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以任何一個視角來來回轉換思考,寧湫都知道,自己不該去信任這個毫無根據的文件,所以……
她整整在床上翻來覆去失眠了一個晚上。
寧湫:睡不着:(
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寧湫這才從自己已經快變成一團漿糊的思緒中跳脫出來。
在這一個晚上的時間裏,她反複思考着之前提到過‘趙顯之’的次數中,趙赫之的神色。
首先,對方沒有必要去欺騙她。
趙顯之不論存在與否,寧湫在不認識對方的前提下,絕對不會為了趙顯之而去做或者不做一些事。
而同時,寧湫記得,趙赫之在第一次準确地提及對方的名字之後,便主動想要安排寧湫和趙顯之見面。
這樣的行為,在‘趙顯之還活着’的前提下,顯得非常符合邏輯,而寧湫也或多或少地期待過和這位與自己年齡相符的年輕少将的見面。
——而在年齡這一點上,從那份文件看來,趙顯之确實和趙赫之是雙胞胎,但文件顯示他終止于二十歲,也就是七年前去世。
而她更覺得心驚的,是趙赫之對于趙顯之的反應。
她終于把之前的種種聯系起來。
趙赫之與她初見時無緣無故說出來的‘別走’,房間中雙份的洗漱用品,趙顯之沒見過她卻好像與她相熟的樣子,還有無數次突然傳來的來自趙顯之的‘簡訊’……
如果對方是假死,那趙赫之便沒有必要屢次三番地在當時只是初始的寧湫面前,提起對方的存在,更應該好好地把對方的存在保密,如果對方真的死了,趙赫之提及他的模樣卻似乎太平常了,并不像實在可以說謊。
如果真的是說謊,那就回到第一個問題,趙赫之為什麽要欺騙寧湫說自己的弟弟還活着呢?
太多的矛盾刺在寧湫的大腦裏,她只能深深地吸了口氣,在自己的聯系人列表裏一溜煙地往下拉,找到了寧榕的號碼,她舔了舔嘴唇,發送了消息。
發送向:寧榕
內容:‘能不能幫我查一個人?’
她不等寧榕回複,轉而繼續道:
‘趙顯之,也畢業于第一軍校,和趙赫之是一屆的學生,但有過跳級記錄,所以應該成績優秀。’
現在時鐘才剛剛指向七點整,但是那方的寧榕回消息卻很快:
‘你倒是會挑時間,我剛準備睡呢。’
寧湫知道對方習慣于日夜颠倒的習性,此時卻沒有性質和他扯皮,她吸了口氣,左右看了看之後,便打過去了一個視頻電話。
寧榕接得很快,他的麻花辮散開了,這時候帶着微卷披在了肩頭,臉上則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挂着兩個快到下巴的黑眼圈:
“這是何方神聖啊,這麽着急?”
寧湫現在整個人都緊張,她甚至開始思考智腦AI會不會聽到自己的話語,所以面部神情嚴肅:
“我真的很着急,條件好說,你之後告訴我,我只要做得到都會幫你,你只要盡快把我要的給我。”
寧榕本身眼睛都眯起來了,這時候看着寧湫的模樣,倒是又默默地睜了眼,他重新看了一遍智腦消息,這才似笑非笑地說道:
“好。”
他的聲音毫無起伏,但語速極快:
“等着吧,做好心理準備。”
寧湫松了一大口氣,她想笑一笑,卻着實笑不出來,剛準備感謝寧榕兩句,房門口的敲門聲卻突然響起。
寧湫像是做賊一般地猛地站起,倒是寧榕微有些不滿:
“你這真的是和那位大人情投意合比翼雙飛?我怎麽看你和個人質似的……”
“之後聊之後聊。”
寧湫心說人質至少知道自己是個人質,我現在的情況比人質還複雜,她不再理睬那邊寧榕的話語,一把便把智腦挂斷。
她手忙腳亂地踩上拖鞋,把房門拉開。
站在她面前的,是還穿着睡衣的趙赫之。
對方看上去像是剛洗了個澡,微長的金發還帶着沒有完全烘幹的濕氣,他随意地把金發捋到後面,看着寧湫緊張兮兮的模樣,倒是有些詫異:
“是打擾你了嗎?”
他想了想,有些抱歉地說道:“我聽到你房間裏有聲音,以為你已經起了。”
要是平時的寧湫,指不定還得調侃一句趙赫之對于自己的關心程度,然而今日,她的心情亂如麻,一晚上沒睡的頭腦轉得都有些慢。
無奈下,小姑娘只能幹巴巴地道:“啊,沒有。”
她看着趙赫之的眼睛,勉強找回狀态:
“昨天……是不是說要一起出門?這麽早?我需要準備什麽嗎?”
趙赫之很快地搖頭,他沒有太大的表情,但是看着寧湫的眼神裏卻浸染着笑意:
“我只是想和你說個早安而已,出門的話,你什麽時候準備好,我們什麽時候走就行。”
他看着寧湫眼下的黑眼圈,忍不住道:
“昨晚沒睡好嗎?”
