欺負你了？”

陶安搖了搖頭，“沒有。”

顧骁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起來，“你別瞞我了，我哥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還要清楚。”

上次從醫院離開，他都已經能猜到顧皓行會發多大的火氣，陶安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陶安咬了咬嘴唇，面對顧骁質疑的目光，他只能蒼白無力的解釋：“他只是脾氣不好，對我還是很好的。”

顧骁正要說什麽，突然眼尖地瞥見陶安脖子上密集的吻痕，還很新鮮，明顯是剛留下不久的。

顧骁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陶安，“你都懷孕了，他還和你做那種事？”

兩人的私事被戳穿，陶安難為情地低下頭，不自覺抓緊了衣角，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顧骁臉色鐵青，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這麽大月份的孕夫，別說是劇烈運動了，就連一點刺激都不能受到，可是他哥居然還和對方發生關系，看這吻痕想都知道這場情事有多激烈。

顧骁頗有幾分咬牙切齒，“是不是我哥強迫你的？”

“沒有，是我自願的。”陶安下意識幫顧皓行辯解，“而且我們結婚了，做這種事很正常........”

顧骁差點脫口而出“真正在乎你的人是不會強迫你做這種事情的”，但他知道陶安在自我安慰，因為說這話的時候陶安的眼睛浮起了一層灰蒙蒙的霧氣，其實他心裏什麽都清楚。

顧骁心裏很不是滋味，眼前的男人讓他心底浮出一種心疼的情緒，恨不得馬上把陶安帶走，找個地方藏起來，讓他哥再也不能欺負他。

顧骁突然想起之前調查到的結果，他在心裏糾結了片刻，旁敲側擊地說：“小嫂子，我哥不是什麽好人，你早點離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