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池少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所謂掃雷,是在整個馴海營的範圍內找到事先放置好的狼,找到并擊斃它,用狼的屍體抵消一個任務代碼,這就表明在未來的幾天你可以很清閑。且狼的數目只有五頭,幸運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
掃雷中只規定狼的屍體在誰的手上誰就是勝利者,這就表明了可以互相争奪,可以互相利用,這也是這游戲的亮點,自然,狼是可以奔跑的,這也是考驗了這些繼承人的偵查與反偵察能力。
池麟把槍交到了謙灏的手中,散漫的先走開了,無聊的游戲。
詹姆士看着池麟在自己沒有說解散前先行一步離開離開隊伍,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只要有本事,你自然是會被尊重的,那麽只是無視教官也沒有什麽。正如那對雙生子,一個是無故曠課,一個是請假出島,原本都是不被允許的,可是他們的能力決定了學校對于他們的态度。這也是為什麽這個學校可以存在這麽久的原因。
“少爺,你不去追捕狼嗎?”謙灏看着池麟走向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應該沒有狼吧,畢竟那裏是——墓地。
“不去,沒意思。”池麟眼睛不眨的回答,清閑這麽幾天而得罪些人可不好,他在這個地方還算是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因為看詹姆士總是不爽而喜歡跟他叫板,這樣,也交不到什麽朋友了。
“那少爺為什麽來墓地?”謙灏不懂,這兒少爺理應沒有認識的人吧。
“了解歷史。”
謙灏的背後不禁刮過一陣陰風,少爺,您其實可以去馴海營的博書館了解歷史的,那兒有近億本的藏本,無論是哪國哪個學科的額歷史都是應有盡有的。何必來這兒呢。
馴海營的內城其實是有一個墓地的,或許稱為衣冠冢更為的确切。這兒是專門為歷屆傑出的學員設的,而這些學員也必須是要不在世的。看着眼前純淨的沒有一點瑕茲的玉石所雕刻的墓碑,池麟蹲坐下來,慢慢的撫摸着上面的紋路。
謙灏雖然知道來了解歷史只是少爺的一個借口,可他是少爺的執事,少爺做什麽他就只需要安靜的站在少爺的身旁就夠了。
池麟眼珠一定不動的盯着玉石上鑲嵌着的一寸照片,照片已經略微泛白,照片上的少年一臉的嚴謹,抿着嘴,一股淡淡的憂傷萦繞在他的額周圍。其實前世詹姆士總會說自己是個陰郁的家夥,那個不是陰郁,是一種憂傷,他們沒有經歷過所以自然是不會知道的。
“袁清,再見。”池麟深深的向墓碑敬了一個禮。謙灏随着池麟的動作也低了身子。袁清,是少爺尊重的額一個人吧。不然少爺怎麽會故意毀了那個衣不蔽體的塑像。
池麟一路無話的走出了墓園。
“小子,你倒是給小爺張嘴啊。怎麽你昨晚不是挺倔強的。”戴着耳釘,染了一頭醬紫色的男子為首,指揮着兩個少年在草叢邊毆打着一個穿了灰色毛線衫的男子,以池麟的視線沒有辦法看清被打男子的臉龐。“我告訴你,今天不論你從不從,小爺我就是要得到你。”
謙灏看着這副場景,低了眸,少爺沒有指令,他就不能上前去制止。況且這種以強淩弱的場景在馴海營也是經常可以看見的。沒有人也沒有閑情去管。因為被打得只有弱者。
“求饒啊,求饒我就讓他們住手。”理查德的樣子很為得意,他昨晚睡不着出來瞎溜達,他原本要在拍賣會拍下的那個男人被王班的那個家夥搶走了,正郁悶着。沒想到碰見這麽一個好貨色,他似乎是新來的這屆。他們之中很早就有傳言,說是這屆越絕色的就身手越好,沒本事的雖然長得不錯,可跟他們一比就遜色的很了。這讓不知有多少有着賊心思的家夥扼腕。可是他的額運氣不錯,這個男的受傷了,而且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
不過,理查德的眼中閃過絲懊悔,昨晚竟然被他走了狗屎運一樣的逃走了,今天不死心的他帶了兩個在馴海營招募的小弟出來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倒真是在墓地旁被找到了。這小子的躲藏能力真是不錯,要不時他發燒了,不經意間發出了聲音,他還真的找不到他。
理查德的威逼利誘顯然沒什麽成效,穿着灰色毛衣的男子仍舊将自己蜷縮成在母親子宮裏的姿勢硬生生的接受着兩個小弟對他的拳打腳踢,忍着不哼一聲。
“喂,你真的不打算求饒嗎?”打了一會兒,兩個小弟顯然是累了,動作也慢了下來。理查德待的也很無聊。