寧湫舔了舔嘴唇,倒也沒舍得冷臉相對:
“對……”
趙赫之這才微微皺眉:“是我打擾你休息了,你先再進去睡會兒吧,什麽時候醒了,可以發智腦消息給我。”
他說着,下意識地看向智腦:
“我先去做早餐,如果有什麽想……”
“顯之最近有空嗎?”
幾乎是下意識地,寧湫打斷了趙赫之的話語。
趙赫之擡頭,這一次,他倒是有些困惑:
“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寧湫笑了笑,看着趙赫之的眼睛,已經找好了理由:
“之前不是一直說要安排我和他見面嗎?我很期待。”
趙赫之眨了眨眼,這時候倒是有些為難地道:
“我上次進宮的時候,只短暫地和他交流了一會兒,他的身體狀況不太好,可能還需要多休息一段時間,但是……”
寧湫幾乎是下意識地屏息凝神,趙赫之卻笑起來:
“他很想見你。”
寧湫聽到趙赫之繼續說道:
“他是一個樂于傾聽,性格友善的人,和他聊天,一定會比和我聊天愉快很多,你們會相處得很好。”
趙赫之的神色極為認真,寧湫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到最後,她也作遺憾地嘆口氣:
“不急,我随時有空,如果實在不行,可以把我的智腦賬號推送給他嗎?”
趙赫之的神色微微空白了一秒,寧湫細致地觀察着他的神情,便發現他稍有些懊惱地輕聲嘟囔:“我怎麽忘記了這麽一遭……”
寧湫不動聲色,她笑嘻嘻地說道:
“快把我推送給他!星網連接萬物啊!”
趙赫之也笑着點點頭:“好,等他早上的檢查結束,我就讓他過來加你的智腦號。”
寧湫給對方比了個好的手勢,她半真半假地打了個哈欠,看向智腦浮屏:
“才七點多啊……那我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趙赫之沒有任何意見,但他卻稍有些局促地站在寧湫門口沒走。
寧湫稍稍有些困惑地眨眼,她看着對方,只感覺從對方那邊,傳來了名為緊張的情緒。
寧湫被這樣的情緒所影響,忍不住皺眉,但下一秒,她就感覺到趙赫之毫無征兆地傾身過來,很輕很輕地環住了她。
事實上,這應該是算是一個擁抱。
石榴味的氣息幾乎全方面地圍繞住了寧湫,然而,與發熱期相比,現下的石榴香氣清甜不膩,聞上去便令人覺得歡喜。
然而,寧湫的全身都處于僵硬狀态,她愣了好幾秒,這才試探着伸手,虛虛地拍了兩下對方的後背,故作輕松地問道:
“突然這是怎麽了?”
這個擁抱的時間極短,趙赫之幾近在下一秒便放開了她。
金發的元帥臉上帶着紅暈,這時候看上去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只是……好像很久沒有在早上看到你了,有點高興。”
寧湫失笑:“那可不,我也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工作狂。”
她伸手,熟稔地捏了捏對方相較自己而言涼了不少的手心:
“好啦,我真的走啦。”
寧湫這話一出,不由覺得自己這回房的小動作搞得像是要跳過星際黑洞,但偏偏趙赫之的神色也幾乎是鄭重地:
“我等你消息。”
寧湫終于真心地笑了一下,她和趙赫之揮了揮手,這才向後退去。
确認房門關閉的那瞬間,她才無聲地吐出一口長氣。
石榴味的氣息似有若無地依舊環繞在她的身邊。
寧湫能感覺到趙赫之似乎是在門口又站了一小會兒,這才離開。
他什麽時候變得有些粘人了?
