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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芝芝不乖。

蘇亦凝覺得教育小貓咪是世界上最難的事情了, 因為小貓咪什麽都不懂，你跟她講道理，她跟你賣萌, 你跟她講原則, 她把自己化成一.灘.水跟你撒.嬌, 你跟她說不行，她下一秒又貼上來, 對每一個寸肌膚，每一個縫.隙都好奇。

蘇亦凝扶額。

“不可以噢，芝芝。”蘇亦凝搬了兩床被子到床.上，在她發現芝芝貓可能會變成芝芝之後, 蘇亦凝就不再讓芝芝貓和她一個被窩了, 睡前會把芝芝貓在旁邊的被子裏安排得明明白白。

芝芝貓不懂。

她只會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蘇亦凝, 然後偷偷仗着自己是水做的貓, 從被子裏擠出來，然後又鑽進蘇亦凝的被子。

有些時候纏.着蘇亦凝的腿, 有些時候又蹭着蘇亦凝的胳膊，她似乎有一個樂此不疲的游戲，就是把自己時而柔軟時而興.奮的尾巴悄悄地放在蘇亦凝的腿.間。

蘇亦凝總是會被燙醒。

然後把芝芝貓撈出來。

“不可以！”蘇亦凝對一臉無辜的芝芝貓說, “不可以澀.澀！”

芝芝貓不懂。

但她下次還敢。

芝芝貓構造的整個世界就是一間房子, 兩個人，三頓餐食和四次澀.澀被抓。

“芝芝，不可以！！”蘇亦凝擰眉。

芝芝貓甜甜地喵了一聲, 每次看到蘇亦凝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自己的身上, 芝芝貓就覺得沒來由地開心。

被指着也開心, 被說也開心，最後看着蘇亦凝無奈做飯也開心, 看着蘇亦凝妥協地說是最後一次的抱抱也開心。

都好開心。

芝芝貓好像要在這裏攢夠所有、所有的開心，才有能量去面對——

面對什麽？芝芝貓忘了，但是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

過了一段時間，芝芝貓之前樂此不疲的纏.人游戲似乎告一段落了，因為蘇亦凝讓她變成人，要讓她學會讀書、念字和溝通。

書還是蘇亦凝逼着芝芝貓想象的，想象中的快遞似乎到得很慢，但是在一次蘇亦凝故意在窗邊黯然神傷地說“好想和小貓咪一起看書寫字噢”的時候，書到得飛快，幾乎是下一秒就出現在了門口。

可惜芝芝貓不知道，這是她苦讀的開始。

蘇亦凝指着例句對貓耳芝芝說：“這句話是，你吃飯了嗎？”

吃飯！貓耳芝芝的耳朵瞬間精神了，她看着蘇亦凝，蘇亦凝扶額：“只是問你有沒有吃飯，你要長點心，仔細聽。”

吃飯！點心！貓耳芝芝更快樂了，她的眼睛水.潤.潤地看着蘇亦凝，這次她聽清楚了，有兩個關鍵詞呢！

“……算了，我去做飯。”蘇亦凝放下書本，走向廚房，廚房的冰箱裏果然是滿滿當當的葷菜，只有零星的一些蔬菜。

挑食的小貓咪。

蘇亦凝輕笑。

芝芝貓的幸福值其實在相處之間已經達到了90%，卡在關鍵的節點似乎不上不下的。

蘇亦凝和芝芝貓鬥智鬥勇，當然有些時候是貓耳芝芝，只是芝芝想要撒嬌的時候發現，蘇亦凝好像對芝芝貓比較寬容。

每次不想看書的時候，芝芝都會變成芝芝貓的形态，用無辜的眼睛看着蘇亦凝，仿佛在說：“我只是一只普通的小貓咪呀，不用學習的。”

蘇亦凝會把芝芝貓撈過來一頓好“打”。

在學習的時候，貓耳芝芝對一個詞無師自通——

那個詞就是“喜歡”。

“喜歡蘇蘇。”

“超級喜歡蘇蘇。”

蘇亦凝對着懵懂善良的貓耳芝芝露.出無奈地笑：“芝芝呀……”

“要喜歡！”貓耳芝芝的耳朵靈動地豎.起來，她看着蘇亦凝，好像很勇敢，“要喜歡。”

“好好好，”蘇亦凝忍不住揉了揉貓耳芝芝的腦袋，貓耳芝芝開心極了，湊過去想抱蘇亦凝，她見蘇亦凝推拒，就又變成了毛茸茸的芝芝貓。

蘇亦凝忍心拒絕貓耳芝芝，但是她拒絕不了可愛的芝芝貓。

芝芝貓纏着蘇亦凝要“喜歡”，蘇亦凝被毛茸茸俘.獲，只好忍笑投降：“好好好，喜歡芝芝，最喜歡的就是芝芝了。”

