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苦澀愛有順序,有輕重緩急
第66章 苦澀 愛有順序,有輕重緩急。……
入深夜, 季長善實在吃不消,只好把住彭朗的胳膊,倦倦地叫停。她眼中壁爐火搖曳,彭朗俯身與季長善咬耳朵, 問這問那, 亂七八糟。這人話裏摻雜兩分笑意, 季長善偏頭瞅他一眼,又別開臉, 有氣無力地罵彭朗流氓。彭朗見她真累了,親一親季長善的臉頰, 打橫抱, 抱她去洗澡。
浴室中打着白光,比火光清冷,卻更加明亮。季長善躺在浴缸裏, 眼睛始終低垂着, 不去看彭朗。他輕輕撥弄水面,水波蕩漾, 季長善請彭朗出去順便帶上門,她可以自己洗澡。
彭朗把季長善的要求當耳旁風,同她說:“如果季總幫我洗澡, 我會說謝謝, 然後心安理得地享受。”
季長善沒辦法跟彭朗比臉皮厚度,瞥他一眼道:“你就做夢吧。”
彭朗在手心裏磨着沐浴露,發出兩手泡沫,抹在季長善的胳膊上,“希望今天晚上夢裏就有。”
他的手指有自己的想法,季長善無法控制它們的走向, 忍無可忍,按住彭朗的手說:“你去給我泡杯安眠茶吧,我洗完澡想喝。”
她睡眠還是很淺,彭朗也想讓季長善睡個好覺,于是聽她的話出了浴室。
彭朗披上深色浴袍,旋開兩瓶礦泉水灌進燒水壺,等水沸騰的時候,彭朗掏出手機,查閱《江河報》的新聞進度。
彭訴仁請《江河報》的主編吃過飯後,有關西南咖啡農的選題順利通過。彭朗抵達西南的第一天,新聞稿就已經提交送審。他與報社商議新聞發布的時間,希望能在聖誕節後兩天發布。朗郁早先将牙買加藍山咖啡的豆源盡收囊中,新品推出定在聖誕節當天,新聞稿後發,既不會搶占新品的風頭,還能利用後期的輿論效應帶動咖啡豆銷量。報社是不挑日子的,再加上朗郁給的太多了,他們心甘情願地為資本辦事。
水壺在大理石臺子上呼嚕呼嚕震動,彭朗收好手機,拎起開水壺沖泡兩杯洋甘菊茶。彭朗點燃一支煙,抽完了,茶水差不多放涼。他熄滅煙頭,眼睛瞥着臺子上的茶杯,終于端起來嘬了一小口,苦澀瞬間包裹味蕾。
味道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着,卻能在過去與此刻之間搭建記憶橋梁。彭朗從前不愛品嘗類似的滋味,過苦的過酸的過辣的,都太刺激,總讓他不可避免地想起過往的刺激。
他咽下半杯苦茶,浴室門咔噠打開,季長善從裏面走出來,身上裹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她的小腿纖細勻稱,腳後跟粉紅圓潤,每走一步,拖鞋因着浸水嘎吱嘎吱響。彭朗回味着她小腿肚的彈性,眼神上移,季長善瞥來一瞬視線,很快擺正臉往卧室走。彭朗帶上兩杯洋甘菊茶,跟住她的腳步,季長善走到卧室門口,忽然停住腳。
彭朗沒有剎車,直接抵上去,明知故問:“怎麽停了?”
季長善往前挪動一步,轉身面對彭朗,并不看他,“我要換睡衣了,你等會兒再進來。”
她的臉頰教水汽蒸得微微泛紅,眉毛沾水,很服帖地聚再一起,根根分明。彭朗不滿足于欣賞季長善的面部,還想看看別處的皮膚是不是白裏透粉。季長善早猜透流氓的心思,扶住房門就要關上。
彭朗一只腳踩進卧室裏,“我可以閉上眼睛。”
季長善才不信彭朗的鬼話。她從彭朗手裏接過一杯洋甘菊茶,請他也去沖個澡,否則不能上床睡覺。彭朗空出一只手,正好扶住門板稍微一推,季長善立馬在力量角逐中敗下陣來。
她堵不住彭朗,無計可施,只能過過嘴瘾:“你怎麽這麽流氓。”
“是季總太害羞了,我們不是夫妻麽?”