寧湫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但是偏生沒有半點睡意,她苦大仇深地坐在床上,眼睛一閉就開始循環播放那張關于‘趙顯之’的死亡證明。
無奈之下,她重新翻身起來,下意識地便開始琢磨剛剛趙赫之和自己說的話語。
突然地,寧湫的動作停頓了幾秒。
趙赫之剛剛說的是‘我上次進宮的時候,和他短暫地聊了一會兒’。
寧湫快速地調整出了之前收到的玻璃花房監控,她反複拉動進度條,放回到皇後皇帝與他們二人進入到花房的時候。
那一天,日理萬機的皇帝只和他們二人聊了一會兒天,便起身要離開,而在那之後的幾分鐘,趙赫之便也起身。
寧湫不用刻意回想,都能清楚地想起那個下午自己和皇後之間的尴尬時光,而現下,她沒有再着重回味這段對話,而是快速地尋找趙赫之離開之後的蹤跡。
他站起身後,走向的是玻璃花房的主幹道。
他朝着玻璃花房的正門走去,然後……
他停了下來。
坐在監視外的寧湫下意識地皺眉,她看着趙赫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在沉思,又像是畫面無端得定格。
又過了幾分鐘後,皇後才出現在了那裏。
在監視器的畫面中,能看到這位殿下對于趙赫之非常友善,雖然沒有記錄聲音,但是她依舊擡手,極為貼心地為對方撫平了肩上的褶皺……
自然地,寧湫這時候也不想去争論那天剛剛熨燙好的西裝上為什麽會有褶皺的問題。
她現下的心思不在這些細節上,而是屏息凝神地看着這段發生在花房正門附近的時間。
她知道,在同一時間段內,自己應該往花房後走去,并且開始欣賞那些奇珍異草。
但同時,皇後并沒有停留太久,趙赫之向她行禮後,她便翩翩然地離開了那裏。
而接下來……
才是寧湫想要看到的重點。
趙赫之沉默地停留在原地,他似乎想往前走兩步,但只是提腳,便又像是突兀地回到了原位,他看向了與監控器相反的位置。
寧湫本能地覺得,對方好像是被什麽人叫住了。
他慢慢地向着那方低頭,相較于與皇後說話時候的僵硬,臉上的神情不由自主得溫和了不少,他點了點頭,像是在說些什麽一般。
寧湫反複調整視角,那方卻依舊是一個死角,她急得忍不住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最後還是選定了另一個全角監控。
畢竟,現下最重要的并不是要知道趙赫之到底說了些什麽,而是……
寧湫有些呆滞地看着全角監控,透過郁郁蔥蔥的綠植,全角監控孜孜不倦地反射出了玻璃花房中的每一個人。
她可以看到此時的‘自己’還在往玻璃花園的後門前進,對延邊的植物驚嘆不已,而那些NPC們已經鬼鬼祟祟地站到了他們的初始位置,同時,是趙赫之看到的那個方向……
那是一方秋千,造在密集的植物之中,而秋千上,卻空無一人。
寧湫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被當頭一棒,她張了張嘴,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她伸手,機械地把畫面盡可能地放大。
趙赫之的面目已經模糊不清,但卻能從他身上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中看出對方此時的高興,而他面對的東西,卻是一個空蕩蕩的秋千。
寧湫幾乎是惶恐地關閉了這段監控。
她的腦子極亂,但偏生這時候卻像是跳出了‘寧湫’這個軀體,開始冷靜地,客觀地思考。
寧湫突然想到那天趙赫之發熱期爆發的契機。
她本身以為,是聽到那些NPC在他背後說着小話,他的存在被否定,他被從神壇上毫不留情地拉下,由此才會形成劇烈的心理波動,引發本就不穩定的發熱期。
但事實上,并不是這樣的。
根據兩人之後的談話,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同時,寧湫一直戲稱他是個真善美的化身。
不幸的是,在話語中,寧湫越發确定了這一點,可以看出,趙赫之是自願成為帝國的‘劍’,他守衛邊疆,甚至默認自己存在的意義便是如此。
那到底是什麽讓他産生如此大的波動呢?
歸根到底,還是那兩個NPC的話語。
而當時,寧湫先是被趙赫之的身份吓到,又被對方突如其來的發熱期打得措不及防,這才沒有注意到對方話語中另一個關鍵詞:
‘那個人。’
‘那個人,和趙赫之元帥一樣,是帝國基因序列的試驗品。’
‘和趙赫之一樣,他也可以被随時抛棄。’
寧湫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時間大腦有些空白。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在現在,她幾乎無比确認那兩個NPC說的并不是假話,而同時,他們嘴裏的那個人,十有八九便是‘趙顯之’。
但現在的問題是,她該怎麽繼續面對趙赫之?
寧湫作為烹饪專業,在二十二年的人生中,在遇到趙赫之之前,她與所謂打打殺殺的戰場,最近的一次,便是為軍隊做志願者,為已經退居二線的傷員,做一頓好吃的飯菜。
這聽上去本來應該是一個極為喜人的志願者工作,但是不論是寧湫,還是弗蘭娅,或者是別的烹饪系同胞。
他們在度過了那漫長得不可思議的一天後,在之後的生活中,便極有默契地再不提及。
但寧湫永遠不會忘記,在那一天,她接待了多少個傷員,在帝國風光的前線之後,他們是多麽千瘡百孔,有不少将士已經精神崩潰,吃東西的時候都只像是行屍走肉。
明明能使用機甲上前線的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但經過戰役,經過血汗,他們都會或多或少地在戰場上失去一些什麽。
也許是親友,也許是身體的部分,也許便是他們‘自己’。
由此,寧湫從那天起知道,從戰場上下來的人,要不是變得脆弱到幾乎一觸就倒,要不就會變得堅硬得仿佛無懈可擊——
她本身以為,趙赫之就是後者。
而現下,她卻幾近恐懼地發現,趙赫之的盔甲那麽薄。
即使只是一個擁抱,再大力一些,就會觸碰到對方傷痕累累的內在。
寧湫愣愣地轉向周遭遮得密不透風的窗簾,大腦卻是空白的。
明明在确定之前,她已經反複安慰過自己,只要趙赫之不是有意地欺騙她,那就一切還有得聊,可現下……
寧湫有些荒謬地覺得,趙赫之還不如是騙她。
她盡可能地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始思考對策,但是智腦卻突然發熱。
寧湫低頭,智腦處顯示:
‘您有一個新好友申請。’
女孩子頓了一下,像是有所預感一般地,她往下拉了聊天框,申請那邊的附言寫道:
‘我是趙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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