被打的男子沉默着。
在這期間,池麟一直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看着男子被打,不過卻沒有出手的欲望。他不是救世主。他只是在想着這個倔強的男子會怎麽辦?畢竟那個染了紫色頭發的男人說了,會在今晚得到他。看目前的樣子男子自骨子裏也是一個驕傲的人吧。
忽地,被打的男子乘機在踢打他身上的拳腳變弱的時候,猛地用手推到了離自己最近的男子,站起身來,瘋了般的逃竄。
在男子轉身的一剎那,池麟得以看見男子的樣貌。即便他的眼角,唇角染上了青紫,可這容貌不是睿,又會是誰?他的模樣好不狼狽。池麟不禁又想起了那個在夜總會第一次看見的默默依靠在牆的睿,那個時候的他是那麽的傲氣,他沒有可以讓別人注意他,可是他的一舉手一投足又是那麽的吸引人的目光。
睿并沒有朝着池麟所在的方向奔跑,他的世界現在是黑暗的,他所作出的每一個選擇只不過是瞎子摸象般。睿不禁自嘲他的運氣可真的是背啊,為了不連累銘,他故意同銘吵架,銘這個傻瓜如他所料的離開了,他也得以獲得逃跑的機會。銘,我如果繼續留在公寓,終有一天我會被強制的帶進拍賣會,而你會怎樣的左右為難,哥哥,從來沒有後悔過有你這個弟弟。
睿在慌忙中跑進了墓地,墓地大大小小的階梯使得睿跌倒了一次又一次,看着睿跌跌撞撞的身影,池麟邁開了步伐。
“謙灏,我看來要,是時候維護自己的權益了。”
謙灏有些奇怪,少爺有什麽要維護的權益嗎?不過,少爺說什麽就是什麽。
睿最終在一塊墓碑前被理查德踩上了他如蔥般細長的手指,要不是程家,他也許會成為一名出色的鋼琴師。
睿忍住了破口而出的痛呼聲,感受着理查德鞋底的每一次碾壓。
“沒想到你這小子膽子挺肥啊,還敢逃跑。”理查德拉過睿的短發,發了狠的把睿的額頭往墓碑上撞。對于玩物,适當的教訓是必要的。
“這位先生,還是請你住手比較好。”謙灏禮貌的站在理查德的面前出聲提醒,眼睛的餘光瞥見睿的額頭一行鮮血緩緩的順着臉頰流下。
“這麽漂亮的臉蛋要是毀了不覺得可惜嗎?”池麟蹲下身,用衣角輕輕擦去睿額頭的血跡。
理查德松開了抓着睿頭發的手,直起了身子。身旁的小弟立即拿出懷中的小清潔器,為理查德的手消毒。
理查德的眼睛一直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這對主仆。理查德的身形是屬于魁梧的那種,長得很粗狂。
“你是幾班的。”理查德平靜的問道。
“王班,新來的。還望學長多多包涵。”池麟微笑着擡頭對着站起身子的理查德說道。
理查德大笑道:“既然是王班的,那麽想必這個家夥也是閣下看中好久的獵物了,閣下付出了這麽多,我也是不好和閣下争的。”理查德還不想和一個為了得到對方就毀了對方的雙眼,讓對方吃盡苦頭後在在最後一刻出現的這麽一個狠角色鬥。沒想到果然是江山輩出的啊。理查德識趣的先走了。
睿在池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打掉了池麟攙扶着她的手,搖搖晃晃的總算是獨立的站着。“為什麽要救我?”
池麟倒是不介意的收回了手,“銘的要求,你來還。”
睿笑笑,道:“多謝你還要我這麽一個廢物為你辦事。”睿來馴海營前在軍隊是軍隊遙遙領先的強者,以使槍為長,現在沒了眼睛,等同于是被廢了四肢。
“我對你弟沒有興趣。”池麟懶懶的說道。“我還是比較喜歡像現在的你一樣的弱者。至少反抗無效。”
睿的身子幾不可見的顫抖了幾下,堅持着沒有讓自己倒在地上。原來自己的價值只有這麽一點,怪不得池麟不介意自己是一個廢人,對于玩寵而言,是不是廢人的确沒有什麽關系,只要足夠聽話。
謙灏一直在池麟的身旁站着,低着頭。
“你想要我怎麽做。”睿平靜的接受了,至少在完成這個承諾之前他還得繼續茍延殘喘的活下去。“至少給一個期限。”
池麟笑了,很乖,很聰明。“五年。”
“嗯。”睿垂下了眼簾。
池麟摘下了自己手上的戒指,這個戒指是池家的祖傳之物,用來綁定家主認定之人,這是池清松在池麟臨行前交給池麟的。池麟把銀質的戒指套入了睿的無名指。
戒指一戴進睿的無名指便自動的縮小了,原本稍顯大的戒指現在合适的安靜的待在睿的無名指上。戒指兩側的尖刺深深的刺入了睿的無名指,一直到緊緊的纏繞住睿的指骨才算是停止了深入。睿舉起了左手,在夕陽的餘晖下平和的感受着這枚染着血的戒指。五年後要是摘下這枚戒指,恐怕他是要把無名指剁掉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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