季長善不接他的話茬,徑直走進房裏。她翻出睡衣,擡起臉望向彭朗,叫他自行拿被子蒙住臉。彭朗把茶杯擱在床頭櫃上,照季總的吩咐,坐到床上,拎起棉被罩住腦袋。
季長善不很放心,威脅兩遍:“你要是偷看,今天晚上就睡沙發。”
彭朗悶在被子裏笑,季長善瞅那被子一眼,終于解開浴袍的帶子。彭朗老老實實待在被窩裏,聲音不住越界:“剛才是不是太使勁兒了?你腰上留印子了,胳膊上、脖子上也有。”
季長善迅速套上睡衣,系扣子的手很麻利,專為了早一秒鐘抓起枕頭砸向彭朗。
他被軟枕頭揍了一下,算是得到某種釋放令。
彭朗不緊不慢摘掉棉被,轉頭找尋季長善的身影,“如果太使勁兒了,我可以幫季總吹一吹。”
季長善用眼神罵他,“彭總不說話,我也不會把您當啞巴。”
她立在床頭櫃旁邊,衣着整齊,捧起杯子喝苦茶。彭朗挪到床沿,兩條腿放到床下,季長善被他摟過來,站在他面前。
彭朗環住季長善的腰,深嗅她懷裏的香氣。他臉龐溫暖,鼻息更熱,兩種溫度糅在一起,隔一層睡衣捂熱季長善。她平穩地呼吸,腹部一起一伏,彭朗貼着她,什麽話也不講。
季長善喝一口洋甘菊茶,嘴裏和心裏完全是兩種味道。她擡手幫彭朗理順發絲,剛才他拿掉棉被的時候,弄亂了幾縷頭發,季長善理着理着,想這輩子永遠這樣就好了。
她摸摸彭朗的後腦勺,“你晚上還沒吃藥。”
彭朗的用藥劑量正在逐步減少,度完假回绛城,再去醫院複查一次,如果沒什麽問題,藥也可以撤了。季長善還是不太放心,叫彭朗把藥找出來,看着他一粒粒吃了,季長善才重新喝起安眠茶。
他們倆坐在卧房的飄窗上,各自續了一杯洋甘菊茶。窗外雪山連綿,萬裏無雲,明早應當有日照金山。彭朗望着深沉的夜色,慢飲苦茶,每喝一口,停頓一會兒,就跟季長善描述一下彭郁。
他想到哪兒說到哪兒,眼中情緒複雜,眷戀占據大多數。季長善細細聽着,偶爾抿一口苦茶。
過去二十八年裏,季長善從未體會過手足情深,她只知道爸媽送了妹妹上學,就不能送她,季長善和姜長樂永遠在有限的資源裏競争,兩個人也不曾長久地相處過。彭朗和彭郁不一樣,他們不會為了西紅柿炒雞蛋只有一盤打架,因為彭家的阿姨會給他們一人做一份。況且,兄弟兩個天天待在一起幹壞事,可謂并肩作戰,情誼深厚。
但是論起父母之愛,他們兩家也沒什麽不同。
季長善的嬸嬸開車送她上學時,曾安慰過季長善:“媽媽生妹妹是為了給你找個伴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媽媽也喜歡善善。”
随着季長善年齡的增長,她清楚地意識到,愛有順序,有輕重緩急,哪怕父母們說着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們也會以各種标準區分出手背和手心,手背自然不比手心厚軟。
季長善既能和彭郁共情,也能理解彭朗不受石漸青待見的苦楚。
她喝掉半杯洋甘菊茶,臉上沒什麽表情。
兩個人無言良久,彭朗起身去沖澡,季長善漱過口,躺進被窩裏。臺燈亮在床頭,季長善原本想等彭朗一起睡,但是今夜體力透支,她睫毛一扇一扇,沒過一會兒就昏然睡去。
彭朗回來時,季長善窩在棉被裏,小小一個人側躺着,懷中抱被子。彭朗怕吵醒她,小心翼翼上床,床墊發出吱呀的動靜,季長善睜了一秒眼,彭朗從她懷裏抽出一部分棉被蓋在身上,季長善迷迷糊糊,入睡的前一秒,感覺臉龐貼上了誰的胸口。
這一覺睡了很久,第二天醒來時,日上三竿。
季長善穿越昏暗,拉開客廳的簾子,窗上結水霧,她随手抹淨一塊玻璃,窗外大雪紛飛。
彭朗拿着他的剃須工具找過來,望一眼白茫茫的雪花,不由說:“今年绛城還沒下雪。”
季長善眼中映出雪景,腦海裏自動播放昨天在壁爐前的激烈,那時也下了幾場大雪,熱氣騰騰的大雪。季長善不去看彭朗,只從他手裏接過剃須工具,硬生生地叫彭朗倚到沙發上。
他惬意地照辦。
季長善擠了一手剃須泡沫,細密地塗滿彭朗的下巴颏、腮頰。他沒有閉眼睛,眼珠追随季長善的臉龐微動。不管給彭朗刮了多少次胡子,季長善還是怕一不留神傷到他。她聚精會神地盯着刀片,因為高度緊張,嘴巴張開一條小縫。她買的這種防護刀無論如何也不會刮傷彭朗,他故意張嘴說話,臉部肌肉運動,刀片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季長善吓了一跳,立馬收手。
“你老實一點兒。”
彭朗暫時收斂,季長善重新滑動刀片,他又故技重施。
季長善瞪彭朗一眼,“你自己刮吧。”她把刮胡刀塞進彭朗手裏,他順勢抓住季長善的手腕,一把将她扯進懷裏。
不等季長善罵他,彭朗用半張臉蹭了太太滿臉白色泡沫。季長善無法理解彭朗的行為,費力推開他的臉龐,說他有毛病。彭朗由衷笑,摟緊季長善,用臉頰蹭她的臉頰,“回绛城就去看房吧,我們早點兒有個小家。”
季長善坐在他腿上,沒去抹臉上的泡沫,“兩室一廳?”她問的時候,沒看彭朗,問完了瞥他一下,左手捏一捏右手的食指尖。
“多一間還是有必要的。萬一我又惹季總生氣了,也不至于睡沙發。”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定會惹她生氣。
彭朗握住季長善的手,拇指撚她的手心,“夫妻難免吵架,到時候季總別把我掃地出門就好。”
季長善轉頭看住彭朗的眼睛。
從“兩室一廳”的問題開始,季長善就在打探彭朗的生育計劃,她既擔心彭朗想要一窩孩子,又怕他一個孩子都不想要。彭朗的規劃裏顯然沒有孩子,季長善稍作遲疑,摟住他的脖頸問:“你喜歡小孩兒麽?”
她選定的房子都是學區房,彭朗不難發現季長善的生育願望。這類願望比較特殊,當兩個人願望相悖時,勢必有一方做出妥協。彭朗收斂嘴角的笑意,和季長善對視十秒鐘,她又重複一遍問題。
彭朗垂下眼睛,“就我們倆一起生活不好麽?”
“現在很好,”季長善一頓,繼續說,“但以後多一個人不好麽?只多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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