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尋根究底兵來将擋
柳貍回了廣靈客館之後,還是覺得不放心,就命親信柳四派人守在南安王府的外面。
從柳四那裏得知趙檀獨自一人離開王府的消息之後,柳貍趕緊追了過來。
趙檀看了面無表情的柳貍一眼,想到自己那個春-夢,轟的一下,一下子從脖子紅到了耳朵,脖子、臉和耳朵都是**辣的,她瞟了柳貍一眼,低頭不語。
看到趙檀的羞澀情态,柳貍的臉也慢慢紅了。他開始擔心對于那一夜,趙檀是有記憶的。這個想法令他先是感到不安,接着有點害臊,最後變得有些惱羞成怒了。
他竭力板着臉,做出一臉的義正辭嚴模樣:“一個女孩子家,這麽晚了還不回家,不怕危險麽!”
柳貍的臉是嚴肅的,說出的話是理直氣壯的,可是那泛着紅暈的絕美的臉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卻使他對趙檀的訓斥沒有了絲毫的說服力和威懾力。
芝娘好奇地圍觀着,看看滿面嬌羞的趙檀,再看看這位臉泛桃花的美男,她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什麽奸-情。強忍住笑,芝娘出聲打破了僵持的局面:“要不,兩位到我家去喝杯茶?”
趙檀先開口道:“我要走了!”
她落荒而逃。
柳貍看趙檀跑了,愣了一下,向芝娘告辭之後,這才追了過去。
趙檀走得很快,已經走到了野雞塔巷子和大街的交叉口了。
金京多的是達官貴人纨袴膏粱,夜深縱馬飛車之類的事情并不是沒有發生過,柳貍擔心趙檀不小心受了傷。他快步趕上,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準備牽着她的手穿過大街。
柳貍的手修長溫暖,包住了趙檀有些冰涼的手。
他牽着她的手,就像以前無數次發生過的那樣,向前走去。
冬夜的金京街頭,靜悄悄的。
偶爾有馬車經過,辚辚之聲由遠而近,又由近而遠,更增添一分空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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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雪早被城衛隊清掃幹淨了,地面上結了一層薄冰,有些滑。
在趙檀兩次差點摔倒之後,柳貍幹脆伸出右臂攬住了趙檀的腰。
這個動作明明以前做過很多次了,可是柳貍的手臂放在趙檀腰間之後,腦海裏不由自主出現了趙檀那潔白細膩堪堪一束的纖腰……
柳貍垂下眼簾,身子有點僵直了。
趙檀發熱的臉逐漸冷卻了下來。
此時的她,什麽也沒有想,什麽也不願意想,只是覺得安心,覺得幸福……
柳貍和趙檀在南安王府對面的街邊停了下來。
他看着趙檀,低聲道:“你回去吧!”
趙檀想問他為什麽不回去,她擡起頭看着他,看着他關懷地看着自己的眼睛,想問的話就沒有問出口。
狐貍哥哥還是那個關懷愛護自己的狐貍哥哥,不是麽?
走到王府大門口的時候,趙檀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柳貍還站在那裏,身姿筆直,專注地看着自己。
她的鼻子一酸,加快步伐,走進了王府。
趙檀被守株待兔的大哥趙梓捉了個正着。
趙梓把趙檀帶到了外書房。
回到金京王府之後,趙檀住進了梨香院,趙杉住進了松濤居,趙梓索性就在外書房住了下來,也省得跑來跑去了。
趙梓坐在書案之後,趙檀站在房裏,審訊開始。
書房侍候的小厮進來為王爺斟茶,看着明珠郡主一身男裝灰溜溜站在那裏,也不敢給她斟茶,悄悄退了下去。
趙梓端了茶杯在手,垂下眼簾,似乎在觀察茶杯裏的茶葉。
趙檀窺了他一眼,發現他垂着眼簾,從自己的角度看去,趙梓鳳眼眼尾微挑,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形狀優美的紅唇輕輕抿着,好像不願意和自己說話。
她最會對付自己的哥哥了,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
趙梓正在等趙檀交代,卻聽到趙檀發出“嘶嘶”的聲音,再一看,發現趙檀雙手在一起用力搓着,嘴裏發出“嘶嘶”聲,腳還輕輕在地上跺着,似乎特別冷的樣子。
他最看不得妹妹受苦,忙打鈴吩咐守在外面的小厮:“書房夾層裏再放上兩個炭盆!”
“是,王爺!”
趙梓暫時忘記了審訊妹妹的事情,舀了自己的披風過來披在了妹妹身上。
系好帶子之後,發現披風有點長,他就随手從衣架上取了一根帶子系在了趙檀腰間。
忙完這些,他又把自己剛才喝的茶杯遞給趙檀:“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趙檀接過茶杯,在軟榻上坐了下來,捧着茶杯慢慢啜飲着。
她看起來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實際上心裏卻笑開了花——大哥趙梓,最是心軟了,她只要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大哥一準上當!
在柳貍同趙檀依依話別的時候,蘇融蘇凝正苦逼地躺在芝娘家對面瓦房的房頂上,一動不動無語看天。
冬夜寒冷的空氣流動着,帶來陣陣寒意,可是他們卻不能運功禦寒,只能在寒風中瑟縮着——這世上有這麽苦逼的事情麽?
蘇融蘇凝對于上次柳貍被擒一事有了一點的懷疑:這人的武功如此深不可測,随意一揮自己兄弟就被點了穴道扔到了房頂上,那麽上次在泰陽渡口他怎會那麽輕易就被東樞人擒住?