【叮！幸福值達到100%.】系統的提示音響起，蘇亦凝還有幾分意外，她沒想到芝芝要的，竟然只是這樣的一句回應。

即使是在夢裏，都會覺得百分之百的幸福。

“我也……最喜歡蘇蘇了。”貓耳芝芝在蘇亦凝的懷裏，就在蘇亦凝快要消散離開芝芝的夢境時，貓耳芝芝傾身向前，将蘇亦凝壓.在柔軟的沙發裏。

她看着蘇亦凝，然後克制又青.澀地吻了上去。

蘇亦凝消散成空氣，芝芝好似親到了，又好像……錯過了。

芝芝醒了。

“你最近怎麽了，窩在工作室好幾天了，都沒出門。”芝芝的錄音師朋友問芝芝。

“沒什麽……”芝芝垂眸，“做了一個美夢，舍不得醒。”

“對了，你上次說的那個和、和你家那個蘇蘇的，成了嗎？”

芝芝沉默地扁了扁嘴，錄音師一看這個範兒，就知道結果了，他慌忙安慰：“哎呀，她怎麽這麽沒眼光呀，我們芝芝都不要。”

“不準說蘇蘇壞話！”芝芝彈起來，“而且……而且也不一定。”

芝芝說：“她沒接受我，但也沒有接受別人，就說明我還有機會。”

“……”錄音師朋友谷欠言又止，不過他仔細一想，好像芝芝說得還真的有道理。

也許人家只是享受現在單身的狀态和生活呢。

“得，你加油吧。”

“哼哼。”

***

蘇亦凝醒來的時候，突然發現似乎有人守在她的床邊，她習慣性地像是撈芝芝貓一樣将人撈到懷裏——

等等？！！

“咳，”蘇亦凝放手，“跳跳糖大人，你怎麽在我的房間？”

小助理喉嚨幹.澀，蘇亦凝放手之後她卻還是在蘇亦凝的懷裏，确認了蘇亦凝的溫.熱和鮮.活之後，小助理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到了床邊。

“你回來之後一直沒有醒，已經超過36小時了。”小助理說，“我在等你醒過來。”

小助理其實現在已經很疲憊了，一開始蘇亦凝回到家的時候小助理是知道的，蘇亦凝有參加完節目或者是通告都要回家好好睡一覺，補充體力的習慣，所以小助理一開始并沒有太過擔心。

只是等到小助理上來送早餐的時候，蘇亦凝也沒醒，小助理就有幾分擔憂了。

她憑借自己的經驗感受了一下蘇亦凝的溫度，呼吸平穩，溫度正常，小助理輕輕推了推蘇亦凝，但是蘇亦凝沒有醒過來。

小助理皺了皺眉，像是蘇亦凝這樣的情況，如果叫救護車送到醫院，有可能會對蘇亦凝本身産生較為負面的輿論，而且蘇亦凝現在不知道是什麽問題，沒有展現出任何症狀。

小助理謹慎地請了較為信任的家庭醫生，但是醫生也檢查不出有什麽問題，醫生說，如果再過六個小時蘇亦凝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話，那就勢必要前往醫院，用較為先進的儀器進行篩查。

小助理強自鎮定地道謝，自己卻忍不住擔心起來，她睡在蘇亦凝的床邊，定了鬧鐘，争取在蘇亦凝醒來的第一時間就能感受到。

“辛苦了。”蘇亦凝不好意思地說，“我最近可能睡得比較死，下次時間短還好，如果時間長的話，別忘了幫我打葡萄糖呀。”

“蘇老師，你這個不會是傳說中的睡美人病吧？”小助理擔心道。

睡美人病又被叫做嗜睡症，會出現毫無征兆地入睡的症狀，蘇亦凝扶額，她不知道怎麽向小助理解釋。

“應該沒什麽關系吧，不過跳跳糖大人最近可以幫我約個體檢，到時候聽聽醫生的專業意見。”蘇亦凝說道。

“好的。”小助理對待這種事情可一點都不馬虎，不過她剛剛倒是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對了，蘇老師，你剛剛那個動作——”

小助理指的是蘇亦凝在半夢半醒之間還不忘記将床邊的人撈進懷裏的動作，小助理強忍着酸.澀，但還是盡職盡責地說：“雖然我不知道您這邊有什麽樣的情況，但是如果有情況的話，還是要跟我們先商量商量才可以——或者是說不求我們能夠商量商量，至少也要告知我們一下。”

“嗯？”蘇亦凝不解。

“我的意思是，如果蘇老師談戀愛了的話……”小助理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泛着酸意。

“害別擔心這個，”蘇亦凝說，“我剛剛那個動作其實、其實——”蘇亦凝想了想，“其實是撈小貓咪用的，之前參加節目的時候，在基地會看到小貓咪——”

“原來是貓啊，可愛嗎？”小助理松了一口氣，随口問道。

“她……”蘇亦凝想了想，說，“很可愛。”