已經是下半夜了。
蘇凝蘇融覺得被點的穴道有些松動的跡象,忙試着動了動,正在這時,他們聽到了一陣得得的馬蹄聲。
蘇融的上身先能活動了,他挺起上身,看到有人騎着馬進了巷子,在秦芝娘家門前勒住了馬。
過了一會兒,馬背上的人才翻身下馬,原來是一個身材高挑披着黑色鬥篷帶着黑色風帽的男子。他輕輕地敲了三下門環,略等了等,又敲了兩下,最後,又敲了一下。
蘇凝和蘇融雖只有上身能略動一動,可是他們正處于瓦房傾斜的房頂,自然将下面發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只見那芝娘披着大衣服打開堂屋門走了出來,直接走過來,拉開了門闩。
門一打開,那男子就走了進去。
芝娘跟在他的後面。
芝娘卧室的窗戶上糊着淡綠的窗紙,蘇凝蘇融隐隐約約看到那高挑勁瘦的男子背對着窗子,把嬌小玲珑的芝娘抱在了懷中。
很快,卧室裏的燈熄滅了。
柳貍調查了兩日之後,發現這次□事件受害人有兩個——竹筌和趙檀(如果竹筌算是受害者的話);受益人也有兩個——朱卿和自己(如果自己算是受益者的話)。
他命人調查,自己也在思考,最後發現矛頭指向自己的姐姐——竹筌。
看來,竹筌是打定主意要撮合自己和趙檀了!
柳貍找了個機會和趙杉見面。
趙杉雖然風流不羁,卻怕染上什麽髒病,從來不碰倡家女,可是卻喜愛煙花地那熱鬧的氣氛,欣賞那虛假親熱的表演,所以有應酬什麽的都安排在高級青樓。
這次當然也不例外,趙杉約定在金京最頂級的青樓錦繡閣。
柳貍進去的時候,發現趙杉左擁右抱正嬉鬧着呢。
地上鋪着波斯來的長毛絨毯,趙杉和那兩個豔姬都席地而坐,旁邊小幾上擺着瓜果酒水。
牆角堆着幾個精致的繡花坐墊,柳貍認真挑選了一番,覺得個個都沾染着粉漬脂痕,最後終于瘸子裏挑将軍,選了一個深青色繡淺綠蘭草的坐墊,在房間裏坐了下來。
看到柳貍的舉動,趙杉俯身在左邊那個體态豐滿的圓臉豔姬臉上親了一口,笑道:“人生得意須盡歡,有花堪折直須折,小狐貍!”
那豔姬媚笑着伸出粉拳,在趙杉身上撒嬌似的輕捶了一下:“壞人!老是欺負暗香!”
趙杉摟着右邊那個體态輕盈容顏清豔的歌姬親了一口:“爺不偏心了吧?!哈哈!”
柳貍看着俊美的趙杉同兩個豔姬嬉鬧,心想:究竟是趙杉占了這兩個歌姬的便宜呢,還是這兩個歌姬占了趙杉的便宜?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趙杉嬉鬧了一番之後,揮手打發走了這兩個豔姬。
房門關上之後,趙杉的臉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說吧!”
柳貍挺直身子,和趙杉細細商談起來。
談完事情,柳貍正要離去,心裏卻有一句話不吐不快,正要說出,卻聽得趙杉笑嘻嘻道:“狐貍,若是有需要了,盡管來錦繡閣,烏吐、東樞各地也有分號,只要報出朱杉朱二爺的名頭,沒人敢收你的銀子!”
“你何時開妓院了?”柳貍皺眉看着趙杉。
“自從哥哥我發現開妓院很賺銀子之後!”趙杉哈哈一笑。
柳貍欲待要走,又轉過身子,認真地交代趙杉:“以後你來過這種地方之後,回去一定要先好好洗個澡再去見趙檀!”
說罷,柳貍擡腿就急急地走了。
“咦?”趙杉秀眉微皺,略一思索,馬上明白了過來:好你個狐貍,敢說老子髒!
他追了出去,趴到欄杆上往下一看,只看到一身黑色繡袍的柳貍急急溜走的背影!
正月初六,竹筌把金京最出名酒樓望江樓的大師傅請到了廣靈客館,準備大擺筵席,宴請大金的明珠郡主趙檀、射陽郡主趙麗雅、安陽郡主趙淼、祁陽郡主趙瑞霞和漢陽郡主趙萍五位女眷。
她已經命朱卿和傅滢滢做好了完全準備,一定要想辦法把柳貍和趙檀送做堆!
這日一大早,射陽郡主趙麗雅和安陽郡主趙淼聯袂而來,沒過多久,祁陽郡主趙瑞霞和漢陽郡主趙萍的香車也到了。
全副打扮的竹筌一邊招待着客人,一邊命朱卿:“去看看王爺還在不在!”
朱卿很快就回來了,悄悄禀報道:“王爺正在院子裏練刀呢!”
竹筌妩媚地笑了:萬事俱備只欠趙檀了!
可是,午時快到了,趙檀還沒有來。
竹筌正有些着急,南安王府的女管家黃莺坐着馬車趕了過來,一身女官服飾的黃莺不卑不亢地解釋:“……真是對不住笀山郡主了,陛下和皇後娘娘要去湯山探望太後娘娘,宣旨命我家王爺和郡主随行,車隊剛剛出發。我家郡主實在是來不及過來了,命妾身過來向笀山郡主您請罪……”
黃莺看來很健談,巴拉巴拉說個不停,竹筌都快要氣死了——煮熟的鴨子飛了有沒有!
這時候朱卿又過來禀報:“郡主,王爺已經休息了!”
竹筌此時覺得自己的人生沒有最苦逼,只有更苦逼。
作者有話要說:第四更哦~
謝謝bear、凡子、雪團子和summer的地雷哦~
晚上還有一更~
至于芝娘,難道小包子就不能有個初戀啦?難道他就一直要憋着啦?嗯?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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